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北離開修羅殿之後不久,在其一旁一座同樣高大的城主府中,走出了一名氣息雄渾的中年男子。這座城與冷圖他們所在的一樣,修羅殿都是建在城主府旁。
不光是這兩座城,在整片神墟大陸上,幾乎每一座城池中都是如此。那就是在每一座城池的城主府旁,都會有一座漆黑的修羅殿建築。即便在每一郡的主城,都一樣如此。
當然,除了神朝的皇城所在的城池,那是整片神墟大陸最中心的地方。嚴格來說那已經不能叫做一座城池,在神朝的修建和固封之下,那已經足以稱得上是一座堡壘。
而此時,這名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看着蘇北離去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此人正是這座城池的城主,一個侯級巔峰的修士。
而修羅殿之中,當蘇北離去之後,之前接待他的那名王級修士,也是隨即陷入了沉思。不只不覺間,在她的周圍,悄然出現了整整九名王級的修士。
這些人隨意散發出來強大的氣息,每一個竟然都絲毫不若於正中間的那名王級修士。也就是說,這八名王級修士,每一個,都是擁有者王級巔峰的修爲。
而此時,最早的那名王級巔峰的修士輕啓朱脣,從她的嘴裡,緩緩發出了聲音:“血族的少主,修羅殿護法弟子,這個蘇北,果然是尤其過人之處。”
而隨着此人聲音的響起,在她的周圍,剛纔出現的九名王級修士之中,有一人也是對着前者開口道:“門主,在剛纔的時候,您爲何要隱瞞自己的身份?”
聽到此人的問題,那名女子也是露出了一絲淡淡地笑容:“沒想到這次來這北漠邊緣地方,竟然可以碰到這樣一個意想不到的年輕人,我只是想看看,這個蘇北究竟有何不凡之處。”
女子如此話語,既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彷彿在回答着之前那人提出的問題。不過對此,並沒有人露出絲毫不滿之色,因爲他們已經習慣了這個門主的習性。
“可是門主,您將交換給那蘇北的方天畫戟,可是之前妖族的妖帝所求之物。現在您將它給了那蘇北,那妖帝那邊我們怕是有些不好答覆了。”八名王級修士當中的一人開口道。
聽到此話,黑衣女子臉上的笑容也是漸漸收攏:“有何不好答覆,就說有人出的價比他高,所以我們將此物交予其他人之手就好。至於那妖帝所拿出的功法,還回去便是。”
聽到女子如此做決定,其他的人無論心中有如何想法,但是面上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這個門主一旦做了決定,怕是誰來勸都無用。
而女子彷彿知道其他人心中所想一般,繼續緩緩開口對着周圍九人問道:“你們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會用如此低的代價將此物交給那蘇北?”
聽到女子的問話,周圍沒有一人回答。但是顯然從他們幾人面上所露出的神色可以看出,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也確實想要知道。
“那蘇北憑我修羅殿護法令牌來此,得到一些異於常人的待遇本就是應該的。何況,他還是當年的血羅剎,蘇戰的後人。也就是如今,血族唯一的少主。”
聽到女子如此回答,一旁的一人終於忍不住再度開口問道:“可是門主,即便如此,他也不至於得到如此優待啊。要知道對於那些強大的法兵,我們從來都是需要以物換物的。”
說着,此人略作猶豫,只是最終還是仗着膽子繼續說道:“更何況,那柄方天畫戟,在法兵中都屬於絕對的極品。即便是以靈液購買,也至少可以賣到兩萬方靈液了。”
對於此人的提問,女子也並不惱,而是依舊淡淡地開口:“說實話,之前他的表現,倒是真的讓我覺得有些驚異了。你們就當,是我想要與此子結一個善緣好了。”
聽到女子的話,周圍九名王級修士,面上莫不有些吃驚的神色。對於他們這門主的習性,這幾人可謂十分清楚。即便在同階之中,能讓她看得上眼的,也絕對不會超過一指之數。
更何況蘇北纔不過一個剛剛踏入侯級的修士,即便如今他的名頭在神墟大陸上十分響亮。但那也僅僅只是因爲鬼族和妖族的捉拿,不然的話,單憑他恐怕還真不會被任何人放在眼中。
而對於自家這個一向以眼高於頂,又對什麼事都莫不關心的門主。她竟然能夠對一個小小的侯級修士做出如此憑藉,若是說出去,恐怕足夠讓修羅殿中那些老傢伙都吃驚了。
九名王級的修士,全都恭敬地站立在女子的身側,此時他們是真的沒有什麼問題了。對於他們這門主怪異的性情,他們這些人早都習以爲常了。
只是這九人心中還在暗自思索着什麼,忽然那站立在中間若有所思的女子眼神一冷。隨即一股驚天的氣息自她的身上猛然散發,那等氣息,即便是比當初的麒麟皇,都只強不弱。
若是蘇北在這裡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爲這女子此時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哪裡還是什麼王級的修士,這分明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皇級強者。
而在她散發出強大氣息的同時,她的聲音也變得無比地冰冷起來:“哼!好一個妖族,竟然敢將眼線佈於我修羅殿門前,真是打得好算盤。”
原本感受到女子的爆發都有些吃驚的九名王級修士,聽到女子如此話語,臉上盡皆露出不解之色:“門主,屬下沒有明白您究竟是什麼意思。”
聽到手下如此問話,女子卻是冷哼一聲,隨即道:“這妖族與鬼族早算到蘇北一定會上修羅殿來獲取一些情報以及其所需物品,竟然早早就派人將我修羅殿大門監視了起來。”
一邊說着,女子的臉上早已經佈滿了寒霜:“剛纔在蘇北離去的時候,我感應到了外面有妖族特有的傳訊波動。想來此時那蘇北的行蹤,妖族已然知曉了。”
聽到女子如此話語,大廳之中其餘九人,面上的神色全都有些不解:“可是門主,妖族這樣雖算是利用了我修羅殿,但卻絲毫沒有違反我們的規矩啊。”
女子聽到手下的話,頓時有些不滿地皺起了眉頭:“是沒有壞我們的規矩,但是我修羅殿開門做生意,保證的就是給客人絕對安全和隱秘的信譽。”
“若是這次讓妖族如此做,那麼下一次再有得罪了大勢力的人,哪還敢再來我修羅殿於我們交易。這看似沒有壞我們的規矩,但是他們的做法已經實在毀我們的信譽。”
那九名王級的修士聽到女子如此解釋,頓時不知道究竟該說什麼好。同時幾人也都在心中腹誹:您早又不是不知道妖族在我修羅殿門前佈下眼線,爲什麼現在才發作。
您要是真想護這蘇北就直說,在場的都是您的親信手下,又怎麼會不聽你的命令。一邊這麼想着,幾人一邊相互對視了起來,皆是看明白了對方眼中的無奈之色。
當即便有一人站出來對着女子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出去將此人解決。同時也算是警告妖族和鬼族,讓他們的觸手別伸得太長。”
聽到手下有人這麼說,女子當即便沒有絲毫廢話地點了點頭:“這也正是我想的,既然你明白我的心思,那就大膽去做吧。我修羅殿,可絕對不允許有人挑釁我們的威嚴。”
說着女子的臉上再次露出一絲怒容:“同時,傳我命令,告訴所有修羅殿分殿。對於所有敢上修羅殿門前監視之人,無論其屬於何方勢力,一律給我用最快的速度清除掉。”
說着,女子轉過頭來,看着自己周圍這九名王級的修士:“做完這些之後便宣告外界,今後我修羅殿再多一條規矩。就是無論是誰,都不允許來我修羅殿門口進行監視之事。”
說完這些,女子便不再多語,轉身走入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九名王級的修士面面相覷,自家這個門主這一次實在是有些太過怪異。要知道,她平時可從未管過修羅殿的任何事務。
“我們門主這次究竟是怎麼了,我怎麼感覺她對這個蘇北實在是有些太過看重。”女子走後,其中一名王級修士對着其他幾人開口說道。
“你以爲光你看出來了,我們幾個都看出來了好嗎?說來也怪,我們門主這是有多久沒有發過如此大的脾氣了。這一次,看來妖族是真的撞在了槍口上了。”另有人回答道。
“誰說不是呢,要知道我們門主發起飆來,可是誰的面子都不會給的。多少年了,能惹得我們門主親自下令,恐怕那些超級勢力們都又快坐不住了。”
……
這九名王級修士之間關係似乎都十分不錯,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在這裡討論了起來。而至於之前那名主動請纓要去收拾妖族的探子之人,此時已經轉身去做事了。
漆黑的空間裡,黑衣女子獨自一人坐在這裡。此時的她依舊在暗自生着悶氣:“什麼垃圾神朝,連手下的城主都出現了妖族的人,這個神主究竟是怎麼當的。”
女子滿臉怒容地自言自語道,而自她身上散發的氣息,恐怕讓任何一名王級修士都絕對會感到驚懼。之前的九人,也是因爲早已習慣了,所以對此也算有些抗性了。
作爲一名皇者,之前修羅殿外所發生的事情,又怎麼會逃過她的感知。而她也是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對方的身份,作爲一城的城主,竟然在爲妖族做事。
這也難怪她要在這裡吐槽神朝,這神墟大陸上的每一座城池,盡皆是由神朝管理。所不同的是因爲神墟大陸實在太過巨大,所以神朝將其分成九九八十一個郡。
每一郡都會派一名王侯來管理,而這些王侯所屬領地之內的城池,則都由這些王侯來管理。誰又能想到,堂堂一座城池的城主,竟然回事妖族之人。
所以當她清楚地洞悉了一切,頓時將對妖族的不滿盡皆轉移向了神朝。而作爲神朝的神主訝風,自然而然地變成了第一打擊對象。
可憐的訝風此時正坐在神朝之中,卻不知道自己無緣無故就將一名皇者給惹得不爽了。若是訝風知道這一切,估計他絕對會哭暈在皇朝之中。
……
而此時,作爲這件事情的當事人蘇北。已經遠遠離開了之前的那座城池,朝着此行最後的一座傳送陣急掠而去。
穿過這座傳送陣,蘇北就已經抵達北漠的邊緣區域了。而接下來的路,則需要蘇北自己前行。因爲之後的路段,是不會再有傳送陣可以供蘇北使用了。
至於血族所在的龍門關,是北漠之中人類所能探查到的最深的地方。那是一座巨大的城鎮,在城鎮之外,橫貫着一條無比巨大的深淵。
而龍門關則是依靠深淵而建,至於深淵那邊的北漠深處,從來都沒有人可以活着進去。因爲在那巨大的深淵上空,不知是什麼原因,擁有着絕對禁空的禁制。
即便是皇級強者,在那龍門關之後的深遠之上,也是絕對無法飛行。而想要進入北漠的深處,只能依靠步行先進入深淵。然後從深淵的另一端爬上來,才能真正進入北漠深處。
可是自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想要尋求機緣者進入深淵。只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爬上深淵對面的地方。甚至但凡進入深淵的人,從來就沒有人活着回來過。
所以在很多修士看來,這龍門關之後,纔算得上是真正的北漠。與其他三方的絕地相同,都是修士踏入就只有九死一生的地方。
而蘇北想要從最近的傳送陣行至龍門關,這一路上可謂是危險重重。但是此時的他已沒有了別的選擇,必須穿越這北漠的外圍,才能尋到血族所在。所以,蘇北毫不猶豫地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