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退下了,她也該去準備了。
輕輕嘆了一口氣,所有的一切總算快要做一個了斷了。
這短短的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卻是百年難遇的,每一件都震驚所有人。
雲曼。
得知他們的新雲皇是一個女人的時候,所有的民衆都不鎮定了。
雲曼民風也是相當彪悍的,如此彪悍詭異的他們要被一個女人統領,這樣的事情簡直不能容忍,那麼多皇子王孫,竟然讓一個異性女子當上帝王,這怎麼可以!
各地紛紛揭竿而起,可更令人震驚的是,組織不管大小,只要有了苗頭都會被迅速鎮壓,甚至比先皇在世的時候還要雷厲風行!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敢行動了,同時他們也意識到了,這雖然是一個女人,可手段卻比男人更加的鐵血更加的狠辣!
竺元所有的眼睛都盯在雲曼身上,罹楚同時觀望着凌天的動作,可他們發現了,本來與他們一樣的凌天卻徹底放棄了對雲曼的觀察,反而在暗中有着其他的動作,和以往的風格完全不一樣,這是怎麼回事?!
新皇稱帝,這種莊嚴的事情應該進行十分隆重的登基大典,但是時夏卻一切從簡,在這種儀式上面她表現的十分隨和,但在權力上面卻是不容任何人質疑違逆。
登基以來,所有膽敢質疑她的人,不管身份有多高貴,輕則抄家流放,重則滿門抄斬,一點都不害怕朝廷空蕩,最重要的是,不管處死了多少人,她都會補上相應的人才,和之前毫不遜色,本欲拼個你死我活的人在見到這樣的情景,全都偃旗息鼓,老老實實不敢再起任何的心思。
本想這是一個軟柿子,卻沒想到她真的這麼厲害,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處置好了一切,一點都沒有生出亂子!
另外,她剛上位,還是有許多政務,許多事情要熟悉,但不管什麼事情,她都處理的得心應手,甚至比先皇還要嫺熟,這讓人不得不懷疑她其實是一個男兒身。
甄歆毫不意外的直接被斬殺,包括雲皇,據說這殺人的真的是這個女人親自動的手,另外還有國師府,甄姓子弟全部被屠,就連後宮也屠的一個不剩,這些消息是之後才傳了出來。
似乎每一個都是時夏親手所爲,衆人大驚,此女不僅手段狠辣,這心性也稱得上殘忍了,有許多人猜測這個女子一定與他們有什麼仇怨,不然下手不會如此狠毒,如此的不顧名聲,如此的恣意妄爲卻又讓人不能反抗,簡直是世所罕見。
同時也有人對她的身手產生了猜測,因爲不管是先皇還是甄歆,元勁,他們每一個人可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身手非凡還精通術數,再加上每個人身邊都有無數的死士,尤其是先皇,這樣的情況都會讓被一個女人給得手了,還做的徹底,這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呢!?
不過,不會有人回答他們的。
皇宮中,時夏獨自處理政務,案子上堆滿了奏章。
這個大殿無比的繁華,處處透露着皇家的威嚴與尊貴,不過,卻是沒有伺候的人了。
時夏看了看這些奏章,說的都是千篇一律,大部分都是關於贏地和無憂結界的,同時還有一些十分隱晦的表現出新皇登位,其他兩國的態度,以及一系列應對可能發生事情的對策,希望她提早安排
。
時夏嘴角一擡,這些人,最開始都一個個上書希望她自重,說她一節女子,不容沾染朝堂,她二話不說,來多少殺多少,現在一個個都服服帖帖的,人就是賤骨頭,你給好臉色他們還以爲你好說話,各種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你要對他們殘忍,他們纔會像狗一樣老實。
你不殘忍,別人對你殘忍。
時夏眼睛放遠,她眸中微微傷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她如今的形象可與之前遇到帝決殤時的樣子可大相徑庭,或者說,這纔是她的真面目。
微微嘆了口氣,如今帝決殤是不在凌天的,看樣子凌天是它在守着吧,需要抽個時間見個面了。
自那一別,不知道它怎麼樣了…
如今,只剩下罹楚了…希望這個國君識相一點,最好配合,不然…
她不介意換個國君,到了這種時候,誰添亂誰死!
周身驀然散發冷意,整個人的氣場異常的強大,幸好現場沒有其他人,不然一定會被這種情況給震撼到!
罹烙正爲時夏的手段感到心寒的時候,一封迷信便到了他的手上。
罹烙接過信一看,頓時眼睛瞪大,怒火跳動着,這是…
信的落款,時夏!
而就在他手邊還落着另外一封信,末尾——帝璇璣!
她們!
咔嚓!啪!咚——
嘈雜的聲音響起,顯然罹烙發怒了在掀着桌子。
外面的人不清楚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守着心驚肉跳,只希望王上不要拿他們開刀出氣!
帝璇璣!
這個名字如一根刺深深的刺進他的心中,每一次想起她,他就無比恨,卻又控制不住的去想她,這樣的糾結,這樣的矛盾,令他很痛苦,也很恥辱,帝璇璣害他如此,他對她應該只有恨,爲何卻還有這種心痛不捨的感覺!
他不懂。
現在,這段時間,;柳家受到了不少的打擊,先是一個女兒昏迷不醒,好不容易醒了身體也無比虛弱,另外一個女兒卻是背叛了他們,成了什麼雲曼公主,連帶着其他的朝臣對柳家的關係也有了變化。
他每天處理朝政,關心最近發生的變故已經快被煩死了,沒想到帝璇璣和時夏竟然都送過來了這樣的東西。
那張信上並沒有寫多少東西,只是畫了一個斷了翅膀的幼鷹,再沒有其他的字了。
他看了幾乎把這兩封信給撕碎。
這警告麼?!
這兩個女人竟然會這麼狂妄,真的以爲他好欺負?!
“王上,黎大人求見。”這個時候從門外輕輕走進一個侍衛低聲說道。
他臉上冒着冷汗,渾身有些顫抖,看樣子他很害怕,因爲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剛剛的動靜那麼大,他們在外面都聽的清清楚楚的,可是看黎大人那神色驚慌,像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與王上彙報,他只能硬着頭皮進來了
。
罹烙臉上露出殺機,手在身側捏的咯吱作響,那侍衛腳下一軟,幾乎就要踉蹌倒地,臉色幾乎一片死灰。
罹烙狠戾的目光鎖住了他,那種冷絕,那種凌厲,簡直要剝奪了人的呼吸。
那人幾乎要出聲求饒了,但就他跟在罹烙身邊這麼長時間的經驗來看,若自己敢開口說一個字,那他必然命喪當場!
良久,就在他以爲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讓他滾進來!”
這話聽在那人耳朵裡簡直就像是福音,他應了一聲,趕緊從地上站起來,低着頭退了出去,雖然看腳步沒有多快,但可以看得出,他是有些急切的。
罹烙閉了下眼睛,然後睜開,身上的戾氣還沒有完全消失,不過已經較之前好了許多,臉上的憤恨和怒意少了不少,強自換上了平時的表情。
外面,“黎大人,王上讓您進去。”那人出來之後,渾身已經是一身的冷汗了,他擦了擦頭上的汗,對這個黎大人說道。
“嗯。”黎大人應了聲,他自然能看出來這個侍衛有多麼的恐懼,顯然現在的王上心情十分不好,但如果可以他是絕對不會這麼過來的,但事情緊急,他也顧不上了!
他匆匆進去,“王上,出事了!”
“黎大人這麼慌張,連禮數都忘了麼。”罹烙心情十分不好,看到臣子如此慌張不成體統不僅冷冷出聲道。
他這麼一說,黎雲頓時出了冷汗,他趕緊行禮,才得罹烙一句免禮。
“出了什麼事。”罹烙高坐在主位上,定定看着他。
“王上,君衍他…他造反了!”黎雲戰戰兢兢的說完。
罹烙冷冷看着他,“你當本王是傻子不成,他若造反,怎麼還輪得着你來給本王彙報!”
黎雲雖說也是一名將軍,但比起其他的幾位是排不上號的,再加上他的親衛,暗線,再怎麼輪,也輪不着他來給自己報信!
“微臣不敢!給微臣一千個膽子也不敢愚弄王上,微臣剛剛得到消息,君衍突然殺了柳將軍,拿下了他的軍符,如今,柳大人的四十萬大軍已全部掌握在君衍手中,王上,微臣萬不敢欺騙王上啊!”
“胡言亂語,來人,將他給本王拿下!”很顯然罹烙不相信他所言,高聲對外面的侍衛說道,然後便進來六個人二話不說將人給拖了下去。
“王上,臣冤枉啊!臣所言全是真的啊!”
“王上明察!”
罹烙並沒有命人殺了他,只是先關起來。
室內又恢復了安靜,“藍斌。”罹烙叫了聲。
“…”
安靜——
罹烙眉頭皺起,“藍斌,出來。”
“…”
還是安靜。
罹烙蹭一下站了起來,眼中帶着嚴肅,藍斌是他的暗衛,平時一直在暗中守着,隨叫隨到,同時負責處理一些事情,與君衍身份相同,但現在,他竟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