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我想的一樣,畫像中,聖女手裡的蟲子,已經滿身的鮮血,就跟我夢裡見到的那隻一模一樣!奄奄一息,一雙黑豆一樣的眼睛裡面好像是有光,怔怔的盯着我看。
我的心臟狠狠的揪疼了一下,忍不住用力抓緊拳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是真的,剛剛那個夢全部都是真的,爲什麼血蠱會變成這樣,好端端的怎麼就受傷了呢!?
此時,鄭恆也已經上了樓,看到我手裡的畫像以後,臉色微微一變,連忙湊上前來,目不轉睛的盯着上面的血蠱看,血蠱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以前這個畫像他也見到過,所以乍一看到血蠱變成了這樣,也驚訝的不得了。
我心裡難過的厲害,一想到血蠱會有個三長兩短,心臟就像是要被撕裂一樣的疼。
鄭恆攥住我的手,低聲問道,“冉茴,到底怎麼了?”
我眨了眨眼,才擡起腦袋看着他,想起夢裡血蠱奄奄一息的樣子,虛弱的喊着我媽媽的樣子,心裡難過的不得了,轉念一想,是不是剛剛那個夢,是血蠱給我的提示,讓我知道它受了傷,想讓我救它!?
想到這兒,我才擦了擦眼淚,使勁吸了吸鼻子,讓自己振作起來,血蠱現在只是受傷了,還有救,我不能自暴自棄,一定要救它!
等冷靜下來一想,我才覺得十分的湊巧,大日部落的使者剛一出現,偏偏血蠱就受傷了,而且我夢裡那麼多的食人花,到底是什麼寓意呢?
這些東西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血蠱到底是想要告訴我什麼呢?
凌歡說,那個自稱是大日部落使者的人是因爲偷人家的花才被抓起來的……我猛地瞪大雙眼,腦袋裡面一陣清明,花,又是花,這些跟食人花,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走,回去!”我拽着鄭恆大叫一聲,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凌歡的家裡,讓她帶着我去找那個中年男人,弄清楚他到底在搞什麼詭異,血蠱受傷的時間又是這麼湊巧,或許他還真有救血蠱的方法!
忍不住摸了摸胸口,我忍不住淒涼一笑,剛開始發現血蠱的時候,我心裡是又驚又怕,還十分的厭惡,又有誰能夠想得到,有當一天它受傷的時候,我會這麼擔心呢?
鄭恆頗爲擔憂的看着我,腳下並沒有動,但是我心裡現在火燒火燎的,着急的不得了,哪裡又有功夫跟他慢慢解釋,只能將畫像卷好放起來,然後拽着他的手臂,快速的往前走,然後邊走邊衝他說,“時間緊迫,等到了車上我再跟你解釋。”
鄭恆也沒有多說,反而是跟着我下樓去開車了,路上的時候,我跟他說了我夢裡還有血蠱受傷的事情,他聽了以後,臉色更是十分的難看,但只是安慰了我幾句,並沒有說別的。
我失落的垂下腦袋,心裡也知道鄭恆雖然很厲害,但是對血蠱並不如我這麼瞭解,所以一時半會兒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好的主意,倒是鄭恆聽到我說夢到一眼看不到頭的食人花的時候,稍微揚了揚眉,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想起血蠱的事情,我心裡就一陣壓抑,我現在連血蠱怎麼受傷的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剛剛的那個夢,讓我受了驚,跑回來看了畫像,恐怕還被矇在鼓裡呢,血蠱到底是什麼時候受傷的!?
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而且更沒有唐笑宇那樣養蠱的本事,身體裡面長出了血蠱純屬就是瞎貓碰見死耗子了,更別說現在想救它了,這無疑就是大海撈針,比登天還難。
而那個自稱是大日部落派下來的使者,無疑就是唯一的一線希望。
開了有快半個小時的車,終於到了凌歡的小屋門口,我迫不及待的衝下車,然後朝着凌歡家裡跑去,到了門口就使勁砸門,凌歡出來一看是我,就有點詫異的說,“你剛剛跑去哪兒了?怎麼我把我這弄得跟招賊了似的。”
剛剛鄭恆和楚珂打了起來,踢翻了不少東西,再加上我跟鄭恆走的着急,也沒有等着凌歡回來,也難怪她會這麼想了。
我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一把拽住凌歡的手,就往外扯,一轉臉,就看到停好車追上來的鄭恆,像是跑上來的,氣息微微有點不穩。
凌歡還在納悶呢,“跑什麼呢?剛剛你倆是吵架了?”
我心裡想着血蠱的事情,急的不得了,衝着凌歡要了腰腦袋說,“沒有,快到我去警局,我要見見你說的那個人。”
凌歡瞅了瞅外面,嘟囔一句,“現在天都黑了,着什麼急?左右人都在警局裡面跑不了,不成你們現在我這裡住上一個晚上,明天我再帶着你去找他。”
我低頭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七點多鐘了,外面的天也有點黑了,雖然凌歡的話在理,但是心裡還是慌的厲害,只有見到那個男人,有了救血蠱的方法,才能徹底的放下心來。
凌歡抽回手,衝着屋裡努努嘴,說,“我剛買回來飯你們兩個就沒影兒了,折騰半天了都,先進去吃點東西吧。”
我現在哪裡有心情吃飯,連忙搖了搖腦袋說,“凌歡,我不餓,真的有要緊的事情,我怕去晚了就來不及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心臟一直在砰砰砰的跳,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好像是真的晚幾分鐘,就壞事兒了一樣。
凌歡見我是真的着急,也沒再攔着,只是皺着眉說,“怎麼就急成這樣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了?”
血蠱的事情,我並不想讓凌歡知道,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就抿着嘴脣搖了搖腦袋,並不吭聲。
鄭恆現在旁邊及時開口,“我現在也不餓,先去警局吧,回來再吃也不遲。”
凌歡見我們兩個都這麼多,也就沒再說別的,直接把門鎖上,帶着我們朝着警局去了,她的車被楚珂踹了一腳,還沒有修好,也就沒有開車,是鄭恆開車帶我們兩個去的。
凌歡一路上都在問我怎麼了,見我不吭聲,終於換了一個話題,問怎麼她回去的時候她家裡那麼亂。
我一聽頓時就有點尷尬,畢竟是在凌歡的家裡,還給人弄成那個樣子,有點說不過去,瞞着也不好,所以就把楚珂跟鄭恆打起來的事情給說了,怕凌歡多想,就沒告訴她楚珂是因爲誤會了我跟鄭恆所以才動手的事情。
凌歡一聽猛地一拍大腿,怒道,“原來是楚珂那個混蛋,我就說他們兄弟兩個每一個好玩意兒,我還以爲鄭恆的臉上是被你給打的,我還納悶你怎麼就下的去手,合着是被楚珂給揍的!”得,不光給楚珂記上了一筆,還把鞏辰給罵上了。
我想起上次鞏辰給我打電話的事兒來了,聽起來像是傷的不輕,也不知道凌歡是怎麼收拾他了,才讓他那麼生氣,不過現在看起來,鞏辰倒像是對凌歡真的上了心思,瞅着這倆人的架勢,我還真不好說什麼。
本來覺得鞏辰能跟凌歡在一起,也是良配,但是轉念一想,就鞏辰那個拈花惹草的性格,實在是委屈凌歡了,所以摸了摸鼻子也就沒有說什麼。
沒一會兒的功夫,鄭恆把車停在了警局門口,我迫不及待的下了車,然後讓凌歡領着我們進去,誰知道越走到門口的時候,心臟就是越砰砰的亂跳起來,好像是期待着什麼,又好像是在害怕什麼一樣。
站在我旁邊的鄭恆察覺出來了我的緊張,拍了拍我的肩膀,眯眼一笑說,“別怕,有我在呢。”
我點了點腦袋,沒說話,拳頭稍微鬆開了點兒,說實話,大日在我心裡面的影響實在是不小,那個神秘又未知的存在,讓我打心眼裡的恐懼,雖然我期待找到它,但是當真的快要觸碰到的時候,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害怕,這些害怕源於那些未知的事物。
逆天的死蟲,血蠱,食人花,只一樣就能害死不少人的性命,僅僅是這三樣,已經世間罕見,更讓我覺得十分的驚歎,若是再多幾樣,恐怕整個國家都能輕而易舉的毀掉。
還有那個囂張的使者,說是大日部落派下來的人,難道那個部落的人是神仙不成,竟然還用派下來這個詞兒。
凌歡領着我們進了警局,我深呼一口氣,強穩住心裡的恐懼,想着待會兒還要跟那個什麼使者對峙,血蠱現在正是生死攸關的重要時刻,可不能露怯。
用力捏緊拳頭,我心裡想着,就算那個使者要殺了我,我也要拼盡全力救血蠱。
凌歡喊過來一個警官,問他那個發瘋的中年男人關在哪兒了。
那人十分的年輕,十分跳脫,先是納悶的看了看我跟鄭恆,才低頭老老實實的回答,“凌隊,你說上次被打的那個人?”
見凌歡點了點腦袋,他才撓了撓腦袋,說,“你來晚了,那人剛剛纔被保了出去。”
我聽後心裡一驚,沒等凌歡出聲,就已經控制不住的衝上前,抓着那人的衣服,急聲問道,“你說什麼,那人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