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回去收拾傷口,不然你這個樣子,娘會心疼的。?”慕容舞很少這麼聞聲細語好說話,若換做別人,根本不會這麼好脾氣,其實她也到了邊緣了,她明白爹的心情,可他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着實令人氣惱。
凌霄此刻發現慕容舞已經不高興了,他心中愧疚,女兒也不好受,可他實在不想離開緋兒,慕容舞十分嚴肅的看着他,眸深沉,擔憂。
看着女兒這樣的眼神,他終於咬咬牙,決定聽她的話去收拾傷口,“好吧,舞兒,你娘就交給你了。”
說完站起身準備向外走,不時回頭看着,眼中有明顯的不捨。
慕容舞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她輕步走到牀前,看被人刻着自己的孃親,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會是以如此一種方式,她心中對嚴展的憤怒已經不足以用言語表達。
她看着清緋兒,嘴上的那詭異的笑像是意畫上去後固定好了,看上去十分的滲人,可慕容舞卻只感覺到了心疼,她坐到牀邊,此刻清緋兒身上衣服已經被換上了乾淨舒適的衣物,這衣服是慕容舞的,兩人身形沒有差多少,清緋兒原本的衣服肯定不能再穿,慕容舞便拿了自己最舒適的衣服給她換洗。
凌霄把她照顧的很好,很難相信一個大男人會做的這麼心細,看來爹真的很愛很愛娘。
嘆了一口氣,如今還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她需要問問帝決殤。
慕容舞本想讓雪球兒守着清緋兒,可想到雪球兒也在大廳議事,今天來的家族很多,獸王族也不例外,所以,今天雪球兒的身份自然不能是作爲她寵物跟在她的身邊的。
想了想,慕容舞讓奉一守着,奉一身體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也算好的七七八八了。
奉一已經知道帝君來了,她心中也暫時鬆了口氣,尹燁這人是帝君的好友,功力也極高,他之前要殺慕容舞,她拼死也不是他的對手,如今帝君來了,那便好說了。
慕容舞還要跟帝決殤商量事情,奉一在內屋守着,慕容舞他們便在外室說話。
慕容舞最開始問的不是別的事,首先便問清緋兒的情況,她想知道,如何才能讓清緋兒變回正常。
而帝決殤和尹燁都表示,他們兩個不行,只能暫時讓攝魂壓制着,真正有能力解決的是夢涼,可是夢涼不在這裡,帝決殤也不允許慕容舞此刻出去尋找。
反正他們總要匯合,要除掉嚴展這個禍害,必然要衆人同心才行。
慕容舞在得知還有救便微微鬆了口氣,只要有救便好,她心中也害怕母親會一直這個樣子,那樣的話,爹會受不了的。
大廳在議會,經過清家,公儀家,以及其他知道實情的人一起說明,現在,他們都能暫時相信嚴展的存在。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清閆請的這些人都是聰明人,行事雖不能說全部正派,但也都非奸佞之徒,所以,他們很清楚,若清家說的是真的,那這個嚴展的危害實在是太大了。
他若還如千年前那般,對他們來說也會是毀滅性的災難,嚴展殘暴,也狡詐,他上過一次當,想讓他上第二次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說,他們必須要協同一心,聯合起來,將他徹底打敗。
他們基本上已經達成了一致的觀點,他們現在也知道了尹燁和帝決殤的身份,知道了他們的實力,對他們的敵意也減少了許多,畢竟,那個時候,帝決殤他們是盡了不少力纔將嚴展給封印了,他們功不可沒,雖然後來發生了不是很好的事情,讓他們如今還不能對他們介懷,可在共同的大敵面前,他們願意放下舊怨,聯合起來一起戰鬥!
宴席上,酒菜皆爲人間珍品,可但在這種嚴肅的氛圍之內,誰也沒有心情來盡情享受這美味,一個個皆眉頭皺起,各有所思。
宴會並沒有持續多久,目的達成之後,各家當家的自然要回去趕緊佈置,準備應對那個惡魔。
清家人也十分有條不紊的將客人都送走,善後的善後,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
等全部客人都已經離開後,清閆再也忍不住去了緋園,清和易和其他幾位長老也都急忙跟着去了那裡。
他們來的時候,凌霄被慕容舞下藥給弄睡了過去,本來他收拾好了傷口就立馬過來了,那個速度,慕容舞十分肯定,他絕對只是撒上藥,然後拿了軟布一包就好,肯定不會認真的處理。
慕容舞對自家老爹的脾氣那是摸的十分準,所以,在凌霄再回來的時候,慕容舞已經做好了準備,她在空氣中撒了一些東西,結果凌霄一來便直接中招倒下了。
當人女兒還真不容易,簡直操碎了心,慕容舞本想自己爲他清理,但身邊有一個天然製冷機,特殊時期,爲了不節外生枝,她還是讓人爲凌霄處理。
清閆十分快的來到了緋園,一向威嚴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有了緊張,身後跟過來的其他人也都面露擔憂。
清緋兒在內屋,有奉一照顧着,攝魂鎮守着,說實話不適合太多人打擾,慕容舞心中對清閆還是有着不滿的,在她看來,這個男人爲了那虛的飄渺的家訓,罔顧自己女兒的幸福,逼得自己的爹和娘被迫分開,實在是冷硬,無情。
見到清閆第一次情緒外露的模樣,慕容舞也只是微微蹙眉,卻沒有再多的情緒。
“母親剛剛平靜,還需要靜歇,各位還是不要進去打擾了。”慕容舞沉聲道,聲音有些冷意,坐在一起的帝決殤和尹燁神色都是冷硬,都是霸氣,不過帝決殤是絕對的冷,而尹燁有些詭譎,總之他們對來的這幾個人都十分不屑。
“舞兒,讓我們進去,我們會小心的。”清和易沉聲說道,聲音能聽出他的痛苦和擔憂。
“你應該知道剛剛的情況,母親現在不能被打擾,你們先回去吧。”慕容舞又說道,這也是實話,她和帝決殤尹燁他們議事也只敢在外面壓了聲音說話。
“舞兒,讓我進去吧,我要看看緋兒的情況,這樣才能想辦法讓緋兒恢復正常。”清閆開口說話了。
慕容舞對他最有意見,看他這個樣子,嘴角帶着諷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擺着慈父的樣子,當初爲什麼那麼冷硬的要拆散他們兩個,清緋兒身體內已經沒有嚴展的力量,已經不會再輪迴那個詛咒,他們卻依然如此罔顧她的幸福,這讓她覺着可笑,諷刺。
“你回去吧,母親不會有事,清家主還是想辦法如何對付嚴展吧。”尹燁冷哼,就他們現在的程度還想對付嚴展,還是做夢來的快。
清閆明白慕容舞爲何這樣的態度,可他沒有解釋,只是眼中沉痛,望着內屋的方向,他很寶貝這個女兒,如今知道她受了傷,明明這麼近,他卻看不到,他怎能不悲。
“小姐還是讓家主看一眼吧,家主當初也不知道夫人已經沒有嚴展殘餘的力量了,大家都是最近才知道的,嚴展過於殘忍狠辣,我們不能冒風險,家主做了那個決定也很痛苦的,家主最疼凌夫人了。”跟着前來的長老清縛沉着聲音勸說道。
清閆一向威嚴不可侵犯的神色此刻只剩下了一個做父親對女兒的憂心,那份感情的確不是假的,可是在大義與私情之間,他是家主,選擇了大義,犧牲了女兒的幸福,他也很難受。
慕容舞看了看屋內,最終點點頭,她神情還很冰冷,讓清閆看看也行,如果他有辦法最好。
她一鬆口,其他人都鬆了口氣,清閆趕緊進去,不過,雖然他很急,也放輕了動作,不驚動裡面。
清和易雖然沒能進去,可他相信慕容舞,相信帝決殤,這個時候,他們都在外面,也正好和他們說說嚴展的事情。
…
送你們的這份大禮不知道你們還滿意嗎,這可是他精心準備的驚喜啊,就算這幾千年被封印的利息吧。
嚴展臉上帶着笑容,但這笑容十分病態,那種扭曲那種陰冷,讓人發寒。
再過幾天,再過幾天,他就能真正和老“朋友”見面了,到時候再給他們送點什麼禮物呢,可真讓人期待啊…
不過,他也真是善良,知道了人家母女,夫妻分離了十幾年,他就專門把人從囚禁中解救出來,還送她們母女相見,夫妻相見,這世界上,還有人比他更貼心,更善良的麼?
哈哈哈!
嚴展臉上的笑容更加扭曲!
其他的下人看到嚴展這個模樣都低着頭,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只是侍奉着他們的主人。
嚴展來到關着清緋兒的房間,這裡此刻還放着第一次他命人擡過來的八個箱子,在最裡面還放着第二次清緋兒要求的那個人的頭顱。
此刻,這不怎麼通透的空間完全充斥着腐臭味,嚴展面不改色,看着這裝飾優雅的房間被血跡沾染,他心情無比高興,尤其心中想着那個女人在這樣完美的屋子裡渡過那幾天,他更加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