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將近二十個小時的連續炮襲,日軍四十餘萬參戰部隊,在這場炮襲中傷亡慘重,因爲炮襲而直接陣亡的日軍官兵,據不完全統計就有將近三萬餘人,而傷亡人數更是‘逼’近十萬。驕傲而又不可一世的日軍,這一次狠狠的被國防軍踩在腳下,動彈不得。
上午八點,東征兵團第六十八軍,第九軍,和剛剛停止炮襲兩個小時左右的炮兵部隊,在各級長官的帶領之下,蓄勢待發。
八點一刻,嘹亮的衝鋒號吹起,第五十六師裝甲部隊,第五六一旅、第五六二旅以及第五六三旅,共計三百餘輛坦克戰鬥羣,在105毫米、120毫米、155毫米各式口徑的炮火掩護下,成楔形隊形,掩護着身後數萬名國防軍將士們,向平壤發起正式進攻。
跟隨在坦克身後的步兵戰士們,立即拿出了60毫米迫擊炮,一旦進入‘射’程之內,便會對敵軍進行‘精’確打擊,步兵狙擊手們,則坦然的掩藏在坦克身後,靜靜的等待着日軍指揮官的冒頭。
蘇式坦克那霸氣的85毫米線膛炮,噴吐出一顆顆強有力收割人命的炮彈,同軸並列機槍和航向機槍,噴吐出一道道優美的火線,泛黃的火光,在這個剛剛到來的一天,給人一種奇特的風景。
平壤外圍防守日軍,從八點一刻開始,瞬間承受着無盡的炮火壓力,一顆顆炮彈,一發發子彈,將他們打的擡不起頭,稍有‘露’頭,便會遭到致命的打擊。但英勇的日軍戰士們,並沒有因此而放棄還擊的意念。不斷的在尋找着一個個的防禦反擊地點,將一顆顆並不能造成多大殺傷力的子彈,傾送出去。
那些隱蔽在暗處,渾身上下佈滿了炸‘藥’的日軍,想要企圖依靠自己的‘肉’身,衝上去與那一輛輛坦克同歸於盡。很多在還沒有看到坦克之前,就隨同泥土一起,飛上了天,支離破碎。剛剛習慣了中國國防軍高強度炮擊的日軍士兵們,還沒來得及跟別人分享自己的經驗,便迎來了新一輪,火力更加強大的攻擊。
蘇式坦克猶如一尊尊大佛一般,牢牢的站在前方,快速的向前推進着。以它自己的身軀,爲身後的國防軍將士們擋下了一顆顆的子彈,至於炮彈,日軍的炮兵現在早已不知道在哪裡了。在炮襲的第一時刻,日軍的炮兵部隊便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炮火沒有間隙的繼續蹂躪着日軍逐漸變弱的神經和作戰意念,在各種型號的火炮,迫擊炮,狙擊槍的掩護下,蘇式坦克的坦克炮,繼續發威,不斷的尋找着一處處的日軍火力點。雖說日軍並沒有裝備多少機槍,但只要有裝備,就有可能對國防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傷害。因此在這個前行的時候,坦克炮的主要目標,便是擊毀一處處的日軍火力點。
國防軍部隊,正在一步步的‘逼’近千瘡百孔的日軍陣地。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羣日軍士兵,頭戴白‘色’太陽旗橫條,光着膀子,身上綁滿了炸‘藥’,瘋狂的衝向坦克集羣中心。
但日軍士兵很顯然仍是沉不住氣,在坦克距離他們還有兩百多米的時候,一名名日軍敢死隊員便忍不住的衝了出來。同一時間,密切觀察戰場的航向機槍‘射’手們,迅速的調整機槍方向,對準了這一名名日軍敢死隊員便是一排子彈。
一顆顆金黃‘色’的子彈拖拽着一道道優美的亮光,狠狠的鑽入日軍士兵體內,一團團血霧瞬然而起,還未來得及欣賞這一道美麗的風景,便傳來一聲聲的爆炸聲響。子彈擊中了日軍士兵身上的炸‘藥’,並且很順利的將他們引爆,一時不知所措的日軍士兵,更是來不及丟下身上的炸‘藥’,只能繼續的硬着頭皮衝上去,只是國防軍將士們並沒有給他們這個同歸於盡的機會。倒是給了他們一個與同伴同生共死的機會。
被子彈引爆的炸‘藥’,頃刻間散發出一團團橘黃‘色’的火焰,騰空而起。距離那團火焰較近的日軍士兵,更是來不及躲閃的,直接被這忽然襲來的火焰,同樣的引爆了自己身上的炸‘藥’。
這一小小的‘插’曲,並不能阻擋國防軍裝甲部隊的前進步伐,在蘇式坦克優異的‘性’能面前,即使日軍拼盡了全力,也不一定能夠順利的擊毀一輛蘇式坦克。
在蘇式坦克的引導、掩護、支援下,步兵機槍手們迅速的從坦克後方突襲出,在一處處合適的地方架設機槍,數千‘挺’機槍,構成了一道堅硬不可摧的火力封鎖線。弱大火一般,燃燒着日軍步兵的生命,一團團的橘黃‘色’火焰,一聲聲炮彈的爆炸聲,與他們的葬禮隨同傳出。猶如是他們葬禮上的歡送,或者哀悼一樣。
日軍的防線已經開始出現了一些鬆動,從未見過如此高強度火力戰鬥的日軍,能夠支撐到現在已是不錯的了。僥倖存活下來的日軍,看着自己瑟瑟發抖的身體,心中那股生的‘欲’望,忽然間變得更加強大了起來,似乎馬上就要佔領了所有。
野戰正是國防軍陸軍部隊最適合的戰鬥,也是他們最拿手的戰鬥。在國內如此,在國外更是如此。沒有了平民傷亡的顧慮,打起仗來,誰也不用擔心會誤傷自己人,已經長時間沒有戰鬥過的戰士們,哪裡還能抵抗得住戰爭的‘誘’‘惑’?打起仗來,一個個更似不要命般的向前衝去,狠狠的撕碎一切眼前的敵人。
坦克部隊抓住了日軍防線鬆動的這一機會,瞬間提升坦克的前進速度,短暫的將步兵拋棄在身後。按照現場的情況來看,只要裝甲部隊衝破了日軍的防線,日軍基本上也就無力阻擋步兵們的衝鋒。更何況現在他們距離日軍的距離也沒有多遠,只是幾分鐘的路程而已。
坦克部隊那轟鳴的發動機聲,通通作響的機槍聲,伴隨着一顆顆前行的炮彈,‘激’起一團團的塵土。迅速的衝向日軍陣地。早已被這炮火的強度,所驚嚇的說不出話的日軍士兵們,此刻感受着來自於大地的那股可怕的顫抖,心中更是瑟瑟發抖。下意識的緊緊抱着自己的腦袋,他們此刻不願在看到這裡的一切,只想着能夠活下去,活下去就好。
隨後所發生的一起,更是讓日軍士兵們傷透了心,也讓日軍司令官,吉村中石看到了失敗的命運。一發發的炮彈,猶如瀑布流水一般,洶涌的拍打在日軍士兵的身上。陣地上,一團團血霧冉冉升起,將整個戰場大地浸成了暗紅‘色’。整個戰場上,瀰漫着一股股濃厚的血腥味。
天氣的炎熱,使得一些日軍士兵,再被炮火所分裂之後,身體隱隱發出一股股令人嘔吐的焦臭味,夾雜着空氣中的那股血腥味,此刻平壤外圍,更是五味俱全。即使見慣了這種場面的國防軍,也依然有些難以忍受這種味道。
剛剛拿起槍沒多久的朝鮮二鬼子,哪見過這麼火爆的場面?即使他們的主子日本人也沒有見過這種場面。要不是貪生怕死,誰他媽的願意當這個二鬼子?現在日軍還沒有完完整整的控制朝鮮,對於朝鮮二鬼子的馴化也沒有達到歷史上的那般強度,所以在這個時候,朝鮮二鬼子的忠誠度還是比較令人擔憂的。
更何況這一次的平壤戰役,所有的外線部隊,基本上都是朝鮮二鬼子,真正的日本鬼子在這些士兵裡面所佔有的數量,還不到一半。
於是,朝鮮二鬼子們紛紛舉起了白旗,或陣前倒戈。更有一些膽大的,直接抄起步槍,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問的直接掉頭進攻身旁,或者身後的日軍部隊。然後再國防軍的緊密配合下,或上去一支部隊填補二鬼子們的空隙,或抄起步槍緊緊的跟在二鬼子身後,稍有異動,身後的機槍便會猶如收割麥子一般,收走他們的生命。
已將戰線搬至平壤外圍不到十公里處的東征兵團司令部,龍宇暉站在指揮部內,平舉着高倍望遠鏡,眉頭‘露’出一絲輕鬆的的盯着眼前的狀況,這種望遠鏡,原本是王林打算用於航空偵察的,所採用的更是高倍鏡頭,無論是觀看遠近,還是畫面的清洗方面,都要比現在陸軍部隊中裝備的四倍蔡司望遠鏡優秀的多。
“日軍雖然很頑強,並且也對這些朝鮮二鬼子們有所防備,有意的將他們安排在最外圍,除了可以讓這些二鬼子們幫助他們抵擋一部分炮火之外,還把他們劃分在了防線之外,怕的就是他們陣前倒戈。”
此時,以郝安全機要秘書身份進入東征兵團的慕容山川上校,擔任此次戰役,東征兵團憲兵督戰隊隊長一職。與陳明傑等一衆兵團一二把手站在一起,靜靜的觀察着眼前的戰況。
“是啊,日軍在這方面留了一手,這些二鬼子們的陣前倒戈,倒還真的不能起到什麼大的作用,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們多了些可以隨意揮霍的炮灰。”慕容山川靜靜的說着。
這仗怎麼打?打成什麼樣?這些統統與他沒有關係,雖然是以督戰隊的身份入駐東征兵團的,可慕容山川的職責卻不是監督部隊的作戰。主要職責便是監督兵團司令部,以及各軍的軍部、師部等單位。用多少朝鮮人的生命去當炮灰,這點他一點也不在意,更不好奇,也同樣的不會出聲阻止。他需要做的,只是時時刻刻的監督這些高級軍官們,不要讓他們做出什麼錯誤的決定,或者拿國防軍士兵生命開玩笑的決定。
這是王林一向要求的做法,在國內戰場,憲兵的職責是監督士兵們,凡是有誤傷平民的,查明情況之後,確屬誤傷,一個處分便可以解決。一旦查明是在不必要的情況下,或者有意的誤傷平民,那麼將會被開除軍籍,送入軍事法庭接受審判。
如此嚴格的制度面前,沒有一名士兵敢於拿百姓的生命開玩笑,不使他們不敢玩,而是他們玩不起。所以在國內的時候,國防軍總是表現出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樣子,明明可以表現的更加強硬,最終卻戛然而止,讓人搖頭嘆息。
瀋陽一戰,看似‘激’烈慘烈,可實際上當時的戰場上,卻全部都是俄國騎兵,哥薩克騎兵們的兇狠,是整個世界都清楚的,龍宇暉對哥薩克騎兵們的做飯,非但沒有讓王林感到一絲難辦,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歡喜。
當然,在瀋陽一戰中,死傷的中國百姓也有不少,但那些基本上都是住在城牆較勁,或者戰場中心的百姓們。明知這裡將要發生大戰,卻依然不肯挪窩。最終只能在滿天的炮火之下,成爲一個個孤苦冤魂。不過戰後的憲兵,倒是好一陣忙碌。不但在當地調查平民的死傷情況,還在軍隊當中調查了具體的當事人。
不過大戰的時候實在是太‘混’‘亂’了,即使憲兵部隊個個都是神仙,也不能查出哪一發炮彈是由誰打出去的,但是紀律卻在那裡放着,嚴謹的紀律使他們不敢不認真的去對待這件事情。最終,由憲兵總司令郝安全與王林商議之後,決定不對基層將士們作出處罰,只對團級以上的軍官作出警告處分。
雖然這樣做不是很公平,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過讓人欣慰的是,在得到這些處分之後,上百名團級以上的軍官,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滿的樣子。他們覺得,俄國人殺了,戰爭也進行完畢了,領土也收回來了,不管怎麼樣,反正自己是過癮了。一個處分又算得了什麼?而且還是集體處分,整個第九集團軍所有的團級以上軍官都有處分,這對他們日後的升遷也根本造不成什麼影響,說白了這也不過就是個安民處分而已,這點代價,他們還是承受得起的。
眼下由憲兵督查隊長慕容山川發話,龍宇暉等人也重重的鬆了口氣。儘管他已經知道王林要他在這裡怎麼做,但是沒有憲兵的人發話之前,他仍然不敢放開手的去幹。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下面的軍官們着想。他們每一個人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可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走上來的,跟龍宇暉不一樣,龍宇暉的後臺是王林,王林覺得他行,就把他放出來打兩仗看看。王林覺得他不行,那就從新塞回小黑屋繼續回爐,直到行了爲止。
“恩,那些二鬼子們是沒有多大的用處。空軍方面現在怎麼樣了?”龍宇暉臉‘色’不變,輕聲的說道。
說到這裡,負責聯絡空軍的陳明傑立即回話道:“空軍方面剛剛傳來消息,空軍兩個大隊,一百二十八架戰機已經抵達雙山子機場,目前正在補給,預計一個小時以後可以繼續轉場,預計將會在上午十一點鐘左右抵達安州機場,德川機場目前正在修整當中,預計兩天後可以投入使用。”
龍宇暉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雙山子機場是工兵部隊提前就動工的,因爲時間比較充足,所以機場的面積也是比較大,足夠容納兩個大隊一百二十八架戰機的起飛作戰。但是安州機場由於地理條件的限制,以及工期時間的限制,容納一個大隊的戰機也會顯得有些擁擠,兩個大隊的戰機,是無論如何也容納不下的。而德川機場動工時間較晚,因此在工期上也耽誤了一些時間。
按照目前的情況,未來兩天之內,前來參戰的兩個空軍大隊,只有一個大隊能夠順利的進入戰場。另外一個大隊,只能逗留在雙子山機場,等待德川機場的完工。只是如此以來,原本計劃的戰事,就又要莫名的推遲了一些。時間不等人,晚一分鐘,就有可能發生什麼嚴重的問題。
“讓三軍的弟兄們加把勁,爭取在一天之內將德川機場建成,今天下午六點,至少要完成能夠同時容納兩架飛機起飛,和停靠一個大隊飛機的場地,等到戰爭結束以後,我親自爲三軍的弟兄們請功!”眼下之急,龍宇暉也只能用這個辦法,現在是白天,還不是很着急,但是到了晚上,飛機就不能再繼續飛行了,除了飛行員需要休息以外,還有就是夜晚不適合飛行,‘迷’航是小事,燃料用盡或者撞機就是大事了。
陳明傑點了點頭,卻並沒有着急着離開,龍宇暉既然說出了這話,那麼後面便肯定還有話,不說完的話,陳明傑也不知道龍宇暉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是否將一個大隊的飛機留在雙山子機場?
龍宇暉鎮定的坐在椅子上,手中不住的‘抽’出一顆香菸,劃過火柴,將那支香菸點燃,噴雲吐霧之中,龍宇暉眼睛一亮,命令道:“讓一個空軍大隊按照原定計劃立即出發,然後讓另外一個空軍大隊在半個小時以後出發,兩個大隊輪番降落補給,白天的問題不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