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死誰手,黃總的結論下的太早了。”葉凌風一旁說道,他今天有些興奮過度。一個電影專業的文弱書生,五年內取得兩個劍橋和哈佛的經濟和金融的雙碩士學位,回國後幫助燕京美雅日化從平民企業,一躍成爲新晉日化強敵,他付出的努力是常人所無法理解的。
葉凌風現在確實無法比肩黃博文,那是因爲黃博文沒有經過任何努力,就繼承了舒家日化的衣鉢。
這一點和蘇北與陳澤凱出奇的相似。與其說這是一場明星企業和平民企業的對決,還不如說是坐享其成的繼承者,和努力奮鬥的青年的對決。
葉凌風代表的美雅日化,與黃博文坐享其成的行業領頭。蘇北一手創建轟動一時的雪煙中藥,還有陳澤凱繼承的陳家遺產。一切都像是命運一樣,無限的交集,匯聚在這裡。
如果拋出個人感情的話,蘇北寧願選擇弱勢一點的葉凌風,就算他是商業的外行人,也看出來葉凌風的發展潛力要遠高於黃博文。
將心比心,葉凌風對自己的企業發展有信心,如果他真的沒有看錯蘇北的話,他一定就是雪煙中藥的真正老闆,如果他們雙方能夠合作,那真的是強強聯合,趕超舒家日化,指日可待。
宴會就這麼不歡而散。
陳雪菲心事重重的將蘇北送出別墅外,不管事態怎麼發展,陳雪菲是最爲難的一個人。一方面是陳家的利益,一方面是商業上的對手。一個是同父異母的弟弟,一個是自己的男人。誰勝誰富,對她都是一個打擊。
蘇北把渾渾噩噩的林婉清塞進車裡,低聲對陳雪菲說:“菲菲,不要做出這種表情來,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你的這個弟弟,我會給你留着。”
“蘇北……對不起,我……”
“別說了,我知道。”
陳雪菲含着眼淚點點頭,但凡弟弟有一點蘇北的心胸,陳家也不會和他們的救命恩人反目成仇。經過今晚,陳雪菲對陳澤凱越來越不放心了,她有些考慮是不是真的要想一下未來。
車上,林婉清想起剛纔發生的事情澀澀發抖,不過白玄燁應該不會說謊,如果他以後不再騷擾自己,那簡直是萬幸,更應該感謝蘇北的魯莽之舉了。
“蘇先生,那個咳咳,我和柳氏集團的合同,現在有些問題,柳寒煙已經沒能力再做市場和廣告方面的運營,這可不是我不履行合約……”
蘇北笑道:“林小姐你是不是非常怕我,履行合約與否,也不是你能做決定的,不過還是要對你說一聲感謝。”
林婉清長舒一口氣。
蘇北隨即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柳氏集團不會垮掉,你的合約也會生效,呵呵,或許以後我們就成爲同事,也說不定。”
林婉清反覆咂摸這句話,她聽得出來,蘇北和美雅日化葉凌風關係匪淺,這麼說美雅日化明天真的能拿下標王,並且能夠幫住柳寒煙度過難關?
把林婉清送回她的家,葉凌風關上車門,上了蘇北的車。
葉凌風做出一個決定,在明天招標之前,他必須要從蘇北這裡得到答案。
“蘇先生,如我剛纔所說,你能做出剛纔的事情,不管你和白玄燁有什麼過節,都是我葉凌風的兄弟。如果你也拿我當朋友的話……我想聽一句實話,你是不是就是雪煙中藥的老闆!”
蘇北噗嗤笑了出來,遞給他一支菸:“是。”
“你!你小子藏得夠深的。”葉凌風終於確定了他心裡的答案。
蘇北苦笑道:“我可不是故意隱藏什麼,凡事都是一步步走到這裡,說實話,我沒想到雪煙中藥的影響力現在居然這麼大,有些讓我騎虎難下。”
“先別說這些,我再問你一句,雪煙中藥的合作伙伴,你肯定不會給舒家日化吧!”
“不會。”
葉凌風鬆了口氣:“我呢?雖然很不地道,但我還是有話直說。”
蘇北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雖然我也很欣賞你這個朋友,但是雪煙的項目,也不會給你。”
葉凌風愣了一下,他仔細的咂摸明天參與競標的企業,舒家最大也最有希望,被蘇北排除了,接下來不應該是美雅日化嗎,何況兩人還有私交。
蘇北拍了拍葉凌風的肩膀:“我做雪煙中藥,從一而終,就是爲了柳寒煙。”
“柳氏集團?哦,原來是這樣,哈哈,懂了。”
蘇北點點頭,吐出口中的煙霧,“不過,坦白的來講,雪煙中藥有核心技術和藥材,柳氏集團也有做日化的底蘊。但是現在柳氏集團和雪煙中藥即便是合作起來,也是個問題,所以……”
“有話直說,需要幫忙嗎。不過我有言在先,我只會盡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來幫助你們。”
蘇北滿意的笑了笑,隨即說:“有你這句話,算我沒看錯。你放心,我不會跟你借錢,雪煙中藥的項目,分給咱們三家來做,怎麼樣?”
“啊?”
“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蘇北和葉凌風在車上聊到凌晨,葉凌風才返回酒店,人生總是充滿戲劇性的,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當然明天更加會是個不眠之夜。
葉凌風對蘇北不僅是佩服,半年之內,從一個製藥三廠的廠房,做出一個名震行業的品牌,而這一切居然是爲了一個整天跟他鬧彆扭的女人。
再回想起今晚白玄燁的舉動,葉凌風沉寂了多年的鬥志,再次被點燃。白玄燁說得對,總是沉迷於過去的患得患失,是沒資格做他對手的。
蘇北回到人才公寓,本來要去周曼家裡休息一下,楚婕給他的發言稿,一個字都沒看呢,這還是經過周大秘書的整理。
可是他發現柳寒煙家對門的米雅窗口還亮着燈,他有些擔心,還是悄悄上樓,生怕驚動柳寒煙,用一張銀行卡和車鑰匙,愣是把米雅的防盜門給打開。
米雅房間的空調開得溫度極低,蘇北不禁打了個寒顫,目光一轉,發現浴室的門開着,走進去才發現,米雅喝醉了。
浴缸上放着兩瓶紅酒一個高腳杯,浴缸裡的溫水已經漸漸變涼,米雅連衣服都沒脫,躺在裡面睡着了,乍一看還以爲這死丫頭割腕自殺了呢。
“起來!”蘇北皺着眉頭吼道。
米雅醉醺醺的睜開眼睛,嘔的一口就吐在浴缸裡了,涼水變得渾濁,有一股淡淡的救臭,蘇北順手把她從浴缸裡拎出來,放在噴頭之下。
“米雅,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自己照照鏡子,你現在像個什麼!”
“蘇北啊?哈哈,你急什麼,我這不是洗白白等你嗎,說好的包養我,你不來,錢豈不是白花了。”
蘇北忍着憤怒,“我是這個意思嗎?”
“也對,你怎麼會缺女人呢,我今晚本來準備了紅酒等着你來呢,一直沒來,自己就喝多了,抱歉啊老闆。”
蘇北一手打開淋雨的噴頭,稀里嘩啦的涼水從米雅的頭上澆下來。
米雅不僅沒有清醒,突然像發瘋了一樣,使勁兒的踹了蘇北小肚子一腳。
蘇北一巴掌揚起來。
米雅高傲的看着他,“打!”
啪!蘇北耳光抽在浴室牆壁上,“米雅,你要真想一輩子這樣活下去,從今天開始,誰也不認識誰,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呵呵,那五百萬你想還給誰就還給誰好了。”
“你他瑪還想我怎樣?”
“怎樣?我說包養你,是哪種意思你心裡最清楚!明天穿得漂亮點,別的幹不了,去給我掃地端茶倒水總可以吧。”
“呵呵,五百萬買一個清潔工,你太不會算賬了,別按着我,我要繼續喝……”
“喝你大爺!”
蘇北抱着米雅,直接扔到牀上,用她的牀單把米雅裹起來,扯出皮帶直接給包成一個糉子。
這個晚上,蘇北本來要溫習明天的發言稿,順便整理一下思路,怎麼也不會料到,給米雅當了一夜的秘書,這死丫頭一會兒醒了發酒瘋,一會兒吐了一牀,身上頭髮上都是。
這種苦力一直維持到清晨,米雅才消停了一會兒,蘇北腦袋沉沉的,這幾天來他一直沒怎麼休息,坐在沙發上就睡着了。
等蘇北醒來的時候,米雅的酒也醒了,也不知道這死丫頭用什麼辦法,從大糉子裡逃出來,此時正臊眉耷眼的在廚房裡煲粥。
喝醉的人是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的,尤其是米雅的洗手間,已經亂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想起自己昨天反反覆覆被蘇北像給小狗洗澡一樣衝腦袋,她就覺得羞愧難當,她甚至不知道蘇北給她洗澡有沒有脫衣服。
“你醒了,呃,那個喝點蓮子粥吧,那個……”米雅紅着臉把早餐端上來。
蘇北輕哼了一聲:“還記得昨天晚上你幹了什麼嗎?”
“我……我又沒讓你管,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蘇北剛把喝了一口蓮子粥,差點吐出來,“你們家蓮子粥是鹹的,你放了多少鹽?”
“對不起對不起,我可能把白糖和鹽弄混了。”
蘇北把粥放在一邊,從沙發縫隙中把手機撈出來,赫然發現有幾十個未接來電,再一看時間,已經快到九點了。雪煙中藥的招標會就是九點,可想而知現在楚婕已經急瘋了,但是沒人知道他在米雅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