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擂臺的整容男還在四處飛吻的時候,彭虛懷已經近身,一腳蹬在對方屁股上的同時說出了這番話,用了八成力氣,直接把整容男蹬飛出去。
因爲彭虛懷用力過猛,那飛去出去的整容男直接落往人羣中,大家自發的閃開一塊空地,讓那整容男直接與地面親密接觸,他落地後怒不可遏的回身叫囂,“這是偷襲!你們華夏人真無恥!我根本沒有準備好!我也沒有通報姓名!”
彭虛懷雖然聽不懂,但他大概也能猜出對方在叫囂什麼,微笑着來到擂臺邊緣,“嫖不動大師自己說的,沒有裁判,那也就等於說,只要雙方踏足擂臺,比試就已經開始了,剛剛你們不也是這麼做的嗎?規則是你們定的,許你們不要臉,不許我噁心你?”
樸步東奔出了帳篷,怒斥彭虛懷,“你這樣的偷襲很無恥!”
“彼此彼此,跟有禮的人彬彬有禮,跟無恥之人機關算盡,這是師父教我的,”彭虛懷不以爲意。
“這場比試不算,要重新打過!”樸步東繼續無恥下去。
“當然可以,”彭虛懷出乎樸步東預料的點頭同意,“我很願意跟這位蛇精臉再打一場,但必須有一個前提,剛剛萬春和金不花的比試也不能作數,讓他們重新再打過!”
葉尊笑道:“這小子可以,腿上功夫和嘴上功夫都不錯,是個人才。”
“對待不要臉的人就應該這樣,”燕玲也笑道。
觀戰的人們都覺得彭虛懷這一番施爲十分解氣,紛紛叫喊:“對!要不作數就都不作數!”“重新打!”“憑真本事,誰怕誰?”
樸步東當然清楚,金不花根本就不是萬春的對手,如果再打,恐怕萬春含恨出手,一個照片金不花就得滿臉花,權衡了一下,恢復了傲慢神態,“我大棒是最大度的國家,既然我們來華夏擺擂臺,那我們就願意讓華夏幾分,就算一比一打平吧。”
“論不要臉,我遠不如你,”彭虛懷豎起大拇指。
這句話他樸步東可是聽懂了,眼中閃過怒意,沒有理彭虛懷,因爲他覺得,逞口舌之利,自己可能不是對方的對手。
整容男滿眼怨毒的看了眼彭虛懷,不甘心的走回帳篷,樸步東也跟着回去,換他們出來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臉剛毅,不苟言笑,走上臺後,他先尋找到萬春,鞠躬道:“我爲剛剛金不花的無恥行爲,向你道歉,我深深的覺得與這樣的人爲伍,十分丟臉。”
萬春沒想到,對方還是有明事理的人的,朗聲道:“希望你言行如一。”
那人再轉向彭虛懷,“我叫李成民,是老師的關門弟子,請多指教。”
彭虛懷如臨大敵,他能從對方從容的步法間感受到強大自信,是個強勁的對手。
“十二路譚腿,彭虛懷,請賜教,”彭虛懷拉開架勢,重心下移。
十二路譚腿,講究“手是兩扇門,全憑腿打人,”所謂拳三腿七說的就是這門功夫,與大開大合的跆拳道不同,譚腿極重近身腿法。
李成民與彭虛懷第一個照面就知道對手有多難纏,他們互相謹慎的接近後,彭虛懷率先出招,右腿探出,無比迅捷的掃向李成民的腳踝,李成民躲開,彭虛懷不等腿勢走老稍微一擡,腳尖點向李成民的膝蓋,李成民只得再躲。
十二路譚腿不重拳但不代表不練拳,爲了讓腿上功夫發揮到極致,大幅度精簡拳法招式,除了防禦外,拳法主要技擊就是劈和砸。
李成民剛要撤身重整旗鼓,彭虛懷便一掌砸向他的面門,李成民雙手擋去,下盤又是被彭虛懷一腳點向腳踝。
一般的國術打鬥起來,要麼下盤攻擊,要麼上路攻擊,要麼上下齊出讓對方不知道防守哪裡,十二路譚腿卻另闢蹊徑,上下攻擊交錯連綿不絕,只要沾上就甩不脫,這也正是“譚腿四隻手,人怕鬼見愁”的由來。
除了上下聯動外,譚腿更剋制跆拳道的地方是踢腿不過膝的準則,除非必要,出腿一定踢對方的膝蓋以下,防不勝防。
李成民憑藉着自己紮實的功底,不停的閃轉騰挪,生怕被對方生風的腿法踢中,儘量用自己同樣千錘百煉的小腿脛骨,去抵擋。
當李成民認爲自己已經摸清對方套路的時候,他趁着彭虛懷腳尖又一次點向自己膝蓋的時候,突然一側身,用右腿脛骨猛踢向彭虛懷攻擊腿的腿彎處。
彭虛懷反應極快,旋身彎腰,變招成一記兇猛的後撩,腳跟直奔李成民的下巴,他這完全是要與對方硬碰硬,如果李成民堅持出腿變招,他這一腳必中對方的下巴,一腳踢死都有可能。
李成民哪裡想到還有這樣的招式,臉向後閃,下盤自然就沒法變招了,他中斷了招式,彭虛懷可沒有,十二路譚腿每一招每一式都可以自由銜接,迅速的放下後撩的左腿,支撐住身體,身體迅猛左轉,右腿順勢鞭出。
李成民接連的抵擋,現在重心後移沒有辦法組織防守,只得加快後退,可他後退的速度遠及不上彭虛懷的前鞭腿,腳尖直接點在李成民的腰眼上,這一下鑽心的疼,直疼的李成民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知覺,再也站不穩,踉蹌倒地。
倒地的瞬間,李成民說道:“我輸了!”
彭虛懷馬上把接下來要踏向李成民膝蓋的一腳收回,不停的喘着粗氣,剛剛的連續殺招他一直憋着氣,現在贏了比試,頓時汗如雨下,氣喘如牛。
面對值得尊敬的對手,彭虛懷錶現出與剛剛判若兩人的謙遜,伸手拉起疼的直冒冷汗的李成民,“你功底很紮實,只是不熟悉我的腿法,如果我跟你多對練個幾回,你摸清了我的招式,我的贏面就不大了。”
李成民捂着自己的腰,另一隻手擺擺手,“我比你大了至少十歲,從經驗上我已經佔優了,我輸得心服口服。”
彭虛懷衝李成民抱拳道:“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比你的師兄和師侄強太多。”
“我把這當做誇獎好了,”李成民嚴肅的表情解凍,微微笑道。
兩人頗有一點惺惺相惜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