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昌俱樂部外停車場,石鎖兒和沈主管帶着工人前往倉庫拉貨。
江逸晨和丁雨晴則在原地等候。
“小江,江老弟。”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江逸晨扭頭一瞧,只見一位長着絡腮鬍子的黑臉中年男子出現在俱樂部的門口,正向他走過來。
“呵呵,陳老大,還真準時啊。”江逸晨笑着迎上前去。
一雙粗糙的大手與他握在一起,對方隨後又騰出右手在他的肩頭拍了兩下。
“你江老弟的活兒,我哪兒敢耽擱。咦,好像比原來壯實多了啊。”
陳老大樂呵呵地說道,又上下打量着他,發現許久不見,這小子的外表變化不小,原來印象中就是一個單薄的書生形象。
“嗨,勞動人民嘛,畢業了爲生計奔波,天天在外面跑,身體當然就好了。哪兒能像在學校裡那麼舒服。”江逸晨隨口找了個理由。
“拉倒吧,你現在可是江島主了啊,還算哪門子勞動人民?像我這樣的纔是,一輩子吃苦受累的命。哦,對了,貨在哪兒呢?”陳老大笑着搖了搖頭,隨後又問道。
江逸晨並不與他爭辯,只是告訴他東西已經派人去拉了,一會兒就到。
趁着空閒,倆人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情況。
目前陳老大的雜貨船已經停靠在金昌俱樂部的碼頭上,它的排水量只有兩百噸,泊船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當然,因爲不是會員船隻,還費了一番口舌,最後支付了點兒費用才被工作人員允許。
船艙、甲板都已經騰空。沒有別的貨物,估計再多的東西一趟也可以拉走。
倆人正說着話,石鎖兒和工人們推着兩輛木製板車過來,上面堆滿了貨物。
江逸晨見狀,進入金昌俱樂部大廳。找工作人員借了兩輛小叉車。陳老大也掏出手機,叫船夥計出來幾個幫忙。
貨物經過專門的貨運通道,陸續運到了碼頭上。
再使用船上的吊杆,依次裝入船艙和甲板。大約花了一個半小時,全部貨物裝載完畢。
石鎖兒和沈主管按照清單,仔細覈對各種物品的數目。然後退掉了倉庫。
接下來,沈主管與江逸晨告辭,返回鼎香園總店去了。
其他人員全體登船,隨着一聲悠長的汽笛,雜貨船在推進器激起的嘩嘩水聲和陳老大的吆喝聲中徐徐,向南部海面駛去。
陳老大確定方位之後。將船交給了夥計開。自己則與江逸晨聊起天來。
他對於承包海島、當島主的事情很感興趣,問長問短的。
江逸晨告訴他,自己在城裡與別人合夥兒做餐飲生意賺了點兒錢,買下海島後在上面搞綠色種植和養殖業,目前剛剛起步,連個正經房子都沒有,這不。先弄個竹樓過渡一下。
陳老大仍羨慕不已,說經營海島農場可比他跑運輸強多了。現在海鮮產品和綠色農產品的市場價格很高,踏踏實實地掙錢,不用風裡來雨裡去,也沒有什麼危險性。
江逸晨明白,這位八成又想起了上次的撞船事件,聽說當時船頭船身損壞嚴重,修理可花了不少費用。
隨後,陳老大又說自己認識一些漁船老大、海鮮販子以及經營海鮮餐廳酒店的老闆,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比如採購、賣貨之類,他可以幫着給聯繫一下。
江逸晨答應下來,並對他表示感謝。
這貨船的航速自然與快艇沒法兒相比,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抵達雲沙島的西面,在離岸大約六十米開外處停機下錨。
來順兒和喜子已經收到了消息。划着小舢板前來接應。
因爲貨船的噸位相對較大,東邊的天然小碼頭肯定無法接納。所以只能在此處直接卸貨。
按照事前的計劃,將船上的大毛竹用麻繩紮成竹筏,充當運輸工具。而且這個位置距離竹樓的選址和巖洞基地較近,也減少了貨物運輸的勞動量
此時海面的浪不大,正適合運輸作業。
小舢板劃到貨船左舷,船夥計放下繩梯,來順兒順着爬了上來,喜子則留在原位。
大家見面寒暄了幾句,相互交流一下情況,隨後一起動手開始運送物資。
首先是扎竹筏,將挑選後的大毛竹在甲板上鋪開對齊,用麻繩一根根環繞,緊緊捆紮。
這樣製成了兩部竹筏,用纜繩吊着放入海面。
來順兒拿着一支竹篙爬上去,先試了試浮力,還真不錯,畢竟竹子是空心的。再四處用力踩踩,結實程度也沒問題,於是他向船上打手勢表示ok。
陳老大指揮夥計啓動吊杆,將一箱箱貨品卸到竹筏上。
還有部分體積較小的貨物,就擱到喜子駕駛的小舢板上面。
那四名請來的工人也按照要求忙碌起來,脫去鞋襪,將褲腿挽起,爬下繩梯,分別上了竹筏和舢板。
待接近碎石灘,則一個個跳下水,喊着號子,或拉或推,將竹筏往灘上送。
運送的順序,是先運小而雜的東西,大件物品放到後面。
那八根杉木柱子,由於體型太大,竹筏不好裝。只能將它們直接拋入海中,再用小舢板拖拽上岸。
船上船下人員衆多,大家一起分工協作,各種貨品被一趟趟運上碎石灘,效率還是很高的。
江逸晨站在甲板上舉目四望,海面上沒有發現樂球的身影,有日子沒見到它了,還真是挺想的。
不過樂球不比一般的海豚,智商肯定更高。這結論不僅來自與之相處時的各種反應,另外它的身上沒有發現一處明顯的傷痕,表明了它規避危險的能力,這也足以做爲輔證。
樂球對船和陌生人類多少還保持着一些戒心。像目前這麼熱鬧的場面,它即便就在附近活動,也肯定不會出現的。
江逸晨收回心思,他把陳老大拉到船員休息室,與他商量運費的事情,準備付賬。
“嗨,江老弟,我不是說了嗎,這趟算我幫忙,以後的再另算。”陳老大連連搖頭予以拒絕,這老欠着個人情心裡總是像缺點兒什麼似的。
江逸晨不幹,說對方一家老小的,日子過得並不容易。再說自己也不缺這點兒錢。
兩人推來扯去,直到陳老大瞪起眼珠子要發怒,江逸晨這才無奈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