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軻的身影一出現在門口,安珺奚的視線就不受控制的看過去,她心裡漏跳一拍,甚至有幾秒停頓了呼吸,對上他的眼神時,看見顧易軻眼裡一片從容,好像是來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也是,她本來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兼職家教,她在想什麼?
安珺奚在心裡警告自己不能多想,隨後就看到呂靜跟着顧易軻的腳步進來。
安珺奚移開了視線。
顧易軻站在她的病牀前,這個女人竟然不看她一眼,這感覺實在不舒服極了。
他問:“最近怎麼樣?”
安珺奚看了看他,確定他是跟自己說話,不鹹不淡的回答說:“恢復得還行,謝謝顧總裁提供這麼好的醫療條件。”
顧易軻蹙眉,不知道他是不是看錯了,這個女人跟平常不太一樣,要說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呂靜在旁邊說:“我們醫護人員無時無刻都輪流照看安小姐,安小姐最近心情不好,所以影響情緒了。”
顧易軻想起前幾天的事情,那個叫何夢雅的女人被扭送到警察局後,他當天下午就收到她的所有資料。
對安珺奚那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情自然也瞭解得很清楚了。
他吩咐律師,無論如何得讓何夢雅蹲上幾天監獄,讓她知道話不可亂說,特別是還把他的名字作爲謠言的談資。
至於媒體那邊,也廢了些功夫才把事情壓下來,不然現在她就不是顧家的家教,而是他顧易軻的地下情人了。
他爲她保全名聲,這個女人竟然還給他臉色看,這到底怎麼回事?
顧易軻越想越不舒服,他坐下來喝了一口水,說:“你的事情我解決了。”
安珺奚依然不爲所動,“謝謝顧總裁。”
“叫顧先生。”
“謝謝顧先生。”
“……”
病房一時陷入尷尬的安靜。
嶽笑陽一臉懵逼,他來回看着兩個人,又用詢問的眼神看着顧晉修,他不過回美國幾天,怎麼這兩個人好像有點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晉修對嶽笑陽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珺奚姐姐以前對父親都很客氣的呀!
呂靜臉色變得陰沉,顧先生對安珺奚的態度實在……太讓人不放心了。
她開口溫柔的說:“差不多到了探病時間,顧先生公司這麼忙,要不……”
顧晉修打斷了她的話,“珺奚姐姐,你爲什麼在找房子?”
安珺奚這纔看到顧晉修在玩她的平板,那上面是她剛剛瀏覽過的租房網頁。
提起這件事她就有些鬱悶,“我本來住的公寓出了些事情,不能再住了,在出院前要找到合適的房子搬過去才行。”
顧晉修看了看上面的信息,“你看的房子都好遠呀!這樣就不方便來我家了。”
安珺奚一陣嘔血,小少爺,你家附近的地方,她都住不起好嗎!
安珺奚不自然的拿過她的平板,“我就是隨便看看。”
顧晉修眼珠子一轉,鼓起勇氣對顧易軻說:“父親,能不能讓珺奚姐姐住我們家?我房間旁邊就有一個空房間。”
呂靜眼皮跳了幾下,雙手一下就攥緊了,她緊張的看着顧易軻,顧先生應該會拒絕吧?這個顧晉修,怎麼就那麼多事!
嶽笑陽聽着也覺得可行,“這樣珺奚就不用每天趕去給晉修上課了,我看可以。”說完看到顧易軻一臉速凍饅頭的冷漠表情,再看安珺奚無助又慌亂的樣子,心裡驚想自己怎麼忘了顧易軻這斯可沒什麼同情心,如果他直接拒絕了,珺奚豈不是尷尬死?
安珺奚的確很尷尬,她清楚顧易軻不是那種同情心氾濫的人,特別是他女朋友就在旁邊,這……怎麼事情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嶽笑陽一向善解人意,他馬上說:“要不珺奚暫時住我那裡吧。”
顧易軻這才冷聲開口:“我沒說不行,看她自己的意思。”
這句話猶如在平靜的湖面投進一塊巨石。
呂靜臉色變得煞白,這還是她認識的顧先生嗎?
她認識他那麼久,也只去過顧家別墅一次,這個女人竟然可以住進去?
安珺奚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震驚的看着顧易軻,真想給他探一探額頭的溫度,看看是不是發燒了。
嶽笑陽嘴巴也張成“O”形,他問:“易軻,那你就是答應了?”
顧晉修高呼一聲:“太好了,謝謝父親!”又對安珺奚說:“珺奚姐姐,你的東西在哪裡,我讓程叔吩咐人先把東西搬過來,等你出院就可以直接回我家了。”生怕事情變卦一樣。
安珺奚是個識趣的人,她對上呂靜冷刀子一樣的眼神,再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只能說:“謝謝顧先生好意,我自己找房子就好。”
呂靜鬆了一口氣。
顧易軻臉上的表情終於繃不住,他雙眸緊緊的鎖住這個女人,他都默認答應了,這個女人怎麼能這樣不識好歹?
安珺奚不敢看顧易軻的眼神,心裡慌亂極了,麻蛋,她在害怕什麼?
顧易軻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西裝,臉上是從沒有過的淡漠,“隨你。”轉身要走了。
顧晉修拉着安珺奚的衣服急道:“珺奚姐姐,你快跟父親說呀,說你要搬進來住!”他了解父親,錯過這一次機會,那以後都別想再提出讓珺奚姐姐搬進來了。
安珺奚爲難的說:“不用了,晉修,不然呂護士不高興了。”
呂靜心裡大叫不好,安珺奚幹嘛要把她扯進去?
顧晉修瞪了呂靜一眼,“關她什麼事,那是我家,又不是她家。”
“晉修,呂護士是長輩,又是你父親的女朋友,你別這樣跟她說話。”
顧晉修大叫:“她纔不是我父親的女朋友!”
顧易軻走到門口的腳步一頓,他轉身走回幾步,低頭看着安珺奚:“這是你從哪裡聽回來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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