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海風輕輕地吹過海面,捲起片片浪花起伏,然後便打在那礁石上碎成無數,卻依舊前仆後繼的撞着,似是要將那礁石拍的粉碎。
海角山周遭的礁石也多些,一個個皎潔的鳥兒也盤旋在這礁石頂上,拍打着翅膀如天空的精靈般自由翱翔,警覺的小眼兒卻盯着底下的海面,時不時的如戰鬥機般俯衝下去,兩爪間便多了一條肥碩的海魚。
可多數鳥兒卻不敢輕易的衝下去,因爲就在礁石的不遠處,海面上一艘輕型加列戰船正緩緩的划着排槳,朝着海角鎮的碼頭處駛去。
正午的陽光濃郁猛烈,但海風吹來也帶着絲絲涼爽,不知道哪裡還有暴風雨,讓甲板上半是裸着膀子的水手們,都興高采烈的扛着魚竿,同時拎着手裡的魚筐眉飛色舞的談笑着。
大銀盤島的東海岸水流湍急,暗潮涌動,礁石也多,一直不是海盜和異族等掠奪者喜歡來的地方,畢竟在這掌控不好航速,撞到礁石那就是生命危險。
不過近海幾百米的區域,卻因延伸入海中的海角山的緣故,反而近海區域水流較爲平緩,是適合行船捕魚的好地方。
畢竟那些魚羣也喜歡躲在那水流平緩的區域集結起來,似乎是休息或等待,最後也便宜了不少輕型加列戰船上的水手們,只是下杆垂釣十幾秒鐘,便能收穫一條兒臂長的海魚,真的是輕鬆無比。
他們在準備一場宴會,因此大多數水手都熱火朝天的忙碌着,儘管肚子裡已經咕咕作響,但聯想到宴會上那美味的食物,也紛紛都更是鼓足了幹勁。
儘管宴會的準備有些倉促,但實現準備好的食材也有很多,而其他食材也能因地制宜,海里的肥碩海魚,以及林地當中幾種常見的可食用蘑菇,被水手們都收集起來之後,也堆滿了桌子。
事先在船上搬來的長桌和長椅,這時候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整齊的都堆放着還未製作的新鮮食材,也有手持匕首的水手在小心的切割加工着。
旁邊幾個土製竈臺中,烈焰已經熊熊燃起,兩口湯鍋正架在上面,隨着火苗****厚實的黑色鍋底,一股帶着濃郁奶酪香味的熱氣便開始蔓延,整個營地當中都彷彿是陷入了香甜的氣息當中。
一個個還在忙碌的水手們臉上都帶着興奮的神色,現在的時間已經接近一點鐘,可看那即將出鍋的美味,大多數人都已經按耐不住,隨着那深深吸氣,口水都不由自主的開始分泌,讓他們也都不住的嚥着口水。
奶酪化開後,加入蘑菇和魚塊,製成了味道鮮美的奶酪魚塊,承裝在木盤中就一個個堆滿了長桌的兩側,滿滿當當的誘惑人的胃口。
同時一條條烤魚、切好的白麪包,切成小塊的奶酪,新鮮的蘋果,在樹林中找到口感酸甜的小紅果,都已經在桌上擺好,甚至還有不少用燧發槍打下來的不知名鳥兒,肥碩的模樣也被當做烤雞放在上面。
當然也少不了事先就在灰霧城外港帶來的幾桶朗姆酒,已經被水手們掀開封蓋放在一邊,讓那琥珀色的酒液微微搖晃,散發着迷人的香味。
宴會隨即開始,除卻駐守在魚橋河山丘頂上的炮兵及燧發槍水手,還有負責臨時要塞警戒任務的哨兵,基本上三百多人就都已經坐在那幾個長桌兩側,一臉興奮的開始大吃大喝。
沒多少花哨的演講,更沒有什麼所謂戰後的懷念,以零傷亡徹底擊潰敵人的部隊,還有什麼可以證明他們的勝利?
唯有美食和酒,以及身邊那粗魯的同伴們,一邊在搶吃搶喝的同時,還隨時都在耳邊響起的吹噓聲!
不過大多數人都已經加入了那吹噓當中,聚集在一起拍着自己的胸脯,肆意的談論着各種話題,但那話題當中也總是離不開女人和酒,以及大肆的吹自己的牛皮,以顯示自己的強壯和勇猛。
李維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品嚐着自己面前木盤中的美食,偶爾看着面前那些水手們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也是搖搖頭沒有過多的在意。
剛剛經過一場激烈戰鬥的他們也多是以這種話題而開場,而那一個個直接加入戰場的精悍水手們,也紛紛舉着酒杯大肆的吹噓自己當時的無畏,並且大聲嘲笑着身邊同伴的畏縮不前,但卻引來了更大的辯解和嘲諷。
宴會舉辦的有些倉促,可是繃緊神經已經接近一個星期的水手們,也很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放鬆時刻。
大多數人都手舞足蹈的形容着自己當時的英勇,就如同是他們自己一個人,就將那羣水賊給徹底幹掉,也根本不顧身後不遠處,那一個個正蹲在矮牆後面的克圖夫河水賊。
臨時要塞的城牆一角,已經由沙土包壘成的矮牆,也將三百多平米的區域圍繞起來,就如同是一個臨時的集中營,將那上百多個捆住兩手,正愁眉苦臉的克圖夫河水賊關在裡面。
大多數水賊的臉上還是帶着惶恐不安的神色,尤其是經歷過火炮的那些人心中,依舊對李維的水手們感覺到畏懼。但某些在戰船中沒有見識到火炮的威力,或是極度忠誠於他們的老大沼澤男爵的水賊,神情中也多了幾分異樣。
他們小心的打量着周圍的圍牆,高度纔不過四米的簡陋城牆也讓他們眼中微微不屑,只要幾個人合力搭配,甚至他們輕輕鬆鬆就跳上這四米高的城牆。
這對也喜歡打劫掠奪薩馬城外,那些農場和村莊的克圖夫河水賊來說並不難做到,尤其是他們看着那明顯粗製濫造的城牆,甚至捆綁這原木城牆的麻繩都捆的有些歪歪扭扭,看樣子也知道不是專業工匠們修造的城牆。
就在這羣俘虜的內側,幾個水賊的地位似乎是比較高,湊在一起也冷着臉掃過那半人多高的矮牆外面,耳邊那嘈雜的聲音也讓他們心中憤怒。
他們曾幾何時也淪落成爲俘虜?就算是薩馬城的巡河隊,在克圖夫河上都不能如此耀武揚威的對待他們,對於他們這羣自認爲有頭有面的頭目來說,這就是近乎羞辱了。
互相給對方打了幾個眼色,在水賊生涯中養成的默契也在此刻發揮了作用,他們都知道對方內心中壓抑的情緒,現在都已經升騰起來,尤其是面對這簡陋的要塞城牆,更是已經蠢蠢欲動起來。
可他們也不敢過多的有什麼動作,因爲城牆上還有哨兵,正面無表情的緊盯着他們,根本就是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們之間的動作。
宴會還在繼續,城牆上起碼有四十多名手持燧發槍的西班牙水手在當做哨兵,紛紛圍繞着城牆站立,警惕的掃視着外面的情況,以及警覺的觀察着內側這羣俘虜的動向。
而在矮牆外面,三十名手持圓潤弧形阿拉伯彎刀的巴巴里海盜,也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似乎是對自己無法參與宴會而憤怒,一雙雙眸子中都帶着某種嗜血的森然,甚至讓那些水賊都不敢直視他們的眸子。
不過就算如此,他們也在蠢蠢欲動,儘管誘人的食物香味已經傳遞到了他們的鼻孔當中,可他們也都在忍耐着,似乎是尋找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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