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成文說:“那你也可以跟我兄弟合作嘛。”
劉質哈哈一笑:“可以啊,那件元青花我就挺喜歡的,不知道老弟能不能割愛。”
慶成文翻了翻白眼:“你在想屁吃!”
“元青花我暫時還有轉讓的想法。”
趙琦笑了笑,他心中一動:“劉總,方便問個問題嗎?”
劉質點了點頭:“你問。”
趙琦問道:“不知你跟他合作了有多少時間了?”
劉質到也沒有隱瞞什麼:“我跟他認識了兩個多月,除了展臺上的那件青銅器,並沒有實質上的合作。”
趙琦說:“我建議你做好準備,以防萬一那件東西來路不正。當然,這話我就在這裡說一說,別的地我是不認的。”
劉質對此相當意外,趙琦這話的意思是說,萬安恭要倒黴了?此時,他不禁想起趙琦見了萬安恭有持無恐的樣子,這種可能性又增加了一些。
如果趙琦的話應驗了,他可要對趙琦刮目相看了。
趙琦說這麼一句,只是爲了交好劉質,有些話點到爲止就行了:“劉總,沒什麼事我就去欣賞那些展品了。”
劉質呵呵笑着:“行,玩的開心。”
走向展臺的時候,慶成文也對趙琦剛纔那番話很好奇,本來他想問一問,不過他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既然趙琦不說,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又何必多問惹人煩?
趙琦並沒有特意先挑遊戲中的那幾件展品觀察,而且那邊人太多,擠着也沒意思,反正這些展品都是要看的,還是像剛纔那樣,一件件看過去吧。
可能是由於剛纔趙琦的表現,趙琦不再像剛纔那麼默默無聞,有些人也開始接觸趙琦,並向趙琦問一些問題,趙琦基本上知無不言,而且他的回答通俗易懂,很容易明白,讓提問的人非常信服。
唐老和宋老也關注到趙琦的表現,聽了一些趙琦的發言,提升了對趙琦的印象,同時對萬安恭有些微詞,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趙琦慢慢來到了一尊唐三彩仕女俑前ꓹ 這尊仕女俑,雙目含笑ꓹ 一臉的溫柔,懷裡抱着一把扇子,髮飾標緻ꓹ 臉白皙圓潤,身體高大ꓹ 壯碩,豐腴。呈現着愜意享受的樣子。是公認的唐朝女性形象。
三綵女俑ꓹ 相見甚罕ꓹ 因其優雅典麗,備受鍾愛,更何況這件女俑高有將近40釐米,在同類女俑中,堪稱頂類,自然更受矚目。
讓趙琦沒想到的是,這尊三綵女俑的主人居然是司馬洋ꓹ 他已經提前等在這裡,看到趙琦過來ꓹ 便笑眯眯地說道:“我這尊三彩仕女俑不錯吧!”
司馬洋現在雖然見到趙琦就恨得牙癢癢ꓹ 但他拿趙琦沒辦法ꓹ 於是退而求其次ꓹ 讓趙琦說幾句好聽的話,並對自己的三彩俑表示認可ꓹ 他心裡就會舒服一些。
“先看看再說。”
趙琦瞥了司馬洋一眼ꓹ 接着就把目光放到眼前這件唐三彩上。他先仔細看了一圈ꓹ 接着又拿起放大鏡細細打量。
趙琦的這個習慣,已經被大家所熟識ꓹ 或許外行會覺得他這樣太矯情,但像唐老和宋老這樣的,就覺得趙琦這樣的態度才正常,趙琦豐富的學識,和他一絲不苟的態度不無關係。
過了片刻,趙琦收回放大鏡,便向旁邊的展品走去,這把司馬洋給急了,憑什麼別人問趙琦意見,趙琦就知無不言,輪到他了就什麼不說,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
他也顧不得什麼禮貌不禮貌的,直接把趙琦攔了下來:“誒,你還沒說呢。”
趙琦淡淡地說道:“沒什麼好說的,做的不錯。”
司馬洋一聽趙琦這麼說,暗道壞了,同時也有些急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不要我的很清楚吧。”說完,趙琦又想走:“能不能讓一讓。”
司馬洋現在額頭上都起了白毛汗了,他哪能讓趙琦走:“不行,你得說說清楚!”
司馬洋的動作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郭定也連忙從不遠處趕了過來。
趙琦皺着眉頭說:“咦,你這人是不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要我說是吧,行!我覺得它有妖氣,聽清楚了沒?”
司馬洋激動地脖子上都冒起了青筋:“理由呢!你總要給一個能讓大家信服的理由吧!”
趙琦哼了一聲:“我就說一點,目前還未見唐三彩傳世品的報道,幾乎都是出土物,其釉面一般均見泥土腐蝕的痕跡,不同的只是腐蝕的程度和方式。一般情況下是土咬的細孔隨意自然的出現於釉表,或通體或局部出現,細孔大小、深淺不一。腐蝕程度不一。
在放大鏡下觀察部分土咬細孔,其邊緣的釉面有輕微的腐蝕過渡。高仿三彩經藥水處理土埋之後釉表會出現酸咬的小孔,但很有規律,僵硬不自然,腐蝕程度較一致,沒有腐蝕過渡的現象……”
司馬洋聽到這裡,出言打斷了趙琦的話:“你眼瞎啊,我這尊仕女俑上面難道不是你說的這些細孔嗎?還是說,它們的表現不自然?”
趙琦冷笑道:“能不能讓我說完,而且別不懂裝懂,你指的這些是釉面在窯中形成的大小不一的棕眼,和腐蝕細孔根本是兩碼事,棕眼僅出現在釉表,深度約爲釉厚的三分之一,腐蝕細孔則深入釉裡,有的腐蝕甚至深入胎表。”
司馬洋怒目圓睜:“這只是你一家之言!”
唐老看不下去了:“小夥子,不要胡攪蠻纏,趙小友說的是對的,你指的就是棕眼!上面根本就沒有腐蝕細孔,它就是一件高仿!”
唐老的話相當於一錘定音了,也給司馬洋當頭波了一盆冷水,他雙目無神,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的!”
大家到也能夠理解司馬洋,這種級別的三彩仕女俑,除非是撿了大漏,否則買價就不可能便宜,幾十上百萬只能說馬馬虎虎。
不過,這也怪司馬洋自己,如果趙琦不說,他還能做點文章。
郭定深吸了一口氣,出來向周圍人道了歉,跟劉質說了一聲,拉着司馬洋便走了。至於司馬洋的三彩俑,一會服務員會打包,到時再叫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