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說,白天的時間都在工作,關於公司發展的很多問題只有在這時候才能夠私底下和二小姐談。”
“強詞奪理,鍾嬸你還真相信他的鬼話啊。”柳寒煙心跳加速,同住也就罷了,居然還要同屋。
“蘇先生說,知道你肯定生氣,他無所謂的,就算你把整個柳氏集團和雪煙中藥都賠進去也無所謂,不過像你這種有事業心的女孩,肯定會放下高姿態,聽取蘇先生的內部消息。”
柳寒煙用異樣的目光看着鍾嬸,哭笑不得的說:“鍾嬸,這些話我怎麼感覺不像是蘇北說的?”
鍾嬸笑道:“確實不是蘇先生讓我轉告你的,他已經洗澡躺下了,只是有些抱怨你們的關係太疏遠。和葉凌風葉總那樣的人合作,你們夫妻倆都不團結起來的話,會被外人看笑話。”
“哼!鍾嬸晚安,我睡了。”
鍾嬸微微一笑,替她關好房門。
鍾嬸回房半小時後,別墅恢復寧靜,柳寒煙光着腳,懷裡抱着一個枕頭,躡手躡腳的走下樓梯,在一樓主臥外深吸兩口氣,拍拍自己的臉震驚下來,這才輕敲了幾下門。
蘇北剛一開門,柳寒煙就飛快的閃了進去,鬼鬼祟祟朝樓上看了一眼,鬆了口氣,關上門,像做了賊似的。
柳寒煙把蘇北的被褥踢倒一邊,把自己的枕頭和毛巾被擺好躺下來,背對着蘇北,“有屁快放。”
柳寒煙的感覺很怪,蘇北大半年來無疑已經成爲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他的事業正處於巔峰期,甚至是整個行業最耀眼的明星,只是星芒被柳氏集團這個黑洞所稀釋了,這場三家公司的合作,首當其衝第一件事就是協助柳氏集團走出嘀咕,不然一切美好的願景都是癡人說夢。但是兩人的婚姻和愛情的道路,卻越來越荊棘坎坷,柳寒煙甚至覺得自己有股危機感,這和起初看不起蘇北那會兒是兩種心境。
“別這麼多刺,在家就像點女人樣。”蘇北也側身躺下,“先給你交給底,明天的會上,我們會默契一些。你知道雪煙中藥現在能動用的流動資金是多少嗎?”
“不知道。”
“零。”蘇北嘆了口氣,“我們建立雪煙之初,和老左有過君子協定,我們的廠房辦公場所,都是用江海第三製藥廠的,還好老左大方,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以後雪煙發展起來了,有個什麼參觀指導的,總不能讓人家來我們破廠房歇着,說白了也是面子工程。所以雪煙前兩期的回籠利潤,馬上會投入到公司的整體建設中,我抽不出錢給你。”
“啊?那你白天什麼意思?”柳寒煙有些失望,轉過頭來,看着蘇北的臉。也只有在工作中,才能放棄感情的包袱。
蘇北笑道:“放心,葉凌風不會坐視不管的。你想象,他們雅美總部在燕京,隔着十萬八千里呢,什麼事情都鞭長莫及。雪煙給他們項目,按照合約,應該融資了。可是說句丟人的話,葉凌風現在連個辦公場所都沒有,也是從零開始。”
“你是說……”柳寒煙似乎聽明白了什麼。
蘇北點點頭,“柳氏集團現在的規模比以前縮小了四分之三有了吧?柳氏大廈二十八層大樓閒着也是閒着,讓葉凌風拿出一筆資金來給你,暫時讓美雅的分部入駐柳氏集團。我想這樣一來,有三點好處,第一,大家的合作交流會更緊密方便;第二,解決了你們雙方的燃眉之急,還不至於將錢花到無用的地方;第三,這可不是燕京,說的不厚道一點,葉凌風在江海還要完全指望你我。”
“這樣做會不會太落井下石了?”
“不會。葉凌風比我們倆任何人都希望一切都穩定下來,然後快速發展。”
柳寒煙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這樣也好,資源最大化利用,而且我也能瞭解到葉凌風的動向。”
說到這裡,柳寒煙突然靈機一動,“說不定我和葉總還會發展出一段比較完美的戀情呢。”
“不會。”
“你!你什麼意思!?”
“相信我,正常人根本沒人喜歡你。”
“我殺了你!”
蘇北和柳寒煙的同居是正確的,因爲此時此刻葉凌風也在召開緊急會議,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白天在球場上失利的黃博文同樣在密謀着。
“陳總有所不知,你是搞房地產出身,財大氣粗。在日化這個領域,幾年內,我見證了太多太多的明星企業一夜撅起一夜隕落,這個行業的淘汰率高的很,一個錯誤就足以致命,誰能保證蘇北不會出錯?”
陳澤凱笑道:“何況我們有白少作爲靠山,博文,你是外來人還沒看清江海的全貌。坦白的告訴你,白少在江海的各個領域已然滲透進去,他不是任何企業的老總,連一家小雜貨店都沒有,但是任何領域內,都有白少的權力影子。”
“這纔是白少真正的高明之處,你我都不及萬分之一。”
“這是自然,蘇北一時光輝能走多遠的路?就算是我,日化領域對我都只是小頭。有白少這位良師益友在,還擔心蘇北不成?譬如說,他們要融資吧,柳氏集團和雪煙的財務你我都清楚,小孩兒過家家而已。”
“貸款呢?”
“貸款?跟誰貸?江海三大金融機構哪裡沒有白少的觸手,其他公有銀行走起貸款程序來,入不敷出的柳氏集團,剛剛建立的雪煙中藥,都不具備大宗貸款的資格。”
黃博文徐徐點頭,抿了一口茶,突然說:“就怕葉凌風壞事。”
“博文,這我可就要批評你了,你是舒家的地區總裁,黃董事長的大公子,他葉凌風多大的手段?充其量是個優秀的打工仔,他有資格動用美雅的資本嗎!”
咚!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白玄燁,將精緻的茶杯掉在地毯上,陰翳的瞥了兩人一眼,淡淡的呃說:“在華夏,能讓我掛在嘴邊的名字不多,蘇北是一個,葉凌風也是一個。”
黃博文和陳澤凱面面相覷,將恭維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輕敵雖然不是好事,但是白少有些太高估他們了。
白玄燁緩緩站起來,從一個女人手裡接過自己的外套穿上,準備離開時,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觀察過葉凌風的發展軌跡,他可比你們二位敢於冒險更有作爲,美雅在國內的發展包袱確實有,資本鋪不了太長的線。有沒有學過經濟學,他是個喜歡風險和利益評估的男人。還有澤凱,並不是涉及的經濟領域多就可以小覷一個專注做某一行的人的決心。投資上來講,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風險太大,一般人不會這麼做,不過分放的籃子太多,又不能專注於某一件事,以我對他的瞭解,葉凌風應該已經說服美雅的董事長,對蘇北進行堪稱肆虐的資本融入,不然你覺得蘇北爲什麼會給葉凌風這麼大的好處?”
白玄燁的話很委婉,已經側面告訴了這兩個小兄弟,以他們的器量還不足以和蘇北葉凌風的組合對抗。
而在海棠小區的別墅裡,又是一場拳頭和爪子的對抗,柳寒煙打累了,肆無忌憚的翻了個白眼,每次打完架都很痛快,怪不得陳雪菲學習散打呢。
“咦?蘇北,你那個傻大個子朋友呢?”
“你說鼎天?呵呵,他可是去辦一件大事去了,而且事關我們三家公司的生死存亡,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他可是我們的救命星,在稱呼上就算你不叫個哥,也別叫人家傻子啊。”
“救命星?他能幹什麼?”
蘇北賣了個關子沒有告訴柳寒煙,主要是告訴她,她也未必能夠理解楚鼎天的行動重要性。
這個秘密蘇北連葉凌風同樣也沒有告知,因爲風險太大了,說出來不要說葉凌風,就算是柳寒煙也得崩潰。
這是雪煙中藥的一個致命性的限制因素,蘇北不想把弱點先暴露出來。那就是,雪煙中藥的神奇護膚品,有這種讓社會震驚的影響力,可不是因爲蘇北掌握了什麼核心技術能力,沒有靈草,一切都是空談。
此時的葉凌風和柳寒煙包括外界,都認爲,雪煙沒有大張旗鼓的幹起來,是因爲資金技術的限制。其實不然,蘇北沒有了靈草,製造出來的化妝品和市面上的沒區別。
所以在合作還沒開始,蘇北已經把楚鼎天打發了出去,兩個月內,如果楚鼎天找不到靈草,所有計劃破產,雪煙中藥的巨大秘密和限制也會暴露無疑。
蘇北怕把這個風險告訴柳寒煙,她會接受不了。畢竟尋找一株仙草,對一個古武高手來說,都是幾年幾十年甚至窮盡畢生所追求的東西。楚鼎天剛剛踏入古武的門檻,但願他的誠心,能夠感動上蒼。
如果葉凌風知道三家公司的命運,被蘇北寄託在命運上,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翌日清晨,柳氏大廈地下停車場多了一大批轎車,最近落寞不堪的柳氏大廈也熱鬧起來,一個全國知名企業的精英團隊的入駐,讓每一個柳氏員工都覺得倍感壓力。
周曼比誰起的都早,和姜濤將柳氏集團最大的會議室佈置一新,都在揣測,今天會是柳氏集團命運的一個轉折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