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成文讚歎了趙琦這幅書法作品的優點之後,又說了缺點,總體來說,就是風格還稍顯幼稚,不太老辣,表現上也比剛纔蘇良才的作品要稍差一籌。
但這是正常的,一位書法家的風格自然要經歷“從生到熟”的過程,況且趙琦還這麼年輕,這樣的表現已經非常驚人了,哪怕去參加國家級別的青年書法大賽,也可以取得冠軍。
蘇良纔看着書法,撫掌輕嘆:“小趙,你還說你的字難登大雅之堂,這是想打我們的臉啊!”
趙琦連忙表示沒有的事,自己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學習云云。
年輕人謙虛一些也是好事,蘇良才說笑了幾句,又跟趙琦聊起了書法的話題,得知趙琦只是小時候在培訓班系統的學過,現在只是靠自己摸索練習,蘇良纔不禁感慨趙琦天賦之高,幸虧趙琦沒有荒廢,否則又要失去一位書法天才。
蘇良才和慶成文都熱愛書法,對這方面的研究頗深,而趙琦雖然沒有花多少時間在書法上面,但誰叫他過目不忘,對書法的理論知識,和一些典故娓娓道來。
於是,三個人一聊就是一下午,之後留趙琦在這裡吃晚飯,又聊了一個多小時,還沒盡興,要不是老人年紀大,精力有些吃不消,他都想秉燭夜談。
經過一下午的交流,三人對對方都有了進一步的瞭解,趙琦給了蘇良才很大的驚喜,成了忘年交,趙琦告辭的時候,蘇良才特意送到門口,一個勁地說,讓趙琦有時間常來。
趙琦滿口答應ꓹ 對他來說,不提他跟蘇良才很說得來ꓹ 和蘇良才的交流,也讓他收穫了許多不在書本上的知識,受益匪淺。
……
第二天傍晚五點半剛過一些ꓹ 慶成文帶着趙琦來到交流會在一傢俬人會所。
就如慶成文所言,來賓們有相當一部分是有錢的商人和企業家ꓹ 這一點,從他們的華麗的着裝打扮ꓹ 以及氣質表情就能看得出來。
當然ꓹ 既然標榜是古玩交流會,古玩從業者,以及收藏家佔了大部分。
交流會的組織者顯然能量匪淺,還邀請到兩位滬市收藏界的重量級老前輩,唐老和宋老,本來,他還拜託慶成文邀請了蘇良才ꓹ 但蘇良纔對這類活動很不感冒,便讓慶成文回絕了。
得知唐老和宋老兩位老前輩也會到場ꓹ 受到邀請的藏家們欣然前往ꓹ 有些人也趁着這個機會ꓹ 帶一些自認爲珍貴的藏品過來ꓹ 通過這個機會展示,如果能夠得到老前輩的點評ꓹ 估價也會因此上升一些。
至於想要交易ꓹ 必須私下進行ꓹ 這裡是禁止的,免得將來發生什麼糾紛影響到組織者。
在滬上古玩圈ꓹ 慶成文還算是個新人,不過靠着他的師傅,來賓中認識的人也不算少,至於趙琦這個陌生面孔,有些人當成是慶成文的秘書。於是,慶成文就充當起了介紹人的工作,每每遇到相熟之人,便也要介紹一下趙琦。
現場大部分古玩從業者,《收藏週刊》這本雜誌每期必讀,於是,沒一會,來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收藏週刊》那篇文章上寫的趙琦,長得什麼模樣。其中就包括賣給趙琦那件元青花的店主。
當店主注意到趙琦的時候,就覺得不對了,得知他就是趙琦的時候,心裡也只能默默祈禱,趙琦一定要像雜誌上說的那樣無能。
劉質就是交流會的組織者,他把慶成文拉到一邊,哭笑不得地說:“我說文哥,你怎麼把這位給帶來了?”
慶成文以爲劉質看不起趙琦,頓時不高興了:“怎麼着,不歡迎我的朋友啊?既然如此,我們立馬就走。”
劉質連忙伸手做出阻攔的姿態:“你別誤會,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慶成文看着他:“那你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知道啊,我還邀請了萬安恭過來,他倆碰到一起,那不是尷尬了嘛。”劉質苦笑道。
慶成文哂然一笑:“要尷尬也是他尷尬,明明連我朋友都不認識,居然就在文章中大放厥詞,算什麼玩意啊!”
以前慶成文談到萬安恭,心裡還會帶着些許恭敬,現在嘛,他如果遇到萬安恭,就想當面問一句,憑什麼!
“別這麼說,人家到底是國內知名的專家,被別人聽去,還以爲蘇老和他不對付呢!”
劉質心裡也頗有些無奈,誰知道慶成文居然跟趙琦認識,而且還帶他一同過來呢?
他心裡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文哥,一會給我一個面子,有問題爭論可以,但千萬別吵起來。”
“切,誰沒事找事,跟他吵啊。”慶成文確實也要顧及一下師傅那邊。
見慶成文這麼說,劉質心裡也輕鬆了一些,笑着說:“對了,我聽小李說,你帶了一件元青花過來,厲害啊!”
慶成文說:“元青花可是不是我的。”
劉質愣了愣,不是慶成文的,那就是趙琦的了,這讓他又有些擔憂。
慶成文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怎麼回事:“你這小子怎麼現在一驚一乍的,我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實話告訴你,這件元青花我師傅已經看過了,給予了很高的評價,而且還是我朋友昨天剛剛撿漏的。”
這讓又讓劉質一愣,有些不可思議:“這年頭,撿漏還能撿的到元青花?”
“可不嘛,萬事皆有可能。”慶成文聳了聳肩膀,這時,他注意到門口有個老人走了進來,定睛一看,正是萬安恭,他努了努嘴:“快去迎接吧。”
劉質也看到了萬安恭,突然間有些頭大,有些後悔地想,早知道就不請他來了。
趙琦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他在這裡一個人都不認識,也沒有人跟他交流,乾脆就吃自助餐,填飽了肚子再說。
他也注意到門口進來的萬安恭,心裡不禁有些嘀咕,這個老傢伙怎麼也來了,按照朱異的說法,萬安恭即將被捕,照理說,不是不應該讓他出京了嗎?還是說,又有了變數?
要不是他相信朱異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說謊,他現在都想打個電話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