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開運也一瞬不瞬的盯着葉尊,他想活下去,只有他活下去孔家纔有希望,只有他活下去孔家纔不算滅絕。
葉尊道:“我對你們的命根本就不感興趣,你們在我眼中跟螞蟻沒有分別。要怪就怪你們的貪婪,這纔是讓你們走到今天這步田地的原罪。知道什麼叫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嗎?當初幫助你們的道人對你們的忠告可謂字字如金,如果剛剛你們願意放了冷家人,現在就是另一番局面,懲罰或許還會有,但不會滅族。”
冷君婥抱着燈籠泣不成聲,燈籠裡的冷家人也都帶着哭腔七嘴八舌的安慰着他們唯一留在世上的血脈。
這一頓哭整整哭了一小時,冷君婥直哭的幾乎暈厥。
期間孔文熙想盡一切辦法的哀求葉尊,他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讓孔開運活着,其他的任何條件隨便葉尊開,哪怕像冷家一樣囚禁他們孔家人二十年都可以,他只想要孔家不要滅絕。
葉尊道:“你們兩家的恩怨已經不由我來做主,君婥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結局,等着吧。”
孔文熙鬆開孔開運,對這不停抽泣的冷君婥跪了下去,一邊磕頭一邊哀求,“君婥,放過開運,我以孔家上下所有人的命給你們冷家賠罪!”
冷君婥跪在地上抱着燈籠,淚眼婆娑,她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般無助,當年逃得大難就遇到了何成森,從沒有這麼痛苦過,她轉頭看向葉尊,“老闆,我該怎麼做?”這個時候的冷君婥就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葉尊語氣放平緩,“說相聲的郭老闆說過一番話,我非常贊同,這世上最莫名其妙的人就是根本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上來就讓你寬容和原諒,這種人很多時候比罪魁禍首還要可恨。我希望你遵從本心,想做什麼就做,讓你的道心通達,才能在未來的修真路上走的順遂。”
冷君婥鬆開燈籠,站起來,“老闆,我想殺人,我想殺光孔家人!”
“你做就是,我給你掃清障礙!”葉尊淡然的說道。
冷君婥一伸手,那把被她煉化,溫養在雲海的蟬翼飛劍就出現在她的手上,她抓住孔開運的頭髮面向孔文熙,“今天就是你們孔家還債的時刻,你會在絕望中死去!”
“不要!放了開運,我求求你!”孔文熙顫顫巍巍的想要上前阻止冷君婥的進一步動作,他雖然看不到冷君婥手上的武器,但他能感受到那股寒意。
“刀下留人!”一個聲音從密室大門外傳來,說刀字的時候聲音還很遙遠,說到人字,聲音已經到了門外。
葉尊手上突然出現他那根黑棒子,掄圓了揮出,咔嚓——噗,不知什麼東西被砸斷,接着就是漫天血霧噴出。
一條人影直接砸在金屬大門上,把大門咋的變形脫落。
“君婥,你想做什麼就做,沒有人可以阻止你,”葉尊轉身看向來者,“能接我一棒子不死,有點兒道行,是古武還是修真?”
來人是個鶴髮童顏的老者,滿頭銀髮臉色紅潤,身穿灰色長袍,此刻他正靠在金屬門上喘着粗氣,七竅流血,眼中滿是震驚之色,他想說話,可剛一張嘴就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血,那血中分明還有一些內臟肉塊。
有葉尊給冷君婥撐腰,她手上動作並沒有停,一手抓着孔開運的頭髮,另一手上的蟬翼飛劍緩緩割開孔開運脖頸上的皮膚,頓時鮮血飆飛。
孔開運絕望的哀求,“饒了我,對孔家的決定不是我做的,我是無辜的,饒了我!”
“不是你做的決定嗎?那是誰決定再囚禁我家人幾十年?你是成年人,你要爲你的選擇負責!”冷君婥手上用力,同時真元爆發,孔開運的腦袋瞬間就被割下來,真元激發了禪意飛劍中的冰寒之力,傷口還沒來得及噴血就被凍住。
冷君婥把受傷滿是冰霜的孔開運的頭顱丟給孔文熙,“下一個纔是你!”
孔文熙畢竟老了,想要接住孫子的頭顱,可是力不從心,眼看着孔開運的頭顱從他的指尖滑落,一時間悲從中來,想要哭喊可是卻發不出聲音,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麼瞪着渾濁的老眼一命嗚呼。
這邊孔氏祖孫一個身首異處一個急火攻心,雙雙殞命,那邊不速之客也進氣多出氣少。
“老闞啊老闞,你也有今天,暢快!當浮一大白!”又一個聲音伴隨着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出現在金屬門口。
來者是個黑袍僧人,手上正把玩着一串黑色佛珠,連頭上的戒疤都是黑色的,他正饒有興趣的欣賞着那被葉尊一棒子差點兒掄死老者的慘狀,腰間別着的一本破舊《金瓶梅》尤爲扎眼。
“恩人!”葉琛臉上破天荒的有了表情,即有驚訝也有欣喜。
“哈哈,好說好說,脫離苦海的少年,我說我們有緣吧?”那黑袍僧人滿面笑容,只是他笑起來眼中的邪光大勝,有種妖異的詭秘。
葉尊可沒有葉琛那麼好糊弄,他用黑棒子點指那差點兒被他一棒子掄死的老者,“你是當年指點孔文熙的所謂高人,”再點指黑袍僧人,“你是當年指點葉琛等待我出現的邪僧,我可有說錯?”
“然也,”黑袍僧人微笑着點頭,“但我覺得邪僧這個稱呼不是很好聽,小僧法號悟色。”
葉尊啼笑皆非,“和尚悟色,金瓶梅不離手,可是修習歡喜禪的高僧大能?”
“不敢當不敢當,歡喜禪倒是有些涉獵,但還談不上精通,我看施主也是個中好手,不如我們找個陽光明媚的地方,好好切磋一番歡喜秘術如何?”黑袍僧人打蛇隨棍,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葉尊打出一道你生生蠱到那老者身上,倒不是因爲他有什麼惻隱之心,而是因爲他要再不出手,那老者就嚥氣了。
要說這高人也是倒黴,明明挺厲害的,可是遇到了葉尊這個變態,冒冒失失的學大俠高喊刀下留人,別人的命沒留住,自己還差點兒沒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