見趙思義找人來傳喚自己,李隨不敢怠慢。
便跟營房裡的衆人打了個招呼,然後便跟前來傳喚的士兵離開了。
今晚的夜色是極好的,繁星點點,月色如水,流光在營寨之內靜靜地流淌。
一陣微風吹過,掛在營帳之上的燈籠輕輕地搖曳,成排的軍旗也隨之緩緩地飄揚。
巡邏的士兵在營寨之內來回地走動着,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士兵將李隨帶到了趙思義的營帳前,停下了腳步。
“你在這邊等一下,我進去向將軍通報一下。”
聽了他的話,李隨只得乖乖地在原地等待着。
“將軍讓你進去。”不一會兒,那名士兵就出來傳話,讓李隨進去。
這是李隨第一次進入到趙思義的營帳內,上次只是跟隨韓俊秀到了營帳門口,並沒有進去。
一進入到趙思義的營帳,李隨簡單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其內部的佈置和自己所待的營帳完全不能比。
趙思義的營帳內地面鋪設金絲地毯,帳內的左側當着一方臥榻,臥榻上鋪有蠶絲被。
而帳內的右側竟還設有私人爐竈和餐具。估計是其宴請手下將領所用。
而營帳內的正中間放置着一張長方形的案几,和幾張紫檀木的椅子。
案几之上放置着筆墨紙硯,還有幾幅卷好的圖紙,看起來應該是軍事地圖。
此時,趙思義正端坐在案几的後面擦拭着自己的寶劍。
“趙將軍好。”李隨單膝跪地,抱拳向趙思義行禮。
“李隨啊,你可知罪?”趙思義冷冷地說道,從他的話語中透露着一股殺氣。
“不知卑職何罪之有?”
“捏生雞蛋是你出的主意,可是我回來試過,憑藉人力根本不可能將雞蛋捏碎,這其中還不是你在使詐?欺上瞞下,罪該問斬。”
這時,趙思義一邊說着,一邊緩緩地走到李隨跟前。
“說吧,你到底是怎麼弄的?才讓韓俊秀把雞蛋捏碎的?”趙思義問道。
“我讓韓夫長事先悄悄將一塊小石子藏在掌間,只要稍稍發力,就可以輕易將雞蛋捏碎”。李隨如實相告道。
“不過,卑職並不認爲自己有罪。韓夫長和施夫長兩人不比個上下高低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兩人旗鼓相當,一時之間根本難以決出勝負。此時正值兩軍對壘之際,我覺得有這閒工夫,還不如操練士兵來的實在。”李隨說道。
“大膽,死到臨頭,還在這信口雌黃。”說着,趙思義大喝一聲,將寶劍架到了李隨的脖子之上。
可是李隨的神情並沒有產生任何的變化。
“哈哈哈。臨危不懼,好。”趙思義見李隨這樣,突然大笑一聲,收起了寶劍。
原來這一切竟是趙思義故意做出來的。
“你起來吧。我這裡有一道難題,不知道你能否幫我解開?如果你能解開,我重重有賞。”
“將軍請說。”這時,李隨站起了身子,恭敬地向趙思義說道。
這時,趙思義從身上拿出了十七枚金幣,然後放置在了案幾之上。
“我這裡有十七枚金幣,我現在要求你將這些金幣分給三個人,要求第一個人分得二分之一,第二個人分得三分之一,第三個人分得九分之一。”趙思義說道。
“我不管你怎麼分,但是唯一的要求是金幣一定要完整無缺。”這時,趙思義補充道。
李隨沉思片刻之後,便對趙思義說道,“麻煩將軍再借一枚金幣過來。”
趙思義聽完之後也不廢話,立刻又從懷裡掏出了一枚硬幣給趙思義。
李隨接過趙思義手中的硬幣說道,“現在總共有十八枚金幣,十八的二分之一是九,所以第一個人分得九枚金幣。”
“十八的三分之一是六,所以第二個人分得六枚硬幣。”
“十八的九分之一是二,所有第三個人應該分得兩枚金幣。”
“九加六加二是十七,正好還多了一枚金幣還給你,趙將軍。”說着,李隨就將手中的那枚金幣遞向了趙思義。
“哈哈哈,果然是機智過人,這枚金幣我就不收了,連同桌上的這十日枚金幣,一同作爲你破解此難題的獎賞。”趙思義對李隨的才智是讚歎不已。
“好了,天色已經很晚了,今天你先回營帳休息吧。”
聽到趙思義對自己下了逐客令,李隨將金幣收了起來,然後向趙思義拜別之後,便離開了營帳。
雖然趙思義這次什麼也沒說,但是李隨知道,不久之後,趙思義一定還會來找自己。
望着懷裡的十八枚金幣,李隨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早知道這麼容易就可以得到十八枚金幣,之前也不要費那麼大功夫去和那些人賭了。
這裡任何一枚金幣的價值,都遠遠超過今晚自己在營帳內贏的所有銀兩的總價值。
看來這下收買張管事的錢是有了。
李隨走了一會兒,迎面走來一羣來。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還從溪邊洗完澡回來。
李隨定睛一看,發現剛纔和自己賭錢的那九個哥們都在其中,金時厚也在其中。
除了金時厚,其他和李隨認識的人只是隨便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待衆人離開之後,金時厚向李隨問道,“二弟,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於是李隨便把剛纔在趙思義營帳內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全部告訴了金時厚。
“對了,我剛纔聽你營帳裡的說,你跟他們賭錢,贏了他們五十多兩?到底是怎麼做的啊?”這時,金時厚突然想到了剛纔在河邊的對話,向李隨問道。
“那個啊。那是我從一個變戲法的老師傅那學來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只知道有一個公式,你按照那個公式來,就一定萬無一失。”
“首先從左到右你得放標有一二三的三個碗,你讓一個人隨便將東西放在一個碗裡,然後讓他再調換一下其他兩個碗的位置。”
“如果此時再調換二號三號碗的位置,那麼東西一定是在最左邊的碗裡。”
“如果你此時調換的是一號碗和二號碗的位置,那麼最後東西一定在最右邊的碗裡。”
“如果你換的是一號碗和三號碗,那麼最後東西一定是在最中間的碗裡。”
雖然光聽李隨說,金時厚還是感覺有點雲裡霧裡,但是他此刻心裡不禁感慨萬千。
爲什麼兩個人年齡相差並不多,李隨說的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爲什麼自己之前從來沒見過呢?
看來自己這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