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愣了一下,才道,“倒是沒有聽說過有叫這個的,怎麼了?”
我搖了搖腦袋說,笑道,“沒,我有個朋友說他妹妹在苗寨,本來想給他帶個話的,可能不是在你們寨子。”反正我都已經跟康珊珊說過我有個朋友懂蠱了,也不介意再多說一次,反正這裡這麼多個寨子,他們也不會意識到我說的是假的。
不過……就連族長都說沒有聽說過宋靜儀這個人,倒是奇了怪了,難道宋靜儀當初,真的不是被送到這個寨子來了?
那也不對,如果不是在這個寨子裡面長大,到底是怎麼把食人花偷出去的呢?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其實,宋靜儀在這裡生活,其實是改了名字的?
族長不認識宋靜儀,康珊珊也不認識,而且這個部落裡面就只有幾百個人,如果有這麼一個人的話,應該都會記得的,看來還要查一下。
後來我又問了問族長知不知道身體裡面養蠱蟲的事情,族長跟康珊珊說的一樣,這種養蠱的辦法已經失傳很久了,不光是他們寨子,就連其他的寨子,都沒有用身體養蠱蟲的方法了。
我失望的跟鄭恆回去,晚上在胡叔家裡草草的吃了飯,就進了屋子了,胡叔家裡十分的寬敞,康珊珊去了別處住,我跟連染還有鄭恆在胡叔家裡,一人一個房間,還有空餘。
可能是今天的運動比較多,晚上我回了房間以後就有點困了,早早的上了牀睡覺,我現在我身體不比以前,我不想讓鄭恆失望,就只能好好的活下去,也不敢像是以前那麼折騰了。
所以很早就休息了,最近作息時間也調整過來了,雖然每天還是會鍛鍊,但是不會讓自己累着。
很快我就睡着了,然後半睡半醒的時候,我突然聽見門在響動,頓時就吃了一驚,驚醒過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睡覺已經變得這麼輕了,只要有點動靜,半夜就會驚醒,
我睡着之前就把門從裡面插上了,寨子裡面的門就好像是木頭糊住的那種,還是比較古老的一種,透過月光,我看到外面有個人影一直在動,而且門好像也動了兩下,十分的輕。
我頓時一驚,掏出一看,現在已經是凌晨1點多了,怎麼會有人在這個時間裡面出來?難道是招賊了?
還是……以前跟宋靜儀勾結的人發現我來了,終於露出馬腳了!
僅僅幾秒鐘的時間,我的心裡已經閃過好幾種猜測,我的手心裡面是一把的冷汗,如果當真是來殺我的,那麼這個時間點,選的正好。
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我的心裡已經有了決斷,左邊的連染睡覺比較死,就算是我打電話都不可能會叫得醒他,而且打電話的話還會打草驚蛇,不是一個好辦法。
右邊的住的是鄭恆,他一直都很謹慎,睡覺比我還輕,我現在給他發短信,他應該就會醒了,這個念頭一出來,我趕緊就捏着鑽進被窩裡,在厚厚的被子裡面按亮,這樣外面就不會看到的光亮,就不會發現我已經醒了。
用力捏着,稍微有點緊張,我現在可真的是把自己賭在鄭恆的身上了,萬一他不能睡醒的話,那這個人闖進來以後,我可就真的危險了。
編輯了一條短信:我是冉茴,快點出來,有人半夜闖我的房間。
按了發送鍵,看着裡面傳來發來發送成功的提醒,我頓時就鬆了一口氣,過了沒兩分鐘,我就聽見隔壁的房屋門微微的響動了一聲,然後就是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呼出一口氣,知道是鄭恆已經出來了,我趕緊掀開被子,打開燈出了門,結果發現門口站着的人,居然是胡叔!
胡叔臉色有點尷尬,被鄭恆反壓着胳膊站在門口,鄭恆藉着燈光,這才發現他抓住的人是胡叔,連忙鬆開手,但還是僅僅的皺着眉,狐疑的看着胡叔。
我也是訝異的看着胡叔,怎麼也沒有想到,半夜闖我房間的人,居然會是胡叔,畢竟這裡是他的房間,什麼時候來不成,爲什麼非要半夜偷偷摸摸的?
“胡叔,你這是……”我週期眉毛,懷疑的看着胡叔,難道,當初跟宋靜儀勾結的人,是胡叔?但是胡叔看起來很憨厚老實的樣子,很不像呢。
胡叔垂下腦袋,指着客廳的方向衝我們說,“去客廳坐坐?”
我跟鄭恆都沒有拒絕,這件事,如果不弄明白的話,我想我肯定是不會踏實的在這裡住下去了。
胡叔給我和鄭恆一人倒了一杯水,才坐在旁邊嘆了一聲,朝着我道,“你住的那間屋子,是我女兒以前住的地方。”胡叔說到這裡,眼圈微微泛紅,然後腦袋微微擡了擡,用手背擦了擦眼角道,“我最近想她想的厲害,總是半夜醒過來,就想去她房間裡面看看。”
我皺了皺眉,還是懷疑的看着胡叔,康珊珊之前跟我說過,胡叔一輩子都沒有娶媳婦,孤家寡人一個,怎麼就突然冒出來一個女兒呢?但是看胡叔的樣子,那股悲傷不像是裝出來的。
心裡雖然懷疑,但我還是面上不動,笑了笑說,“既然想她,爲什麼不把她叫回來呢?”如果胡叔當真是有個女兒的話,難道也是和康珊珊一樣,不想一輩子待在寨子裡面,而出去闖蕩了?
胡叔聽到我的話以後,菸圈就更加的紅了,抹了抹眼睛說,“她、她已經去世了。”
我怔了一下,尷尬的道,“不好意思……”
胡叔連忙擺了擺手說,“沒事,我就是看到你們一羣年輕人,就想起我女兒來了,不好意思打攪你們休息了,去睡吧。”然後轉過身子,進了他自己的房間。
聽礦山山說,胡叔已經50多歲了,他的背微微有點駝,現在更像是突然蒼老了十幾歲一樣,整個人都瀰漫了一股悲傷。
我跟鄭恆對視一眼,他看了看手錶說,“時間還早,你再去睡一會兒吧,我在客廳守着。”鄭恆還是不太放心。
但是讓他守着我自己去睡覺,我心理還真的是過意不去,連忙搖了搖腦袋說,“我也不困,陪你坐一會兒吧。”
鄭恆往上扶了扶眼睛,然後摸了摸我的腦袋,眯眼笑道,“快去睡,你現在的身體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我身體可比你壯實多了。”
我猶豫了兩秒鐘,還是點了點頭,鄭恆說的沒錯,我現在就只有養好自己的身體,纔不會再給鄭恆添麻煩。
回了房間以後,我想着看來明天還要去找康珊珊一趟,雖然胡叔的表情看起來並不是像是在騙人,但是我心裡總歸是有點不踏實的,還是要問問康珊珊,胡叔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纔好。
出奇的是,我最近特別嗜睡,鄭恆在外面守着,我覺得心裡踏實了不少,上了牀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過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客廳,發現客廳已經沒有了鄭恆的身影,就知道他已經回屋子就睡覺了,這個時候,連染也推開門出來了,看了看客廳,狐疑的說了句,“鄭恆還沒睡醒?”然後朝着鄭恆的房間走,想去敲他的門。
我連忙攔住連染,“鄭恆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讓他多睡一會兒吧。”這會兒天才剛剛亮了沒多久,鄭恆估計也是剛剛睡下。
連染瞪大眼,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他昨天沒有睡好!”然後還上下打量了我兩眼,氣急敗壞的道,“死丫頭,別管我沒有勸你,你現在身體壓根就經不起折騰。”
我臉一紅,頓時意識到他想歪了,瞪着眼崩潰道,“你想哪裡去了!”然後看了看四周,發現胡叔沒有出來,就把連染拉到了角落裡,把昨天晚上的事兒,告訴了他。
連染聽完狐疑的打量了我兩眼,勉強算是信了,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跟他說讓他待會兒跟我去找一趟康珊珊,弄清楚這件事兒,順便還把食人花和宋靜儀的事情跟他粗略的說了一遍。
連染一臉被坑爹了的表情,驚疑不定的看着我道,“你別告訴老子,你在這裡沒準還有仇家!?”
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沒敢說話,仇家,沒準還真的有……但是看着連染一副就要甩手不幹了的樣子,我頓時就覺得心虛了,連忙賠笑道,“你別激動,就算是真有仇家,我也會在你前面擋刀子的。‘
連染聽了我的話,哼了一聲說,“這還差不多。”
安撫好了連染,才帶着他去找了康珊珊。她見我們兩個大早上的過來,微微有點詫異。
閒聊了幾句,我才問道,“珊珊姐,胡叔有女兒嗎?”
康珊珊拍了拍腦袋,才說,“瞧我這個記性,忘了告訴你了,胡叔雖然一輩子沒有娶妻,但是還有個養女,是從小就養在他膝下的,他很疼養女,小時候常常喊我們過去陪她玩。”
腦袋裡面突然就竄出來宋靜儀的臉,頓時一驚,抓住康珊珊的胳膊,激動的問道,“那你記不記得,胡叔的女兒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