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花看着披散着長髮的謝如雪,謝如雪看着同樣與她一同出來的柳如花,眉間微動。
“沒想到你輕功那麼好”柳如花笑道,但心裡卻是疑惑這樣一位看不出任何武學的人,按理說江湖應該早有耳聞,腦海裡卻從來沒有一點信息,微妙的觀察着謝如雪,一邊卻又在警惕着周圍的一切。
關於柳如花的言語及打量,謝如雪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柳如花,平淡地從右手衣袖中拿出一根銀白色髮帶,雙手不緊不慢地把頭髮隨意紮了一個馬尾,才擡起眼左右掃視的看着這沒多一會兒的時間,四周濃霧朦朦快速擴散升起的情形。
謝如雪和柳如花相視對看一眼,沒有言語,但好似心意相通,同時運起自身的功法飛昇上城牆。
“果然,整座墨陽城已經被濃霧包圍了”柳如花一邊皺起眉一邊好似對着左邊的謝如雪道。
謝如雪一身銀白站在城牆上似與濃霧糾纏一起,若隱若現。身體微微側彎,手指不自覺的摸上右耳,謝如雪輕道一聲:“公子可知,客棧老闆娘此時所在何處”。
這一聲,柳如花才發現剛纔的不對勁之處,“香薰?琴音?、、、難道是、、、?”,擡眼看着謝如雪。
“看來,你和客棧的老闆娘也不太熟,或者說,她也不是很喜歡你”說完,謝如雪就已來到柳如花的身前,用手輕輕撫了撫柳如花的衣袖,放在指尖,擡起輕輕一聞,冷冷道:“千醉夢”。
“千醉夢?!”柳如花有些震驚道:“這不是前朝就已經沒有了的禁藥?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看着此時已全然看不清整座城是何模樣的謝如雪,微擡眼看了一下還在震驚中的柳如花,道:“看來這位客棧老闆娘很有問題,公子現在應該慶幸,這位客棧老闆娘沒有下重手,不然,你這一輩子恐怕也只能沉睡的夢裡醉生夢死了,此等在前朝就已覆滅的毒藥,居然出現這墨陽城中一家小小客棧老闆娘之手,如此看來,也許也是這個所謂精怪事件的突破口。”
柳如花看着冷靜分析且像個老氣橫秋前輩模樣的小姑娘,雖這一刻發現自己被下了千醉夢這一前朝就沒有的毒藥,心裡卻也莫名的有點想笑,但,他也確實的笑出了聲。
聽到笑聲的謝如雪回頭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笑出聲的青衣柳如花疑惑道:“你笑什麼?”
“哈哈哈哈哈,咳咳,笑你呀,我看小姐年齡應該還小,卻做一臉嚴肅的大人樣,就連說話也,哎!說真的,看你穿着與氣勢,應當是個家世頗爲有底,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墨陽城,要知道,這裡早兩個月前發生這些事後,幾乎未有其他地方的百姓和江湖客來往?”手裡一邊輕輕轉動着手裡的竹蕭的柳如花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道。
嘴角微微提起,“公子想來出江湖的時間不久了,難道不知道,這個世道永遠也不要從看一個人的外表來判斷一個人麼?特別是他的年齡和外貌。”謝如雪看着還在笑的柳如花平淡回答道。
聞言,柳如花看着身旁五尺距離的謝如雪,柳如花有些激起了心中好奇。
‘穿着是世家子弟,外表是還沒及笄,但言語與處事卻相當的老成!’本來還準備觀察的柳如花突然聽見一聲嘶吼,瞬間收回心神。
此時的倆人各自傾聽,判斷方向,瞬時運起功法飛速來到北城門一處較爲矮舊,四周環繞着樹林,只有零散的幾戶人家。
落地後,耳朵微動,鼻間傳來微微的腥氣,兩人快速走到最後一家,雙雙飛昇踏進去。
謝如雪眼前一黑,柳如花左手已遮住謝如雪的眼道了一聲:“得罪了”。
本來身體已是快速反應就要反擊的謝如雪在聽見這句話後,右手提起的氣隨之放掉,身體也慢慢的沉靜下來。雖然柳如花的手掌離臉頰還有一定的距離,但,一向不喜人近身的謝如雪還是在一瞬間的時候就揮開了面前的手,冷冷道:“如果你耳朵沒有出現任何病狀,那麼,我想公子應該沒有忘記剛剛所說的話吧!而我也不想再說第二遍”。
說完後,看也沒看柳如花的謝如雪直接越過面前的人,走到有些駭人的孩童屍體旁。
不,那已經不能稱之爲屍體了,只見只剩下衣物與表皮的孩童骨架,此時的謝如雪眼裡漆黑一片,而柳如花則是手死死捏住竹簫身,好在這竹蕭未見分毫破損。
此時,鼻間忽起血腥味,謝如雪與柳如花轉身發現一隻掛在房牆上的手臂。
柳如花眉頭緊皺,道:“這是風孃的手”。
聽到這句話的謝如雪環顧的觀察了四周,除了被害的孩童和房牆上的手臂外,孩童父母似乎更本就不知道這發生的一切,沉睡在牀上,手還呈現出懷抱孩童的形態,打着鼾聲。
“快快快!剛剛就是這邊發出的聲音、、、”。
一陣陣快速的腳步聲、拔刀聲和火光從東面撲面而來,本還在觀察的謝如雪,眉頭緊皺的柳如花,雖明白兩人無需躲藏,但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與口舌,仍各自運氣功法飛向樹林中。
看着下面護城守衛的怒吼聲以及醒來孩童父母的泣血聲,柳如花站在樹上,靠在樹幹上的手上青筋直冒。而站在另外一棵樹上的謝如雪則是冷冷看了一眼孩童的父母以及孩童的屍體,目光更多的是盯着那掛在牆上很突然出現的斷臂。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守衛就發現了掛在房牆上的斷臂。
本還沉浸在下面孩童父母泣血聲的柳如花,閉眼輕輕呼吸了一口,平復了一下心情,轉頭看了一眼在另一棵樹上的謝如雪。
順着謝如雪的目光,柳如花也看上那房牆上突然出現的斷臂,雖然他一眼就根據那衣袖道出那是客棧老闆娘風孃的手,但柳如花此時心中也有些許疑惑,這斷臂很突兀的出現,根據他這兩個月來探查發現,未有成人出現傷亡。
‘雖然應那位小姑娘的話語,風娘對他下毒且方纔也未在客棧房間,嫌疑很大,但同樣很突兀?是之前漏了哪一塊呢?再想想,再想想’心中不解的柳如花在腦海中一邊回憶之前探查的線索和與風娘相識的過程。
忽然,柳如花的眼神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