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教訓了什麼藩主的郡主,以及姚藍詩在琴賽中勝出後,姚藍詩的人氣急劇上升,芳華院的訪客也是一撥接着一撥。不知何時,芳華院成了秀女哭訴的院子,這個說那個如何如何奸詐,那個又說這個如何如何陰險。說的那個剛離開,被說的就進來,就像蒼蠅,不斷地在芳華院進進出出。
最後,我關門,放小花,誰來踹誰。
姚藍詩終於可以認認真真地練習她的掌法。就像她現在這套掌法,行雲流水,密不透風,明日的校場比賽對她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姚藍詩。”我無聊地靠坐在門邊,但對方全神貫注地在練拳,不理我,我只有再叫一聲,“姚藍詩。”
還是不理我,只有那“呼呼”的掌風。
“小花!”
小花當即跑到姚藍詩的面前就揚起了前蹄,姚藍詩身形一走,就躲過了小花的前蹬,小花屁股一扭就是後踢,姚藍詩幾個後翻就站在了我的身邊:“小花!你做什麼!”
我當即說道:“它在做陪練。”
“是嗎!”姚藍詩驚訝着,“主人厲害,連馬都這麼厲害,好,我要繼續跟小花打。”
無奈地翻個白眼,這姚藍詩有時聰明地緊,有時傻地一根筋,這都相信。我當即拉住她:“休息一下,姚藍詩。”
姚藍詩看看我,笑了:“也好。都是汗。”她在我身邊坐下擦着汗。
“姚藍詩,我一直覺得你的名字像……要拉屎。”
黑線掛滿姚藍詩地臉。我想她似乎不需要擦汗了:“別提了,這名字從小就被取笑到現在。”
“真的?我一直以爲只有我這麼想,原來很多人都這麼覺得……”我感嘆着,這名字取不好就是容易引來嘲笑。
正說着,茶嬤嬤走了進來:“姚主子,圖主子求見。”
“圖主子?”我問,姚藍詩鄙視地斜睨着我:“你到現在還記不住這些秀女地名字嗎?”
“又不是我選秀。我記她們名字做什麼?”
“呼……你拽,圖郡主就是那天被你教訓的那個女人。”姚藍詩說罷站起身,“有請。”
原來是她。
來的並不是圖郡主一人,還有她那個小團體的成員,幾個我已經沒有印象的女人,她們帶來了禮物。還有燉品。
“藍詩。”圖郡主親熱地叫着,“這是我爹爹讓人捎來的極品燕窩,我已經命人燉好,我們一起分享。”她打開了盅子,燕窩的清香就溢滿了整個房間。
女人們就像自來熟一樣和姚藍詩親切地坐在了一起,一人一盅。
姚藍詩拿起了湯匙,我擡手阻止,當即,圓桌上地女人神色各異,我輕咳兩聲:“咳咳!別喝。”
“呵……小瓜子。你該不是以爲我們下毒吧?”圖郡主面帶微笑。清麗可人,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沒有半絲城府。
姚藍詩看向我。放下了湯匙。我也還以微笑:“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呵……小瓜子。你沒有證據,不要亂說哦……”圖郡主臉上的笑容依然人畜無害。
微笑繼續保持,開始繞着幾位美人繞圈:“圖郡主下的毒是金蛇,當然,它還有一個更好聽的名字,叫做睡美人,從金蛇毒液中提取,加以甘草等一些輔料稀釋其毒性,服用者將會昏睡十二個時辰,對身體沒有半點危害,怎麼?圖郡主是覺得我家主子太累了,想讓她睡個好覺?”我雙手撐在圖郡主的身旁,將她環在我地身前範圍之內。
“你,你,
”圖郡主啞口無言,我再看向其她人,她們都瞠目結有人喊了起來:“你,你胡說!”
“對!對!你胡說!”幾個女人叫囂起來,我當即離開身體僵硬的圖郡主對茶嬤嬤喊道:“關門!喂幾位主子喝燕窩。”
茶嬤嬤一時呆愣着,立刻,有個女人就要往外跑,我大喝:“小花!”
“一嘿嘿嘿!”小花一聲嘶鳴就跑到門口擋住了出路,我再次沉聲:“茶嬤嬤,關門!”
“哎!是!”茶嬤嬤迅速關上了門,圖郡主轉身想跑,我一手指就點了她的穴,溫柔地撫過她的臉龐,柔聲細語:“乖,讓茶嬤嬤伺候你喝湯。”我看向茶嬤嬤:“茶嬤嬤,你還不來伺候主子?”
茶嬤嬤看向姚藍詩,姚藍詩一臉地深沉,輕哼一聲,便拿起了自己的燕窩對着其她幾個主子:“你們喂她,就放過你們!”
“唉,唉,好,好。”於是,圖郡主的跟班就這麼叛變了。
等那幾個女人扶着圖郡主落荒而逃的時候,姚藍詩問我這樣會不會太過分?我便說圖郡主有解藥,就是罪有應得,不值得同情。
“你怎麼連毒都懂?”姚藍詩又開始她無休止地晃悠,我看着水東流的地圖,隨意地答道:“所以你有我這個丫鬟,應該感到榮幸。”
“小瓜子,你在看什麼?”
“皇宮地圖。”水東流的皇宮怎麼這麼大,不過有個地方怎麼有九座九曲橋,而九曲橋的尾端並沒有畫在紙上,是通往宮外還是其他什麼地方?九座橋……這個佈局怎麼這麼眼熟。
“皇宮地圖!”姚藍詩驚道,“誰給你地?”
“水東流,說讓你找他方便點,結果你沒去。”我合上地圖,整張地圖已經印入腦中。擡眼看姚藍詩,她地臉上是一朵大大的疑雲,她發呆地表情就像是被點了穴地雞,很有趣。
忍不住捏捏她鼻子:“放心吧,水東流有心向着你,我出去一下,你要乖乖呆在這裡,記住,別讓任何人進來,別吃任何人的東西,明白了嗎?”
姚藍詩木訥地點點頭,我笑了起來,這女人很可愛。
牽着小花,它最近也在選秀宮悶壞了。此刻正是月上柳梢地時候,身邊是來來往往散步的男男女女,夜市開始,整條街都掛上了各式各樣的花燈。
我喜歡水雲的夜市,很浪漫,建造在水上的建築,排在小河邊的民宅,每一戶人家都有一個可以停靠小舟的小型停靠處,船老大就會來到這個停靠處喊着張三李四,或是某個青年將自己的心上人喊出來幽會。
這裡處處都是小橋流水,處處都是歌聲樂聲。百姓夜晚便會打開這個臨靠小河的門,然後坐在石墩上聊天和曲。
這裡的書生吹着笛子,那裡的小姐撫着琴,詩情畫意,歡快浪漫。
這是一個詩情畫意的國家,一個浪漫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