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的翻了翻那些賬冊.皇浦清平有些不滿的大力合上那些烏漆漆的賬本.雖然她們的牌子打出來了.可是效益以及成本加回報根本就沒有達到最大化.若是薰香原本就是賺的女人錢.可是如今全大陸都人人自危.肯用這些好香的女人並不多.除非.打進皇宮裡.
她的目光如炬般盯着那個跪在地上用頭頂對着她的男人:“吩咐下去.去搜集一套上好想稀世茶具.任何價位都可以接受.”南宮括最愛的是茶具.想要接近那些皇族.跟他走這一遭是最近的一條路.只是希望三年內他的愛好不要在有任何的改變纔好呢.
南宮括的愛好當然沒有變化.不過現在的情形卻容不得他再多做奢侈了.戰亂已開始.各國都在招兵買馬.而他們雖然並沒有表示自己支持誰.可是這樣的問題卻是迫在眉睫.不管站在誰的那邊.戰爭之火都是避免不了的.而由於以前大家都花費無度.國庫已然空虛不少.
所以他就把念頭動到了自己的那些收藏上了.只是這世間像他這樣喜歡收集茶具的人真心不多.就算有附庸風雅的.肯出的價位也不會太高.而他又要顧着皇家的面子所以不敢以自己的名義去賣那些寶貝.價格太低不甘心.價格太高沒人要.於是他整日整日的哀嘆着實事多變.
結果這日他剛起牀就聽見管家喜滋滋的衝上前:“王爺您真的好有眼光啊.昨兒晚上有人去咱那鋪子然後用您的價格將那套茶具給買了啊.”他老眼含淚.哎呀.原來王爺真的是好有眼光的.那麼一套破茶具竟然被那麼金子換了.神.太神了.
南宮括猛地抱住老管家的肩膀.一雙眼睛瞪的圓圓的:“真的.你說真的.真的被人買走了.”他也有些感時花濺淚.原本他還在糾結要不要降價賣賣呢.結果竟然就這麼給賣了.上天有眼:“那對方是什麼人啊.不然我們打個摺好了.現在的經濟不景氣啊.”
老管家激動的說道:“對方似乎也不想暴露自己.所以都用的假名字.”他忽然有些擔憂的看着南宮括:“王爺忽然就有人這麼大手筆會不會是騙子啊.”這麼一個人人自危的時候竟然有人花這麼大的價錢買那麼一套不經用的東西.怎麼都覺得要麼是那個人腦袋有問題要麼還是那個人腦袋有問題.
南宮括也有些疑惑.不過他倒是看的開:“指不定就是哪位和你們家王爺我一樣嗜好這一口的呢.”他哀怨的嘆了口氣:“唉.那套茶具還是黃清明送我的呢.看來還真是寶貝.不然也不會有人花那麼多錢去買.這樣想來我其實還是很欠那個人的人情呢.”
管家不說話.每次王爺公主只要一提到這麼一個黃清明他們就會變得怪怪的.所以他們都習慣在王爺或者公主偶爾提到這個人的時候明智的保持安靜.
南宮括擡起頭四十五度的看着天空憂傷.三年前那個小傢伙帶着婢女去了鄞州.可是卻再也沒有消息了.只是大概知道她去了死亡迷谷.可是後來死亡迷谷被人一把火給燒了.她卻再也沒有回來.有人猜測那把火其實就是那位瘦小的公子放的.很多人都記得她去那死亡迷谷的原因是爲了查詢那消失的人口.所以大家都爲她樹立了一個雕塑.而這.皇浦清平自然是不知道的.
另一方面皇浦清平得到那傳說中的絕世好茶具.隱約的覺得有些眼熟.卻又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見過.於是乾脆連盒子都沒有換便寫了一張拜帖然後讓掌櫃的去送到景陽王府.
南宮括原本正在院子裡餵魚.聽說這紅樓的老闆要見他本來想不見的.可是接過那精裝版的請柬之後又改變了主意:“這樣吧.我府裡的菊花開的不錯.就讓你們老闆下晚的時候過來一起賞個菊花吧.”他的手指輕輕的摸過那茶具一份.忍不住的肉疼.
等下人退了之後他將手裡的魚食一次性的撒光.然後拍拍手.嘴角得意的勾了勾.還不錯.早上剛賣了一份晚上就又有人來送了.要是這份再賣了.再有人送就好了.他極其猥瑣的打算起自己那無本的生意.心裡的小九九撥的很是輕快.
他一向有午睡的習慣.所以當醒來.守在門口的老管家焦急的提醒道:“王爺.那位掌櫃的已經到了好久.您看你……”真的是平時王爺一般只是淺淺的睡一覺.誰知道今兒就睡到了這個時間點呢.唉.估計那個掌櫃的都要氣死了吧.
“啊.”南宮括趕緊起身.接過管家手裡的溫毛巾擦了擦臉:“真是的.怎麼不早點來喊我呢.讓一個老人家等本王是很失禮的一件事情.”他以爲能創造出那麼一個品牌以及取紅樓那樣一個煙花味極重的名字的人一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人家在哪裡.快.”
老管家想解釋說那個掌櫃的不是老人家不過很明顯南宮括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這秋老虎還是很厲害的.你去廚房準備一些降溫的茶水過來.快點別讓人家久等.”他的內心神奇的將那個送自己禮物的人上升爲了財神爺.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此時的心境是怎樣的.
老管家只來得及喊了一聲‘唉……’就看見自家的王爺拐了個彎就消失了.於是只好重重的嘆了口氣.轉身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
景陽王府只有一處有菊花.南宮括步履匆匆的朝着那小院落裡走去.心情愉快.心裡隱隱的有着某種奇怪的興奮感覺.
院子裡的菊花開的正好.不過他卻沒有看見那個德高望重的老爺爺.只是看見一個碎花的盒子很眼熟的被擱置在院子中間的石桌上.他微微的皺起了眉毛.難道是早上那個客戶不滿意所以又來退貨了.他左右的張望了一下.並沒有看見任何人.
目光怔仲的朝着那個盒子走了過去.這個.其實也算是清明送給自己的遺物呢.他忍不住摸了摸那包裹很好的盒子.可是自己卻拿它去換錢了.若是被清明知道.她一定會生氣的吧.
皇浦清平原本是蹲在一棵樹後面休息的.那個南宮括實在是太混賬了.讓她等了那麼久.秋老虎那麼熱.她纔不傻傻的等在陽光下呢.斜靠着那樹枝.慢慢的眯着眼睛就睡着了.
南宮括進來的時候她是有感覺的.不過實在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於是乾脆眯着眼睛假寐.哼他讓她等了那麼久.那麼她也不讓他痛快.只是等了許久也沒見他暴跳如雷.於是好奇的傾過身子.探着腦袋去看那個男人.而此時南宮括也扭頭.看向那院子裡唯一的一棵樹.
兩雙眼睛就那麼毫無預警的遇見了.皇浦清平是一臉的淡然意外.而南宮括則是徹底的震驚了.他霍的從石凳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驚愕的看着皇浦清平:“你.你你……”
皇浦清平歪着腦袋.微紫色的頭髮逶迤在那淡黃色的菊花上.襯得她越發的亮麗出塵了.她好奇的看着南宮括.怎麼三年不見這個人智商倒降低很多了嘛.
只見那南宮括忽然就踩着那些開的正好的菊花朝着皇浦清平走來.然後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你是這菊花仙子嗎.”他的臉頰微微的有些發熱發紅.手足無措的搓了搓手:“還是你是那茶具的精靈.其實.其實我……”
皇浦清平好笑的皺起眉.起身.然後拍去身上的花瓣福了福身子:“奴家皇浦清平給景陽王請安.”她擡頭朝着那個傻愣愣的男人一笑嫣然:“奴家也是紅樓掌櫃的.並不是什麼妖神之流哦.”她很刻意的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王爺.”
她瞪着眼睛看着那個被她迷的暈暈乎乎的男人.有些覺得好笑:“王爺你怎麼了.”她伸出五個手指在他面前揮了揮.結果不料卻被南宮括給捏住了.他看着那個妖精一樣的女人:“清平.你嫁給我好不好.”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對於眼前這個人勢在必得.他想好好的珍惜.
皇浦清平一點點的收起臉上的笑意.然後使勁的收回那被緊握的手指:“王爺.清平只想一世安穩.這皇族的生活不適合清平.況且.”她刻意的頓了頓.露出一個很羞澀的笑:“清平已經有了未婚夫.只是清平覺得不想依仗着夫家的勢力.所以纔開創了這紅樓.”
她輕輕的後退一步.嬌羞無力的看着那滿地的殘花給了南宮括最美好也是最殘酷的一個側臉:“清平覺得景陽王是一個很值得尊敬的人.所以才來找景陽王的.若是王爺這樣輕薄清平.倒是算是清平眼拙給看錯人了.”
南宮括差點被皇浦清平那番話給激的內傷.他難以自制的看着那個嬌羞的女子.手指顫抖的跟抽風一樣:“你.你已經定親了嗎.”爲什麼啊.南宮括捶胸頓足就差仰天長嘆了:“你是誰家的姑娘.爲什麼我之前沒有見過你呢.”這麼美的姑娘怎麼就沒有聽說過呢.
皇浦清平抿着嘴輕笑:“清平不是洛天人.只是覺得這天下大亂.洛天能夠安穩避世.所以就來了.”
二人正說着.就聽老管家在院子外面喊道:“王爺.敏公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