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園派出所屬於城區派出所,如果於立飛趕回九號別墅或者軒雅齋休息,都不算遠。開車的話,也不過二十分鐘的路程。但於立飛還是遵循自己的原則,每天晚上住在派出所。如果晚上需要出警,他也會執行任務。當所長的,如果不能以身作則,很難迅速建立權威。
快十二點的時候,110指揮中心轉來指示,有人報警丟了很重要的東西。對方語蔫不詳,指揮中心判斷,可能是搶劫,讓曉園派出所迅速出警。今天晚上是劉福青值班,他向於立飛彙報後,於立飛決定跟劉福青一起出警。凌晨,正是發案的高峰期。
“於所,這麼點小事,我去處理就是。”劉福青沒想到於立飛這麼喜歡出警。剛纔他去於立飛辦公室的時候,發現於立飛竟然在看戶籍資料。曉園派出所轄區內有幾十萬人,這麼多戶籍資料,堆積如山,怎麼可能看得完?
“沒關係,昨天的入室盜竊案,你可得抓緊,可不能把人放跑了。”於立飛叮囑道,今天下午劉福青回來彙報,終於發現線索了。有一家金店,終於承認收到了李鬥戰的金項鍊。但可惜的是,項鍊已經被融化。
“請林所放心,只要那人再露頭,肯定跑不了。”劉福青說道,他知道這件案子對於立飛意義。這是於立飛到曉園派出所之後,出警碰到的第一件案子。雖然只是普通的入室盜竊案,但必須要破。他已經向馮永輝彙報過,把網撒了下去,只要那小子敢再作案,一定跑不掉。
“等待太被動,這樣吧,你把那金店老闆帶到分局,請他們畫張模擬畫像。”於立飛想了一下。說道。
“於所,一個盜竊案就讓畫像,分局恐怕不會批准吧。”劉福青有些擔心的說。
“沒事,我明天給張少波打個招呼,你到時去找他就可以。”於立飛說道,張少波是分局刑偵大隊的中隊長,辦這點事情應該是沒問題的。
“行。”劉福青點了點頭,張少波現在已經兼任副大隊長,找他幫忙,肯定沒問題。
於立飛他們到地方後。看到有個中年男子坐在街邊,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握着手機。看到警車來了,也沒動,甚至還猛灌了一大口酒。劉福青停下車,走過去一問,果然不出所料,就是他報的警。
“同志,你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劉福青一看對方喝得酩酊大醉。就知道這次出警,恐怕又白出了。喝得醉熏熏的人,怎麼還能發現自己丟了東西呢。
“我的靈魂不見了,你們趕緊幫我找回來。”醉漢情緒激動的說。
“靈魂不見了?”劉福青一臉的苦笑。他又不會招魂,再說了,這事也不歸派出所管啊。這些人把警察當成什麼了?
“你們趕緊幫我找,真不知道養你們這些警察是幹什麼的。”醉漢不耐煩的說。
“怎麼回事?”於立飛。見劉福青跟那人不停在說着什麼,也下了車,問。
“我說你們這麼囉嗦幹什麼?趕緊給我找靈魂。找到了我好回家。”醉漢大聲嚷嚷着說。
於立飛已經明白大概,他微微一笑,到旁邊的樹叢底下抓了把土,放進醉漢的口袋,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你的靈魂找回來了,快帶着走吧,可別丟了。下次丟了,就找不回了嘍。”
“謝謝,謝謝。”醉漢用手壓着口袋,歡天喜地的跑回家了。
“於所,真有你的啊。”劉福青一臉欽佩的說,他最怕跟這種糊里糊塗的人打交道。你跟他講理,根本就講不清。他剛纔還在想,是不是強行把醉漢送回家,沒想到於立飛隨便抓把土,就把問題解決了。
“對這樣的人,你無論是跟他講理還是講法,都是沒用的。好了,收隊吧。”於立飛說道,他這樣就是多出警的好處,要不然他也不會有這樣的經驗。
但他們還沒有回到所裡,車上的對話機又傳來110最新指示,他們轄區有人打架鬥毆,讓他們迅速趕過去。打架鬥毆是派出所經常處理的案子,於立飛二話沒說,馬上跟劉福青趕了過去。
“於所,是不是讓所裡再派幾個人過來?”劉福青有些擔心的問,打架鬥毆很容易發展成打羣架,以他們兩個人,恐怕很難震懾住那些人。這個時間段出現打架鬥毆,一般都是喝了點酒,他們這身警服,未必能震得住他們。
“我們是警察,難道還怕那些人?”於立飛笑了笑,打架鬥毆的事情,派出所的幹警經常能遇到。只要他穿着警服,不管什麼人都是聞風而逃。雖然他身手不錯,可是一直沒有機會施展。
“有於所在,什麼樣的情況都不是問題。”劉福青恭維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是一個集體,任何一個人都代表公安機關。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我們不管碰到什麼情況,都有一個堅強的後盾。”於立飛說道。
“於所說的透徹。”劉福青奉承的說道。
於立飛他們趕到目的地的時候,打架還沒有停止。於立飛馬上拉起警笛,聽到刺耳的警笛聲,打架的人才停止。但奇怪的人,打人的,和被打的,都沒有逃離。被打的,看到警察來了,就像盼到了救星,不跑是正常的。但打人的,見到警察,還敢站着不動,就耐人尋味了。
“我跟你們說,派出所的人來了正好,把這小子給我抓進去,好好關幾天,他就老實了。”一個打人的年輕人,見到警車之後,反而更加囂張的大叫着。
“警察,剛纔是誰報的警?”杜運國走過去,大聲呵問。
“人都在這裡,你還管誰報的警幹什麼?”年輕人一臉不屑的說道。
“於所,他叫曾熠,是區政法委副書記曾允海的兒子。”劉福青聽到年輕人的聲音有些熟,再仔細一看,眉頭緊皺,馬上在於立飛耳邊輕聲說。
“怎麼回事?”於立飛望了曾熠一眼,二十出頭,一身的名牌,但頭髮卻留得很長,既可以說是有文藝範,也可以說是流裡流氣。他並沒有理會劉福青的話,走到人堆旁邊,正色的問。
“這小子竟然敢跟我搶女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你們趕緊把他抓回去,也不用關太久,三五天放出來就行。”曾熠根本看都沒看於立飛,好像他纔是派出所所長似的,直接下了命令。
“都帶回去。”於立飛淡淡的說,地上也躺着個年輕人,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已經認不出模樣。但他觀察了一下,應該都是皮外傷。
“對,帶回去。”曾熠根本沒意識到於立飛的話,也包括自己,反而附和着說。
於立飛也沒跟他廢話,走過去拉着曾熠的胳膊,把他往車上拖。曾熠此時才意識到,自己也是被帶回去的對象。他想掙扎,可是面對於立飛,他哪有掙扎的餘地?
“你幹什麼?知道我是誰嗎?我知道我爸是誰嗎?”曾熠被於立飛抓着胳膊,完全動彈不得,氣急敗壞的說。
“這個人是不是你打的?”於立飛指着地上的人,問。
“是啊。是他先招惹的我,要不是想跟我搶女人,他能挨這頓打?”曾熠恨恨的說。
“劉福青,把所有的涉案人員全部帶回去。”於立飛冷冷的說道,也不理會曾熠,把他塞進警車裡。
看到於立飛已經用行動說明了一切,劉福青不敢怠慢,把旁邊的人,包括地上受傷的人,都帶回了派出所。曾熠在車上的時候就大吵大鬧,進了派出所之後,更是變本加厲。於立飛也沒跟他客氣,直接把他銬在椅子上,扔在一間屋子裡。
“於所,是不是先問一下曾熠?”劉福青提醒道。不管怎麼說,曾熠的父親畢竟是區政法委副書記,以前也擔任過東城分局的副局長,算是派出所的老領導。
“不用,先問別人。”於立飛說道,對曾熠這樣的人,把他晾一段時間就老實了。
情況其實很簡單,在酒吧喝酒,曾熠多喝了幾杯,看中了一個女孩子,就想拉過去陪他喝酒。誰知那個女孩子卻不是酒吧的,而是那個受傷的年輕人帶來的女伴。雙方都是血氣方剛,而且又喝了酒,他自然不會讓秘書帶來的人被曾熠欺負。可是曾熠那邊的人多,而且他又有後臺,自然不會對年輕人客氣。
處理這樣的事情,要簡單也很簡單。畢竟打架是不對的,雙方各打五十大板。打贏的一方賠醫藥費,雙方走人了事。如果傷的不重,或者打的贏的一方有關係,也可以不了了之。但如果要複雜,也是可以拘留的。
於立飛也沒想要太複雜,他讓曾熠賠醫藥費,參與打人的,暫時不能離開派出所。可是曾熠卻死活不同意,他今天晚上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賠錢?我賠個雞巴。他搞得我晚上的酒沒喝好,還被帶到了派出所,必須要讓他賠我錢。”曾熠聽到劉福青的處理意見之後,吼叫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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