灘塗養殖池邊上,江逸晨使用長柄抄子抓住一隻大對蝦。
“好啊!晨子哥真厲害……哇,真大。”晴晴頓時歡呼雀躍。
待三人瞧清楚捕獲的獵物,更爲驚喜,只見這頭大蝦目測應該接近三十公分長,再掂掂分量,差不多在半斤上下。一身威風堅硬的青色盔甲,黑亮的眼睛,配上細長尖利的額劍,活脫脫一員蝦中的大將。
晴晴興奮地湊上前,從江逸晨手中接過大蝦,想好好瞧瞧。
不料本來喬裝老實的大蝦卻突然間動起來,腰背一弓一伸,瞬間彈起,從晴晴的手中滑脫而出。
“哎呀!”晴晴被濺了一臉水,連忙用手去擦。
好在大蝦將沒有逃回池子,反而是掉落到了地面上。一通兒亂蹦。
大白鵝威威衝上前,用扁嘴猛啄、翅膀抽打,不由分說一頓胖揍,似乎是要給晴晴解氣。
可憐的大蝦哪裡是它的對手,被打得滿地亂滾亂爬,粘了一身泥沙,狼狽不堪。
喜子趕緊制止正在虐待俘虜的大鵝,俯身將大蝦將拿住,放入水桶中。
“呵呵,小心點兒,咱們這蝦可一點兒也不比野生的差。”江逸晨微笑着,從空間中取出一條幹毛巾遞給晴晴。
“真可惡。”晴晴一邊擦臉,一邊憤憤地說道。臉上帶了一股海腥味兒,真是不好聞。
“沒啥,上了桌變成大紅蝦就不可惡了。”喜子安慰道。
接下來。江逸晨繼續用抄子進行捉蝦表演,每每手到擒來。而且眼光奇準,小的一概迴避。這讓剛纔以爲他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喜子大跌眼鏡。
晨子哥居然有如此身手,比從小就在鄉下河水裡打滾嬉戲、捉魚摸蝦的自己都要強得多。實在是不可思議。
至於江逸晨自己,倒是心態坦然。自從得到寒冰空間以後,身體的力量和反應速度都提高了一大截。有如此表現並不足爲奇。
不多時,水桶中就裝了十隻大對蝦,身長都在三十公分左右,這要是擱到市場上去。別的先不論,光憑這尺寸就絕對是一等一的高級貨色。島上五個人,正好一人兩隻。江逸晨聽到喜子和晴晴報數之後,隨即停手。
海鮮是所有食材中最講究新鮮的,可不能浪費。
“這些都是大公蝦吧,長得好威風。”晴晴低頭觀察着水桶,好奇地問道。如此豐富的收穫。令她心情激動不已,暫時忘卻了臉上的海腥味兒。
“這可就錯了,對蝦和別的動物不一樣,大個頭兒的都是母的。”喜子一邊往桶裡加點兒海水,一邊解釋道。
“哦,這倒挺有意思。”江逸晨笑着說道。
同時往池子中望了望。既然如此。那麼在蝦羣的社會裡,體積小的公蝦可就容易受欺負,追求母蝦的過程將更爲艱難,有夠慘的。
他又問喜子,這池子裡面大概能有多少隻蝦?
“這可不好說。它們也不會老實排着隊讓俺過數啊。嗯,俺想想。估摸着怎麼也得有個三百來只吧。”喜子琢磨了一下,迴應道。
“哇,三百隻,這麼多啊。”
晴晴聽了很是高興,這麼大個頭兒的對蝦,三百多隻,那得夠吃多久啊?雖然還沒有進廚房,但就衝這些大蝦歡蹦亂跳的勁頭兒,估計味道肯定差不了。
“真是個饞丫頭,弄幾隻嚐嚐就行了。這些蝦可不是光養着咱們自己吃的,以後還得送到餐廳去爲顧客們服務。”江逸晨提醒道,省得小丫頭總惦記着。
晴晴衝江逸晨扮了個鬼臉。
隨後,喜子又到旁邊的池子用鐵絲扒網撈了一些正躲在泥沙中睡覺的竹節蟶,裝入桶中。
這些東東的個頭兒也不小了,體長達十幾公分,兩殼合抱呈竹筒狀。黃褐色外皮,光滑而帶光澤。瞧着很具備獨特個性。
捕捉工作完成,三人便一同往回返。喜子提着水桶走在前面,又不時低頭望望水桶,心裡琢磨如何處置這些傢伙。
回到竹樓院子,來順兒和石鎖兒已經結束了淋浴,正在水房擺弄那臺半自動洗衣機,旁邊的臉盆中堆着各種衣裳。從窗戶看見江逸晨等人拿着東西進院子,便出來瞧瞧。
“嗬,好大的蝦子。”來順兒從喜子手中接過水桶,待瞅見裡面的東西,不由驚叫出聲。
石鎖兒也趕緊湊上前瞅瞅,身爲吃貨,自然是兩眼放光,一同大呼小叫起來。
近一段時間以來,灘塗池子平時多由喜子照料,沒想到不知不覺間,裡面的對蝦居然已經長成這麼大了,真是令人驚喜。
“好了,這就是今天晚上的主菜,慶祝咱們的喬遷之喜。大夥兒好好商量一下,怎麼做?難得的好料,可別給糟踐了。”江逸晨在背後說道。
“這還用說嗎。海鮮最講究一個鮮字,拾綴好了直接上鍋蒸。再用醋、醬油、薑末和香油兌成小料裝盤裡,剝開殼子蘸着吃。嘖嘖,別提多鮮了。”來順兒不假思索便提出了清蒸大蝦的做法。
說完這番話,他只覺得嘴裡口水迅速增多,趕緊吞嚥了一口。
“我覺得做成糖醋大蝦最好吃了,酸酸甜甜的。”晴晴也不甘落後,表達自己的想法。
“糖醋酸溜溜的,也就你們女孩兒才喜歡。不如做香辣蝦,呵呵,又香又辣,實在過癮得很。”喜子剛纔在路上已經想好了法子,這會兒趕緊提出。
“你小子真是不懂行,街上飯館裡但凡拿來做香辣的重口菜,都是原料檔次差點兒,要不就是不夠新鮮的。得靠重調料來壓。”來順兒對喜子的建議並不贊同。
“你這纔是偏見呢。湘菜、川菜那些重口味兒的可多,按你的說法材料都不新鮮了?我跟南方過來的人聊過,人家說就算重口菜,也必須用新鮮食材來做才真正好吃正宗。再辣再麻,懂行的只要用舌頭輕輕一點,就能透過表面嚐出裡頭的材料到底咋樣兒。”喜子立時反駁道。
幾人頓時爲了大蝦的烹飪方法爭執不下。因爲都知道這是難得的機會,這等上好的食材可不會經常隨便拿來享用。
“都打住。咱們晚上這頓是慶祝喬遷之喜的,竹樓建成,石鎖兒出力最多,功勞最大,要我說啊,應該由他來決定。”江逸晨聽得頭痛,連忙將選擇權判給石鎖兒。
這個說法大家倒也服氣,石鎖兒在竹樓建設期間的表現有目共睹。於是都把眼光投向他。
石鎖兒感到有點兒不自在,用右手撓了撓後腦勺,說道:
“那啥,俺想吃油燜大蝦,成不?”
“成,有啥不成的。油燜也不錯,就這麼着吧。走,去廚房嘍。”喜子倒是爽快,油燜與他的香辣做法都偏重口味兒,解饞效果一流。
既然決定下來,其他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而且既然是要開慶祝筵席,菜品衆多,光靠一兩個人可忙不過來。於是全體都前往廚房,一塊兒準備。
廚房的面積不小,大夥兒全進去也能站得開。
喜子依舊做爲廚房總管,開始給大家分派活兒。
“油燜大蝦這菜,咱倆誰掌勺啊?”喜子問來順兒。島上要論做菜的功夫,也就屬他們兩個了,且在伯仲之間。
“這塊兒你熟,還是你來吧,我打下手就成。”來順兒說着,提着蝦桶來到水槽邊,將桶裡的對蝦和竹節蟶分開。
“記得把蝦的水分瀝乾啊。”喜子提醒道。
做這道菜,蝦的水分一定要瀝乾,因爲在煸炒時放過鹽後蝦會出一些水,如果之前不瀝乾炒出的菜品就會水湯湯的。
“這我懂。”來順兒迴應了一句,埋頭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