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蛇躥向自家兒子,溫文卿還以爲要發生什麼慘劇,一顆心幾乎停止。
溫文卿被剛纔那一幕嚇得有些發軟,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在顫抖。不過也是,溫文卿對蛇這種生物還是有陰影的,加上小蛇衝向的又是自己年幼的兒子,不害怕那纔是奇怪。同時也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拿這些危險的動物給兒子……
只是溫文卿也忘記一件事,縱使衝向青璿包子的蛇身懷劇毒,見人就咬,兩者相撞,死的是誰還不一定呢。青璿包子如何感覺不到小蛇的動作,只是知道他沒有惡意,這才由着他纏上自己脖子,不然的話,這條蛇早就可以下鍋涮一涮,直接當配菜了。
“以後可不許嚇人。”溫文卿有些後怕地用指頭點點蛇頭,威脅道,“寶寶還是一個孩子,會被你嚇到的!你若是不答應,就等着困死在蛇蛋裡!”
有些不忿的童音鬱悶道,“拜託,欺負人的不是我好不好?還有啊,你家兒子隻手可劈石頭,一腳可碾死蛇,我就是那條被驚嚇欺負的蛇……就算是當孃的,也不能這麼偏心吧?”小蛇委屈地嘟囔,欺負他沒有爹孃疼愛是吧?
溫文卿也不知道自己兒子實力怎麼樣,所以就不知道自己剛纔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但是在她看來,就算青璿包子再怎麼大,不還是自己兒子?在她的記憶裡,青璿包子永遠都是那個光着屁股,偶爾害羞偶爾傲嬌的小破孩。
這個不怎麼和諧的小插曲很快便過去了。溫文卿內心默算了一下時間,覺得事不宜遲,還是早些讓小蛇回到本體。不然的話,自己再多的設想都是枉然。 她也不是喜歡拖沓的人,既然決定要“收買人心”,那就要將這件事情做到最好。
因爲君無憂的離開,那個幽藍色的光團急劇縮小,不時有星星點點的藍色光點逸散在空氣中,在漆黑的天幕下顯現出幾分詭譎的誘惑。越靠近那個光團,一種寒冷至骨的感覺越加明顯。溫文卿微蹙着眉頭。撇過頭看向趴在自己背上的兒子,“寶寶,覺得冷嗎?”
青璿包子將頭縮在她的脖頸。悶悶地說道,“不冷。”
因爲角度問題,溫文卿並沒有發現青璿包子眉心間,那朵忽明忽暗的半開蓮花。若是溫文卿實力再強上幾個等次,就會發現青璿包子周身包裹着一層幾不可見的淡紅色光暈。將逸散在空氣中的寒氣阻擋在外。
“放心,這個是正常現象。”就在溫文卿疑惑這股冷氣的由來,小蛇稚嫩的聲音再次出現,“這是快要孵化的標誌。畢竟也是曾經威名一時的種族,純種血脈成員的誕生,多少都會出現一些異象。神莽一族本是冰冷之物。出生的時候會引來天地間的陰寒氣息。”
“呃……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是無法靠近了?”溫文卿可是清楚自己的斤兩,別說是救人了。估計連基本的靠近都沒有辦法。畢竟這種寒冷影響的並非是空氣溫度,而是讓靈魂感覺到寒冷,這種冷意可是能中傷魂魄的。
“不知道……”小蛇顯然也意識到這個坑爹的現實,聲音越來越低……
溫文卿愣愣地停下腳步,看着千米以外的光團望洋興嘆。一腔的雄心壯志還沒來得及燃燒呢,就被一盆冷水潑了個正着。不帶這麼坑人的……
正當溫文卿瞪着雙眼。想要叫那個光團瞪穿的時候,倏地感覺到頭頂一沉,熟悉的感覺縈繞全身。溫文卿詭異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反射性地轉身揍人……還是說,這個突然出現的傢伙是自己認識的?
思及此,溫文卿很平淡地微轉頭,看到衣衫有些不整的紅蓮正掛着溫和的笑容,她有些疑惑地偏過頭,覺得眼前的紅蓮怎麼看怎麼奇怪……記得之前還沒有這種感覺的……
紅蓮敏銳地感覺到溫文卿偏頭的動作,還以爲她故意避讓自己的手,心下有些尷尬,只得訕訕地收回手,問道,“你怎麼不呆在原地?這裡環境陌生,加上暗中還有不少的蛇類,你一個女子帶着孩子很不安全。”
“毓清,你下次出現的時候能不能稍微吱一聲,剛纔差點就想揍人了。你這樣……不小心被揍了,可別怪人。”也不知出於何種預感,溫文卿沒有將真實反應說出來。毓清雖然是墨墨,但溫文卿可不會將兩個人當成一個人來看。就像她會對墨墨誠實以對,但是毓清就……
“嗯,下次會注意的。”紅蓮有些尷尬地承受青璿包子銳利眼神的洗禮,在人家兒子的注目下肖想別人的母親……說起來,的確有些不人道。紅蓮也不是善茬,很快就調整好表情,像個沒事人一樣問道,“你想要去那裡?”
“對啊,你之前不是勸說我插手神莽一族的事情?我想了想,能幫則幫吧,加上我還和那個小傢伙有一段緣分,能幫上忙也好。”因爲小蛇還在場,溫文卿並沒有將話說得很明白,但紅蓮也是個中高手,自然明白溫文卿要表達的意思。
“小傢伙?莫非是那條小蛇?”紅蓮看着青璿包子脖子上超大號的“翠玉鐲子”,乍一看去,還真不像是活物,“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紅蓮自然不會讓溫文卿一個人冒險,自動就將這件事擔了起來,沒說“你現在要做什麼”,而是“我們”。溫文卿沒有發現這個小變動,雙手一攤無奈道,“現在可是什麼做不了,越靠近那個地方,空氣中寒冷的氣息越發明顯,它們傷害的是靈魂。依照我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法繼續靠近。若是強行而爲,那結果……”
溫文卿沒有將話說完,但是紅蓮也知道剩下的意思。實際上,他比溫文卿更加清楚這些陰寒氣息對靈魂的傷害,一個處理不好,輕則實力下降,重則魂飛魄散。
事實上陰寒氣息無處不在,那些極少的氣息不會對人造成什麼傷害。一旦量多了,殺傷能力就呈直線上升。但是,這個對別人也許是個不小的麻煩,但是對於紅蓮來說卻是極其平常簡單的。他想了想,面有難色地對溫文卿說道,“我倒是有辦法帶你們過去,只是……只是要委屈一下你了……”
“呃?”溫文卿驚愕,她和紅蓮雖然相處了一段時間,雙方也有些微的“師徒情”,但是溫文卿對紅蓮的認知幾乎爲零。對於他有什麼能力,更加是一無所知。但紅蓮既然有這個能力幫忙,管他委屈不委屈的,“沒關係,只要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就不算是不能忍受。”
溫文卿難得的開了個冷玩笑,可惜對面的男人沒有捧場。
紅蓮沉默不言,只是伸出手將青璿包子報到自己懷裡,一手抱着孩子,另外一隻手伸給她,“走吧……嘶……”
一下子從母親的背上來到討厭鬼的懷抱,青璿包子很不滿。他雙眼一溜,裝作睏意滿滿的樣子,將腦袋埋在紅蓮的頸窩,小嘴一張,僅有的幾顆牙齒好好“關愛”了紅蓮的脖子。以上,就是紅蓮突然倒吸一口冷氣的原因。
“呃……這是什麼意思?”紅蓮後面的聲音太低,溫文卿並沒有聽見,只是疑惑地看着紅蓮伸出來的大手。
“我牽着你過去……”每過一段距離,這種陰寒氣息就會濃郁數千倍,紅蓮本可以直接帶着溫文卿橫跨空間的,只是害怕溫文卿無法一下子適應這種轉變,只好這樣牽着她慢慢走過去了。
溫文卿也沒有多想,將自己的手遞到他的手心。紅蓮的本質不就是墨墨麼?有什麼好侷促的?感覺到手心傳來的熱度,溫文卿只好在心中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溫文卿心裡不平靜,紅蓮自然更加難以自持。他可不想溫文卿那樣,連昏迷之時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作爲一個完全清醒,心中還帶着一些不大好的想法的人,他可做不到心無旁騖。索性那些心思並沒有讓他失去基本的思考能力,通過彼此交握的手,他用自己的神元張開一層幾乎透明的防護罩,將那些寒氣阻擋在外。
“走吧!”握着手中軟得不可思議的柔荑,某人心中有些亂動。
“哦……”本來低着頭的溫文卿聽到紅蓮的聲音,反射性地擡頭,正好看見自家兒子用純澈的大眼睛在自己和交握的雙手間來回移動,烏黑雙眼中的疑惑和探尋,讓溫文卿的雙頰紅暈飄飛。這不是害羞,而是尷尬……
溫文卿的頭低得更深了,雖然和紅蓮之間的關係清白(……),但是自家兒子不知道啊。他看到的就是自己母親和一個不是父親的男人手拉着手……天哪,讓她去死好了。
溫文卿微擡頭,看着交握的兩手,前所未有地堅定決心,一定要給兒子找一個合心合意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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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菇在此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