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虛無的世界中,朦朦朧朧,一切都是看的不清晰。
他站立在這個虛無之中,茫然的看向四周。
周圍雜草叢生,斷壁殘垣,冷冷清清的,沒有任何生物。好像這整個天地間,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靜靜的走在那破敗的青石小路上,茫然四顧,“這是哪裡?”
回答他的,是一陣陣風聲的嗚咽。
他順着那條長長的街道走去,路的盡頭,是一扇門。
一扇雪白的門。
周圍的一切,靜得可怕,靜的好像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一樣,連自己的心跳聲,都隆隆作響。
他輕輕的站在那扇門的跟前,深呼吸,他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起來,心中,有些期待,有些緊張,還有些莫名的不安。
門後,究竟是什麼?
他心中有些恐懼,不敢想象,在那扇門的後面,會是什麼?
深深呼吸,猶豫了良久,他還是輕輕的推開了那扇門……
……
一片陽光明媚的下午,一個男孩輕輕的依靠男人的懷裡,看着男人鬍子拉碴的神情,微帶着一絲俊朗的面孔,“爸爸,你好有型哦。”
男人的面貌在陽光下,有些看不清楚。
男人笑了一下,輕輕的揉揉男孩的頭,說道:“小飛,你這小傢伙,嘴巴可真甜,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事了?”
男孩小臉一紅,“爸爸,你怎麼知道啊?我剛剛把媽媽屋中的一個罐罐給摔破了,媽媽回來肯定又要罵我了。”
“小傢伙,沒事的,你媽媽回來了我好好的跟她說說。”男人的語氣,很是寵溺。
“恩,爸爸真好。”
一片吵吵嚷嚷的聲音,將男孩從睡夢中驚醒。
“他畢竟是我們的兒子啊,你怎麼忍心這樣做?”男人憤怒的咆哮起來。
“哼,”女人冷笑一聲,道:“就是自己的兒子,我才這樣如此放心,一旦試驗完成了,你想想看,能給我們帶來多大的利益啊,到時候,整個華邦,甚至多聯,都會因爲我們而顫抖。”
“你……你這個瘋女人……”
隨後,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響起,屋中,低低的傳來一聲近似瘋狂的冷笑聲:“敢於阻攔我的人,我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完全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靜靜的看着這一幕,無喜無悲。
只是,然後突然間,心底很痛。
一片雪白的房間中,男孩靜靜的躺在一個合金架牀上面,一雙昔日靈動的眼睛沒有絲毫的生氣,死氣沉沉的盯着那天花板上的能量吊燈。
女人一臉笑意,湊近的男孩的臉龐,伏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道:“飛兒,一定要堅持住,這次試驗成功的話,那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男孩扭過頭,看着女人,靜靜的,沒有絲毫表情。
那眼中的陌生之感,頓時讓女人一咬牙,轉過身去。隨後,幾名全身籠罩在白袍之下的人物低低說些什麼。
朦朦朧朧,有些聽得不真切。
腦中,始終都是那女人一臉狠心的摸樣,模模糊糊,看的不真切,從靈魂中的深處,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女人在他的記憶中的微笑,逐漸化爲了獰笑。
“一旦試驗完成,你想想,能給我們帶來多大的利益啊……”
一旦試驗完成,你想想,能給我們帶來多大的利益啊……
那一聲聲獰笑聲逐漸大了起來,最後,恍若雷鳴,轟然敲擊在他的心頭。
“啊……”許飛睜開眼來,滿頭大汗的醒了過來。
一聲輕微的衣衫破空聲一閃而過。
眼角一閃,一道身影劃過,眨眼間便失去了蹤跡,許飛臉色一變,後背一陣冷汗溢出,就在他睜開眼的一剎那間的功夫,屋中,一個身影已經掠過窗戶,消失不見。
翻身起牀,許飛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便已經來到的窗邊。
探頭望去,無邊無際的黑夜,沒有絲毫的異樣,哪裡還見得到什麼身影。若不是那窗戶的上面,有着一個淡淡的破損痕跡,許飛還會以爲自己是眼花了。
許飛眉頭微皺,看着窗邊的一抹小小的破損,不僅沉思起來。
這個破損的痕跡,看起來,就像是衣角無意中碰到,硬生生的撞擊下來的。
他一手輕輕的撫摸着那個損痕,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單單這人能夠瞞過自己的耳目,再加上那高山以及鬼行者的能力,此人來去自如,反而沒有驚動任何人,若是對自己等人不利,那結果…….由此可見,此人的神秘以及修爲的強悍。
“只是……這個人究竟有什麼目的?”許飛擡起頭,看向那無邊的黑夜,突然間覺得,一切都是那麼迷茫。
回到屋中,許飛躺在牀上,雙手枕在腦後,思忖起來,這個人,究竟會是誰?有什麼目的?
他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一樣,手腕一翻,一件事物便已經出現在手中,正是先前許飛無意中在那田伯手中得到的那個試管。
試管中,不知道是什麼物體的綠色液體,在黑夜中,幽幽的散發着一股清冷的光芒,依稀猶似鬼火一樣,朦朦朧朧的光芒不停地閃爍着。
許飛雙眼微凝,靜靜的看着這根試管,腦中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次日清晨,衆人醒來。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許飛的精神已經恢復了大半,體內的太極星象圖有條不許的旋轉着,一道道精純的內力有其中誕生,緩緩的向四肢百骸中游去,陰陽太極,一陰一陽,卻是有着異能力與內力共同佈滿,將一塊魂石珠的力量吸收了幾乎大半,許飛才恢復到了平日四五成左右的力量,身上的傷疤已經結痂退落了下來,露出了的是一道淡淡的傷疤,以及新生的皮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中那獨有的清涼之感讓人覺得舒坦不已。
隨後,衆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朝着蠻雲城中走去。按照這個速度,估計中午時分,便可以到達蠻雲城了。
許飛突然間感覺到有些期待,想必蕭強等人長時間失去自己的下落,肯定是心急如焚了吧,畢竟,那是自己現在唯一的一個最要好的朋友。還有風雷那個牲口,一想起來風雷,許飛嘴角就情不自禁的掛起了一道笑意,這個齷齪的傢伙。
據他自己所說,三歲偷看女人洗澡,五歲便已經知道這人生最偉大的事業,造人運動是怎麼煉成的,十歲的時候,三百六十個姿勢,便已經熟記心中,十二歲的時候,一朵梨花壓海棠,大千少女被他小正太的摸樣所沉醉,十五歲的時候,那可更是不得了了,美女入懷,佳人在側,熟女蘿莉,御姐妹控,真可謂樣樣精通。
然而,許飛沒有理會風雷口水亂噴,唾液四濺的摸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話便已經完全把他給噎死,“那你,還是處男麼?”
風雷當場石化。
至於風鈴與韓兮沫,許飛心中,更多的是感動,他又何曾不知道兩女的心思?
至於韓兮沫,很有可能是爲了報恩,這樣的感情,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對於現在的許飛來說,並不會再像前世那般,對愛情的看重與執着,愛就愛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的就是直接推到而已……
許飛很是邪惡的想到,風鈴這個小丫頭若是被自己推到,估計,風雷就要當場鬱悶吐血身亡,不過,風鈴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而已,若是直接推到,那……在前世豈不是犯罪了?
許飛腦中倒是很奇怪的出現了一句話,“只要不反抗,那啥的,就構不成犯罪??”
這樣也好,嘿嘿。
然後,他突然間想起了在那個下午,百花爭豔,芬香撲鼻,那個凹凸有致的身材,盈盈一抹的笑容,鮮紅朱脣輕吐的低低沉醉的聲音,他腦中就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來一個面孔。
雪瑤。
作爲前世今生的一個初哥,許飛在此刻卻是心中一蕩,那來自於心神中的激動之感,以及見到衆人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的想多了。
“咳咳。”許飛回過神來,乾咳了一聲,看着衆人前面的行遠的身影,不禁臉色一紅,便急忙趕了上去。
身後,一個身影靜靜的站在叢林中,看着衆人遠去的背影,不禁低聲細語:“若是還沒有改變你的性格,那可真的是有些麻煩了。”
聲音低低的飄散在空中,隨後便被那一絲絲溫柔的清風,撕裂的粉碎。
而一行人並不知道身後所發生的事情,依然朝着蠻雲城中出發。
中午時分,一行人終於到達了蠻雲城。
蠻雲城還是先前的那個摸樣,沒有絲毫的變化,至少在許飛的眼中,一切照舊,只是,一切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的了吧。
隨後,肖晟等人便向許飛說了一下自己的住處,一一告別離去,而月兒卻是不捨小黃豆,更何況還有一個預訂好的未婚夫,她是說什麼也不願現在就離開許飛的,所以,鬼行者也只好陪着月兒一同與許飛一起了。
對於這些,許飛心中自然也是開心無比。畢竟,身邊有個高手來說,自然也是很好的。
而玉兒卻是由於心中很是期待這見到自己的妹妹,所以也就匆忙告辭,就隨着高山一起離去,對此,許飛也爲多加挽留,只是,他很奇怪的是那玉兒臨走時的眼中的奇怪眼神,讓他有些不解。
隨即他便搖了搖頭,帶着鬼行者和朝着自己的住處走去。
只是,他發現現在的蠻雲城中,似乎是有些異樣,空氣中,處處都是一種很是壓抑沉悶的氣氛。
三人順着街道走過,耳邊卻是聽說了不少信息。
路邊的一人卻是說道:“怎麼好端端的一個靈雲兵,就被清月閣給完全打下了呢?實在是奇怪無比。”
“就是啊,先前的那靈雲兵與清月閣相處不是很融洽麼,怎麼現在卻是……反目成仇了了呢?”
“誰知道呢,可能就是清月閣的那個林立看上了靈雲兵背後的巨大利益,所以就…….”另一人連忙打斷了他的話:“噓,這些事情,咱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現在清月閣的勢力卻是越來越強悍,咱們還是少惹爲妙。”
“不就是一羣娘們的組織麼,怎麼你就害怕成那樣了?”另外一人有些不滿的道,話音剛落,一道烏光不知道從何處飛來,正中那人地後心。
那人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緩緩的倒地,剩下的一人見狀,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嘴裡輕聲嘟囔道:“叫你不要亂說的,現在清月閣是跟神機營搭上關係了,蠻雲城中人家獨大,你還不知死活的偏偏惹到他們,真是死有餘辜,還好沒有連累到老子,不然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許飛與鬼行者對視一眼,眼中滿是不解。
搖了搖頭,許飛深深的呼吸一口氣,朝着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