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近乎挑釁的話,把兩人說的一文不值。使他們或暴怒不已,或面色青白,看的溫文卿心情舒暢。今天好好的心情,一看到他們就心裡悶得慌,但是這番話說出來後又平復不少。
“杜雪鳶,你在找死麼?”林容婉忌憚溫文卿旁邊的君無憂,也不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出手傷人,但也不妨礙她用眼神威脅。
“你是弱智嗎?我說了,杜雪鳶早已死去,我叫溫文卿,我們兩個啊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哦。至於剛纔那番話,就是已逝的她要對你們說的。”溫文卿笑顏燦爛,做恍然大悟狀,“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爲了徹底瞭解杜雪鳶的怨氣,我會一直一直‘好好照顧’你和你的黑心父母。但是事情總有個先來後到,要不咱先從你入手好了……”
“你……你到底是不是她?”爲什麼說話如此怪異?聽她之前的話,明明已經承認杜雪鳶的身份,但是現在卻又否認,把她當成白癡嗎?
“這個重要嗎?”溫文卿瞥了一眼她受傷的右手,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杜雪鳶有沒有死,都已經是昨日黃花煙消雲散,還有追究的必要?或者說,你還天真的以爲那件事真的可以打擊到我?你現在要擔心的是,你還能不能在千峰競秀中活下來,而不是擔心這些旁枝末節。”
“雪鳶……”林皓宇神色複雜地看着一直咄咄逼人的她,只覺得心中既委屈又失落。委屈她對自己的誤解,失落於她的改變。
“別叫那個名字,我覺得噁心,特別是說出這個名字的人是你。”林皓宇雖然只是間接的殺手,但是在溫文卿看來卻是比林家父母還噁心人的存在,“我再說一遍,杜雪鳶已死,下次再敢喊錯人。我會讓你一輩子喊不出話來!”
“林容婉,你現在是師伯的弟子,私下殺人給刀鋒山惹麻煩,我不是你這個沒心沒肺沒腦子的女人,可不會這樣做。我們的恩怨,明日瞭解吧。哦。對了,你要是敢真的跑去散播那個流言……呵呵呵,你試試看。看大家是相信我呢,還是相信你這個叛離自己宗門的牲畜?”
因爲經歷那種事情的人不是她,所以對於那件事除了生氣和同情。她沒有其他的感覺。但是這個林容婉敢將這件事散播出去,終究還是有影響的。不過……想及之前做的手腳,溫文卿就覺得自己多慮了。這個女人走出九彩霓裳閣的時候,她就說不出來了。而那個林皓宇,爲了所謂的清高驕傲,他會眼巴巴地告訴別人自己未婚妻曾經的不堪遭遇?
當然啦,如果林容婉不要面子裡子,把這件事寫在紙上到處亂髮,溫文卿只能無奈地膜拜認輸。沒節操沒下限到這種程度,也算是不容易。
“三師兄。咱們走吧。突然有些期待九彩霓裳閣的服飾,師兄可不許喊着荷包沒錢。”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和口氣,溫文卿轉換地沒有半分壓力。
看着難得撒嬌的小師妹。再想想她剛纔近乎逼問的強勢姿態,驀然間竟有一種吾家有妹初長成的落寞感。他的兄長範頭還沒有做足,小師妹已經不小了……
“你要是別那麼‘挑剔’也許爲兄會考慮考慮。”君無憂放下心中的疑惑。對她笑得極其溫和,眼神瞥到林家兄妹身上,“那兩個人用不用處理?”
“明天便是千峰競秀了,不過一天的時間小妹哪會連這些也等不了?若是現在暴起殺人,會給師傅惹麻煩的……就好比師兄,雖然掰斷她的手腕,但是依然沒要她的性命,不也是因爲這個嗎?”
君無憂小聲嘀咕道,“我惹事,扛責任的是自己,當然不敢隨意亂動。但是你的話,扛責任的就是上面的三尊大山,哪裡需要擔心這些?”
溫文卿啞然失笑。路過林家兄妹的身旁,見他們一個似乎在隱忍什麼,一個神色受傷,她的笑意漸漸擴大。
杜雪鳶,看到了嗎?若是林家的人不來惹我,他們愛怎麼着怎麼着。但是他們惹上門來了,那麼就別怪我連本帶利一起算賬。看着兩人的表情,溫文卿在內心這般說道。
林皓宇怎麼說也有幾分無辜,溫文卿縱使再討厭他也不會動手。但是這個林容婉麼……那隻永遠也好不了的手和投在她身上的毒藥,就算是利息好了。
“溫文卿……”已經越過她,即將離去的溫文卿被喊住了,“你要是還有種的話,明天的挑戰你別退縮。我可以弄死杜雪鳶一次,也可以玩死你溫文卿!”
“那我等着。”
沒有去看林皓宇的表情,溫文卿親暱地拉着君無憂的手臂,“三師兄,咱們走吧。再看着這倆人,小妹的心情可就沒了。”
溫文卿反常的舉動,只把某人嚇得全身僵硬。他是無數次幻想過小師妹拉着自己撒嬌賣萌的場景,但是現在怎麼感覺怪怪的?
……
君無憂看着心不在焉的她,心中的疑問越發多了,“小師妹,你認識之前那兩個人?看樣子很熟悉。”
“熟悉?呵呵呵,算不上吧。這中間有很多內情,等回山峰了,小妹會仔細向師傅師兄們解釋的。畢竟這件事還是自己說出來比較好。”一邊將挑選出的樣衣放到一旁,一邊含糊地回答,“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是稍後慢慢說吧。”
君無憂鬱悶地靠在一邊,不只是爲了疑問沒有得到解答,還有溫文卿的眼光依然沒有改變,只挑選兩件月白色和鵝黃色的簡單衣服,至於首飾什麼的她連看都沒看……
他的雙手攏到袖子裡,掂量掂量自己的荷包,糾結地感嘆一句:荷包,你被小師妹小瞧了。
回到刀鋒山,山上的幾個男人居然都在。還真是巧合……
她從自己的空間手鐲裡拿出一大摞的信件,向疑惑不解的四人說道,“所有的事情都在這裡了,師傅師兄要是有什麼疑惑,看看這些便行……”
青雲子摸摸還未整理的鬍渣。不知道這個小徒弟再鬧哪出。一早上不是很高興地跟着臭小子出去逛街散心去了嗎,怎麼一回來就是那張鬱悶的苦瓜臉?還是說,臭小子吝嗇讓她掏錢?
玉晟冥和曲佑炆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疑惑,“小師妹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說這些話?還是說,你和老三在外頭受了委屈。告訴師兄。一定替你找回場子。”
溫文卿搖搖頭,指着那摞已經開封過的密信,說道,“三師兄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也不怎麼清楚。總之。大家還是先看了信件再說吧。”
幾人將信將疑地各拿一封,開始看了起來。
除了君無憂,其餘幾人皆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曲佑炆更是直接問了出來。“小師妹,這個只是普通的凡俗之爭吧?雖然這信中的杜雪鳶是個可憐的女子,但是……這和你要說的有關嗎?”
唯有君無憂憤怒地拍案而起,手中的信件直接被震成粉碎,“這些人渣……”
青雲子正看着起興呢,被自家老兒子這麼一嚇,差點沒把心臟跳出來。旋即一巴掌拍到他的腦後,“你這個臭小子果然是欠抽呢。突然拍桌子幹嘛,嫌你老子活得太久是吧!”
溫文卿本來有些沉重的心情,看到二十來歲外貌的青雲子憤怒暴起。和外表完全不符合的行事言語,差點沒笑出聲來。沉重什麼的,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君無憂委屈地捂着後腦勺。衝着青雲子大喊,“老頭子,不知道實情別亂打人啊。你以爲我不敢反擊……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少轉移話題,要是不把這件事說清楚了,看老子不拔了你的皮!”青雲子頂着一張俊帥無比的青年男子的臉,說着極其不符合形象的話,那種奇異的發差讓在場的人忍俊不禁。
“那個信裡的杜雪鳶就是小師妹啊,你說我能不生氣嗎?”君無憂迫於老頭子的淫、威,火焰消了很多。
但是君無憂沒火氣了,不代表其他幾個人就心境平和了。
“你說什麼?”三人異口同聲,表情震驚的好像見鬼一般。
“等等,老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玉晟冥較爲嚴肅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些滑稽,“小師妹怎麼會是杜雪鳶啊……”
那個杜雪鳶,溫和到懦弱,逆來順受到卑微的地步,怎麼會是這個嘴巴偶爾毒辣到噎死人的小師妹?兩個人根本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啊?更何況,他沒看錯的話,那個杜雪鳶似乎還被人算計到那啥了……
“這個我怎麼知道?”君無憂煩惱地撓撓頭,然後雙手一攤,“你問我,我問誰?哦,不對,可以問小師妹來着。”
四人齊齊望向溫文卿,最年長的青雲子沉吟半響,問出口,“小徒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可不相信這個徒兒是個逆來順受的,平時裝裝冤大頭,也只是不在意那些損失,態度淡然的讓人牙疼。但是信裡面說的事情可不是隨便損失無所謂就可以搪塞的掉的……
溫文卿一臉的無所謂,“怎麼說呢……我醒來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發生了,我能怎麼着?”
“醒來?”
“對啊,轉世重生,又不是說一出生就帶着前世的記憶,總要花時間滿滿覺醒。我徹底甦醒的時候,事情已經變成那樣了……我還沒來得及委屈呢……”謊話說多了也就習慣了。現在的她完全可以睜着眼睛說瞎話,還把那些事情說成真的。
“溫文卿是前世的名字,這個杜雪鳶我可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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