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浦清平露出有些傷感的表情:“蓉蓉,自從我們出了皇宮之後,這便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了,我要的不是一個人的安穩,我要的是首屈一指的財富,只有那樣,我們才能活的更好,否則,我們還不如不出來。”她的心很大,她不要屈就在一個小國,她要的是首富,要的是權傾天下,爲了那個,她可以不擇手段。
蓉蓉想了想,不忍心讓公主失望,咬牙:“好,我會見機行事的。”說完就蒙上黑布,從窗口走了出去,皇浦清平微微的推開了那扇木窗,由於沒有電燈,所以那皎潔的月光便傾瀉而入,撒了一地。清平忽然就想起李白的《靜夜思》,只是此時自己卻沒有吟誦的心思,她看着蓉蓉消失的方向,心裡有些難受,終於,還是要用她了,培養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用上她了。
放下窗扉,走到牀邊坐好,其實在她的另一世裡,她就是一個殺手,只不過由於當日一個意外導致她魂魄穿越千年來到這個架空的王朝,若是沒有前世的記憶,沒有那些不甘的想法,或許她可以活的更加輕鬆點。但是,現在的她真的很不甘心,她不要做一個仰人鼻息的弱女子,不要做菟絲花,雖然做不了那個至高無上的地位,她可以創造另一個奇蹟。
蓉蓉是她最好的棋子和武器,她一直很努力的培養她,爲的就是有一天可以用上,將頭深深的埋進膝蓋裡,從今晚開始,一切就都不一樣了,以前種種的美好,都會消失,她,終歸還是一個殘忍的女人,算計着一切,包括自己最在意的東西。
躺在被子裡,一直熬到了天亮,被子卻依然沒有任何的溫度,清平苦笑,自己果然是一個冷血的人,但是,她無悔。洗漱完畢下樓,就聽見一大早在樓下吃早餐的食客們小聲翼翼的交談着關於昨晚呂輕侯被人劫獄的事情,皇浦清平暗自捏緊自己的手,面上卻是一派的輕鬆:“知道是什麼人嗎?”
小二上粥的時候一臉的神神秘秘:“聽說是個姑娘,唉,想不到這呂輕侯竟然會有這樣的紅顏知己。”扛着托盤,店小二一臉的嚮往:“唉,美人一怒,浮屍千里,血流成河啊!”看着那個一臉嚮往的店小二,掌櫃的忍不住賞了他一個‘鍋貼’:“發什麼呆呢,一大早的盡做白日夢!”說完又是一臉的討好:“客觀別介意啊,請繼續用餐用餐。”
店小二不滿的摸着被打的很痛的後腦勺:“掌櫃的你幹嘛啊,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啊,那個女刺客本來就是殺了很多獄卒嘛,哎呀呀,你都沒有看到縣令大人那張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啊。”皇浦清平看着碗裡的瘦肉,忽然就沒有了食慾,她放下手裡的勺子:“掌櫃的結賬吧!”
一個人牽着小馬駒漫步出了城,因爲出了命案,所以城門口加強了士兵,一個個的在搜查,皇浦清平從從容容的過了去,出了城門,想了想,騎着小紅馬就往南走,果然沒多久就看見一間破廟,她左右看了看,然後從腰間掏出乾糧,慢慢的吃了起來。一隊士兵由遠而近,看見她一個人坐在破廟於是上來盤問一番,清平解釋說自己和朋友走散了,打算在這裡等一等,病解釋自己是剛剛從城裡出來的,酒店的掌櫃的可以作證,於是方能脫身。
士兵走遠之後,她回頭看了看那尊大佛:“蓉蓉出來吧,他們已經走了。”話音剛落,只見一個男子抱着昏迷的女子從大佛後面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皇浦清平擰眉看着那個一臉慌張的男子,再看了看明顯狀態不好的蓉蓉:“怎麼回事?”她乾脆自己跳上那佛龕,走到大佛的身邊,探了探蓉蓉呼吸,還好,只是昏迷。
呂輕侯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擔憂:“蓉蓉姑娘因爲在下被那個獄卒砍了一刀,然後她負傷帶着在下一直躲到這裡,她說到了這裡自然有人來接應,是公子嗎?”這個公子他還記得,是昨晚在酒店裡的那個小公子,而懷裡的佳人,則是昨晚吸引了很多男人們注意的少女,他不知道爲什麼她會來救他,可是,此生,他是無法拋棄她的了。
皇浦清平盤腿坐下,讓呂輕侯將蓉蓉輕輕的放到地上,然後檢查了一下蓉蓉的傷口,還好已經結痂了,可是,如果只是這麼一個傷口的話蓉蓉不應該就這樣昏迷啊,她奇怪的看了看那個沉睡的少女,忽然腦袋裡靈光一閃:“你去下面將我的包裹拎上來。”
“是”呂輕侯對於救命恩人自然是言聽計從的,只是他剛轉身,那個之前還在一直昏迷的少女悄然睜開了眼睛,她臉色蒼白的衝着皇浦清平眨眨眼睛,皇浦清平對於自家婢女的小計謀有些哭笑不得,做了一個:你嚇死我了的嘴型。然後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蓉蓉再次陷入‘昏迷’,皇浦清平一臉的哀愁:“蓉蓉是中了毒,我包里正好有一顆解毒的丹藥,我來給她服下,但是最近她都不能恢復,需要人照顧。”
呂輕侯忙說道:“在下的性命是蓉蓉姑娘救的,蓉蓉姑娘對在下恩同再造,以後只要是蓉蓉姑娘的話,在下一定不會有任何的推辭的。”若是日後有機會可以常伴佳人左右,做牛做馬他都甘願。
對於他這樣的表白,皇浦清平還是比較滿意的,只是日後她會爲自己這般籠絡人心而付出慘重的代價,只是,那也是甜蜜的代價,她,很願意:“你去外面弄點水來,那藥丸要帶着水才能吃下去。”呂輕侯又跌跌撞撞的下了佛龕去找水,蓉蓉嘟着嘴:“公主,你哪裡來的解毒藥啊?”別搞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給她吃,萬一吃拉肚子可就真的糟了。
皇浦清平從包裡掏出一個藥瓶子:“保胎丸。”她很努力的忍着笑:“蓉蓉,你爲什麼要帶這瓶藥啊,哈哈,保胎丸,誰的,柳扶疏的嗎?”這藥丸她到底是爲誰準備的啊,不過看着蓉蓉那開始恢復血色的臉龐她很厚道的眨了眨眼睛:“你臉紅了。”
蓉蓉倒出一粒藥丸直接吞了下去:“告訴那個呆子,我已經吃完藥了。”然後頭一扭不再理皇浦清平,皇浦清平看着那個呼吸清淺的女子倒真的擔憂起來:“蓉蓉,你跟柳扶疏不會真的有……”她是一直知道蓉蓉喜歡柳扶疏的,可是,那個木頭一點都不解風情,所以兩個人雖然在皇宮裡一直吵吵鬧鬧,但是,不會真的有了吧?
她順手就捏起蓉蓉的脈搏,眉毛死死的擰着,若是真的有了,那麼昨晚的事情她就不應該去。蓉蓉在她捏着脈搏的時候忽然回頭看着她傻樂:“哈哈,公主你也有被我騙的一天!”她縮回自己的手腕:“我怎麼可能跟那個木頭有孩子。”她目光有些憂傷:“他永遠不知道我的追逐是多麼的累,看着那些宮人們嘲弄的目光,其實我真的很累的。”
皇浦清平沒有因爲被她嘲笑而惱怒,只是心疼的抱着蓉蓉:“傻丫頭,終有一天柳扶疏會後悔的,等有一天,我們要讓所有人都嘲諷他,讓他也仰望仰望你,追追你!”她的蓉蓉,其實比誰都脆弱,只是,她跟她一樣,再脆弱也都喜歡自己一個人掩飾起來,只有自己能看。
對於呂輕侯的安排,皇浦清平的想法是,讓他先在身邊歷練一番,然後再給他安排一個職位,因爲她的計劃裡必須要有很多的心腹,而這個人,很適合。呂輕侯自然是不知道皇浦清平的想法的,他興致勃勃的跟在蓉蓉的身後,就像看見骨頭的狗一樣,兩眼發光,寸步不離。
三人又晃晃悠悠的走了近半個月,纔到了那洛天國的境內,經過半月的相處,皇浦清平驚喜的發現這呂輕侯不僅見識過人,這對金錢的敏感度簡直非常人所能理解,或許這也是他不願意賄賂考官的另一個原因?
三人剛進洛天國,進聽說這半個月內聖金髮生一件大事,那個剛剛和親到聖金的翎國公主已經被人謀害慘死在王宮之中,翎國國主自是非常的氣憤,召集百萬雄師要求北上求說法。聖金的大王嚇得是屁滾尿流,四處向各附屬國求助,結果自然是得不到任何的回答的,畢竟這是一個很不錯的導火索,若是聖金給不出答覆,翎國出兵,那麼,其他附屬國也有機會參戰,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