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浦清平試着又捏起了兩粒核桃在手心裡轉了轉,然後想到什麼,稍稍用勁一捏,那核桃自內而外的受到了力度然後碎裂。而最奇特的是那些核桃的殼碎成粉末,但是它的肉卻保持着最初的形態,每一個縫隙都是完整無缺的。
皇浦清平得意的放下手裡的核桃仁,此時那大熊已經捏了一小堆的核桃了,只不過大多數還都是粉碎性的,皇浦清平扁扁嘴,有了成功的案例,那麼後面就好做多了,就算速度不如人,不過那大熊就算再有力氣,捏的時間久了也會累的吧,她就不信比不過了。
趙子龍原本不打算湊那個熱鬧的,不過好事者不打算放過他,於是硬將他拖到了人羣裡:“趙大哥,你看這新來的小子實在是太囂張了,你過來到時候做個裁判,若是這小子耍賴皮,你就好好的教訓他。”
趙子龍剛想拒絕,不過忽然聽到一個耳熟的聲音就忘記了走動“大個子,你流那麼多汗做什麼,莫不是覺得輸定了,所以才緊張吧?”那愉悅的語調竟然讓趙子龍有些微微的心動,好事者拖了一半忽然發現人沒了,擡頭,趙子龍已經走到了人羣的最裡面了。
趙子龍隔着一個人遠遠的看着那個將頭髮束進在帽子裡的女子,淡紫色的眸子,白皙的面龐,嫣紅的脣,他忽然下身一緊,莫名其妙的竟然有了感覺,他懊惱的抿着嘴脣,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旖念,那樣的女子,或許並不適合他。
身邊忽然又多了一個人,他擡頭那個東方平也正一臉着迷的看着皇浦清平,不知爲何,趙子龍心裡忽然涌現出一種佔有慾,不希望任何男人以這樣眼神看着她,他捏緊拳頭,他什麼也做不了。
皇浦清平的速度總算是慢了大熊不少,不過她面前的核桃各個都是完整的,而大熊的則爛了一半,皇浦清平拍拍手,露出一個興致滿滿的笑容:“你覺得是誰贏了了呢?”她笑眯眯的看着那個漲紅了臉的男子,希望他的回答不要讓她失望。
大熊氣惱的將桌上的核桃一推,起身:“你贏了!”說完就打算往外走,皇浦清平也不惱,只是依然含着笑,這孩子雖然莽撞了些,卻總算也是耿直的漢子,比起那些虛僞的人,他應該算是一棵好苗子吧。
“誰說的,大熊哥,你怎麼輸了呢,你明明剝的比他多啊,趙大哥回來了,趙大哥你給評評理!”有人眼見的看見了趙子龍,於是趕緊衝到他面前,一把將他拖到了衆人的面前,指着那一桌子的殘局問:“你給評評理。”
皇浦清平對於他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於是抱起胸,一臉的戲謔,這個人可是知道自己公主的身份,那麼他會選擇討好自己,還是維護自己的兄弟呢?
趙子龍其實心裡已經暗暗地有了計較,不過卻還是假裝着上前查了查那些核桃仁,然後認真的點點頭:“若是按照量來分,大熊肯定是第一名,你看他半筐子都已經弄完了,但是若是按照質量來分,這位小兄弟用的可都是巧勁,不能平白屈就了人家。”
皇浦清平露出一個笑,這算是各打三十大板?或者更加貼切的說是各賞一顆棗子?
大熊也憨憨的笑起來,撓了撓腦袋:“趙大哥說的真對,這小傢伙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可是捏了那麼多核桃臉都不帶紅的,而且他一開始不會到後來找到竅門都很快的,很聰明呢。”他朝着皇浦清平投去一個爽快的笑:“跟你比賽很有意思。”
皇浦清平也露出一個笑:“我也覺得,捏那麼多核桃都不臉紅,你也不錯哦。”這話任誰聽了都不覺得是表揚的,不過大熊卻沒有這麼覺得,他喜滋滋的說道:“因爲我小時候就一直跟着奶奶賣核桃啊,而且這東西吃多了好,對身體很有幫助的。”
皇浦清平磨了磨牙,瞪了瞪眼,算是自己的拳頭打進了沙包裡,於是轉頭去看趙子龍:“剛回來?我是新來的,我叫黃清明!”她友好的伸出一隻手,既然認出了她也沒有揭穿她那就是認可了她的胡鬧,很有意思。
趙子龍板着臉握了握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她的手心的溫度偏高,還有些紅估計是剛剛捏核桃捏的,於是輕搖腦袋:“趙子龍,很高興認識你。”這個小公主好像總是喜歡胡鬧,不過他卻忍不住的選擇相信她。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黃兄弟剛剛過來可曾分配到了臥室?”這裡可不是皇宮,幾個大男人擠一個小帳篷,皇浦清平不會是想跟那些男人擠在一起吧?
皇浦清平歪着腦袋,很是認真:“沒有聽說這件事啊?”她扭頭看着焚天:“你不知道嗎?”
焚天倒是很無所謂,他看着皇浦清平:“你介意嗎?”像他們這樣刀口上tian血的人還在意這些東西嗎,皇浦清平也是一個灑脫的人,所以很多時候他也把她當成自己的屬下一樣對待。
皇浦清平也覺得很無所謂,於是扭過頭朝着趙子龍說道:“擠擠就擠擠啊。”反正她也住不了幾天的,再說了這裡有焚天她還怕有人能佔得了她便宜嗎?
趙子龍差點被這對主僕給氣出血,於是一口氣噎在胸口,扭頭看着東方令:“若是東方兄弟不介意的話不然就讓黃兄弟還有這位兄臺一起跟我們擠擠?”他故意的用了皇浦清平那隨意的擠擠兩個字,簡直是氣死他了。
東方令的眼睛一直都盯在皇浦清平的身上,聽見趙子龍的問題,於是自然毫無疑問:“可以啊。”他伸出手,朝着皇浦清平一笑:“東方平。”
皇浦清平也不多做作,大大方方的伸出自己的手:“黃清明。”大家都用了假名,卻也算是第一次見面吧。
那些圍觀的都都好生嫉妒啊,趙子龍和東方令住的帳篷那可算是一種榮譽的象徵,民間第一等呢,大家看皇浦清平的眼裡免不得又帶有一些奇怪的色彩,這個小傢伙到底有什麼來頭,竟然一開始就能力挫大熊然後引得那趙子龍的青眼。
趙子龍將皇浦清平引到了自己的帳篷然後指着那靠牆的一排通鋪:“小兄弟隨意。”
焚天隨手就放下簾子,阻止了身後那一幫好奇的目光,他走到那通鋪邊左右的看了看,那長長的通鋪被人一分爲二,左右兩邊風格很不相似,不過卻又都很算是簡潔吧,他將包裹裡的東西抽出來打算鋪上。
皇浦清平看見他竟然從包裹裡抽出一截白色的絲綢牀單眼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上前按住他的手:“那個,不然我們就用這裡現有的東西好了!”她隨意的找了一個地方盤腿坐好:“從今天開始,這裡到牆角都是我跟焚天的地盤,你們倆擠在那邊。”
“這怎麼行!”東方令和趙子龍同時開口說道,說完之後兩個人互相疑惑的看了一眼,但是大家又都忍着不想拆穿皇浦清平的真實身份,於是只好乾瞪眼。
皇浦清平露出一個很可愛很甜膩的笑容:“那個,不然你們做個自我介紹好了,唔,趙子龍你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東方令呢,你來告訴我吧,爲什麼來聯想國,爲什麼參加我的這個選拔大賽,以你的資質,任何一個國家都會歡迎你的。”
趙子龍驚訝的看着那個沉默的男子,他以前一直只覺得他有心事,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連皇浦清平都認識,而且聽口吻,這兩個人還算是熟人,心裡隱隱約約的有些不舒服:“公主認識東方兄弟?”
皇浦清平卻將目光落在東方令的身上,很明顯是在等他的回答。
東方令垂着腦袋,幾絲長髮從髮簪裡逃了出來,調皮的掛在臉側:“若是說我想追隨你你相信嗎?”他擡起頭,一雙眼睛裡充滿了恨和失望:“你總是懷疑任何人,那麼我想問你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可曾做過一件,你被別人騙過一次便不再相信這個世界。”
“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對你的喜歡,皇浦清平,你將我的自尊一次又一次的踩在地上踐踏,非要這樣你才覺得開心嗎?”他一口氣將自己心裡的想法都說了出來,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你覺得我不踏實,那麼我從最底層一步一步的追上去,可以嗎?”
她不相信他的信,那麼他就自己展示給她看,他可以爲了她從一個一名不值得小兵做起,直到有一天她能看清他能夠認定他。
皇浦清平聽完這番話並有什麼表情的變化,她慢慢的眨了一眼:“你若是肯願意來幫忙我自然是願意的,只是感情這回事並不能被用作交換,你付出,不一定就能有回報,我早說過,信任和愛還有朋友是三回事。”
她露出一個很溫柔的笑容:“我不會信任,不知道會不會愛,但是我需要朋友,你願意做我的朋友嗎?”或許東方令不算是什麼好人,不過眼前確實是一個用人的時機,她沒必要將自己擡的那麼高,多一個朋友沒有壞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