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心想難道這個難道就是吳老闆說的醫生?
吳老闆臉色也有點詫異,疑惑的問道,“陳醫生,這是怎麼了?”一聽他說這話,我就知道我還真的猜對了,誰知道這個陳醫生聽到吳老闆的話以後,臉色更加難看了,瞅着他就像是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惡狠狠的。
這下我心裡更納悶了,難道當時兩個人並沒有達成協議,還是吳老闆脅迫的她不成?
“你快走,難道真想害死我不成!”陳醫生尖叫一聲,接着就使勁推攘着吳老闆。
我跟鄭恆對視一眼,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我們之前猜的沒有錯,它們已經把主意打到了陳醫生的身上,所以她今天才會這麼反常!
吳老闆可就沒這麼好的定力了,臉色到頓時就變得十分難看,抓着陳醫生激動的說,“它也找到你了?”
陳醫生臉色有點發白,甩開吳老闆的手,冷笑,“這都是報應!”她像是並不想跟他交流,見他還是賴着不走,就冷着臉說,“你再不走的話,我可就叫保安了!”
吳老闆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連忙側了側身子,指着鄭恆衝她說,“這位是我請來的鄭大師,厲害的很!你最近是碰到什麼邪祟了嗎?”
陳醫生聽了吳老闆的話以後,情緒才稍微正常了一些,狐疑的看了我們一眼,不說話。
知道如果不讓她放鬆下去的話,恐怕有點難辦,鄭恆就塞給了她一張名片,淡笑道,“鄭恆。”
也幸虧現在鄭恆的名片升級了,把職業什麼的都寫進去了,要是之前那個,陳醫生不把我們轟出去就不錯了。
果不其然,她接過去看了一眼,臉色稍微就看了一些,欲言又止的看着鄭恆。
鄭恆揚了揚眉,衝她道,“你可是有什麼難處?”
我站在鄭恆身邊並沒有說話,其實對陳醫生我也是喜歡不起來的,一想到她跟吳老闆那檔子事兒,我心裡就始終有一個疙瘩,覺得她是在是枉爲醫生。
我不是聖母,但是看到社會這種陰暗的一面,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難受。
鄭恆說了這句話以後,陳醫生還是沒有說話,可能是信不過我們,也可能是怕暴露她跟吳老闆之前的交易,鄭恆有些不耐煩了,衝吳老闆使了個顏色,示意他自己去解釋。
吳老闆見狀,就趕緊拉着陳醫生去一旁的角落去了,陳醫生這次倒是沒再掙扎,兩個人在角落裡面嘀咕了好一會兒,才又衝我們走過來。
中間的時候,鄭恆轉過腦袋衝我眯眼笑了笑,問我是不是覺得他們不是人?
我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確實。
鄭恆摸了摸我的腦袋,笑眯眯的說,“因果自有報應,你不用太有壓力。”
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十分意外,他居然看出來我在想什麼,是了,我爲了我們的命,不得不幫吳老闆和陳醫生,但是他們之前畢竟是殺了人,我們還要爲了他們去對付之前被害死的人,多少會覺得有些良心不安,但我是個最普通不過的人,跟這點良心不安比起來,當然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所謂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所以權衡之下,我還是選擇站在了吳老闆和陳醫生這一邊,雖然這個選擇題已經做出來了,但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鄭恆這一番話,其實食雜變着法子的開導我,心裡還真舒暢了些,衝他咧嘴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操心我。
他要忙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給他添亂了。
也不知道吳老闆跟陳醫生說了什麼,她明顯沒有什麼再要顧顧慮的了,領着我們去了一個病房,指着最角落的一個說,“看到那個病牀了嗎?”
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並不明白她想要說什麼,倒是站在一旁的吳老闆,徹底白了臉,鄭恆往上推了推眼鏡,淡淡道,“莫非那個就是那女人當年流產的病牀?”
直到陳醫生點了點頭,我才徹底的明白過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怪不得剛剛吳老闆的臉色會那麼的難看,倒是鄭恆,他怎麼知道?
納悶的看了他一眼,他笑了笑,並沒有告訴我。
陳醫生繼續說,“從去年開始,每個月這個病牀上都會死一個孕婦,到了現在已經死了不下十個人,每次都是我主刀的手術,我已經被警告了好幾次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那個病牀……
陳醫生苦笑了一聲,繼續說,“她找來了,或許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了。這都是報應啊!”
鄭恆很快就捕捉到了重點,轉過腦袋問她,“這個月有人去了嗎?”
陳醫生愣了一下,才搖了搖腦袋,說,“還沒有。”
鄭恆點了點頭,“那再等等吧。”我明白了鄭恆的意思,忍不住攥住了他的袖子,難道他是想着等這個月它動手腳的時候把它揪出來?這太危險了!
吳老闆和陳醫生明顯也猜到了鄭恆在打什麼主意,臉色皆是一驚。
但是鄭恆已經決定了的,不管我怎麼勸阻都沒有用,連着好幾天,我們都留在醫院裡面蹲點,吳老闆心裡害怕,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耐不過鄭恆威脅,最後只能每天都跟着一起來了。
眼瞅着就到了月底,每次問鄭恆的時候,他都說還沒有到時間,我心裡不禁有點納悶,問他,“它不會是知道了我們在這裡蹲點,不來了吧?”
鄭恆搖頭,“我們在這裡,只會讓它更加興奮,不會不來的。”
這都是什麼變態啊!我無語的撇了撇嘴,徹底不說話了。
這天飯還沒吃完呢,鄭恆就抓起我的手,叫上吳老闆往醫院二層走,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樣子,我心裡直打鼓,心想不會是現在來了吧?
還真讓我給猜對了,走到二層以後,鄭恆就把中指比在了脣邊,衝我噓了一聲,示意我不要說話,然後拉着我輕手輕腳的往那個病房走。
我緊張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抓着他的手更事控制不住的用力,他察覺出來以後,安撫的拍了拍我的腦袋,小聲說,“這次來的不是厲害角色,放心,不會有事的。”
我聽後擡起腦袋,狐疑的看着他,心想只要不是那一窩死蟲全出動,我就不怕!
鄭恆被我視死如歸的表情給逗樂了,搖了搖腦袋嘆了口氣,就倚在了門邊,有個小護士路過,看了看我們的手,連忙趕人,“別再這裡堵着了,影響病人。”
鄭恆衝小護士眯眼笑,“我是家屬,等着出來呢。”小護士看了看我們還牽着的手,臉色更加怪異了。
我臉一熱,趕緊甩開鄭恆的手,剛剛心裡緊張,壓根就忘了我還攥着他的手!
鄭恆臉皮倒是厚,雙手抱胸倚在牆上,嘴上含笑,並不言語。我看着他輕鬆的樣子,不由得也放鬆了幾分。
過了好一會兒,屋裡突然就傳來一道尖叫聲,那是陳醫生的!鄭恆皺了皺眉,轉身使勁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小護士見狀臉都臭了,大聲叫道,“你幹什麼呢?這裡是醫院!”然後就要攔着我們。
我心裡急的要死,趕緊繞開她就往前走,而鄭恆手長腿長的,他更攔不住了,這一腳可是把裡面的孕婦給嚇壞了,這正使勁生孩子呢,突然就闖進來這麼一個男人,嚇得一個用力,孩子腦袋就出來了。
而陳醫生,臉色發青,還泛着白眼,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使勁掐着她的脖子一樣,那孕婦自個兒躺在牀上,沒人管了,扯着嗓子喊的那叫一個悽慘。
小護士手忙腳亂的,一看屋裡是這個情形,趕緊就找人另外幫忙接生了,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十幾秒鐘的功夫就來了好幾個醫生,別人都顧着產婦,我跟鄭恆就趕緊衝到陳醫生的身前,她翻着白眼,都快窒息了。
雖然我看不到那些東西,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現在有人在使勁掐着她的脖子,鄭恆冷聲衝我說,“冉茴,把符牌給我!”我聽後連忙從兜裡把符牌摸了出來,遞給他。
鄭恆接過去以後,三兩步走到陳醫生的身邊,把符牌往她的脖子上使勁一貼,緊接着我就聽見一道痛苦的嘶吼聲,然後陳醫生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
而鄭恆很快就鬆開了陳醫生,她就像是失去了支柱一般,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身下一灘的水漬,竟然是……嚇尿了!
我捏住鼻子,正猶豫着要不要上前的時候,鄭恆突然厲喝一聲,“還不束手就擒!”鄭恆這一聲喊的石粉響亮,而且很有威嚴,把產婦的聲音都蓋過去了,旁邊幾個醫生和護士扭過腦袋看着我們,就像是在看兩個神經病一樣……
我現在終於明白當時鄭恆爲什麼要這麼說了,今天看起來,確實沒有什麼危險。
鄭恆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麻布袋子,直接往前一躍,然後再伸手一套,接着就快速的繫緊了,就在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張女人的臉,慘白慘白的,眼裡正泛着淚光,我心裡沒由來的一酸,伸手就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