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於立飛的仰光之行,除了收穫幾十份暗標毛料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利潤。倒是是縣裡給的兩千萬人民幣,回去之後變成了三千七百六十八萬。這筆錢包括段溪璞拍的玻璃種,換成人民幣是一千九百零二萬。再加上玉猴的一份錢,以及本金返還一部分。
這還是因爲宮靜懿接連拍了兩份賭垮的毛料,否則的話,他應該還可以多六百多萬人民幣。事後,宮靜懿等人對於立飛非常的敬佩,再也不敢違拗他的意思。後面加的三份毛料,幾乎是他們逼着於立飛選的。一塊玻璃種,一塊冰種,讓他們的野心無限膨脹起來。幸好宮靜懿及時醒悟,否則的話他們也會跟衛凌峰一樣,摔一個大跟頭。
“立飛,你如果有機會來滬市,一定要到我那裡轉轉。”段溪璞給於立飛倒了杯酒,誠懇的說道。今天因爲於立飛的一句話,他減少了一千一百多萬歐元的損失。這點損失,對他來到說,並不算什麼。但讓他在最緊要時刻回頭,避免了一次大大的賭垮,這讓他覺得自己非常幸運。
“這還用說,只要我來了滬市,一定會去拜訪段總。”於立飛微笑着說,跟段溪璞碰了碰杯,一口就喝乾了酒。
“老段,你不要總是敬酒敬酒的,想多跟立飛接觸,可以跟我一樣,到二峰縣設個分店嘛。我跟你講,立飛競拍到的毛料,你要是沒有二峰縣投資,可是沒有購買資格的。”賀龍圖笑着說,雖然段溪璞可以請他代爲購買,可是如果有好的玉料,自己都不會放過,怎麼可能還給別人代購呢。
“對,我也去二峰縣辦家店。”段溪璞當即決定。投資一有珠寶店,除了裝修與店員工資之外,就算店裡的珠寶首飾一件也賣不掉,也不對有什麼損失。以二峰縣的消費水平,裝修好店面之後,每年再虧損個二三十萬就到頂了。以於立飛幫他減少的損失來看,哪怕在二峰縣開十年、二十年的珠寶店,也是划得來的。
“非常歡迎段總能來二峰縣投資。”於立飛微笑着說,雖然段溪璞是因爲其他原因纔來二峰縣投資,但開一家珠寶店。也總得投資幾百萬,不但可以給縣裡增加收入,而且也能替他完成招商引資的任務。
“是我要感謝你纔對。今天要不是你,恐怕我也不會在最後要求撤資的。”段溪璞說,於立飛其實兩次點醒過他。一次是說看不太準,這其實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後面於立飛說到他價格問題,六百八十萬的毛料,他覺得最多值三百萬。事實證明,如果這塊毛料裡那一層薄薄的玻璃種。就算全部取出來,也不過值三百萬左右。
“大家也別感謝來感謝去的,喝酒吧。”莫鎮軍說道,段溪璞和賀龍圖在二峰縣投資他沒意見。但他擔心他們會來潭州市投資。原本凱麗珠寶是潭州市最大的珠寶公司,要是他們來了潭州,絕對是自己強有力的對手。
“不知道衛家父子現在是什麼心情?”宮靜懿突然笑着說,她現在也有些後怕。要不是衛凌峰太過偏執,恐怕損失的就是她自己了。拍六零一毛料的時候,她並沒有提前跟其他人商量。如果真的拍下來,只能算她的私人行爲。如果這塊毛料垮在自己手裡,不止是損失金錢的問題,更重要的是會嚴重打擊她的信心。
“不是衛博星在訓斥兒子,就是他們兩父子在抱頭痛哭。”段溪璞笑道。
段溪璞說的沒錯,此刻,衛博星和衛凌峰自然沒有吃飯的心情。他們兩父子在房間裡對坐着,默不作聲。良久,衛博星才緩緩的嘆了口氣,嗔怪的看了衛凌峰一眼:“你知道這次自己敗在哪裡嗎?”
“運氣不好唄。”衛凌峰說道,他到現在還沒有想通,爲什麼表現這麼好的毛料,裡面卻只有薄薄的一層玻璃呢?如果這層玻璃種翡翠,能再厚一公分,自己也沒有賭垮。
“我看不見得吧?於立飛早就跟你說過,六零一隻值三百萬。可是你卻嘲笑別人。解石的時候,於立飛提出要先擦個口子,你又是怎麼做的呢?我知道你很想超過於立飛,可是你如果沒有一個謙虛謹慎的態度,就算你再賭漲,別人也是不會信服你的。”衛博星語重心長的說。這些話,如果之前跟衛凌峰說,他是一句也聽不進去的。衛凌峰總是幻想着,很快就要取代於立飛的地位,目空一切,任何人也不放在眼裡。
“於立飛,於立飛,你們就知道於立飛。可是這次於立飛故意要擺脫我們,你還去舔他的屁?股?”衛凌峰沒好氣的說,他現在聽到“於立飛”這三個字,心裡就特別的不舒服。
“你要還是這樣的態度,一輩子都趕不上於立飛。”衛博星氣道,於立飛雖然在賭石方面有着非常好的感覺,可他從來沒有說過要吃獨食。上次的公盤,他就無償的給大家挑選毛料。這次也是一樣,只不過是他和段溪璞懷疑人家於立飛,並不參與他們的股份公司罷了。但事實證明,相信於立飛是不會錯的。
“於立飛賭的是運氣,我賭的眼力。他的運氣總有一天會用盡,我的眼力卻只會越來越好。”衛凌峰固執的說。
“你眼力再好,沒有運氣也是白搭。”衛博星說道,眼力再好的人也會賭垮。可是運氣足夠好的確,哪怕就是個白癡,也能賭漲。
“段溪璞現在已經跟於立飛一夥的了,我們該怎麼辦?”衛凌峰不想再提這件事,既然垮了就垮了,大不了以後再賭過就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力,總有一天能戰勝於立飛的運氣。只是段溪璞、賀龍圖、莫鎮軍和宮靜懿都因爲於立飛而站到了一起,這對他們衛家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這有什麼好說的,我們也得加入。現在於立飛的運氣好,如果我們不能好好利用的話,那就白白便宜了其他人。”衛博星說道,做生意可不能意氣用事。特別是在這樣的時刻,一旦做了錯誤的決定,以後想再回到正確的軌道上,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
“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會去的。”衛凌峰說道,在沒有碰到於立飛之前,他的生活充滿了陽光。在同行眼前,他是賭石界的新星,在外人面前,他是衛家的公子,年輕、富有。在女孩子面前,他顯得帥氣而大方,是最受歡迎的人。可現在,他的名氣在賭石界已經變得非常差,甚至可以說是聲名狼藉。
“你應該拿出誠意跟於立飛交朋友,學習人家的長處,彌補自己的短處。只有這樣,你纔有可能會超過於立飛。”衛博星說道。
“我跟於立飛交朋友?這輩子是不可能有了。”衛凌峰說道,他可以跟於立飛口是心非的說話,但要真正的跟他交朋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好,你直接回京城吧,我要去二峰縣看看。”衛博星說道,原本他有一個很好的條件,衛凌峰跟於立飛的年紀差不多,如果他們能成爲朋友,或許衛家都會受益。可是衛凌峰卻心胸狹窄,根本就容不下比他強的於立飛。
於立飛沒想到衛博星會跟自己去二峰縣,段溪璞原本是要回滬市的,見衛博星要去二峰縣,他馬上改變了主意。而熊品和吳家山,在會後聯繫於立飛,也決定去二峰縣看看。
“我們二峰縣現在可是彙集着省內、國內最知名的珠寶公司。”於立飛對他們的決定自然非常歡迎。熊品的七福珠寶去二峰縣投資,倒還不算什麼。但是衛博星和段溪璞的公司,跟賀龍圖一樣,在國內處劃很知名的。現在,小小的二峰縣,將有可能集中着全國最有的珠寶公司。
但是於立飛回到二峰縣之後,向劉玉飛彙報的時候,他對這些珠寶公司的到來,雖然也表示歡迎,但卻沒有上次那麼激動。他最關心的就是於立飛帶回來的錢。今年劉玉飛已經決定正式啓動二峰縣的舊城改造,爭取在今年,將在縣城的中心新建一個廣場,把中心位置的棚戶,至少要遷移兩千戶出去,用來修建新的高檔小區。
“兩千萬出去,半個月就變成了三千七百六十八萬,立飛,我很感謝你啊。”劉玉飛聽到於立飛的彙報之後,笑呵呵的說。他現在唯一遺憾的是,緬甸每年只舉辦三次珠寶交易會,如果每個月都能舉辦一次,那該多好啊。
“這次絕對是僥倖,我們後來拍了兩塊毛料,總共是兩千多萬歐元,但只收回了幾十萬。”於立飛說道,原本他還以爲,所有的資金都會被宮靜懿用光了,沒想到宮靜懿也很機警,見到兩塊毛料都賭垮,當機立斷就停止了第三塊毛料的競拍。
“是嗎?立飛,你如果有時間,還是要多研究毛料,我們縣裡的發展,需要你在這方面多立功。”劉玉飛說道,今年縣裡需要用的資金很多,就算去年增加了一個多億,也是捉襟見肘,因爲他的規劃很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