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那麼重,牙不痛嗎?”樓輕鴻從腳邊捉起它,笑着看兔子,他腳上可是穿着極厚的馬靴,居然讓他覺得疼痛了,看來牙牙這一口可不輕啊!
誰叫你讓蘇蘇傷心了!牙牙的呲開的牙齒瞪着紅色的大眼,無聲的向他傳達着這樣的含義。
“牙牙,我突然想吃紅燒兔子肉了。”樓輕鴻溫柔的笑着,旁若無人的威脅一隻兔子。
牙牙馬上萎頓了下來,討好的用腦袋蹭蹭樓輕鴻。嗚嗚,壞人,竟然威脅兔子。
他和夏蘇蘇,何其相似啊,就連威脅的話,都一模一樣。
這個少年和那個少女,是註定要在一起的吧?因爲原先的他們沒有交集,纔會來到這個世界相守的吧?那麼自己呢,它是爲什麼而出現在這個世界?身爲一隻兔子,最多也就在兔子界混混了,還能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不成?
樓輕鴻將兔子將給自己的隨身護衛,輕聲道:“好生照料着,不許除了差錯。如果廚子弄錯了,就叫他們提頭來見我。”
護衛戰戰兢兢的應了,立刻緊緊的抱住兔子,發誓決不讓它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二皇子平日雖然平和,但一上戰場,便是如羅剎入了人間地獄,幾乎無人可擋。他曾親眼見過二皇子將一位驍勇善戰的敵軍將領斬落馬下,將他的人頭挑在長槍之前,丟到敵陣前示威。
也因此,敵軍有些怕了。他們不敢進攻,也不甘願放棄,就這麼僵持了許久。期間發生了數次大大小小的戰役,都以二皇子大獲全勝而回。
只是時間一長,將士們都有些鬆散了下來。二皇子見到這副情況,馬上下令全營演習,分爲三支。每天一支操練,另兩支防衛和查探敵情,一旦發現有懈怠者,立斬不饒。
自從他親手將孫將軍地愛將人頭斬落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小瞧這位少年皇子地話了。
樓輕鴻雖然不懂謀略。卻也知道敵人這是在“示敵以弱”。以放鬆他們地警戒心。跟孫將軍說了他地想法之後。孫將軍對他肅然起敬。敵人僞裝地太像了。就連他也認爲敵人是對樓輕鴻地驍勇生出了畏懼纔會如此。但經他提醒。才恍然大悟。若真是怕了。爲何不退兵?爲何依然固守?
樓輕鴻又道。無論敵軍如何弱小。都不能輕視對方。否則只會一敗塗地。
這戰場上簡單地道理。孫將軍是懂得地。但由這少年皇子說出來。卻叫他不由地刮目相看。
即便是勝了。他也不曾露出過得色。每一次。他都親自領着軍士上陣殺敵。每每衝在最前端。從不退卻畏懼。皇子尚且如此。底下地軍士自然賣力。這些日子以來。士氣空前高漲。又因着演練從不鬆懈。軍士們練兵也起勁。於是軍力自然是大增。
雖然不曾多派一個人來。但孫將軍相信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他們這些士兵個個都會成爲以一敵十。甚至是以一敵百地勇士。
正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二皇子如此表現,帶動了軍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敵風潮。
孫將軍不由想起,那日樓輕鴻領兵出征時所說的話來:犯我樓朝者,雖遠必誅。
這是何等豪情!保家衛國,乃是男兒心中最大地驕傲!
之後。夏蘇蘇竟引着千餘人前來勞軍,帶來了大批物資不說,還有一些軍士的家屬帶來的書信。這舉動,無疑安撫了在陣前思念家人的將士們,讓他們能夠更安心的上陣殺敵。
朝廷沒有忘記他們,皇帝沒有忘記他們,家人,更沒有忘記他們!
樓輕鴻牽着夏蘇蘇,身後跟着將領和前來勞軍的官員進入大將軍帳中。夏蘇蘇當衆宣讀了聖旨。將各種賞賜分發給衆人。衆人一一謝過之後,紛紛走出了帳內。就連樓輕鴻的貼身近侍。也同樣退了出去。
他們知道,樓輕鴻與夏蘇蘇,從不喜歡有人在旁聽璧角另增派了兩隊人加強了大將軍帳前的警戒,就連前來勞軍的軍士們也自發地加入守衛的隊伍,讓孫將軍驚奇不已。偷偷拉過和自己交好的林將軍,小聲地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林將軍大略將路上發生的事情說了,聽的孫無敵一陣呆滯,半響,才長嘆一聲道:“這二皇子和夏三小姐,絕不是池中之物啊!”
龍有鱗,一遇風雲便化而直上青雲。
林將軍心有慼慼焉的點頭表示贊同。
帳內,夏蘇蘇輕靠在樓輕鴻懷中,任他將她的青絲打散,細細的編成辮子:“蘇蘇,你也忒懶了。好歹編個辮子啊,就這樣紮成馬尾,甩來甩去的也不怕人笑。”
夏蘇蘇膩在他懷裡,好久好久了,沒有看到他,沒有聞到他身上清爽的氣息了。只不過,現在他的身上,還帶了一絲血腥氣。不過她不在意,不論樓輕鴻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是她地二皇子。
“我可是未來的二皇子妃呢,誰敢嘲笑我。”伸出手,勾上他的脖子。大言不慚的話語,就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來。看着他黝黑的眸子,夏蘇蘇輕輕一笑,將他勾向自己的面前。
她大膽的印上他的脣,貼着他地臉,有淚水從臉龐滑落。一個吻,淡淡的,卻透着濃烈的思念。
樓輕鴻彷彿聽到她呢喃的聲音在耳邊說,“我好想你。”
悠悠一聲嘆息,他閉上眼,舌尖頂開她的脣瓣牙關,勾引着她口中的香丁舌。軟軟的物件相互交纏,呼吸漸漸變得濃重,猛然間樓輕鴻擡頭,將那醉眼迷濛的女子緊緊的摟在懷裡。
“夠了,別再勾引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他努力地平復這自己地呼吸和心跳,努力的壓下小腹澎湃燃燒地慾火,黝黑地眸子裡閃耀着光澤。整個人透着的顏色。
“我知道。”夏蘇蘇掙扎着咬上他緊抿的薄脣,細膩的舌尖舔舐誘引,慢慢移到他的耳邊,輕輕的呼着氣:“我知道,因爲我也想要你。”
這句話點燃了樓輕鴻僅剩地理智,他猛然將夏蘇蘇推倒在榻上。噴火的眸子直瞪着那笑意溫柔的少女,再次重重的吻了下去。
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我知道,因爲我也一樣那麼愛你。
交纏的肢體扭在一起,樓輕鴻伸手正要解開她的衣襟。門外忽然傳來的通報聲,如當頭一盆冷水,讓樓輕鴻瞬間清醒了過來。
“報!前方敵將前來叫陣!”軍士的聲音鏗鏘有力。
手一頓,低咒了聲該死,樓輕鴻縮回手。溫柔的將夏蘇蘇攬進懷裡,替她整理好衣衫。
“我知道了,馬上就去。”樓輕鴻地嗓音裡。透着濃濃的壓抑和火氣。
夏蘇蘇輕笑一聲,攏了攏頭髮,剛剛編好的髮辮此時又散開了,不由地噙着笑道:“我看我還是綁馬尾好些。”
樓輕鴻邪火未散,哪裡還敢正眼看她,只是輕輕的瞥了一眼,便移開眸子,“嗯”了一聲。
“給我打盆水進來!”他向帳外怒吼着,發泄着積鬱的邪火。
很快便有近侍打了水來。眼眸一直盯着腳尖不敢亂看。不過夏蘇蘇早已穿好了衣物,甚至披上了一層女用鎧甲。
樓輕鴻用帕子溼了臉,猛然將腦袋浸到冰涼的水中,然後才擡起頭,用力舒了口氣。
待到樓輕鴻打理完,便輕聲道:“我陪你一起去。”
樓輕鴻聞言怔楞了一下,隨即點點頭。他可沒什麼女子不能上戰場的狗屁想法,夏蘇蘇可是武功比他還強的人,上了戰場。不定誰笑誰呢!
準備妥當,便讓人牽來了兩匹駿馬,扶着夏蘇蘇上了馬,這才騎上自己的。
孫將軍已經先行領兵去了,卻並未傳出喊殺聲來,看來只是挑釁。
樓輕鴻和夏蘇蘇策馬而去,身後跟着十幾近侍。
剛來到軍前,就聽到敵軍的將領大肆嘲笑的聲音:“你們二皇子那個皇孫子呢?怎麼沒來?莫不是怕了本將軍?”
“對付你,本將軍就夠了。又何須二皇子殿下前來?”孫將軍之子孫無敵冷哼道。這些日子他跟在樓輕鴻身邊,受他地影響可不小。又得他在武藝上指點自己。獲益良多,對着樓輕鴻紅,也生出一股莫名的尊敬來。
“小子年齡不大,口氣不小。本將耶摩邪不殺無名之人,報上名來。”
“孫無敵!”孫無敵策馬上前,絲毫不褪去的與那將領對視。
經歷過軍中洗禮的孫無敵,也不再是那懵懂無知的魯莽小子。手上沾了血,雖然一開始覺得噁心不習慣,但之後就慢慢的開始領會到這種殺敵的痛快之感。
手刃敵人,心底何止一絲快意?
待到樓輕鴻與夏蘇蘇到陣前來到孫將軍身邊,兩人已經是纏鬥開了。地方那員將領甚是勇猛,面對年輕力壯的孫無敵絲毫不落下風。一身筋肌虯結的肌肉,上面滾着蓬勃地汗珠,滴滴清晰可見。
“是一員虎將。”孫將軍一邊盯着戰局,一邊向樓輕鴻說着。
“不知道無敵可否退敵?”樓輕鴻低聲問道。
孫將軍搖頭:“犬子不是此將之敵。”雖然自己的兒子很刻苦,但是比起二皇子來卻還是差了不少。他甚至知道,自己比之二皇子也有不及。也不知道這位嬌生慣養的皇子是哪裡學的武藝,恐怕也只有夏府的那兩個稚嫩少年才能與之相比。
想起二皇子與夏府交好,約莫也是那兩個少年的師傅教的吧!
那位呂姓男子,可見不是個普通的人物啊!
正說着,軍中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只見孫無敵險險避過敵將一招大刀闊斧,頓時落於下風。
孫將軍也是臉色煞白,恐怕知道自己兒子不好,卻礙於身份,沒有叫出聲來。
“我去領他回來。”樓輕鴻策馬上前,卻被夏蘇蘇拉住了繮繩,搖了搖頭。“可是蘇蘇……”
這樣下去,那個少年恐怕就不保了。樓輕鴻眉宇糾結,無奈的輕聲喚她地名字。
聽到蘇蘇二字,一直凝目於生死之戰地孫將軍才發現這個少女竟也同二皇子一起策馬來到陣前。穿着一身軟麟甲,倒是顯得英氣。
只是……女子怎麼能在陣前?
夏蘇蘇衝他揚眉一笑,道了聲:“見過孫將軍。”
“孫某見過夏三小姐。三小姐,這陣前危險,還是回營中去吧。”孫將軍勸道。
“無妨,她自不會有事。”樓輕鴻出言道,如果她要有事的話,估計這裡地人沒一個人能活着了。
陣中又是一聲驚呼,孫無敵策馬回奔,敵將鍥而不捨追在他身後。孫無敵一個回馬槍,迫使他拉開距離,回到了孫將軍面前,渾身痠軟,卻憑着一股氣硬撐着沒有倒在馬下:“二皇子,將軍,小將無能。”
樓輕鴻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能與此人酣鬥而沒有受傷,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下去休息吧!”
孫無敵勉強笑了笑,支撐着回到自家近侍面前,終於不支軟倒。
“你們樓朝的只有廢物!什麼二皇子,狗屁!”那將軍沒有殺死孫無敵,不禁惱恨,口出污言。
“怎容的他囂張!”樓輕鴻淡淡的說了聲,卻不曾氣惱。他知道此種比鬥最要不得就是頭腦發熱,除非有絕對性的優勢能打壓對方,否則決不能被憤怒衝昏頭腦。
正要上前,夏蘇蘇又拉回了他的繮繩。
馬背上,那少女淺淺笑着,溫柔的對他說:“我去。”
“蘇蘇你……”樓輕鴻愣了愣,還是點了點頭。夏蘇蘇見他應了,便策馬慢慢的上前。
“三小姐不可……”孫將軍正要阻止,卻見樓輕鴻對他搖了搖頭。
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恥辱感,堂堂男兒,怎麼能讓婦孺上戰場?
“小娘子你是誰?”那耶摩邪見陣前居然來了個女子,也是一愣,看她眉目稚嫩,顯然是不曾殺過人的,忍不住就調笑兩句:“莫不是你們大樓朝無人了,要你個小丫頭片子來送死?”
“我叫夏蘇蘇,請你記住了,耶摩邪。我是二皇子正妃,樓朝皇帝親賜的,你是死在我手中的第一個人,應該爲此感到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