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睡着,感覺自己整個人一定是腰痠背痛,可是等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平穩的躺在了偌大柔軟的牀上,太了擡手,緊接着伸展了下腰身,緩緩的移動着視線,然後坐起身看着前面的視線,然後我看着周圍沒有人影在。
厚重的窗簾擋住了窗外的光線,我起身下了牀,擡手把窗簾撥開,窗外的都市是那麼的繁華,這裡的視角真的是太好了。我伸展了下身體。
“恩?你睡醒了。”忽的身後傳來慕容欽澤的聲音,我差點沒閃了老腰猛地轉身看見他正用毛巾擦拭着溼潤的頭髮,身上穿着柔軟的的家居服,朝着我走了過來,看向窗外。
“視野好吧,我沒事的時候就站在這裡發呆,能發呆到肚子餓。”他說道,頭髮上的水珠隨着他手裡的動作朝我的身上飛濺過來,我下意識的躲開了下。
“不好意思啊。”他說着伸手摸了把我的額頭,露齒的微笑,早晨的陽光襯托着他臉上的那份白皙柔潤,我又是一陣害羞的感覺,把視線收回的時候這才注意到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經不是我自己昨天穿的那身了!
“我衣服!”
“啊,你的衣服被啊!”我猛地一拳朝他的身上砸上去,他頓時擡手捂住胸口,皺眉的整個人半個腰身都彎了下去“你要幹嘛?”他皺眉說道。
“是誰允許你這樣做的?是誰允許你動我的寶貴資產的!”
“什麼跟什麼啊?你的衣服我又沒扔,就放在櫃子裡,這身衣服是我叫酒店服務人員給買的。”他說着瞬間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表情,猛地擡手點着我的鼻子尖,扯着長音的說道“原來你是在想那些事情啊。”
我頓時尷尬的慌了神“你、你說什麼?什麼事情?我什麼哪些事情了?”我抱着雙臂,尷尬的把視線朝一旁看去。
“是我請了個阿姨幫你換的衣服,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搞得,也沒有喝醉,竟然別人給你換衣服你都不知道?”他說着,我把視朝他悄悄的看過去“我不知道。”我回應着,他忽的把整張消瘦的俊臉湊到我面前。
“那你知道什麼?你以爲我會趁着月黑風高的夜晚幫你換衣服嗎?恩?”他的視線朝着我胸口那裡看了過去,我頓時抱住自己,擡手猛地把他推開“神經病。”唸叨着走出臥室,看見客廳的沙發上還放着沒有收拾起來的毯子和枕頭,他昨天一整晚都睡在沙發上,讓我睡了牀,真是的,這個人總是這樣讓人一會兒暖一會兒又莫名其妙一陣。
我擡手去收拾,他說放那不用我管,一會兒會有人來收拾整理的。
他完全就是過着大少爺的生活,他卻跟我攤了攤手說道“窮的就剩錢了。”真是好臭屁的有錢人,不過沒辦法他是真的很富有,富有的讓任何人都羨慕的程度。
吃了早飯後,他仍舊還是不肯撒手的非要送我走,可我剛要上車的時候,他望了眼天之後就直接跟我說了句“你還是打車上班吧,我有要緊事。”他說完,便自己上了車。
什麼人啊這是?幹什麼望了眼天就一下轉變了?而且還是一百八十度度的大轉彎,臉色都跟着變得冷酷起來了。
“說什麼盒子不盒子的,送我去公司都這麼費勁,還什麼全部,全部你個大頭鬼。”我衝着他車子猛地念叨着,隨後走出小區自己坐公交到了公司。
剛到公司就聽見一連串的事情,說是有人在公司的大樓頂上跳樓死了。
當我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那些職員就像是看見了惡鬼似的匆匆逃離了現場,我一個人心裡開始唸叨起來,是誰跑到TYE來跳樓?聽上去還挺恐怖的,可當我剛走到一半的時候,我便在公司的LED屏幕上看見了一個人灰色的照片,那是公司讀閱報紙的欄目,而我看見的那個灰白色的照片正是之前我用破咖啡的女職員。
我湊近了看過去,熒幕上寫的標題,“TYE員工墜樓事件,事件原因還在調查中……”我看着下面還有她跳樓的照片,被打上馬賽克仍舊還能夠看得見那片猩紅,我的心裡猛地一陣翻滾,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就是他,竟然逼死員工,什麼人啊。”背後開始響起了議論紛紛的聲音,我扭過臉去看見他們的臉上都寫着同一句話“是你逼死她的。”我頓時感覺到一陣毫無來由的慌張,越過他們進了衛生間。
我實在想不通,她怎麼就跳樓了?就因爲我潑了她咖啡?就只是這樣?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去想這件事情。
我在洗手間裡來來回回的踱着步,反正人不是我弄死的,我慌張什麼啊,是她先對我出言不遜不是嗎?我心裡不斷的對自己說道,可是我卻根本就沒有辦法過去那個門檻,我當時怎麼就那麼生氣?那樣的我真的很不像自己,可是也不能因爲一杯咖啡就跳樓啊,生命也太脆弱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了敲門聲,我立馬走上前去,把門打開,猛地被一股力量推着往後快速的倒退了兩三步,看見進來的人是慕容欽澤。
“你躲在這裡幹什麼?”他問我。
“啊?我……”
“人又不是你殺的,你沒有必要躲起來。”他說着就要把我往外面帶出去,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牴觸心理,有些往後退步着走。
“這不是自殺,是他殺,你沒有在場證據,不需要躲避。”
“什麼?他殺?誰說的?”我問他,他跟我說他剛纔去了一趟警察局,警察把事情已經跟他說清楚了,這不是自殺案件是他殺,因爲在對面的超市監控路線裡,看見當時在樓上的不是一個人的身影,而是兩個人。
我聽着有些迷糊,但是似乎沒有了剛纔完全是退縮的狀態,他帶着我往外面走。
這麼一走出來我完全沒有想到大廳裡竟然已經站着好多手裡拿着相機的記者,我頓時就慌張了起來,慕容欽澤把我保護在後,然後掏出手機叫保安部的人全部都過來,把記者攔到外面去。
好多記者開始把矛頭對向我,因爲說是有知情人透露出我之前和那個死掉的職員發生過沖突,有犯罪動機,所以把矛頭全部都指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頓時覺得整個人頭暈目眩的,一瞬間猛地沒有站住,整個人就暈倒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牀上,我看見慕容欽澤正好從門外匆匆的閃身走了進來“你還好吧?”他問着我,我點了點頭,他給我倒了杯水。
“外面是記者嗎?”
“恩。”他把水杯遞給我,我接過水杯又重新放到桌子上。
“我沒有逼死她,相信我。”
“我相信,只是我不太清楚,之前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麼衝突?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慕容欽澤問我,我此時此刻第一次知道了後悔這個詞的含義是怎樣的,我現在就正在後悔,因爲我的確是潑了她咖啡。
我低垂下身體,閉上眼睛點頭着。
“你爲什麼那麼沉不住氣?無論怎樣,你都該忍耐的。”他忽的說道,雖然他說的都是對的,可是我的心裡卻咕咚了一聲,就是這麼咕咚的一聲讓我整個人不由的像是被冷空氣包裹住了似的哆嗦了下。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氣壞了……”我無力且聲音很弱的說道。
“現在說這些都不重要,你現在沒有在場證據纔是最重要的。”他說道,我心裡想着還好昨晚在酒店裡泡一晚上,不然的話我想自己可能就真的不能脫身了。
外面的記者逐漸被醫務人員遣散,我沒有辦法離開醫院,晚上的時候慕容欽澤找了一輛車把我帶走,我頓時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塞進了黑色夾縫裡的疑似犯人一樣,一句話也不能多說,看着外面閃爍的照相機,恨不得衝出去跟他們說“人不是我逼死的,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就在這個時候忽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看見來電顯示是索界,本來想要劃掉,可還是猶豫了下接聽了起來。
“你現在在哪兒?”他上來就問了句。
“在車上。你有什麼事嗎?”
“下車,我去接你。”
“什麼?”我疑問過去,可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我看向慕容欽澤那邊,他眉頭一直在微蹙着,視線看着車前方,記者也已經被甩掉在身後,我忽然感覺到一陣壓迫,心裡頓時想要離開這輛車內。
“我要下車。”
“嗯?你下車幹什麼?”他問我。
“等下索界來接我,我要下車。”我看向他的眼睛,嘩啦一聲響,昨晚所有的一切,什麼盒子禮物,什麼伏在胸口上睡着,全都呼啦一下碎了一地,消失不見了,我就這樣的注視着他,然後回手去握住車門鎖。
“在下個路口停車。”他在我審身旁,聲音清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