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系飛熊這下徹底絕望了,等死地閉上了眼睛。
木青大叫了一聲“舍瓦!”,還真怕舍瓦殺紅了眼,一下就結果了它。
再看舍瓦早就收住了手!石塊就在眉心前停住了,原來他只是想嚇唬嚇唬這隻土系飛熊而已。
土系飛熊睜開眼,發現自己沒有死,眉心也沒被這個人用石塊破開,他的石塊就懸在距離自己眉心僅有一寸的上方!
土系飛熊這下老實了,它知道眼前這個人能隨時結果自己的性命。
僵持了有一分鐘,一動不動的土系飛熊,驚訝地發現這個人仍是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土系飛熊害怕它傷害自己的孩子,還是想有所動作,甩開舍瓦的手,但是舍瓦伸出另一隻手,制止了它。
不一會兒,土系飛熊逐漸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肚子裡的小飛熊一下子安靜下來,不再象剛纔受了驚嚇那樣亂動了。再過了一會兒,肩膀下的膈翼居然癒合了,又過了一會兒,被木槍貫穿的前後掌居然也止住血,很快癒合了!
這個可怕的人,用木槍將自己擊傷,現在又幫自己療好了傷,他想幹什麼呢?
想幹什麼?其實舍瓦自己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真是罪過!差一點就鑄成大錯!
而且真夠邪門的,越不想傷害有孩子的生物,越會碰到有孩子的生物,剛纔是紅尾狐猴,現在是土系飛熊。
雖然說土系飛熊剛纔殘忍地把紅尾狐猴和它的孩子都吃掉了,但它現在也是一個有孩子的生命。
這個時候,誰對誰錯呢?
自然界這樣倚仗簡單法則生存的事理,都難以理解,那麼到了複雜的人類社會,就更別提了。
估計也是我命中註定沒有獲得金系元靈的福氣!
還是算了吧,沒有就沒有,感恩獲得吧,不去強求,總比什麼都沒有強!
舍瓦看了看木青,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說了,木青一開始表示不能理解,但細一想,舍瓦說的也有道理,或許這就是一種神明的預示吧,還是相信神明的好。
舍瓦拉着木青向後退了一步,眼睛裡飽含着比較複雜的情緒,靜靜地看着土系飛熊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
土系飛熊動了一下,緩緩坐起來,起立起了身子。
巨大的體形就象一座山一樣,讓人感到無限的壓迫感。
舍瓦不禁又拉着木青向後退了一步。
這隻巨大的土系飛熊看見兩人後退,就象得到了極大的鼓勵一樣,忽然張開大嘴對着兩人就是一陣怒吼。
巨大的吼聲就象一個炸雷在兩人的耳邊轟響,幾乎把他倆的耳膜都震破了。
兩人幾乎是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全都笑了,兩人的頭上臉上全是飛熊的口水。
舍瓦佯裝生氣,右手揚起了木槍,對準土系飛熊的眉心,這下飛熊一下就老實了。它想到了剛纔對方已經將石塊完
全頂在自己眉心的可怕場面,不禁一下又“呯”的一聲跌坐在了地面上,然後老實了很多,憨憨地看着他倆。
舍瓦和木青看到它的憨態,知道它剛纔怒吼也是發泄一下,不由地又笑了,抹了抹臉上的飛沫,向前走了幾步,輕輕拍了拍它的肚子,意思是讓它注意愛護寶寶。
土系飛熊看出了二人的好意,甩了甩頭,又緩緩地站起身來,這回是半蹲着身子,四腳向前走動幾步,來到了二人的面前,用腦袋蹭着二人的臉,表示出了親呢,還真是不打不相識的感覺。
二人對視了一眼,突然有了個壞主意,紛紛把剛纔這傢伙口裡噴出來的口水重新抹回了它的鬃毛上。
卻沒想到,這個憨憨的母飛熊竟然也不躲閃,反而和他倆更親密了。
舍瓦把木槍插在地上,雙手都開始揉搓母飛熊毛聳聳的鬃毛來。
母飛熊又晃晃腦袋,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一會兒將腦袋低下來讓他們撫摸,一會兒又高昂着脖子晃來晃去。
好象一下就成了朋友,迅速熟悉起來。
木青這時回頭看了一下,她發現虎子正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們,眼裡是那麼一種眼神,好象是冷漠,又好象是哀傷。
木青也頓時不笑了,她象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特別不愉快的事情,拉着舍瓦向後退了一步。
舍瓦不知道木青爲什麼突然退出了歡快的氛圍,有些木訥地看着她。但是從她略帶哀傷的眼神裡,他看出來了。
她一定是想起了那對母子狐猴,就在不久的剛纔,他們也和它們在一起歡樂的舞蹈。
但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那兩隻母子狐猴就被這隻懷孕的母飛熊一下吃到了肚子裡,雖然說是自然界的弱肉強食,但是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與殺害舞伴的“劊子手”繼續起舞,心裡總是有一絲彆扭。
舍瓦一下明白了木青的感受,他拉着木青又退後了幾步,把插在土裡的木槍拔了起來,就這麼眼睜睜看着母飛熊,腳步開始後撤,準備和它告別。
母飛熊輕輕發出“噢”的叫聲,表示不太理解,但舍瓦和木青輕輕向它擺着手,準備離去了。
就在這時,一陣巨大的掌風突然從背後襲來!
舍瓦和木青這時的眼睛還看着母飛熊,根本沒有注意到後面,這一下被着着實實的拍上了,就象兩個核桃一樣在草地上打着滾。
舍瓦剛纔站在木青的左後方,這一掌着着實實地打在了他的左側,只聽見一陣骨頭的粉碎聲,舍瓦知道,自己的左臂,左肋骨和左腿骨,全部被打斷了,他強忍着疼痛蜷着身子抱住木青在地上拼命打着滾,以緩解巨大的力量慣性。
一直滾出了十多米遠,二人才止住了慣性,可想而知這一掌的力量有多大。
舍瓦完全癱軟在了地上,根本直不起腰來,木青停住身子後急忙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隻比剛纔那隻飛熊還要大幾乎一倍的飛熊,而且一定是一隻公飛熊,從它那副捨我其誰的霸道樣子就能判斷出來。
這隻公飛熊確實太龐大了,如果說剛纔的母飛熊象一座山,這隻公飛熊就象是山脈,它這一掌拍過來,至少有一千公斤以上的力量,但是看到兩個如此弱小的人並沒有死,它愣了一下,走上前準備再給他倆來一掌!
舍瓦腰間的指北針探測器看來並沒有損壞,發出了報警的聲音:“七級土系飛熊,數量:一隻!”
舍瓦還在緩慢的復原當中,根本站不起來,木青正準備鬆開舍瓦的手站起來抵擋,因爲如果這時再挨這個可怕的大傢伙一掌,兩人都根本活不了!
就在這時,母飛熊發出了“嗷”的一聲大叫,兩個前掌拼命的站起,拍打着公飛熊的肚子。
虎子這時也怒了,看到木青和舍瓦被公飛熊一掌拍飛,一個虎躍,就站到了木青和舍瓦的前面,發出低沉的“呼呼”咆哮聲,隨時準備應對公飛熊的再次進攻。
但是即便是劍齒巨虎,在這個龐大飛熊的面前也顯得非常的渺小,身材還不到它的三分之一。
倒是剛纔母飛熊的兩次拍打,讓公飛熊完全停止了進攻動作,它好象認識這隻母飛熊。
母飛熊又“嗷嗷”叫了好幾聲,兩個前掌象雨點一樣暴打在公飛熊的肚子上,但是好象也沒有盡全力,好象一個女生在象男生撒嬌一樣,埋怨他把自己的朋友給打了。
也真是怪了,公飛熊也並不生氣,就這麼任由它打着,一直到母飛熊打累了,它才“嗷”的大叫回應了一聲,好象是在說,好吧,我知道我錯了,不該打你的朋友,我以爲他們拿着木槍準備扎你。
木青這時完全站起身來,看到面前的景象,有些不知所以然。只是本能式地把舍瓦擋在了身後,等待他快速運用水系愈靈復原!
公飛熊又“嗷”的大叫一聲,整個森林都在顫抖之中。然後它突然安靜了下來,和那隻母飛熊一起,緩緩朝他倆和虎子走了過來。
木青頓時緊張起來,一下躍起,跳到了虎子的背上,右手牢牢握住木鞭,隨時準備向那隻巨大無比的公飛熊擊打過去。
母飛熊很快發現了木青的敵意,它向前緊走幾步,走在了公飛熊的前面,來到木青前面兩三米的時候,它停了下來,晃了晃腦袋,顯示出剛纔和他們親密的樣子,又回身看着公飛熊,也晃了晃腦袋。
身後的公飛熊也停了下來,坐在母飛熊的身邊。母飛熊把身子向後靠去,倚在公飛熊的身上,然後又朝木青晃了晃腦袋,低頭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肚子。
木青這下明白了,這是一對兒,母飛熊肚子裡的孩子,是這隻公飛熊的。
你應該好好管教一下你這個兇惡無比的老公,不分青紅皁白上來就打,太可惡了!
木青看見它倆停止了移動,才從虎子身上跳下來,轉身去看舍瓦的傷勢,一轉身,嚇了一跳,舍瓦已經完好無損地站在了她的身後。
“親愛的,你沒事吧?”木青關心地去查看他的左邊身子。
舍瓦朝她暖暖地一笑,剛纔事出突然,左邊身子的骨頭都被公飛熊打碎了,但是水系愈靈還是逐漸恢復了骨傷。
其實他復原有一會兒了,剛纔站在木青的身後,他已經看到了這一對兒飛熊的動作。所以他一把捉住木青伸過來的手,一下將她背過身去,緊緊摟在自己的懷裡,就象面前的一對兒飛熊一樣,然後輕輕地用右手撫摸着她的肚子,把嘴貼近了她的耳朵:“咱們倆,什麼時候也象它們一樣要一個寶寶啊!”
“討厭!”木青一下羞紅了臉,卻感覺身子一軟,整個人靠在了舍瓦的身上。
卻在這時,一陣比剛纔公飛熊那聲吼叫聲更大的一聲“嗷”在不遠處炸響開,這一次吼叫,不光是森林,連整個地面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