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豹將手機拿起,向通訊錄裡邊一個備註爲韓大偉的號碼點下。
此時,在N市的立交橋下,韓大偉蹲在橋洞裡擦拭着這兩把剛搶來的四五式手槍,他仔細盤點過了,兩把手槍**加上槍膛裡的一共有十一發子彈。
這時,他褲兜的手機響了,他已經忘了這是第幾次響起,都是條子打來的,只要他敢接聽GPS就會定位,然後條子就是派人來抓他,這些常識他還是有的。
褲兜裡的手機一直震動着,韓大偉顯得不耐煩,將手機掏出來一看來電備註,是江中豹打來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喂,豹哥。”
電話那頭的江中豹已經將通話調成了免提,那幾名警察一見韓大偉真接了,沒有一個歡呼,卻能從互相的眼裡看出興奮之意,他們選擇靜靜傾聽江中豹與韓大偉溝通。
江中豹對着茶几上的手機說,“大偉啊,警察來我這裡了,你還是回來自首吧。”
韓大偉懵了,出事後他能這樣有恃無恐的等下去就是相信江中豹,或許是長期依賴江中豹而變得囂張跋扈的原因,出了事都指望江中豹能幫他,這次也不意外,如果不是江中豹這電話打來,恐怕他心裡還是這麼想的,不就是打死了一個警察嘛?我大哥是湯市長,手眼通天,一天之內就能“澄清”我。
韓大偉嘴脣有點哆嗦,“那個,豹哥,咱不帶這樣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有辦法。”
江中豹嘆了一口氣,“你還是回來自首吧,我相信法律能還你一個清白的。”
韓大偉終於死了心,絕望蔓延上大腦,第一次感到恐懼,恐懼之中還帶點不甘,他問江中豹,“爲什麼,我就是不明白,我又沒犯什麼事,爲什麼警察說抓就抓。”
江中豹的聲音有點低沉,“這個我也不清楚,總之你回來自首就對了。”
韓大偉緩緩將手機從耳邊放下,啊啊大喊兩聲,然後將這部新買的iPhone6 pius大力拋向江中,濺起一朵水花,沒幾秒湖面又恢復平靜。
江中豹的通訊斷了,他退出通訊錄,然後對那羣警察說,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以此同時,在總局指揮間裡,這房間很大,大概有一個戲圓子大小,裡面林林總總的高端設備,正牆上還有一個巨大的投影,十幾位警察技術員正在這裡敲打電腦,監視韓大偉的一舉一動,汪國政也在裡中。
一位女警員摘下耳機急忙忙的對汪國政說,“定位點消失了,犯罪嫌疑人將手機摧毀。”
汪國政皺了一下眉頭,對她說,“最後一次報點是在什麼位置?”
女警員說,“十五秒前,在N跨S立交三橋,信號接收很模糊,估計是在橋洞。”
汪國政輕輕一拍桌子,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引來了房間內所有人的注意力,他斬釘截鐵地說,“好,大家馬上行動,以最快的速度捉拿犯罪嫌疑人韓大偉歸案。”
一時間所有人站了起來,筆直的對汪國政敬禮,幾乎一致回答,“是!”隨後他們有條不紊的退出這房間,只留下汪國政與秘書孔宏在房間裡望着投影投出來的數據。
半個小時後,四輛能載六人的警車一輛接着一輛開到立交三橋橋洞口,警鳴聲刺耳,甚至能起到讓人心神不安的作用。
這是一隻24人制的特警精英小分隊,人手一隻**,實力堪比特種部隊,只見隊長一個手勢,他們像排長龍般一個跟在一個的後面,共三組,最面前的那人端着一個防爆盾,什麼機槍步槍不敢說,但防五四手槍搓搓有餘,這戰術叫做千手觀音戰術,前面的負責掩護,後面的負責火力。
三組人慢慢摸了進去,橋洞並不大,只有一個車庫的大小,除了兩個五人環抱的石柱外,幾乎沒有任何掩擋物,能看到幾個乞丐在裡邊席地睡覺。
警察這一進去,裡邊好不熱鬧,乞丐們一個個起身揉眼睛,眼裡帶着不解的望向這支小分隊,小分隊拿強光手電照他們臉,他們一一用手擋着。
經過兩分鐘的搜查,一名名全副武裝的特警跑了過來,向隊長敬禮並說,“報告,角落並沒有發現韓大偉的身影”
“報告,柱子下也沒有發現韓大偉的身影。”
“報告,江邊也沒有發現韓大偉的身影。”
隊長瞬間明白讓韓大偉給跑了,他罵了一句媽的,然後揮手,帶着特警走出這又潮溼蚊子又多的橋洞,全都上了警車。
韓大偉哪裡還在橋洞,他將手機丟了後就走了,此時他在人民大道上,人民大道有許多高樓大廈,名牌商場遍地走,他躺在着花圃的大理石上,看着十字路口的車來車往,此時已經深夜,他打算在這裡將就一晚。
而在N市的另一側,江中豹看了看錶,馮建民立馬意識到現在太晚了,是該退了。
馮建民起身,對江中豹說,“江老闆,調查我也做完了,時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先告辭。”
江中豹叫住了他,“哎。”
馮建民以及四個隨從都轉過身來,一臉不解的看向江中豹,江中豹從浴袍裡掏出厚厚的幾萬塊錢,並說,“馮局長,知道你做局長的不容易,那麼晚了還爲社會的安定出力,我這裡有薄薄的幾萬塊錢,算是對你一點的心意。”
馮建民見到這幾萬塊錢,心裡無比激動,但客套還是客套一句的,“這,江老闆,不好吧?”
江中豹說,“有什麼好不好的,就當做我請你們的冷飲錢。”
馮建民嚥了一口口水說,“那我就替所有人收下了。”然後伸手過去拿錢。
足足有四萬塊,四萬塊對於他一個基層局長來說絕對是鉅額,他將錢收進兜裡,然後向江中豹提出告辭,滿面春風的跨出這間房間。
剛剛跨出房間,就有兩道人影走了上來,他們身着一樣的警服,只是徽章不一樣,是總局的人,其中一位還帶着一點傷,從他的右手不方便就能看出。
那兩人來到馮建民五人的面前,其中一位是用****的,正如馮建民所想,他身子有傷。
另外一名是位人高馬大的漢子,屬於隨從的級別,有沒有真功夫看這身板就懂。
馮建民與一個警禮迴應他,等着對方開口,那名帶傷的警員終於開口了,“我是特殊行動部門的副部長,李孝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