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該種樹的種樹,該練琴的練琴,女人們也都把碗筷收拾妥當,男人們也在客廳喝茶聊天。
羅甄提議道:“讓這羣老爺們兒在這看家看孩子吧,難得人這麼齊,我們女人們出去逛街買買買!”
這提議受到了所有女人的擁護,只有沈蔓和劉夢嫣的母親打退堂鼓,前者是性格使然,後者是覺得自己跟這些非富即貴的女人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方小青和曹清歌這對婆媳對視一眼,然後各自對上一個,方小青去找劉夢嫣母親,曹清歌去找沈蔓,三言兩語就讓兩人點頭,談判專家無出其右。
一羣女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整個東苑一下子就安靜起來,幾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
楊凱翔往沙發後背上一靠,“我知道你們都想知道,我爲什麼對鳳霞不離不棄的,今天機會難得,我就坦誠的告訴你們。”
肖海潮一拍大腿,“可憋死我了老肖了,這事兒我早就想問,可你老楊的脾氣太大,我怕真給你弄翻臉了,那我這臉可就成鞋墊兒了。你自己樂意說,沒有比這更體貼了事情了。”
何成森也道:“我老頭子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也難得好奇一回,洗耳恭聽。”
“啥?有媳婦兒不就該不離不棄嗎?咋聽你們這意思,不整點兒花花腸子還不對了呢?”張虎剩這愣頭青也屬實夠愣。
葉尊看了他一樣,“不樂意聽就上去幫笑笑他們種花去,再嘰歪,讓你站在穹頂之上曬太陽!”
張虎剩嘿嘿一笑,“不說了,我也聽故事。”
楊凱翔哈哈一笑,“誰說男人不八卦?只是沒有遇到感興趣的事情罷了,啊?哈哈哈哈。”
雷鳳霞和楊凱翔都畢業於東越省的名校東越大學,他們的故事也始於那裡。
當年的雷鳳霞身材還沒有走樣,一米六五的身高,雖然長相不算出衆,但是很耐看,有中上之姿。
楊凱翔當年也沒有啤酒肚,還喜歡打籃球,長的又帥,可以說是風雲人物。
當年的寶龍船廠還是國有企業,楊凱翔的父親就算是幫着國家造船的大工頭,家中雖然不算窮苦,但日子過的也絕談不上奢侈。
可即使如此,“廠長家的公子”這樣的頭銜也始終戴在楊凱翔頭上,他雖然極其反感別人這麼叫他,但也無可奈何,他總管不住別人的嘴巴。
雷鳳霞絕對是楊凱翔的衆多仰慕者中最沉默的那一個,每次楊凱翔在操場打球,球場上的女生基本都是衝着楊凱翔去的,有的給送水,有的給遞毛巾,有的給送家裡的好吃的,有的噓寒問暖,有的上來就斥責對方的隊員犯規,總之是獻殷勤的手段百花齊放不一而足。
而雷鳳霞絕對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她也場場不落下,但卻從來沒有主動上前過,永遠都是站在球場的一腳,滿眼愛慕的看着楊凱翔風馳電掣的搶球、運球、上籃、得分,那每一招一式都是那麼的灑脫俊逸,永遠看不夠。
要不說緣分是從來不講道理的,楊凱翔還真就不喜歡那些主動獻殷勤的姑娘,這與長相什麼的無關,就是對一種從衆人羣的厭惡,這樣一來,永遠到場又永遠默默注視的雷鳳霞就脫穎而出,進入了楊凱翔的視線。
幾番遠觀又近看下,楊凱翔對這個默默注視自己的姑娘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愛慕,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一頭汗水的楊凱翔主動找上了雷鳳霞,當着球場上所有男男女女的面,公開向雷鳳霞表白。
那一天被當年的好事者們稱之爲“東大之殤”,無數懷春少女淚灑球場,肝腸寸斷。
可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蛋糕砸在頭頂的雷鳳霞可不這麼想,她就像被驚嚇到的小白兔,轉身就跑,拼了命的跑,連宿舍都沒有回,直接一口氣跑回了家,關上家門,抱起枕頭就哭。
從那以後雷鳳霞就再也沒有去看過楊凱翔打籃球,不但如此,只有她遠遠看到楊凱翔,立馬轉身就走。
這樣一來可把楊凱翔搞懵了,他是典型的鋼鐵直男,思維簡單,你總來看我打籃球,那就是喜歡我,你喜歡我,我也喜歡,爲什麼我要你做我女朋友你卻跑了呢?這是什麼道理?
總被雷鳳霞躲着的楊凱翔終於在一個雨夜按捺不住了,頂着大雨直接敲響了雷鳳霞的家門,當着雷鳳霞父母的面,重新對雷鳳霞做了一番表白,並把他的家庭情況對雷鳳霞的父母和盤托出,還揚言會好好對待雷鳳霞,以後一定會娶她云云,這哪裡是告白,完全就是提親的架勢。
楊凱翔講到這裡,雷恪言插嘴道:“這事兒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你那會兒正住校讀高中,你姐又嚴令爸媽一個字都不能告訴你,你當然不會知道,”楊凱翔道。
雷恪言燦燦的道:“爲什麼啊?還把不把我當弟弟啊?”
“爲什麼?你倒是忘的一乾二淨,你當初總跟你姐姐唱對臺戲,找由頭就要挖苦她,”楊凱翔一臉的不忿,“要不是你姐攔着,多少次我都想揍你了。”
雷恪言頓時傻眼,回想對他來說已經非常遙遠的年少時代,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馬上不好意思的說道:“姐夫,那會兒不懂事,我給你道歉。”
“跟你姐道去,我才懶得理你,”楊凱翔對這個內弟,還是有些意見的。
雷恪言不吭聲了,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所做所爲大被大家待見,可明知這樣還要亂插話,真相給自己兩個大嘴巴。
楊凱翔繼續說,當年往事。
經過那麼一番二愣子似的表白,還真有意外之喜,雷父和雷母都喜歡上這個雲逸又赤誠的孩子,幫着楊凱翔敲起了邊鼓,雷鳳霞看父母都這麼喜歡楊凱翔,心中自然是開心的要死的,可還是回了房間,沒有給答覆。
楊凱翔在雷母拍着胸脯保證說服女兒的承諾下,失魂落魄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