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鼎香園的麻辣燙湯鍋依舊架在門口附近,讓香氣飄散。
不多時,陸陸續續的開始有顧客上門了,就坐點菜,鮮香的麻辣燙串子,讓他們吃得讚不絕口。
這幅情景也吸引了更多的客人,於是屋裡屋外,隨意就坐。
店裡的三個人也隨之忙碌起來。
沒過多久,從路西走來五位民工模樣的人,一路上東張西望。
“哎,鼎香園,就是這兒噻。”
“對頭,就是那個老婆婆和那個女娃兒。我認得的。”
“好多天了,總算找到嘍。”
“走囉,坐到裡面去。”
五人操一口南方口音,往店裡面走。
吳大娘一擡頭,原來是老顧客找過來了,不由一陣驚喜,連忙招呼張羅。
客人點完菜,和吳大娘閒聊了幾句。
最近這些天都沒有看到吳大娘的麻辣燙攤子,嘴裡饞得很,嘗別家的怎麼都不對味兒。後來就乾脆窩在工地上吃食堂。
直到今天下午,纔在小吃街那兒看到了通知告示,隨後按圖索驥找到這裡。
吳大娘笑容可掬地謝謝他們捧場,然後介紹今天全部是八折優惠。幾位民工聽了也非常高興,說今晚要敞開肚皮吃個安逸,好好打打牙祭。
片刻之後,蘇曉佳端着燙好的頭一批串串上桌。
幾位民工立刻停止閒聊,一人一個調料盤,捋下肉丸、菜塊大吃起來。
“哎,啷個比原先的味道還好些了哩?”其中一位發出疑問。
“是噻,我曉得嘍,海椒嘛,這裡面放的海椒硬是要得。”
“嗯,這海椒味道好。就是放得不夠。”
“老闆,恁個好的海椒,多放點兒嘛,不過癮噻。”
平時還都能將就,但今天難得嚐到如此美味的辣椒,民工們按耐不住,紛紛提出要求。這也得到了其他部分客人的附和,要求湯鍋裡添加辣椒。
但是也有另外一些顧客說辣味剛剛好,不要再加了,否則受不了。
辣椒這東西,南北方人的口味差異很大,起初是南方人的專利,後來傳到北方,北方人也開始能吃點兒了,但食用量普遍不大。
所以很多像拉麪館之類的餐館,在桌子上放着辣椒麪調料,隨客人取用,以適應不同口味兒。
但麻辣燙卻不大適宜採用這種形式,因爲辣椒麪直接撒到串串上不容易調開,造成味道不均勻,所以通常都是統一下鍋的。
更何況特種辣椒的數量有限,而且辣度極高,也不可能做成辣椒麪隨便放到餐桌上。
顧客是上帝,既然提出了要求,也不能不予理睬。吳大娘立即與江逸晨商量,然後向就餐的客人們諮詢了一下,大致統計出能吃辣的比例。
最後決定將兩口湯鍋分開,一口微辣,一口重辣。
江逸晨隨即往重辣的湯鍋中增加投放了兩個特種紅尖椒,並告知蘇曉佳,注意區分,千萬別搞錯了。
重新上桌的加辣串串,立刻受到了重口味顧客們的歡迎。
尤其是那五位南方民工,解開上衣釦子招呼,個個吃得是酣暢淋漓,連贊巴適、安逸。
吳大娘上前介紹店裡剛剛進了粼江啤酒,要不要來點兒。
得到同意後,五瓶啤酒上桌,倒入杯中,白色的泡沫,黃澄澄的酒液,更是催人食慾大開。
餐桌上,辣味兒菜與啤酒往往是天作地合的一對伴侶。
其他客人見狀,也招手點要啤酒。
在美食的誘惑下,屋裡屋外的人們無論男女,都不再顧忌形象,紛紛大口吃菜、舉杯痛飲。
這幅熱烈的場景吸引了更多的行人加入,桌子不夠用了,吳大娘又從樓上搬出幾把摺疊圓凳,讓他們靠邊坐着就餐。
江逸晨瞧着,心裡不由產生了一點兒擔憂,由於辣椒的加入,顧客們的吃相明顯超過了以往在小吃街上出攤的時候。另外三種調料還無所謂,但這特種辣椒似乎具備一定的致癮性,包括苗圃的廖老頭兒,現在也幾乎是頓頓離不開。
不過轉念一想,這世界上帶致癮性的食物飲料可不少,除了違禁品以外,常見的香菸、可樂、咖啡、檳榔、濃茶等等都會使人上癮,只不過程度不同而已。
尤其是後面四種,不僅合法,似乎也並沒多少人對之進行抨擊。
算了,以後看看情況再說吧。
暫時也沒功夫細琢磨,因爲此時那邊又有顧客招手叫人。
點單、取料、下鍋、結賬收錢,店裡的三人都忙得團團轉。夜色漸漸降臨,一直到八點多鐘,全部食材銷售一空,麻辣燙店隨之宣佈關門。
將外面的桌椅搬進屋,吳大娘和蘇曉佳坐在椅子上,不住喘着氣。今天晚上這段兒真是累壞了,幾個小時就沒有停過。
江逸晨的狀態還行,沒有感覺過於疲乏。
他想了一下,建議吳大娘去招個店員來幫忙,瞧這架勢,今後的生意肯定是一片火紅。
至於人員的要求並不高,只要老實勤快,身體健康就行。工資可以適當給高一些。
吳大娘也同意了,要是天天如此,自己這把老骨頭還真受不了。
隨後粗粗一算賬,今天兩餐,共計賣出葷串一千一百串,素串兩千五百串。啤酒一百餘瓶。
按素串成本三毛,葷串成本七毛來算,不算啤酒,光這兩樣就賺了兩千二百多元的毛利,這還是在首日開張打八折的基礎上產生的業績。
吳大娘手持計算器,樂得合不攏嘴。開個小吃店的利潤竟然如此豐厚,真是始料未及啊,真是比那個野攤子強太多了。她心中暗暗慶幸自己有眼光,當初捨得下本錢與小江合作。
江逸晨一擡頭,看見了掛在牆面上的石英鐘,突然想起今天是週六,晚上還有魔術表演任務。
“大娘,曉佳妹子,我還有點兒急事兒,得馬上走了。屋裡就得你們收拾,辛苦了。還有,晚上關好店門,注意安全。明天上午就去把多餘的錢存銀行,店裡留下基本的花銷就行了。”他趕緊交代幾句,然後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知道了,小江,你有事兒就忙去吧,這裡有我們,就不用操心了。”吳大娘應承道。
蘇曉佳的臉上汗津津、紅撲撲的,她見江逸晨要出門,也對着他揮了揮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