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美麗的誤會就是錯過。
大雪紛飛的北方沉浸在春節的氣氛當中,而遠在雲緬邊境山區的蘇北,此時已經雲深不知處,這次進山追尋白畫扇,沒想到捲進來這麼多的事。
更讓蘇北想不到的是,白畫扇根本就沒進靈隱山,什麼仙女傳說,以及靈隱鎮的傳聞都是個誤會。她那天是打算進山,可是轉念又去了趟湄公寺廟,耽擱了幾天,又回了趟江海。
白畫扇已經弄清楚蘇北的身世了,正打算帶着真相回去找蘇北,沒想到那個傢伙居然趕在自己之後去了靈隱鎮。
當白畫扇來到海棠別墅的時候,開門的是保姆鍾嬸,身後跟着一個屁大點的小東西,而沙發上還坐着一個黃階古武高手,如果不是看見柳寒煙下樓,白畫扇真以爲自己走錯了地方。
“呵呵,是你!?”柳大寒煙已經不是兩個月前那個受氣包了。
可白畫扇還是那個白畫扇,絕世的容顏,憔悴美麗的面容好像纏繞着亙古悠長的情懷,這種美女無論何時看見,都認爲她只應該出現在夢境,任何現實都是對她的玷污。
即便柳寒煙是個不服輸的女人,即便她和白畫扇仇恨滿滿,但也不得不承認是個人都會被她的容顏所傾倒。
譚影放下遙控器,她已經感受到白畫扇強大的氣息,看了眼柳寒煙,“董事長,她……”
“譚影,把她的衣服扒了。”柳寒煙霸道的說,她永遠都不會忘了,白畫扇那天在柳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是何等的囂張,甚至捏了她的臉蛋。
相比起刁蠻的柳寒煙,白畫扇也很冷,不過確實古代世家千金的典雅冷。
譚影很想告訴柳寒煙,這個女人很不一般,即便是蘇北也未必是她的對手,她的實力至少和小老道一樣。可是她的命是蘇北救的,吃穿住行一切都是柳寒煙給的,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請你出去。”
譚影不打算賣關子,腰間纏繞的軟劍抽了出來,和白畫扇這種高手過招,她必須全力以赴,柳寒煙示意鍾嬸帶着孩子閃開。
讓譚影奇怪的是,鍾嬸似乎不害怕,可能是因爲她們不知道白畫扇的能力吧。
譚影倏然撲了上去,以快取勝,她的劍富有靈性,沒有一點生硬的感覺,直接刺向白畫扇的要害。
軟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虛幻的弧線,華麗卻不花哨,冰冷的奔襲過去。
今天的白畫扇穿得很豔,是真的鮮豔,一改往日古典裝扮,黑色緊身休閒裝,一條過膝蓋的紫色貂絨立領風衣,側身一閃,輕盈盈的踏在柳寒煙昨天剛給吟吟買回來的液晶電視上,進而身形一閃,眨眼間出現在譚影的身後。
譚影神色大變,來不及收刀,單掌向後拍去。
白畫扇輕嘆了口氣,一手抓住譚影的手腕將她的真氣化解,另一隻手挽住譚影的長劍,噗的一聲,劍穿過譚影的毛衣,把這位十年不出大山的美女釘在了牆壁櫥上。
“別動,再動我會殺了你喔。”
白畫扇露出一個顛倒衆生的微笑,真正的傾國傾城,優雅的像個古代公主。
“哇!大姐姐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啊。”六歲的吟吟長大了小嘴巴,由衷的讚歎道,或許讚美完,小傢伙才意識到得罪了柳寒煙,連忙補充道,“快趕上我姐姐漂亮了。”
“你!”柳寒煙後退了兩步,終於知道什麼是差距了,怪不得蘇北那天殺的忌憚白家兄妹,譚影這麼神秘厲害的人,都不夠人家打的,“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你別亂來……”
“放心,今天我不扒你褲子。我說過,只要你乖一點,姐姐是很憐惜你的。”
柳寒煙的臉通紅通紅的,她又被姓白的女人調戲了!而且不止一次。
“穿一件外套,去外面喝一杯咖啡,有事和你談。”白畫扇真的可以當華夏古代的形象代言人了。
“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
“因爲少兒不宜哦。”
白畫扇蹲下來,捏了捏吟吟的小臉蛋,想了想,從風衣兜裡拿出一支銀白色的髮卡,戴在吟吟的頭上,露出一個醉人的微笑。
吟吟也看傻了,白畫扇的美和男女無關,甚至和年齡無關,任何人都能融化在她傾國傾城的嫣然一笑中。
柳寒煙見今天的白畫扇還算正常,不像上兩次那麼發神經,考慮到蘇北很長時間沒有聯繫過家裡,感覺她說的事情應該和蘇北有關係,讓鍾嬸也給她拿了一件長款大衣。可能是心理作用,柳寒煙穿着這件幾天前才從燕沙大廈買回來的四十多萬的大衣,站在白畫扇跟前總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再一看吟吟頭上的髮卡,柳寒煙嚥了口唾沫,我的乖乖,她剛纔還以爲是鉑金髮卡,原來鉑金上鑲嵌的是白鑽,不是一顆白鑽,光這個工藝就是巧奪天工。熟悉國際時尚領域的她,當然知道這款髮針是幾年前大不列顛拍賣會上曾經出現過的孔雀針,至少要幾千萬才能拿下來,前提是你有資格進入拍賣會現場。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柳寒煙心裡暗暗叫屈,和這絕代風華的美妞比起來,她不僅醜似乎還很窮。
“吟吟,跟姐姐說謝謝了嗎?”柳寒煙拍着吟吟的腦袋說,心道你比我面子大,第一次見白畫扇時,她就把我給扒了。
“謝謝漂亮的大姐姐。”吟吟踮着腳尖,在白畫扇的額頭上印上一個禮儀之吻,這孩子非常聰明,短短的一週時間,柳寒煙教她的家教,她能不怯場的表達出來。
龍生龍,鳳生鳳,聰明的吟吟在孤兒院等人領養,最終選擇了柳寒煙家裡,小小年紀邁出的這一小步,註定會成爲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兒。
就算是白畫扇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第一眼看到吟吟都喜歡的不行。
兩個走在大街上回頭率百分之一萬的美女離開海棠小區。
兩人剛出門,牆上掛着的譚影從鍾嬸的手裡接過來一把剪刀,尷尬的將自己的毛衣剪開,才從白畫扇的穿牆劍中鑽出來。
“鍾嬸,董事長沒事嗎?”
“放心吧,那個女孩兒……呃,和我們家蘇先生是至交。”鍾嬸也很難解釋這個問題。
快過年了,柳寒煙沒想到還要被人當頭潑一瓢涼水。白畫扇開得是一輛北半球年產量只有二十臺的西班牙王室跑車,對於她這種享受過榮華富貴的人來說,還是第一次體驗,哪怕蘇北開得慕尚,以及陳雪菲家裡的那輛勞斯萊斯幻影都無法比擬,不一定很貴,但這就是貴族和血統。
一個優雅的私人房間內。
“白小姐是說蘇北去了邊境山區?而你們又恰好錯過了?”聽了白畫扇的開場白後,柳寒煙心裡徹底明白了,蘇北走之前說他去和米雅的弟弟以及楚大個子收藥材,其實是藉機尋找白畫扇。
“是的,我昨天剛回到江海,也是剛聽到這個消息。”
“喔。”柳寒煙心裡有些難解的彆扭,她一直覺得自己和蘇北的愛情確實磕磕碰碰,但是心一直是在一起的。像白畫扇這麼美麗的女人,他不可能不動心,想到這裡心裡就更酸了。
“下午我會去靈隱山找他。”白畫扇說。
“你來就是爲了告訴我這些?”柳寒煙覺得她在炫耀她的勝利。
白畫扇清揚一笑道:“還有很多,本來是要告訴蘇北的,既然你是他老婆,就是我妹妹。”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聽這些無聊的話題。”柳寒煙有些嗔怒。
“你會有興趣的。”白畫扇笑着說。
“無聊。”
“我原來以爲你是個強勢又毫無趣味的女人,不過偶然間流露出來的精緻和陰柔,還是讓我很欣賞。我的男人你不需要平淡的像白開水的女人。我們都是女人,請相信我,女人的嗅覺是很靈敏的,你心底是非常愛蘇北的,對嗎?”白畫扇像是在敘述一件平淡無奇的事實。
柳寒煙站起身來,淡淡的說:“我可不像白小姐這麼心胸寬廣,如果愛情是自私的,我寧願發黴,也不會淪陷道德的底線?”
柳寒煙着實無奈,以白畫扇的容貌氣質,以及她顯赫的家境,就算嫁給國王太子都不爲過,爲什麼要跟自己分享同一份愛情。
“戀愛就像一塊璞玉,人無完人,又怎麼能要求玉沒有瑕疵。我思戀了他十五年,人的一生有幾個十五年可以虛度呢,我只不過是按照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去行動罷了。”
“呵呵,我可沒有你這種大家閨秀的超脫,不對,不是超脫,是傳統,傳統到可以接受自己男人擁有其他的女人的地步。”
“男人嫁給江山,女人嫁給男人。蘇北正是因爲有了周曼、姜濤、陳雪菲、林婉清、尹信惠、田琦、米雅這些女人的牽絆,才讓他覺得沒資格去愛你。如果你認爲這是他縱意花叢的話,反而是帶着污濁的目光再審視一件很純潔的事情。”
“你!”柳寒煙快暈了,合着蘇北認識的女人,這傢伙門兒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