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分,蘇北緩步從修羅殿走出。如他所料,蘇北每一次在修羅殿購買有關於血族或者蘇霸的情報,所需的費用都不會太高。當然這不會太高只是相對而言,說起來也不算低。
而且對於普通的王者來說,這都絕對算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了。但是奈何普通的王者來修羅殿,恐怕也難以以蘇北所能夠付出的價格,得到蘇北所購買的這些情報。
可是儘管如此,此時蘇北的身上也已經空空入也。自北漠臨走之前從楊修那裡拿的靈液,經過一路開啓傳送陣還有必要的開銷,經過這次進修羅殿之後蘇北的身上僅剩下十幾方靈液。
看着再次變得空空如也的儲物法寶,蘇北不由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直到此時蘇北終於知道,曾經說這句話的前輩究竟有多麼英明神武了。
而在此時,蘇北的肚子也是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摸了摸自己同樣空空如也的肚子,蘇北不由鬱悶地撇了撇嘴。然後四下張望了一下,朝着一家看起來裝修不錯的酒樓走去。
進入酒樓之後,首先傳入蘇北耳朵的是一陣素雅的琴聲。與外界嘈雜的環境比起來,這裡簡直就是令人耳朵得以徹底放鬆的仙境,這酒樓內部彷彿自成一片空間。
完全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嘈雜地喧囂,與外界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蘇北先是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常年行走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蘇北已經習慣了安安靜靜的環境。
忽然一下子來到雲山城這樣人潮洶涌的地方,蘇北一下子感覺有些適應不過來。只是蘇北這一放鬆,不由得便被那飄飄渺渺的琴音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順着琴音走了過去。
蘇北曾經在之前的世界,可是對各種樂器都有些興趣。不過蘇北曾時刻都不忘修煉,每天除了去打怪修煉就是跟在訝異的身邊,所以對此道研究也不算太深。
不過對於各種樂器,蘇北卻都十分熟悉。對於之前那個世界所謂的十大名曲,蘇北也是略有研究。當然這些都是他在平常上課的時候,有時候閒來無事又不想睡覺才研究一下。
儘管如此,蘇北在之前的世界也足以算得上是大師級的水準。畢竟蘇北與那些普通人並不一樣,作爲修煉者,無論是悟性還是對許多東西的鑽研水平,都遠非常人可比的。
所以即便蘇北並沒有下太大的功夫,但是對於這些東西也都算是頗有研究。加之蘇北似乎天生對這些東西有天賦,所以有了興趣,蘇北學習起來自然就要快多了。
不過今日這琴聲,卻是讓蘇北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這琴聲飄渺難尋,仿若林間的一縷清泉,又好似山間一簇紅花。讓蘇北仿若置身山野之中,耳邊傳來泉水叮咚地響聲。
於是蘇北不由自主地便沉醉其中,下意識地挪動腳步,朝着琴聲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哪知就在蘇北漸漸靠近琴聲源頭的時候,一道聲音猛然在他的耳邊炸響開來。
“來者止步!!”這聲音仿若驚雷一般,在蘇北的耳邊轟然炸響。原本沉醉於音階之中的蘇北,在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之中差一點失態,而他前行的腳步也戛然而止。
“你是何人??難道不知道我們飄渺閣的規矩。竟敢闖琴侍仙子的琴臺,是在藐視我飄渺閣嗎??”此人聲音格外粗獷,有一種野性的味道在其中,不過說話的語氣卻讓蘇北略有不滿。
而此時蘇北也猛然醒悟過來,不過他倒是壓根沒有理會近在咫尺地粗獷聲音,而是直接躍過他朝着其身後看去。原因無他,那之前吸引了蘇北的琴聲,便是從這裡傳來的。
只不過在大漢的身後,有一層紫色的薄紗,將蘇北的視線遮擋起來,使得他根本看不到薄紗之後的景物。然而儘管如此,蘇北還是沒有移開視線,定定地朝着薄紗裡面望去。
那之前大聲喝吼的男子見到蘇北竟然完全無視自己,在自己蘊含着靈力的音波之下依舊安然無事。重要的是,在之前蘇別可是完全沒有設防,就那麼任由大漢在自己耳邊大吼一聲。
這一點大漢絕對不會懷疑,因爲蘇北之前的樣子完全就是被琴聲吸引住了。這一點從蘇北走過來時迷茫的雙眼之中便可以看出,當時的蘇北確實沒有一絲防備。
而大漢原本就是負責守在這裡,不允許任何人接近或者打擾琴侍的。對於蘇北這樣被琴音迷住的人,這大漢也着實沒少見過。但是以往遇到這些人,走到自己面前總會停住。
原因無他,大漢本就是一名強大的王者。雖然僅僅只是初階王者,但是由於經過飄渺閣的特別訓練。所以大漢的身上平日裡總會有一種威嚴的氣勢,使得很多人在他面前總會心驚。
所以以往碰上那些被琴音吸引住的人,大漢只需要站在那裡。那些人在走到他面前的時候,自然會被他身上的氣息震懾,從而瞬間轉醒過來,不敢再向前多走半步。
對於一名強大的王者,哪怕僅僅只是王級初階的王者。但是在這神墟大陸之上,用來震懾一般的宵小也是足夠了。要知道王者在神墟大陸之上,代表着就是絕對的強大。
在神朝之中,一名王者都可以被給予領地,封王做侯了。王侯的權利有多大,他們所屬領地之中,所有的人都歸他們管轄。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又怎麼能夠管理一郡之地。
所以能夠成爲王者,在神墟大陸已經算是強者了。而今日蘇北見到此人,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竟直勾勾地朝着他便走了過來,大漢見狀心中自然覺得不快。
於是心裡也是起了一點不懷好意的想法,在蘇北沒有任何防備之下,對着他的耳邊就是一聲大吼。要知道一名王者蘊含着靈力的大吼,威力絕對是無比驚人的。
何況這蘇北看起來纔不過十幾歲,如此年輕的人,在大漢看來最多也不過是一名侯級修士。而大漢覺得蘇北之所以沒有被自己的氣息壓制,完全是因爲其徹底沉醉進了音階之中。
加上此人器宇軒昂,走路時腳下步步平穩。即便在被音階吸引,情不自禁走來的時候渾身也沒有露出什麼破綻。所以大漢認定,或許蘇北是侯級修士之中比較驚豔的年輕人。
但是大漢常年跟在琴侍身邊,所見到的年輕俊傑又豈會少。對於各個超級勢力之中的聖子級人物,還有各大家族勢力中的公子少爺,大漢可以說都有所知曉。
而且每到一處地方,大漢都會將當地的一些重要勢力瞭解一番。對其中尤其是少年公子一類的人物有所瞭解。這也是爲了以防萬一,不至於衝撞到什麼大勢力的人而惹上麻煩。
而在來雲山郡之前,大漢可以說將雲山郡所有的勢力都看過了一遍。發現除了雲山郡的王爺雲山王家的公子,還沒有自己惹不起的人。所以來到這裡之後,大漢明顯底氣十足。
而面前出現的這個年輕人,大漢一看就不是什麼大勢力中的公子。至少大勢力之中的公子或者超級勢力之中的聖子,出行絕對不會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便行走於外。
他們或者身着柔滑的綢緞,或者身披威武的戰衣。而此時的蘇北卻是一身破舊不堪的粗麻布衣,一頭長髮倒是打理得乾乾淨淨,渾身上下都整理得乾淨利落,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只不顧大漢卻並不在此列,相反地對於蘇北並沒有被自己所震懾住。大漢不僅對蘇北沒有生出絲毫好感,還因此在心中對蘇北十分不滿,認爲他折了自己的面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蘇北在聽到自己大喝之後。竟然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雖然停下了繼續向前走的腳步,但是一雙目光卻徑直繞過自己,朝着自己的身後看去。
本來大漢因爲蘇北之前的反應,着實有些吃驚與震撼。因爲這看起來年紀輕輕的蘇北,竟然能夠在毫無防備地情況下被自己蘊含靈力的一吼也毫無反應。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兩種情況,第一就是蘇北原本就對此早有防備,所以纔沒有被大漢傷到。第二則是因爲蘇北的實力強過大漢,這才能夠不被影響到。
很顯然,對於第二點大漢根本就不相信。他有飄渺閣栽培,也是苦修五十餘載才能夠踏入王者之境,成爲一名初階王者。然而這個年輕人看上去纔不過十幾歲,哪會有如此修爲。
有句話說得好,不在同樣的高度,是沒有辦法擁有同樣的視野,自然沒有辦法看到同樣的事務。很顯然,大漢與蘇北之間的差距不可謂不大,所以他纔會覺得蘇北不可能比自己強。
在大漢看來,自己像蘇北這個年紀的時候,纔不過是一名古武者。而他自然而然地也認爲,自己無法做到的事情,其他的人也無法做到,當然這並不包括那些超級勢力中的聖子。
對於這一類人,在大漢看來就是絕對高不可攀的人。若無意外,他們將來註定會成爲超級勢力中的掌舵人。而這些人都是一些資質逆天之輩,不然也不會被超級勢力所看重。
所以若說這些人能夠在這個年齡達到如此境界,那麼大漢絕對不會說不信。但是面前的蘇北,還是算了吧,一身粗麻布衣雖然看起來乾乾淨淨,但終究與柔順的綢緞有很大的差距。
所以在大漢的眼中,蘇北絕對與這一類人沾不上關係。不過若是大漢知曉,這個被他處處看不起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就是如今被稱作還未崛起的神話的蘇北,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而此時,大漢徹底被蘇北的動作激怒了。原本他就覺得,蘇北一定是早就有備而來。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他裝出來的,其實他早早地就做好了承接大漢出手的準備。
而此時更加過分的是,自己就站在他的面前問他的話。但是蘇北卻根本就沒有理會自己,只是在靜靜聽着裡面的琴聲。雙目彷彿要將他身後的薄紗看穿一般,十分讓大漢覺得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