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向聲音源頭,在8號包廂門口,上午跟葉尊搭訕的女人正拿着一個大相機,對崔克國拍照。
拍完照女人走過來,“不好意思,我不是偷拍,我剛剛是被這位老先生的表情觸動了,很感人,”看向崔克國,“你是棒國的崔克國先生吧?”再望向葉尊,“你是那位走紅的奶爸,懟了棒國組合的那個。”
葉尊不置可否沒有搭腔,崔克國卻拉下臉,“請你把照片刪掉。”
閃開有些方面和葉尊很像,比如在女人方面,只要他們心裡住進了一個,就再容不下別人,再美若天仙也沒用,閃開走上前,一把奪過女人手上的相機,找到自己老爹的照片刪掉,把相機丟回去,“別自找沒趣。”
女人也不介意,看向葉尊,“我是滬城晚報的記者,我可以對您做個獨家專訪嗎?”她實在是好奇,崔克國和葉尊,這兩個本應該大打出手的人,爲什麼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好像還挺融洽。
“不可以,”葉尊直接拒絕。
“很好,”女人也有些生氣了,冷笑一聲,自己好歹也是滬城媒體界一枝花,往常別的男人見了都恨不得舔她的腳趾,比如同在8號包廂的兩個色鬼,哪裡被這樣連翻拒絕過,氣憤的回去,打好主意寫一篇稿子,就說崔克國和這個網紅奶爸有暗地裡的交易!
這時候1號包廂內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吼聲,“囉嗦什麼?讓你們買就去買,貴就貴,火車東西哪有不貴的,我總不能餓着吧?你們吃破泡麪,我可不吃!”然後從包廂裡走出個小夥子,正是聽歌自嗨的那個,走出門口回身還繼續呵斥,“我去尿尿,等我回來你們要還不去買,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這時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從1號包廂傳出,“小聲點兒,這裡不是你家!”聽聲音歲數也不是很大,葉尊判斷是1號包廂裡另一個青年。
那小夥子明顯是個只敢窩裡橫的主,對父母敢出言呵斥,對外人卻只能色厲內荏,默不作聲的去洗手間。
小夥子剛走,1號包廂走出一位老人,正是那個老農民,老農給那青年鞠躬道歉,“對不起啊,我家兒子嗓門大了,吵到你了,我替他道歉,”道歉完了接過老伴兒遞過來的錢,就往葉尊他們這邊走來,看這樣子是去給那不孝子買飯去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樣的兒子,也只有無底線嬌慣的爹孃能教育出來。
傍晚,葉尊他們到餐車吃過晚飯,又聊了一陣,等天黑了就各自回包廂準備休息,雖然高級軟臥已經算最舒適的火車乘坐方式,但仍然容易讓人疲憊,特別是肖海潮他們這些沒有修煉過的人。
那個7號包廂的青年,自始至終都沒有走出包廂,讓葉尊越發的覺得會有事發生,這完全不合常理,那青年身上既沒有精神力波動,也沒有真氣流轉,不吃飯還好說,或許帶了吃食,可連個廁所都不上就有點過於詭異了。
曹暖暖目不暇接的看了一天窗外風景,估計是累着了,很快就入睡,高級軟臥牀比較寬,曹清歌和女兒睡一起也不算擠。
可曹清歌擔心葉尊說的會出事,睡不着,乾脆和葉尊坐在一起,靠在葉尊的懷裡小聲道:“真出事情的話,別讓我進入幻境,我要和你一起面對,既然我也要修真,超自然的事情我早晚要經歷。”
“好,以後不經你允許,我不會擅自做決定讓你進入幻境了,”葉尊說道。
“嗯,”曹清歌把自己往葉尊懷裡擠了擠。
在葉尊的懷裡,曹清歌很快就睡着了,葉尊也沒有動,就這麼摟着妻子默默的等待。
剛過了午夜十二點,列車就緩緩的停下了,葉尊往窗外望去,下方是波光粼粼的寬闊江面,列車停在一座橋上。
葉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屏蔽女兒的六識,他剛打出真元籠罩住女兒,列車的喇叭中就開始播報,“列車前方鐵軌被泥石流掩埋,列車暫時停止行駛,請各位旅客不要驚慌,不要隨意走動,有關部門已經做出迴應,正派人前往搶修,我們會隨時播報搶修進度,”這樣反覆播報了三遍。
全車人都被驚醒了,曹清歌緩緩神兒,“你預感的就是自然災害?”
“是不是自然災害還不好說呢,別去動暖暖,我屏蔽了她的六識,讓她好好睡,”葉尊說道。
曹清歌剛要說話,門就被敲響了,方小青、肖海潮他們都過來了,葉尊是他們的主心骨,有了事情第一時間就要跟他商量。
葉尊說道:“沒事兒,該睡睡,”同時對閃開、燕玲、肖玉兒傳音道:“機靈點兒,若是有事發生也就該在這個時候。”
在衆人心中沒有葉尊處理不了的事情,他越是氣定神閒,衆人心中越踏實,都紛紛迴轉自己的包廂,本來閃開他們想在外面坐着靜待事態發展,葉尊傳音道:“都回去,你們在這跟看老鼠的貓似的,有事兒也被你們嚇回去了。”
閃開他們都回去,1號和8號兩個包廂的人卻出來了,紛紛在呼喊乘務員,之前那個對父母頤指氣使的小夥子被嚇的腿軟,需要老農的攙扶才能站穩,嘴裡不停的絮叨,“我們不會死吧?我還年輕,我不想死。”
葉尊趁這幾人都慌亂的時候,把之前在擂臺賽時丟給肖玉兒的銅鏡從寰靈戒中拿出來,隱去形狀,丟出包廂,然後把門關上。
這法寶名叫照影鏡,作用就是監視和成像,因爲已經被葉尊煉化,所以即使關上包廂門,在方圓一里內,葉尊也可以隨意控制,並且把探查到的影像呈現在葉尊的腦中。
葉尊控制這照影鏡來到車廂的後側,也就是8號包廂的一側,懸於頂棚下,這樣整個車廂他便一覽無餘,同時以他的耳力,車廂裡多細微的聲音也不會漏掉分毫,名副其實的聲畫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