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被冤枉了,蹲了三年嗎?幾十年前的文化大浩劫,挺過來的人哪個不比你受的冤枉大?哪個不比你吃的苦頭多?要都跟你一樣,我們這代人就全死絕了!說消失就他媽消失,什麼玩意兒!氣死我了!”孫懷青被氣得滿臉通紅,氣息越來越重,感覺腦子一陣眩暈,眼前一黑,身體突然往前傾倒。
葉尊一直在邊上看着,這會兒眼疾手快的一閃身來到孫懷青的身邊,扶住老頭兒,衝傻呆呆的雷恪言喊道:“還愣着?過來背上老人家!贖贖罪!”
雷恪言哪裡敢有什麼異議,馬上蹲下來背上孫懷青,就往屋裡跑去。
陸斯曼抓住葉尊的胳膊,“老孫沒事兒吧?我沒想到他會氣成這樣,早知道就暫時不讓小雷過來了。”
“沒事兒,有我在,什麼事兒都沒有,您老放心就是。孫老師就是一生氣血壓高了,我等會兒給你們疏通經脈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讓他臭罵一頓雷恪言,不是壞事兒,有這一頓罵,孫老師也容易接受雷恪言了,雷恪言缺的就是這種飽含真情的痛罵,”葉尊安慰道。
“唉,要是換了別人,我可能比老孫還要生氣,”陸斯曼知道老伴兒沒事兒,就踏實了。
“正常,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同一個人遇到的時間不一樣,就完全兩個感受。雷恪言當年是您最優秀的學生之一,自然會偏愛他,他做了錯事你也更容易原諒,”葉尊道。
說着話,兩人進入房間,雷恪言還依稀記得陸斯曼家的格局,老兩口的臥室就在一樓,二樓是孫夢瑤和孫博陵夫妻的房間。
把孫懷青放平到一樓的臥室牀上,雷恪言就趕快跑出來,“葉先生,我沒有電話,麻煩你快撥打120。”
“不用,”葉尊走進臥室,輸了一道真元入孫懷青的身體,老頭兒就轉醒了。
孫懷青睜開眼,看看左右坐了起來,衝雷恪言一劃拉,“去去去,出去,看見你就來氣!”
雷恪言衝孫懷青鞠了個躬,“對不起孫老師,我知道錯了,”然後就跑了出去,生怕再給老頭兒氣着。
陸斯曼跟雷恪言道:“自己去沙發坐,渴了自己倒水喝,這兒你以前也常來,什麼都沒變,”說罷就走進臥室,坐在老伴兒的身邊,輕撫孫懷青的後背,“你這脾氣是改不了了,是吧?”
孫懷青對陸斯曼永遠都是一副笑嘻嘻的面容,“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改什麼改,就這樣了。”
葉尊這時說道:“您二老先換一身舊睡衣,等下給你們疏通經脈後,衣服就不能要了,我先出去,你們好了叫我。”
走出臥室的葉尊在沙發坐下,看着愧疚的雷恪言,笑道:“活該,欠的債總要還的,躲了二十年,我看你怎麼還的清。”
“你是不是特別看不起我?”雷恪言問道。
“嗯,確實看不起你,”葉尊毫不避諱,“但也不是不能改變,孫老師也一樣,往後餘生怎麼做,怎麼彌補,你自己得想清楚。”
“你救了我們師徒,救了五老觀,幫了蕭陽師弟,再加上你要幫我洗脫冤屈,這些大恩加在一起,光你這裡我就沒辦法還清了,我會好好給質感娛樂拍戲的,”雷恪言鄭重的道。
葉尊冷笑道:“別搞的好像你爲了報恩才委屈求全一樣,幫你完全是看在陸老師和你姐夫的面子上,有沒有你雷恪言,質感娛樂的名字都會響徹寰宇。我不需要你報恩,我也給你時間考慮,你可以從陸老師那裡瞭解質感娛樂、瞭解我們的理念和風格,之後如果你覺得你不想簽約質感,我絕不強求。也不需要你還我什麼,你把恩情都還給陸老師就好。”
雷恪言沉默了,他對葉尊根本不瞭解,對所謂的質感娛樂更不瞭解,他已經耽誤了二十年的時光,不想把餘生糊里糊塗的賣掉,他需要時間瞭解葉尊,瞭解質感。
“與其糾結要不要加入質感娛樂,你不如想想明天要怎麼面對一個你拋棄了二十年的癡情女人,真他媽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啊,作死!”葉尊站起來,他已經聽到臥室的門開了。
梳理經脈對葉尊來說已經不算事兒了,剛把孫懷青的經脈梳理好,老頭兒就一溜煙兒的躲進廁所排泄加洗澡去了。
在二樓孫博陵夫妻的臥室,葉尊再幫陸斯曼梳理全身經脈。
兩位老人畢竟七十歲了,沉積在身體中七十年的雜質和毒素,有些已經深入骨髓,沒辦法徹底清理乾淨,葉尊拼盡全力也就清理了十之八九。
等兩位老人再次見面的時候,都傻呆呆的不敢認眼前的枕邊人,雙方從長相上都年輕了至少二十歲,頭髮烏黑,皮膚也有了彈性。這還是葉尊有意爲之的結果,畢竟七十歲的老人,要是一下子變成二三十歲,兩人也沒辦法出去見人了。
老兩口畢竟見過肖海潮夫妻的變化,起初驚訝後很快就適應了,更多的是感受到身體重新煥發出生機的舒爽,還有就是能再和老伴兒相守高興。
雷恪言纔是最目瞪口呆的一個,這樣近乎返老還童的神蹟,他只從電影裡見到過。
葉尊例行公事似的,把兩個吊墜給孫懷青老兩口戴上,並叮囑他們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要摘下來,便離開了孫宅。
期間也再沒有和雷恪言說過話,葉尊是真的有點兒看不上這個逃避了二十年的男人。
等葉尊御劍回到東苑時候,衆人正在客廳喝茶。
從二樓下來,葉尊把閃開叫過來,“怎麼樣?”
“回來的路上,我發現有兩輛車跟隨我們,等到了家,我們下了車往大廈走,那兩輛車停在遠處的拐角沒有過來,也沒有人下車,等我們都進入大廈,他們就離開了,”閃開說道。
其他人本來在說說笑笑,這會兒聽說有人跟蹤他們,紛紛問怎麼回事,又有什麼人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