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一直注視着訝異的神情,當他發現訝異臉上的焦急擔憂之色漸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平靜還有從容,這一刻,曹陽的心裡猛然升起一絲強烈的不甘。
因爲在這一刻,曹陽從訝異的雙眼裡看到了一絲決然。
曹陽不是傻子,他清楚的知道訝異心中所想。
這麼明顯的事情,如果曹陽再看不出來那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他所有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還不是因爲一開始想要得到訝異。
雖然後來曹陽的心裡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可以說更多的是想要報復蘇北。
但是想要得到訝異的心思卻從來都沒有消失過。
既然已經無法讓訝異心甘情願地被自己得到,那曹陽也不介意用強制性手段讓她屈服。
但是到頭來曹陽卻發現,自己非但被蘇北打成這個樣子。
而且最後還很有可能無法得到訝異,這又怎麼能讓曹陽開心的起來。
從目前的形式來看,老爺子還不一定可以憑藉自己一己之力擊敗蘇北。
若是讓蘇北反將老爺子打敗,那麼他們可就遠遠不是丟臉那麼簡單了。
雖然曹陽有着絕對的信心,憑藉現在己方的勢力,最終一定可以將蘇北留下。
但是卻有可能以老爺子受傷爲代價,只是這付出的代價,也未免有些太大了一點。
這件事被這麼多的人見到,曹陽敢肯定一定會傳揚出去。
到時候肯定會淪爲其他幾個家族的笑柄,而自己,也會被當作反面教材,永遠留下最深刻的恥辱。
拋開外在的一切不說,這件事過後,老爺子肯定不會輕饒了自己。
因爲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而自己,則僅僅只是因爲想要得到一個女人。
想到這裡,曹陽的心裡頓時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他看着訝異的雙眼,此時已經充滿了無限地恨意。
就連曹陽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對訝異的恨意,不知不覺已經上升到了和蘇北同樣的高度。
一念及此,曹陽的整張臉都變得扭曲起來。
可是曹陽卻全然不覺得,這件事是自己做錯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明明是自己傷害了別人,卻總忽視自己爲別人所帶來的傷害。
反而將自己所受的微不足道的小傷,無限地放大,最後將所有的錯全都推在別人的身上。
訝異自然也發現了曹陽此時變得有些猙獰的面色。
但是她卻對此完全視而不見,因爲此時,在她的眼裡,只有蘇北。
其他的人,無論怎樣,對於訝異來說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了。
即便下一刻,曹陽會揚起手中的屠刀,揮向自己,訝異也絲毫沒有覺得恐懼。
但是曹陽扭曲的心裡,一經開始,便越發被他放大起來。
這個時候,周圍的人也發現了曹陽的變化。
他們全都有些驚懼地看着自家的少主,此時在後者的臉上,佈滿了歇斯底里的瘋狂。
“賤人,都是因爲你,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我要殺了你!”
曹陽盯着訝異被他打得腫起來的俏臉,他的臉上,佈滿了濃重的陰霾。
聽到曹陽的叫喊,訝異終於緩緩從蘇北身上移開了雙眼,看向近在咫尺的曹陽。
“呵呵!”
訝異絲毫不懼地直視着曹陽的雙眼,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悲憫的冷笑。
“你知不知道,在我眼裡,你就是一隻卑微的可憐蟲而已。”
訝異看着曹陽,絲毫不理會他已經變得越來越兇狠的雙眼。
“雖然你真的很可憐,但是蟲子就是蟲子,即便可憐也一樣讓人感覺到噁心。”
訝異臉上雖然浮腫,但卻帶着從未有過的冷意。
“就連現在看到你,我都覺得想吐!”
訝異的話可謂字字誅心,讓曹陽變得更加瘋狂起來。
“哈哈……哈哈哈!”
曹陽死死盯着訝異的俏臉,忽然收起臉上的陰霾,仰天痛快地大笑了起來。
“好啊,說得好!”
曹陽收起笑容,臉上露出一絲變態的殘忍。
“既然你覺得我噁心,那麼我不妨幫你一下,讓你更噁心一點。不然怎麼對得起你將我害得如此之慘呢!”
曹陽一邊說着,一邊轉身緩步走到訝異的身邊。
“現在,我忽然改變主意了,因爲我突然想到一件更好玩的事情。”
曹陽的臉緩緩貼近訝異,看着面前這張近在咫尺的俏臉,露出一抹陰邪的笑容。
“我不想那麼快殺死你了,因爲,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曹陽說完,扭頭看向一旁壓着訝異的那個人。
接觸到曹陽近乎病態的雙眼,那個人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
“給我把這個賤人的嘴堵起來,我不想再聽到她開口說話。”
吩咐完之後,曹陽再度轉身,走向不遠處四大門主之一的忠伯。
“忠伯,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曹陽走到曹忠的面前略微施禮,然後低聲對他開口說道。
“陽兒,你要做什麼,現在我們幾個全都在高度戒備,以防萬一被這個小畜生逃掉。”
其實所有的人都清楚的知道,四大門主現在守在周圍,其主要目的,就是要在蘇北體力不支的時候一起上前,然後迅速出擊將其制住。
因爲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現在的局勢十分不妙,因爲老家主在和蘇北的交手中已經盡落下風。
可以說敗局已定,落敗只是早晚的事。
這讓所有人心中震驚蘇北恐怖戰力的同時,也是暗自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不論如何,在和老家主打過之後的蘇北,也已經筋疲力竭。
即便真的擊敗了老人,蘇北也已經成爲了強弩之末。
只要四大門主一起出手,絕對有着足夠的信心可以將蘇別今日徹底留下。
而現在老家主就是在拼着最後的力氣,一直在消耗着蘇北的體力。
他堅持的時間越長,等一下蘇北就會越疲憊,而四大門主得手的機會也就更大。
但是雖然這是衆人都明白的事情,曹忠還是不敢如此直白地說出來。
於是他只能找了一個如此冠冕堂皇的藉口,既是說給衆人聽,同樣也是在心裡欺騙一下自己。
可是曹陽卻對此沒有絲毫的顧忌,他看向曹忠的眼神之中,不自覺地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曹忠自然注意到了自家少主的反應,但此時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沒事的,忠伯,我爺爺和蘇北的戰鬥一時半會還不會結束。”
曹陽雖然有些輕視曹忠,但此時有事求他,卻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分。
“你只需要幫我將那個賤人身上修爲暫時封住,以免等一下她自盡就好。”
曹陽說着,伸手對着曹忠一指遠處的訝異。
“陽兒,你現在還管她作甚,難道你還沒有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嗎?”
曹忠扭頭看向曹陽,臉上盡是不悅之色。
“忠伯,你誤會我了,難道剛纔我的動作你沒有看見嗎?”
曹陽耐着性子爲曹忠解釋起來。
“你知道這個蘇北對那訝異可是上心的很,我現在已經封住了她的嘴。現在我要再使一些手段,讓蘇北心境不穩,自亂陣腳。到時候我爺爺便可趁此機會一句將他拿下。”
曹陽臉上帶着一絲殘忍的笑意,看得曹忠隱隱皺眉。
“你想要怎麼做?”曹忠不知道是被曹陽說動了心思,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開口對着曹陽問道。
“很簡單,我要折磨那個小賤人,讓蘇北亂了心神。但是我就怕她受不了折磨,自己了結,那樣非但不能讓蘇北自亂陣腳,反而會激起他的殺性。”
曹陽說到這裡,再次扭頭看向曹忠。
“所以我要麻煩忠伯,幫我將這個小賤人的修爲暫時封住。”
聽了曹陽的話,曹忠不由得看向遠處的訝異。
如果按照曹陽所說,那麼老頭子就很有可能反敗爲勝,一舉拿下蘇北。
而到時候也就用不着他們幾個門主出手。
要知道雖然蘇北此時依然露出些許疲態,可是無論再怎麼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道理曹忠還是十分清楚的。
蘇北的強勢和強大的戰力,他們早已清晰地看在眼裡。
即便到時候自己四人可以將蘇北拿下,但曹忠卻不敢說可以毫髮無傷地完成這件事。
而如果讓老頭子直接將蘇北拿下,那麼他們四人也就不用冒這個險出手。
這樣一來,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想通了這一點,曹忠緩緩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了曹陽的要求。
見到曹忠點頭,曹陽的心裡頓時一喜,但是他面上卻不漏任何聲色。
“那我就代我爺爺先謝謝忠伯了。”
曹陽說着,躬身對着曹忠施了一禮。
曹忠微微點頭,然後便如鬼魅一般迅速穿過人羣,來到了訝異的身前。
站在訝異的面前,曹忠二話沒說,伸出手用上他渾厚的內力便在訝異的身上點了幾下。
隨即訝異便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陣發軟,渾身用不上一絲力氣。
“你對我做了什麼?”訝異有些虛弱地開口,扭頭死死地盯着曹忠。
“哈哈哈!沒什麼,就是我怕等一下將你折磨的太狠,你會忍不住要自己了斷。”
出聲的是曹陽,此時他已經緩緩從一旁走了過來,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
見到曹陽這副樣子,說不上爲什麼,訝異的身體猛然打了一個寒戰。
而曹陽已經不再理會曹忠,緩步朝着訝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