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清逃跑

忽然,一個道口裡嘩嘩地衝下很多髒水,頓時下水道的水位爆漲。鼠人立即啓動小快艇的潛水功能。小快艇潛入髒水裡,在自動導航系統的指引下朝前飛速前進。過了一會兒,水位恢復原位。鼠人將小快艇浮上水面正常航行,但剛一拐彎,就看見一羣老鼠堵住了下水道,它們在那裡搶食一些腐肉。

鼠人大驚道:“不好!”

一清驚問:“怎麼了!”

鼠人指着小快艇的前燈照射出的一羣老鼠,說:“它們堵住了去路。”

那羣老鼠這時發現了小快艇,它們一隻只掉轉頭憤怒地朝小快艇衝來。

一清從未看見這麼大的老鼠,一隻只都像水牛一般大。

鼠羣朝小快艇衝來,顯得十分兇猛。

一清嚇得驚問:“它們是什麼老鼠,怎麼這麼大一隻!”

鼠人回道:“它們跟普通老鼠沒什麼區別,是我們縮小了。你坐穩了,我要開炮了。”說着一按炮彈發射器,幾枚炮彈嗖嗖地朝鼠羣拖着紅色的尾煙射過去,一聲炸響後,閃起一片煙火,小快艇在自動導航系統的指引下衝出煙火,飛速地七拐八拐逃出了羣鼠的包圍圈。

鼠人揩了揩額頭的汗水,說:“好險啊!”

一清問:“你這是往哪去?”

鼠人說:“馬上到了,呆會兒你就會知道。”

片刻後,鼠人停下小快艇,說:“你可以出去了。”

一清望了望頭頂上的窨井蓋,上面好像很嘈雜。他問:“這是哪兒?”

鼠人這時已經打開小快艇的玻璃罩,說:“你從這裡上去,你就自由了。”說着遞給他一瓶收縮藥水的解藥。“帶上它,出窨井之後把它喝下去,你就會變回原形。”

一清問:“你不跟我一塊走嗎?”

鼠人說:“不,我還得回去繼續當臥底,祝你好運。”說着按了一個藍色的鍵。一清的座位便緩緩朝窨井蓋升了上去,不一會一清上到了窨井頂部。他從窨井蓋的格子裡伸出小腦袋,可以看到窨井蓋外面的世界,這是一條繁華的街道,許多行人來來往往。

忽然一個挺漂亮的女人朝窨井蓋吐來一口骯髒的唾液。一清見到那巨大的唾液朝他兜頭落來,他尖叫着翻身從升降椅上倒下去,左手慌忙抓住了椅邊,懸吊在空中,他離小快艇將近有一米多高的距離,但對於他這個小人來說卻像有十米高的高度,唾液這時像洶涌的洪水一樣落滿了升降椅,然後朝鼠人兜頭灑了一身。

鼠人跳着腳大罵道:“混蛋,人類隨地吐痰真是可恥至極。”

一清頭上也灑了一點唾液,但不嚴重,他吃力地爬回升降椅裡,然後爬出窨井蓋。緊接着許多隻像大柱子的腳,朝他咚咚地踩來。他慌忙一滾,避過一個男人踩過來的大腳。可收縮解藥就在他這一滾中掉在地上,被那男人的腳踩爆了。一清大驚,忙跑過去,什麼都完了,收縮解藥全蒸發了。

他慌忙左避右閃躲過踩向他的大腳,跑回窨井蓋上,朝下水道張望,見鼠人正將小快艇掉轉頭準備返航。他大叫道:“喂,喂,你等一等……”他的嗓子都喊啞了,鼠人卻駕着小快艇走了。

一清絕望地癱在窨井蓋上,忽然他感覺身後有什麼大東西踩的窨井蓋發顫。他回頭一看,一隻大腳朝他頭頂正踩來,情急之下,一清翻身鑽入窨井蓋內,雙手死抓住窨井蓋的格子邊,懸吊在窨井內。

大腳上的鞋底踩了過去,窨井蓋劇烈地震動了一下,然後恢復平靜。一清翻身從窨井蓋裡鑽出來。他揩着滿頭的冷汗,痛苦地說:“怎麼辦啊!”

負責跟蹤一清的兩名白教特務,他們倆始終沒有發現一清從窨井蓋裡出來然後變大的蹤影。他們便打手機追問鼠人。

鼠人仍然是那句在返航時用手機通知他們的話:“貨物已經安全送到。”可他們倆在街邊的轎車裡,睜大眼睛盯住窨井蓋處,一眼都不敢眨,想看到一個突然變大的和尚,結果什麼也沒有,只收到被安裝在一清身上的跟蹤器的信號。那信號是從下水道里發出的,時而停下,時而移動。特務於是只好趕緊開着轎車跟蹤信號。

在三岔路口,下水道拐向了小河道。特務把轎車停到小河道旁,跟蹤儀表上的信號燈指示,目標在小河道里,正順着小河道往下游移去。

一名特務閃身一變,變成小人,在另一名特務的幫助下,他上了小快艇,然後由另一名特務將小快艇放到小河道里。他啓動小快艇朝跟蹤器追去。在骯髒的河水裡,他找到了那枚小型跟蹤器。

原來跟蹤器是一清被那女人的唾液僥倖沖掉的。

跟蹤電子晶片是馬力在決定“放他”時,偷偷貼到一清後脖子的皮膚上的。它薄薄的一片,粘貼在皮膚上只要經過一小時,它就會自動侵入人的表皮上,成爲最隱秘的跟蹤器,比那些植皮跟蹤晶片還要管用,因爲它極難被反跟蹤檢查儀器查出來,只可惜,那一口唾液將他們的計劃全破壞了。

一清嚇得沒辦法,只有在人類匆忙的腳步下險象環生地逃到一條陰森森的小巷裡。這條小巷很寂靜,只有一盞昏暗的巷燈照着。有些鬼影似的東西在小巷裡飄來飄去,他發嗚嗚的細微叫聲,像風的嗚咽聲。一清看見一隻垃圾桶,他心驚不已地嗖地一聲鑽進垃圾桶裡,他想就在這裡面暫時避一下吧,他躲在垃圾桶裡不知不覺間睡着了。

次日的陽光仍舊從東方升起,起早的人們仍舊在朝自己的目的忙碌開了。這天最有目的的人要算達文,他昨晚被小魔女羞辱了一頓後,滿肚子的火氣發酵到天亮早就要炸肚子了。他一大早就來到牛老大家裡,牛老大是達文的小叔。達文從高中到大學,在學校裡作威作福,欺負老實同學,這都是搭幫有這麼個在黑社會當老大的小叔撐腰。這次達文找牛老大是爲了報復小魔女。他爲了自己的面子,沒有直說原因,因爲那個真實的原因是他的恥辱,說出來只會丟他的臉,他於是只謊稱小魔女在學校處處跟他作對。

牛老大牛氣沖天地罵道:“他媽的,你有沒有報我的名號啊?”

達文怯生生地說:“我報了,可我一報你的名號,她反而更加罵了,她罵你……。”

牛老大從沙發裡跳起來,衝着達利吼道:“他媽的,她罵我什麼?”一屁股又坐回沙發,對達文喝道:“說!”

達文額頭冒出豆大的冷汗:“她罵你是龜孫子。”他擡眼看了看牛老大的臉色反應。牛老大果真中計,臉刷地變得鐵青了。

達文再激他一下:“她,她還罵你是臭流氓,生兒子沒雞雞。”

牛老大的臉這一下變得慘白可怖極了。

達文見小叔臉色慘白起來,不敢再說了,低下頭,他的目的達到了,得意地絞着指頭。

牛老大喝問道:“沒了。”

達文嚇了一跳,忙說:“沒了。”

牛老大瞪他一眼,然後叫道:“點菸。”

一個小姐朝這邊走來,紅髮,爆炸頭式,漂亮的臉蛋,修長的腿,高聳的**,穿着吊帶紅色背心,豐乳在裡面露出一大半,超級牛仔短褲。她嬌滴滴地朝牛老大這邊走來,說:“來了,瞧你這死相,好像要吃人似的。”

達文兩眼直直地盯住這美人,眼都快掉出來了。

小姐給牛老大點完煙後,牛老大拍着她滾圓的屁股喝道:“你奶奶的下去!”

小姐乖乖地笑着,扭着滾圓的屁股下去了。

牛老大抽的是雪茄煙,他吐出一口辛辣的煙。

達文聞到,嗆得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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