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咖啡廳以後,我問鄭恆知不知道是誰開的楚珂別墅的門,鄭恆說既然不是鞏辰,那他也就猜不到了。
心裡亂糟糟的,我吃過晚飯就回了房間,躺在牀上不停的想,到底還有誰跟楚珂關係不錯,開了別墅的門呢?
如果楚珂沒有回來的話,楚研肯定也不會回來的,所以要把楚研排除掉,想了大半天,我也沒有想出來,到底會是誰,楚珂那麼一個冰山臉,整天獨來獨往的,連個朋友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小偷?也不可能啊,楚珂房子裡面那麼多值錢的東西,小偷進去也而不會不偷東西呀!
想了半天的都沒有想出一個頭緒,我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天晚上我居然夢到了楚珂,還是在別墅裡,楚珂的臥室裡面,就像是回到了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同牀共枕的日子。
早上,他摟着我的腰躺在牀上,我突然感覺到腰上的手一緊,勒的我有點喘不過氣來,頓時就清醒了,疑惑的擡起腦袋,就瞅見楚珂正黑着一張臉瞪我呢!而且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咬我兩口。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疑惑的問,“你怎麼了?”
他惡狠狠的堵住我的嘴,啃了我好幾口,才說,“冉茴,你要是敢給我戴綠帽子,我弄死你!”
我疼的皺了皺眉,只覺得他這話說的雲裡霧裡的,我們好好的,我給他戴綠帽子幹什麼?緊接着,意識漸漸回籠,哦,對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楚珂爲了楚研打了我一巴掌,後來,後來楚珂爲了救我,被唐笑宇培育的死蟲上了身,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楚珂就不見了!
楚珂,真的是楚珂!我心裡一陣激動,攥着他的胳膊哽咽道,“你回來了!你不會再走了對不對?”
他聽了我的話一吼,眼神漸漸變得怪異,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樓下一層陰影,我心臟突地一跳,連忙牢牢的抱住他的腰,好像潛意識裡面就會覺得,他很快就要消失了,這種想法讓我覺得十分的恐怕,害怕。
楚珂摸了摸我的腦袋,輕笑一聲說,“嗯,不會走了。”
聽他說完了這句話,我緊緊提着的一顆心才漸漸的落了下來,我擦了擦有點泛溼的眼,拽着他的胳膊不斷的打量他,想知道他在楚宅有沒有受傷,想知道我身體裡面的血對死蟲有沒有作用,他身上的死蟲,到底有沒有消失。
但是看着看着,就發現他的身影正在漸漸變得透明,我驚恐的瞪大雙眼,緊緊的攥住他的手,怎麼會這樣!
“楚珂,你別走!”我歇斯底里的尖叫一聲,牢牢的抓着他的手,另一隻手則是不斷的摸着他的臉,希望他能夠像他剛剛所說的一樣,不會再離開了。
但是終究讓我失望了,眼瞅着,楚珂的身體就漸漸變得透明,我小小的心臟像是被人攥在了手裡,不斷的揉搓着一樣,刺骨的疼。
楚珂最後親了親我的臉,就徹底的消失了。
我發瘋一樣的尖叫一聲,“楚珂,你這個混蛋,給我回來!”
接着,我就激動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睜開雙眼,刺眼的陽光讓我不適應的微微眯起雙眼,我下意識的打量着四周,這根本就不是別墅,而是鄭恆的咖啡廳!
哽咽了兩聲,我重新趴回牀上,抱着已經浸溼大半的枕頭,無助的哭出聲,原來是個夢,楚珂一直都沒有回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兒。
可能是聽見了屋裡的動靜,鄭恆馬上就來敲門了,我心情極差,他敲了半天我也沒有迴應,直到他嚴肅的道,“冉茴,你在嗎?再不說話我就要進去了。”雖然門反鎖了,但這兒畢竟是鄭恆家裡,各個房門的要是他都有,如果真想進來,我也攔不住。
索性擡起臉,擦了擦臉,吸了吸鼻子,衝着外面的鄭恆小聲的說,“鄭恆,我想靜靜。”因爲哭的厲害,雖然我強烈控制着,但是聲音還是微微有些顫抖,明顯能聽出來是帶着哭音的。
門外的鄭恆停頓了下,才道,“嗯,我待會兒再帶你去別墅看看。”鄭恆一向聰明敏銳,知道我心裡在想着什麼。
直到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去洗了把臉,才頂着一雙核桃眼出了門,結果一開門就看到鄭恆正倚在牆邊站着,也不知道在這兒待了多久了,我頓時嚇了一跳,愣愣的看着他說,“你,你怎麼在這兒!?”
從鄭恆來敲門到現在,這都一個多小時了,難道他就一直在這兒待着,沒離開?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暖暖的,剛止住的淚差點又冒出來,仰了仰腦袋,才衝着鄭恆笑道,“你今兒個倒是挺清閒。”
鄭恆見我已經恢復平常,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眯眼笑了笑,使勁揉了一把我的腦袋,扔給我一跳冰涼的毛巾,擺了擺手說,“看你這樣兒,還怎麼見人,快去敷敷,別嚇跑了我的生意。”
我撇撇嘴,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回了屋裡,過了沒一會兒,鄭恆就又來敲門了,我拉開門就看到他端着早飯進來了,兩碗豆漿,幾根油條,還有倆雞蛋,我尋思着就算是哭累了,也吃不了這麼多,鄭恆這是把我當成飯桶了麼?
心裡想了想,也沒說話,端了進來想關門,結果發現鄭恆還怵在門口站着,不由的問道,“你今天真不忙?”
鄭恆扶了扶眼鏡,用下巴點了點我手裡端着的飯,笑眯眯的道,“過河拆橋的玩意兒,我還沒吃早飯呢。”
我拍了拍腦袋,尷尬的笑了笑,合着這不是給我自個兒吃的!
跟着鄭恆吃過早飯,就又去了楚珂的別墅,跟前幾次一樣,別墅門一直都緊緊的閉着,那天的事兒就像是曇花一現,像是幻覺一樣。
就這麼過了十幾天,鞏辰和凌歡也出院了,我也沒興趣再當老保姆。索性讓他們都自個兒回家了,不伺候了,耳朵可終於能清淨幾天了。
日子也照樣過着,唯一不同的是,楚珂那裡我去的更加勤快了,從以前的兩天一次,變成了一天兩次,也虧得鄭恆不嫌棄我煩,每次都跟着我來,我不想再麻煩他,提過兩次要自己去,都被他拒絕了,怕我有危險。
而那朵食人花,自從被鄭恆帶回來以後,就放在了書房裡,當盆盆景一樣供着,那袋子紅土放在花盆裡面,食人花就像是一朵普通的話一樣,沒有再作亂,藤條倒是晚上的時候冒出來一兩根,估計也是忌憚那紅土,一直都很安分。
時間長了,我也摸出來規律了,這宋靜儀果然沒有說謊,這紅土就是食人花的剋星,只要有它在,這食人花就是一盆普通的花,除了長得鮮豔點兒以外,沒什麼引人注目的。
古時候有曇花一現這麼個說法,這藤蔓就跟這個差不多,好像是懼怕陽光,白天的時候就會消失的一乾二淨,但是晚上就會自己冒出來。
我還仔細研究了一下食人花,怎麼都沒有找到藏藤蔓的地兒,而且上次那半屋子的藤蔓,怎麼可能藏得進這一人多高的花裡面!
後來是鄭恆看不過去了,纔跟我解釋說,這藤蔓確實挺奇怪的,他活了這麼久都沒見過這麼稀奇的東西,只要碰見陽光,就自動蒸發了。
我一聽就愣了,納悶的問,“你的意思是全都消失了?那這兩天晚上冒出來的又是什麼?”
鄭恆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這玩意兒再生能力很強,如果不控制的話,半個晚上都能長出來一屋子。”也就是說,這兩天晚上我看到的,全都是新長出來的!
我頓時就傻眼了,這特麼的是什麼怪物,就算是螞蟻都沒這玩意兒繁衍的快,也太逆天了吧!
鄭恆沒空理我目瞪口呆的表情,而是忙着研究食人花,這玩意兒確實還不能用科學來解釋,但是這個時間上不能用科學解釋的東西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個。
再往深處想,我突然覺得有點恐懼,因爲自己的渺小,因爲對未知世界而恐懼。
直到鄭恆喊我,我才反應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嘲的笑了笑,我這是在瞎想什麼呢,沒事兒自己嚇唬自己玩兒!
“怎麼了?”我轉過腦袋問鄭恆,他剛剛在我耳邊說什麼來着,我心裡想着亂七八糟的事兒,沒有聽清。
鄭恆敲了敲我的腦袋說,“我查了半天的書,也沒查到有記載這種花的資料,想有空去苗疆去一趟。”
鄭恆這個人有點偏執,他認定的事兒就算是撞了南牆都不會回頭,而且吧,他這個人好奇心非常的重,總是喜歡豁出命去冒險,就拿上次許琳跟樹精那件事兒來說,跟他屁大點關係都沒有,還愣是因爲好奇而不要命的跟了上去。
想到這兒,我就咳嗽了一聲,有點心虛,其實跟上去也沒錯,如果跟上去,我這會兒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