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暖暖遠遠的就看到走下臺階的前排三人,興奮的跑過來搖動葉尊的大手,然後指着老和尚大聲說道。
小丫頭根本沒有看清來人的樣貌,她只注意到那身袈裟,跟爸爸給她看的86版西遊記裡,唐僧穿上錦襴袈裟的時候像極了。
等三巨頭走進後,小丫頭有些失望,“爸爸,唐僧好老哦。”
葉尊憋不住樂,彎腰抱起女兒,“這可不是唐僧。”
“那他爲什麼穿唐僧的衣服?”小丫頭據理力爭。
葉尊道:“唐僧穿的衣服叫袈裟,有地位的和尚都可以穿袈裟。”
曹暖暖馬上泄氣道:“那左邊的老爺爺,也不是太上老君嘍?”
“太上老君啊,是這個老爺爺的信仰,”葉尊馬上意識到女兒肯定不懂信仰是什麼,“就和你凱莉奶奶一樣,凱莉奶奶信仰上帝,而這個老爺爺呢,信仰的是太上老君。”
“噢,太上老君就是爸爸說的,我們華夏的神仙對不對?”曹暖暖想起了之前葉尊的話。
“沒錯,”葉尊道。
父女倆的對話,三巨頭遠遠的就聽到了,此刻表情都十分怪異,一方面要端架子,一方面又實在想笑,這天真的小姑娘真招人疼。
三巨頭剛剛走出大牌樓,玄微噗通一聲跪下,“掌門師伯,都是弟子的錯,弟子謊稱古武盛會已開始,不允許再有人進觀,向他們要好處,惹怒了他們,才砸了山門,”玄微想明白了,局勢變成這樣,如果自己再不主動承認錯誤,恐怕小命都可能不保。
剛剛被葉尊一腳踹吐血的中年道士,本來就憋氣,聞言更是怒不可遏,怒火有了宣泄處,“孽徒!三清觀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朱袍老道士馬上就捋清了事情始末,一甩拂塵,對葉尊略一頷首,口宣“無上天尊”,“三清觀教徒無方,惹怒了居士,擾了貴屬,老道雲虛子趙明禮給你賠禮了。”
雲虛子是老道的道號,趙明禮是俗家姓名,這番話姿態放的不可謂不低,葉尊料想應該和蔣談樂有關,事實也卻如此,本來己方就不佔理,再加上蔣談樂的一番話,雲虛子不得不重視葉尊,況且人家是真的留了餘地的,且那餘地留的,讓雲虛子自愧不能。
“方元,還不向這位居士賠禮道謝?”雲虛子略一側身說道。
雲虛子身後的黑臉道士頓覺荒唐,雖然己方有錯在先,可自己被人踹吐血,賠禮也就算了,還要感謝?
“掌門師兄,我的弟子沒有貪婪索賄,是我的責任,我理應賠禮,可這道謝從何說起?”方元終究還是問出了心中疑問。
雲虛子道:“你年輕時在修爲不夠的情況下強行修煉玉清散手,傷了經脈留下暗疾,始終沒有辦法根除,導致你胸口會隱隱作痛,每月還有兩次劇痛,現在你再感受一下你胸口的經脈,可還有疼痛?”
方元聞言一愣,馬上細細感受,暗疾果然蕩然無存,所有經脈都暢通無阻,沒有了過去的凝滯感,再回想葉尊剛剛給自己的那一腳,才恍然大悟,以人家的功力,一腳廢掉自己輕而易舉,可人家不但沒有這麼做,還一腳治癒了自己的暗疾,這可比一腳踢死自己難上百倍。
脾氣火爆的人往往恩怨分明,方元就是典型的這種人,知道自己受了葉尊大恩惠,怒火馬上就轉成了感激,上前幾步,對葉尊躬身行禮,“雲平子方元,感謝居士以德報怨,治好了我的暗疾,方元魯莽,再加上教徒無方,慚愧至極,望居士原諒。”
“阿彌陀佛,我華夏能出現這麼一位驚才絕豔又宅心仁厚的年輕高手,實乃我華夏之福,”老和尚也適時的加入到誇獎葉尊的行列中,也是示好葉尊,希望他不再計較,大事化小。
葉尊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龍魂組長,“你不誇上幾句?”
龍魂組長一愣,旋即笑道:“葉先生果不是凡人,兩位前輩如此推崇,我誇與不誇也不打緊吧?”
“我可沒說我接受什麼宅心仁厚的名頭,自古掛上這名聲的沒有什麼好下場,”葉尊撇撇嘴,“我沒有下殺手,也是有目的的,沒有你們想的那麼高尚。”
作爲東道主的雲虛子,自然要接葉尊的話頭,“居士請明示,只要三清觀能做的,一定幫居士達成。”
“我要白水!”葉尊直截了當。
雲虛子一陣錯愕,“那就隨我們到三清殿吧,不但有白水還有香茗,想喝多少,都隨意。”
“不是喝的白水,是一種雪山之巔形成的液體,無論氣溫多低都不會成冰,夜晚能在其中看到晶晶亮的銀河,相傳是雪山之靈牽引九天銀河形成的神水,”葉尊不得不詳細的說明。
這一刻曹清歌才明白一切,爲什麼葉尊小題大做?爲什麼葉尊強硬如斯?葉尊用心何其良苦,他對自己的愛是那麼的深沉而全方位,在他用玄微撞開三清觀山門的那一刻就計劃好了一切,佔理、發難、施恩、圖報,要的就是白水,一切都是爲了自己。
曹清歌難以抑制自己的的情感,走上前挽住丈夫的胳膊,輕輕把頭靠在葉尊的肩膀上,葉尊轉頭看了看妻子的表情,明白她已經看懂自己的用心,輕吻妻子額頭,“又要哭鼻子了?”
曹清歌踮起腳用力的親上葉尊的臉頰,這一刻她心裡沒有害羞,她的眼中沒有了周遭的一切,只有這個值得她傾盡所有去愛的男人。
老和尚和他身後的中年和尚看到這一幕馬上低頭誦經,葉尊笑道:“看把人家嚇的。”
“我纔不管,”曹清歌雖然有些臉紅,但卻嘴硬。
這邊小兩口你儂我儂,那邊雲虛子眉頭緊鎖,葉尊所描述的神水,他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擁有了,“我從未聽說過居士所描述的神水,在三清觀的典籍中我也沒有看到過類似的描述,恐怕要讓居士失望了。”
龍魂組長這時說道:“不如等下雲虛子前輩在交易大會上問問與會武者,保不齊就有誰見到過,哪怕提供線索也好。”
“這當然沒有問題,”雲虛子點頭道:“請居士及貴屬隨我來吧,我們在殿內敘話。”
“掌門師兄,玄微如何處置?”方元問道。
“思過崖面壁一年,之後如果再有劣跡,逐出三清觀,”雲虛子先是沉聲說道,然後看向葉尊,“居士可滿意?”
“這是你們家事,我不管,”葉尊微微一笑,“但先說好,你們那大門,我可不包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