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平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葉尊竟然承認了,一時間瞠目結舌,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了,他從來沒有遇到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跟鬧着玩似的。
“曹總裁,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葉氏集團在戲耍我手冢平治?還是登門侮辱?”手冢平治轉向曹清歌喝問。
曹清歌完全不知道葉尊是怎麼了,剛剛讓他們含着東西,現在有突然挑起事端,但她對丈夫肯定是五條件支持的,也明白葉尊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我先生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是葉氏的董事長,葉氏我的丈夫。”
手冢平治終於發火,“來人!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很快就衝入院子十幾個黑衣人,有的甚至帶着槍。
這時,葉尊突然大步走到曹清歌邊上的小桌坐下來,伸手示意手冢平治,“手冢先生,開個小玩笑而已嘛,我父親告訴我無論跟誰合作都要先試探他的氣量,不要與氣量小的人做生意,一個簡單的小測試,不要見怪嘛。”
手冢平治覺得自己可能遇到神經病了,揮揮手讓保鏢們離開,然後他坐到了葉尊他們的對面去,“令尊說的道理很多,我很贊同,但葉先生這做法,我不敢苟同。”
葉尊理都沒理他,衝還傻呆呆站在門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不敢亂說話、亂動的秦秋意招招手,“秋意,別緊張,小場面,坐到我右邊來。”
秦秋意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太沒用了,剛剛看到那些氣勢洶洶的保鏢,他是有些畏懼了,雖然自己會一點兒功夫,但功夫再高也怕子彈啊。這會兒被葉尊叫到名字,他臉上一陣發燒,快步走到葉尊邊上的小桌坐下,頭都不好意思擡了。
葉尊對手中平治說道:“這是我一個小老弟,剛剛大學畢業,我帶他出來見見世面,手冢先生不要見怪。”
“提攜後輩,才能長久發展,葉先生很有一套,”手冢平治表現出的涵養實在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剛剛被葉尊那麼羞辱,現在仍可以微笑着對話,不簡單。
“大家都這麼說,總誇我什麼葉氏的未來星啊,華夏最強年輕企業家啊,商業奇才啊什麼的,雖然都是事實,但總這麼被人誇獎難免疲勞,手冢先生還是多批評批評我,我現在喜歡批評,”葉尊表情嚴肅起來,說的跟真事兒一樣。
手冢平治被噎的一陣無語,這會兒剛好有人提着一個大盒子進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他衝手冢平治點點頭,然後就徑直走到房間角落的一個小爐旁,自顧自的打開箱子,一樣樣搬出裡面東西,然後把帶來的火紅的炭一個個加入小爐子,開始燒水。
“這是我專門請來爲貴客表演我們倭國茶道的千葉四郎大師,請三位稍等,品嚐一下大師的聖品茶藝,”手冢平治藉此機會趕緊轉移話題,他怕自己隨時會暴走,讓保鏢幹掉葉尊這個愣頭青。
葉尊道:“倭國茶道我懂的,就是用開水泡茶粉,然後拿刷子打出沫子,最後就是一碗帶着綠沫子的綠湯,我看電視見過!”
葉尊和曹清歌一直都是用倭語在跟手冢平治交流,所以他說的話,千葉四郎也聽得懂。
但讓葉尊沒想到的是,千葉四郎並沒有動怒,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只是一絲不苟的在完成他的茶藝,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優雅和舒緩,似乎進入了一種玄奧的狀態。
葉尊眼中閃過一絲激賞,這個千葉四郎不簡單,正所謂“大道三千,殊途同歸”,無論做什麼都可以契合天地至理,只要達到某種層次,便可入道,這千葉四郎明顯已經入門。
手冢平治覺得這個葉尊就是個腦殘,他選擇無視他,直接與曹清歌對話,“曹總裁,你寫給我的那封信我反覆的讀了,我覺得你的願景和覺醒正好契合我當下的處境,這也是我原諒你們爽約的原因。我的合作伙伴攀巖貓前陣子經過大重組,新高層的理念與未來規劃與我有很大的分歧,我無力改變他們,他們當然也不可能改變我,這個時候你拋出橄欖枝,我認爲這是天照大神對我的幫助和啓示,我欣然接受。”
曹清歌本來也很有信心說服手冢平治加盟摘星戶外,但葉尊如此反常的做派讓她不知該怎麼做了,她沒有亂髮表意見,而是看向了葉尊。
葉尊結果話頭,“那就太好了,”他把從下車就一直拿在手上的文件夾準確的丟到手冢平治的小桌上,“簽字吧。”
手冢平治現在恨葉尊恨的牙根癢癢,突然暴起,指着葉尊喝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就是確定合作嘛,我們買斷你五年內的一切戶外設計,同時你不可以與其他品牌合作,籤個字,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後到了華夏提我名字,好使!”葉尊把胸脯拍的啪啪作響。
手冢平治被氣得呼吸急促,胸脯起起伏伏,揚起頭,“如果葉氏是你管理,我拒不簽字!”
葉尊笑道:“你想得美!”
“你什麼意思?”手冢平治本就蒼白的臉,越發的沒有血色,閉上眼睛就跟死人無異。
“我要有那時間,我出去玩多好,管理你?我神經病嗎?”葉尊很是不屑,那樣子曹清歌看着很想笑,但是忍住了,葉尊繼續道:“我老婆管,我不管。”
手冢平治似乎做了下了很大的決心,沉默了很久才說道:“看在曹總裁的面子上,我簽了!我願意與曹總裁這樣秀外慧中的奇女子合作!”
“再秀外慧中也是我老婆,她的面子就是我的面子,不用摳字眼兒,顯得你特別小氣,”葉尊此刻的樣子,就像一個刻薄的潑婦,充滿了市井的挑釁腔調。
曹清歌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葉尊,覺得非常有意思,她甚至想着把這樣的葉尊扔到華夏某個菜場,一定可以吵贏許多大姐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