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堆的碎石,大大小小的組成一股洪流,好似一把利劍直奔葉尊的胸膛刺來。
對這這樣的攻擊,葉尊甚至都懶得動用神奕力,原地不動的一拳迎上,咖喇咖喇的聲響不住的傳出,那些大大小小的碎石大的碎成小的,小的碎成渣,以葉尊爲中心,四散而出。
轉眼間,碎石利劍的就不復存在,只留下滿地的碎渣。
而此時,李廣利的那座雕像的位置上正站着一個男人,因爲披頭散髮,無法分辨年齡,身上是一件漢代的白袍,站在那裡好像電視劇中的死囚,就差背後印上一個“囚”字。
這人在普通人的眼中與常人無異,但在葉尊的眼中卻不是,這明顯是一個被滋養了上千年的鬼魂,其魂體已經非常接近正常修煉的鬼修,區別只是鬼修是以正統的功法引導陰力、月華、天地靈氣一起鑄就鬼體,而被養魂的鬼魂賴以鞏固修爲的是怨氣。
在來天堂島的途中,葉尊在網上搜索過天堂島的,實際上這裡曾經的名字恰恰和天堂想法,叫做“撒旦島”。
撒旦島自古在易特麗就是一個流放地,相當於一個人人自生自滅的監獄和坑殺場所,死在這裡的人不計其數,隨着步入現代社會,當局也不可能像過去一樣肆無忌憚的把犯人發送到這裡來自生自滅,撒旦島也就此淡出了人們的視野,不再被人提及。
李百川起勢後,急需一個安全的地方作爲老巢,因爲他的目標是整個易特麗的灰色產業,與當地的黑幫必有一戰,所以他信任任何陸地上的基地,只有四面環海的島嶼能讓他安心,便以極低的價格購買了撒旦島的使用權100年,改名成爲了天堂島。
葉尊遠遠的望着那個披頭散髮的鬼魂,想到這些,他不禁感嘆怨陰宗的無孔不入,從剛剛的聲勢和李廣利雕像的整體來看,這個鬼魂至少在這裡無休止的吸收怨氣至少十年了,時間上也能對的上,那恰好是李百川購買天堂島以後,成千上萬的人曾經死在這裡,這島上的怨氣絕對是堪稱恐怖的級別。
可笑李百川以爲自己成爲了易特麗的黑道皇帝,卻不知他在怨陰宗的眼中只不過是一個幫助他們養鬼的冤大頭,最後還能利用一把,幹掉龍魂,這壓榨剩餘價值的水平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
葉尊還注意到,那鬼魂其實並不如表面那麼輕鬆,自己以明空山河帕開闢出一個透明的區域,讓正午的陽光毫無阻礙的投射在整個天堂島上,而鬼魂最懼怕的便是太陽的陽力,那鬼魂看起來雖然很是強勢,實際上他早已用已經被他收爲己用的怨力在他的頭頂設置了一道防線,租個陽力對他的傷害,他自以爲做的很隱秘,不會用人發現,卻被葉尊一眼看穿。
到了當下這樣對峙的情況,說嘴皮子就沒意思了,葉尊一步步的往那鬼魂走去。
與此同時,那鬼魂也剛剛佈置好了怨力屏障,纔有功夫把注意力移動到葉尊身上,那張看不清的臉在頭髮中發聲,“葉尊!這麼着急來送死嗎?”
葉尊對眼前這個看不清形勢的裝逼鬼的實力沒有任何的念想,他在乎的只是這個鬼魂的身份,既然認識自己,又牽扯到劉徹和李廣利,這鬼魂十有八九是漢朝人,並且跟那時的自己認識。
“你既然這麼自信,那就快出手吧,完事兒我好回家,”葉尊一步步往那鬼魂走去。
那鬼魂散着的長髮猛的炸開,好似有狂風在迎面吹着,“葉尊!你看看我是誰!”
葉尊此時已經走到距離那鬼魂二十米左右的位置,他停下腳步,定睛看去,明悟上心頭,竟然是這個夯貨。
這人名叫陶河洛,漢武帝劉徹的第一御醫,號稱杏林第一。
當初葉尊受到蠱龍的指引到劉徹的宮中幫劉徹治病,報酬要的就是劉徹龍椅上的那枚黑龍石,之後便是李廣利凱旋,劉徹詩興大發,作了一首《天馬歌》,那天大排宴宴後,葉尊纔開始幫劉徹治病。
當時的葉尊還未曾修真,他的自信完全來自於他的蠱術,雖然那時他還不曾遇到生生蠱這種逆天之蠱,但所掌握的具有醫療作用的蠱蟲也有幾種,應付一般病症,可謂手到擒來。
那會兒的葉尊因爲遭受了太多的欺凌和白眼,早已心若磐石,可他的閱歷還是很有限的,對權謀和人性還遠不未透徹,陶河洛是劉徹的御醫,他治不好的怪病,如果讓葉尊一個毛頭小子治好,他還有什麼臉面在皇宮混?還有什麼資格號稱杏林第一?
對葉尊來說,這就是一次簡單的交易,他用幫助劉徹治病換取那枚黑龍石。
可對陶河洛來說,這不亞於一場戰爭,他若敗了,從此名聲掃地,前半生的輝煌剎那煙消雲散。
兩相對比,必然是針尖對麥芒,只是葉尊完全意識不到。
陶河洛作爲劉徹的第一御醫,自然要詳細詢問葉尊的治療方案,以防騙子甚至刺客謀害皇帝,在那個時間節點上,葉尊能使用的方法非常有限,最有效的就是依靠蠱龍的神奇能力,那就必須接觸到劉徹的丹田。
聽到這樣既不用藥石,又不用鍼灸的怪異治療方式,陶河洛就好似狗見到骨頭一樣的兩眼放光,“大膽!你分明就是不學無術的江湖騙子,皇上的龍體是你可以隨便觸碰的?說!是誰派你來行刺皇上的!”
若是一般的昏庸帝王,可能此時就被陶河洛忽悠住了,可漢武帝是何等的智慧人物,陶河洛想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但陶河洛畢竟是他的第一御醫,自己從小的大病小災都是他醫治好的,只要不是很過分,他自然還是心向陶河洛的,“陶侍醫,稍安,朕自有察人之明,這位葉小哥眼神清澈,言行坦蕩,身上也無鐵器,朕相信他。”
“陛下,此子所言皆爲胡言,他根本就不會醫術!臣下不能眼看陛下陷入危險中而不阻攔,”陶河洛梗着脖子,滿面悲壯的說道。
“陶侍醫是覺得,朕看人的眼光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