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冰墨,她很可愛,尤其是她剛纔陷入混亂的神情,真是讓人有種想捏捏她的衝動。
輕撣衣袖,從馬車後走在了明媚的陽光下,此刻紅日已經東昇,淡金色的陽光一縷又一縷地穿透了密林,注滿了整個樹林。看着不遠處的冷情,我露出了微笑,他怔楞着,呆呆地站立在那裡凝視着我。
“該啓程了。”我笑着,冷情回過了神,依依不捨地神情浮上他那溫潤如玉的臉。
冰墨將馬從馬車上卸下拉到我的面前:“月,這馬你以後用得着。”
面前的馬,說實話,長得很醜,毛色是淡淡的灰色,而且斑斑駁駁,所以昨晚沒有引起我的注意,但是此刻,我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觸碰它身體的時候,眼前忽然閃現出那匹救我的白馬的身影,我立刻看向它的眼睛,它的眼中是興奮的精光:“是你嗎?”
醜馬點了點頭,從鼻子裡哼出了一口氣,我笑了,拍着它的臉:“果然是匹好馬。”
“啊?”冰墨疑惑出聲。
背上包袱,我翻身上馬,身後忽然有人也跟了上來,我奇怪地看着身後的冷情,他卻環過我的身體拽住了繮繩,冷冷地說了一聲:“我送你。”便夾住了馬腹。
馬兒四蹄飛奔,將冰墨拋在了身後。
“怎麼了?”我問他。他似乎很不開心。他拉住了繮繩,環抱住我的身體:“要……讓他負責嗎?”
“負責?”
“那讓我來負責吧。我不介意。”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疑惑着,冷情今天說話怎麼吞吞吐吐。
“冰墨地話我聽見了。”
“原來你是說這個,他只是咬了我一口,爲什麼要讓他負責?”
“可是,可是……”冷情收緊了環抱,“他輕薄了你……”
是輕薄嗎?隱隱記得當時自己似乎沒有怎麼抗拒他,說實話。北冥齊的技術確實在冷情之上,差點讓我又神魂顛倒,回頭看着滿臉通紅地冷情,想着冰墨那像要自殺的神情,我驚道:“我想……你們該不是認爲我上……哦,不。是他上了我吧。”差點說漏嘴。
“咳咳咳咳……”冷情的胸膛震顫起來,我當即笑了:“你們怎麼會這麼想,我沒吃虧。”我的確沒吃虧,從影月女尊男卑的角度講。
“胡說!你真是讓人生氣!”忽的,冷情摟緊了我的腰就咬在了我地後脖頸上,我當即痛呼起來:“痛!冷情!快放開!”
冷情依然咬着,深深地痛刻進了我的心裡,終於,他緩緩放開,用溫柔的吻撫平我後勁的疼痛:“這樣才能讓你記住我。不像齊被你忽略……”軟軟的。溫熱的東西舔過那一處傷痛,我無奈地搖頭:“我想我記住了。”改日一定要咬回來!
“他地牙印在哪裡?”冷情的手伸向了我的領口。我無語地扣住了他的手:“怎麼。你還想比較一下?”真不明白這些男人怎麼想的,只不過幾個吻痕值得他們這麼緊張嗎?不對。難道是吃醋?原來吃醋是這樣的……
小花噴了一口氣,說出了他心中的不滿,兩個人,太重了,與此同時,冷情也老實地縮回了手,我收住笑容看着前方:“出來吧,就知道永樂王這隻老狐狸會出賣我們。”這樣他才能即向老婆交代,又向北冥齊交代。
陽光灑滿的林蔭道邊緩緩走出了一個人,紫金的龍袍,和那紫金的龍冠,龍冠上地龍珠在金色地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七彩地光芒。
他地臉上帶着虛假的笑容,眯起地丹鳳掩藏了他所有的鋒芒,隱隱的殺氣在他的身周蒙上了一層陰翳,漂亮的紅脣微微開啓,就是一句冷語:“很恩愛啊,很好,很好。”
我冷冷地看着北冥齊,他不會一個人,一定有伏兵,要找個好方法突圍,對了,激一激他:“北冥齊,我已經知道你囚禁我的真正原因,聽着,想讓我服你,就贏我,別做這種孩子氣的事情讓
起!”
“孩子氣?好!你說,比什麼!”北冥齊瞬即圓睜的丹鳳裡迸射着灼熱的光芒。
“冷情,下去。”我看着北冥齊身後的隱隱可見的黑馬,那是他的千里良駒。冷情扣住了我的胳膊:“月!”
“放心,我不會輸。”我拍了拍冷情的手,用身體擋住了北冥齊射向冷情的電光,“北冥齊,我們就來賽馬,從這裡到碼頭,如果你能追上我,我就心甘情願地留下和你培養感情,如果追不上我,就好好做你的君王讓我服你!”
“好!一言爲定!”北冥齊翻身上馬,冷哼着,“你確保你身下這匹病馬能贏?”
“你是說小花?”我拍着小花笑着,就用小花這個名字來紀念北冥齊。看着冷情擔憂的目光我眨了一下眼睛。
“小花?果然符合這個名字。”北冥齊策馬走到了我的身旁,與我站在了同一條線上,“小情情,你來做見證,可不能偏心哦。”北冥齊對着冷情揚起了脣角,冷情無奈地開始嘆氣。
隨即,冷情揚起了手,我從懷裡掏出了錦囊:“給!配方。”
“這麼快就給我?”北冥齊順着錦囊握住了我的手,我立刻一身寒毛,“你留着這個說不定在輸的時候可以威脅我,小月月。”
“不用了!”我使勁抽出手,看着北冥齊甜膩膩的笑容,俯身到他的耳邊輕語,“其實……你的吻技確實比冷情高超,但是……我對花心的男人反胃,所以……我暫時還無法接受你,不過將來……。”充滿魅惑的話語從我同樣充滿魅惑的嗓音中帶出,讓北冥齊陷入了欣喜和癡迷。
我迅速朝冷情眨了一下眼睛。冷情立刻大喊:“開始!”
小花就在北冥齊還處於神遊中飛躍了出去。
重重的馬蹄聲敲擊着我的心,如同琵琶的重音迴盪在我的耳邊,失神的北冥齊很快醒轉緊追而來,在跨出樹林的時候,就看見了士兵,他果然不會隻身而來。
士兵見我跑了出來,紛紛堵截,北冥齊在我身後大喊:“快閃開!”
士兵一時搞不清狀況陷入了混亂,我雙腿夾緊了馬腹,小花就心有靈犀地騰空而起,我與小花一起在空中飛翔,平穩落地,已是在包圍圈之外。
眼前就是碼頭,碼頭上正有一艘船東去,記得往東是去水雲,我嘴角揚起了得意的笑。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北冥齊已與我並排在碼頭之上。
“你贏不了。”他說。
“未必。”我笑。
當小花跑到渡口邊緣的時候,我拽起了繮繩,瞬即,小花一聲嘶鳴在渡口飛躍而起,一艘正往渡口靠近的帆船出現在我們的身下,我在空中大喊:“閃開!”
立刻,甲板上的商賈遊人紛紛驚叫着逃散,小花急速落下,卻發現有一人依然泰然不動,我驚訝着,擔心着,卻沒想到當小花即將撞上他的時候,他卻飛身躍起,擦過我與小花輕盈飛過。
視線相觸,我抱歉行禮,他微微含笑。
來不及看清他的樣貌,小花就再次躍起,藉着這艘船,我們得以更加靠近那艘東去的江船,雙手撐起身體,腳尖踩在馬背,綠色的衣裙飛揚,化作空中雨燕,直飛江船。
“撲通!”小花落入水中的同時,我翻了一個身穩穩站在了甲板之上。
立時,口哨聲,驚呼聲,讚歎聲,掌聲四起。
看着遠遠佇立在岸邊的北冥齊和冷情,我揮手而去。
泱泱北冥幾多愁,
幽幽之情鎖西樓。
孤塵化作女裙釵,
今隨春水向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