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聽二子說起胡月河,從手機地圖上查看了一下,胡月河的對岸不遠處就有一座小縣城,如果繞道過河的話,會花費半天的路程。
只是蘇北不確定是否有船,車能不能一起渡河,總之胡月河這條路是走定了。一路上大家都沒說話,將近半夜兩點的時候,越野車停在一條水泥路面上,再往前就是土路,一條目測二十幾米寬的河流擋住了去路。
“蘇北哥,那有亮光,估計有船……”說到這兒,二子意識到有船的地方,是不是意味着就有埋伏呢,這一路他是見識到世界有多大了。
“蘇哥,你看那!”
三人循聲望去,原來距離道路一公里左右的江邊,有縣城治安防護的巡邏船隻,不過已經遠離了這裡,就算是呼喊也聽不見。
蘇北擺擺手示意他打消這個念頭,轉身對二子說:“我去那邊搶船,大概二十分鐘吧,等一切結束的時候我會喊你們出來,我不出現的話,你們就一直躲着。”
說着蘇北從車裡拿出一把路上買的兩把菜刀,遞給他倆:“砍些樹枝,把車先藏起來,然後你們倆躲到蘆葦蕩裡。”
“蘇北哥,我們一起過去吧。”
“別太相信我,我心裡也沒譜,況且一邊戰鬥一邊照顧你們,容易分心。”
二子不再說話,去收割了一些蘆葦將車蓋上,這一路上這輛車將近十個小時的飛奔,機器蓋子都快冒煙了。做完這些,才和陳澤凱躲進蘆葦蕩子裡。
蘇北安頓好他倆後,獨自朝着江邊的亮光處走去。
這是個廢棄的漁村,亮光的地方是原來是個海產品加工廠,廠房的門開着,裡面幾個持槍殺手坐在桌子前吃夜宵。
“那小子會不會走這條路?”
“管他呢,幹好我們自己的事情,真不知道昨天那幾個廢物是怎麼搞得,居然被姓蘇的一個人給辦了。”
“不可能吧?一個人八支槍,你辦一個給我看看,不知道別亂說,聽風就是雨的,那幫廢物是中了那小子的奸計,三輛車撞在一起,當場就爆炸了。”
“真不知道爲什麼Machine爲什麼讓我們堵水路。”
“那是因爲他知道我會選擇走水路。”
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幾名殺手的對話,同一時間將槍口對準了蘇北的眉心。
“呵呵,你是來束手就擒的嗎,陳澤凱人呢?”
“你覺得我會回答死人的問題嗎?”蘇北反問。
這隻有三個殺手,蘇北知道這幾個是看船隻的,他在經過廠房時,已經感受到至少有十幾個人潛伏着,直覺告訴他實力都不俗,甚至不輸給楚鼎天那樣的武學奇才。而這幾個表面上的,只是誘餌而已,還渾然不知被他們的老大出賣了。
“你是在跟我說話……”
噗!蘇北手指一彈,剛剛經過廠房時,隨手拔出了幾根鏽跡斑斑的鐵釘。殺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一根七寸長的鐵釘扎進他的眉心,當場毫無徵兆的到底。
剩下的兩個人呆呆的看着倒下的同伴,嚥了口唾沫,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怪不得蠍子派出壓箱底兒的重兵,甚至連對方怎樣出招都不知道,就已經死了一個。
噠噠噠!一陣機槍掃射。蘇北壓根沒想和這些誘餌耽擱太久的時間,雖然陳澤凱和二子藏得很隱蔽,但畢竟還是有危險的,抖手又是兩根釘子飛出去,結束了兩人的生命。
隱藏在房樑上的幾名殺手暗暗吃驚,雙手抱着廊柱,嘴裡各自咬着一把刺刀,真正的高手向來是不用槍的,因爲機動性和可控性能太差,對敵人的殺傷還有限。
本來這間廠房裡埋藏了幾顆威力很大的**,他們卻沒有按下遙控器,畢竟蘇北只是個保鏢,他們打草驚蛇的話,陳澤凱這塊肥肉會打草驚蛇,找起來又比較麻煩。
蘇北從桌子上把漁船的鑰匙串拿起來,踩着沉重的腳步離開,眼神朝上方瞥了一眼,對於他們的目標心知肚明。
目睹蘇北離開,通過無線電幾個隊友之間相互聯繫,在暗中追蹤蘇北,想等待蘇北放鬆警惕後,陳澤凱露面,然後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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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號位置。”
“四號收到,目標還在視線之中……”
當代號爲四號的高級殺手以爲鎖定蘇北的方向時,他的視野突然有一個影子晃動了一下,就在他停頓的幾秒鐘內,蘇北已經潛伏到他的身後,用殺手綁腿上的刺刀割斷了他的喉嚨,發出微弱的聲音。
“喂喂,說話,四號!五號你去看看這小子搞什麼飛機。”
“五號收……噗!啊……”
五號的反應速度略快,他從狙擊步槍的夜視儀中看到蘇北飛奔而來,本能的一狙知道沒有命中,橫起手裡的短刀,還沒有離開掩藏地點,就被刺穿了胸口。
“不好不好,情況有變,他知道我們潛伏的位置,正在逐個擊殺,隱蔽沒有用了,在他殺掉下一個之前,一起衝出去。這個人……可能不是我們一個兩個能對付的了的。”一號指揮官當機立斷,憑藉四號五號的突然失去聯繫,就知道被蘇北做掉了。
一號的話音剛落,在廠房以及船艙甚至水邊,潛伏着的十幾名殺手一躍而出,手裡明晃晃的刺刀,朝着蘇北的方向殺來。
平白無辜被幹掉兩個同伴,殺手們心中隱隱作祟,是不是他們的情報被暴露了,隱藏暗殺的時機,他們出道時候就是高手,怎麼會暴露給蘇北呢。而蘇北的行蹤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直接去殺掉四號五號,着實讓人詫異,難道他有人體導航嗎!
原有計劃破產,殺手們採取更直接的方式,先殺掉蘇北,至於陳澤凱只能慢慢找了,總不能讓蘇北一個個的解決他們。
“好大的膽子,居然一個人來!”
一陣刀光劍影呼嘯而來,蘇北被團團包圍。
蘇北對於這種人自然是沒必要隱藏實力,一拳轟出,拳頭帶着凌厲的內氣,擊中一把劈來的刺刀。
咔嚓!刀居然折成兩斷。殺手詫異的看着手裡的半把刀,他縱橫世界這麼多年,從沒聽說過拳頭可以對抗刀的,難道拳頭不會被劈成兩半嗎,還是說拳頭比刀要硬。
想到這裡,殺手忽然聯想到以前聽到的傳聞,華夏武術的內氣,怪不得這一拳會帶着風聲,簡直是在他拳頭上裹着一層堅硬無比卻又無形的防護罩。
在殺手憂鬱的時候,那隻拳頭已經砸在他的腦袋上,發出砰的一聲,毫無招架之力的倒下。
衆人顏色大變,原來他不是膽子大而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所有殺手都拿出洶涌澎湃的殺機,以百分之一百二的應戰態度和蘇北進行拼殺。
打鬥的過程是相當壯觀甚至慘烈的,冷兵器碰撞的聲音,以及刀刺進肉的恐怖聲音,場面狼嚎鬼叫甚至是血肉橫飛。
蘇北對於這羣殺手也很驚訝,和白天對付的是兩個實力檔次,這些人要是放在都市裡,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危險元素。
蘇北躲過一把槍,衝着兩個迎面而來的殺手一個頗爲標準的潑射,他們居然也能躲過去。蘇北敏銳的發覺,這些人無論是戰鬥還是槍械以及追蹤,都是非常針對正規特種兵而制定的。
戰場逐漸轉移,一直打到路上,殺手死傷過半,而蘇北的胳膊也被劃了一刀,索性傷口不深。面對一個實力差距是明顯的,可要是打一羣人,蘇北也有些吃不消。
而這時,隱藏在蘆葦蕩裡的二子緊緊的攥着手裡的一根修車撬棍,他知道自己出去會給蘇北添麻煩,可是看着自己的哥哥在外面拼殺,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這是非常煎熬甚至難受的事情。
“你在這兒蹲好了,我去幫忙!”二子一咬牙,衝了出去。
陳澤凱怔了怔,他非常害怕,他的前半生不要說殺人,連打架鬥毆都沒參與過,可是看到別人爲了保全自己的生命而努力,自己再無能也不能頓下去了,手持兩把菜刀也衝了出去。
二子和陳澤凱的突然出現,不要說殺手們,就連蘇北都沒想到。但是卻收到了意外的效果。
這些殺手爲了全力對付蘇北,不顧地形和後果,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在他身上,甚至當二子衝上來,掄起撬棍,重重的砸在一個殺手的頭上時,殺手頭破血流倒地前,還以爲是捱了蘇北的拳頭。
陳澤凱清晰的看到血和刀在飛舞,嚇得腿肚子有些發軟,木訥的揚起手裡的菜刀,朝着人羣扔了進去,也不知道具體傷沒傷刀人,已經抖做一團。
當殺手注意到陳澤凱出現後,互相對視了一眼,放棄蘇北,瞬間撲向陳澤凱,畢竟他纔是目標人物。一把刺刀扎向陳澤凱胸膛時,蘇北準時出現在他面前,單手抓着刺刀,刀刃割破手掌心,血順着刀背滴滴答答流淌下來。
蘇北一拳轟出將持刀殺手擊出十幾米開外,噗通一聲掉進河水裡,咧了咧嘴,手掌上的傷口太深,連拳頭都攥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