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牌,三個人也可以玩,四個人也可以玩。但四個人玩,更有樂趣。四個人玩牌,摸牌的只有三個,其中一個數息,對方就是莊家。如果莊家沒胡牌,按照逆時針方向下莊。這樣,總有一個人能隨時休息,這樣哪怕玩的時間再長,也不用擔心太疲乏。
而且四個人輪流玩,輸贏也要比三個人玩要大一些。字牌的輸贏,是按多少錢一“胡”來計算的。四個人當中,如果誰先胡到一百胡,而又沒有下莊的話,就要結賬。比如說大的壹、貳、叄,連在一起就算六胡,小的二、七、十算三胡。他們玩一塊錢一胡,算起來輸贏也比較大的,一個百胡下來,輸贏就會上千。
除了固定的大小,還可以打“鳥”。所謂的打“鳥”,就是加一隻“鳥”就多一塊錢一胡。比如說大家都是一塊一胡,於立飛打三隻鳥的話,他一個人就是打四塊一胡。如果不限鳥的話,輸贏幾十萬也是有可能的。
除了嚴禮強跟於立飛還有劉玉飛之外,還有二峰縣的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付強,而劉玉飛的秘書黃誠則在旁邊服務。付強三十多歲,戴了副眼鏡,斯斯文文的,是二峰縣人。劉玉飛雖然是二峰縣長,可實際上卻是外地人。付強得知於立飛也是二峰縣人,跟他說着家鄉話,很快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而黃誠也是二峰縣人,他跟於立飛年紀差不多,都是同一年畢業的。只是當時他進了縣政府,而於立飛卻南下打工。如果不是於立飛機緣巧合,現在於立飛只能仰望黃誠。可是黃誠得知於立飛只是大專畢業,臉上也表現得很平靜。甚至還跟於立飛很親近,畢竟這個房間裡,只有他跟於立飛是同代人。
“立飛,一塊一胡。四方定鳥,你要不要加鳥?”嚴禮強問,所謂的四方定鳥,就是每個人必打一隻鳥,也就是說,已經從一塊變成四塊一胡了。如果再加鳥的話,輸贏就更大。
“我跟着劉縣長走,他打幾隻鳥我就打幾隻鳥。”於立飛微笑着說。雖然他不怎麼會打牌,可是袋裡有錢,心裡不慌。哪怕就是把袋裡的兩萬輸掉了。車上還有十來萬呢。
“那行,我先來四隻吧。”劉玉飛微笑着說,他加四隻鳥,也就是說一個人就打五塊一胡,而他跟其他人的鳥,都是相乘的,如果於立飛也打四隻鳥的話,他們相互之間其實就是二十五一胡了。誰胡到百胡就可以結賬,到時誰要是一把沒胡。那輸給百胡那個人就要二千五。
於立飛確實不精於打字牌,可是他的運氣着實不錯,一上場就胡了好幾把,而且還捉了劉玉飛和付強的炮。要知道。捉炮是要獎十胡的。比如說於立飛捉劉玉飛一炮,胡了十五胡,那劉玉飛是負十五胡,而於立飛則是二十五胡。接連捉了幾炮。於立飛很快就能出百。而一出百,這一局就算結束。
“立飛,你這麼捉炮。是不是以後不打算回二峰了?”嚴禮強半嗔惱半開玩笑的說。於立飛隨便捉一炮,至少就是上千元。雖然劉玉飛和付強都見過大場面,可是被一個明顯是新手的人接連捉炮,臉上確實有些掛不住。他之所以會親自來陪,除了因爲於立飛之外,也是因爲劉玉飛是正職,否則的話,嚴禮強也是不會出面的。
“牌桌上不分父子,跟劉縣長和付主任打牌,就要真刀真槍的幹,我要不知道還有手下留情一說。”於立飛笑着說,但聽了嚴禮強的提醒,他很快就領會了嚴禮強的意圖。這個牌局,從一開始就着特殊意義。如果他要太較真的話,那就是棒槌了。
於立飛明白過來之後,牌局就朝着既定方向走去。還沒三個小時,於立飛就輸了一萬多,而嚴禮強更是輸了近三萬。劉玉飛自然是最大的贏家,就連付強也贏了好幾千。這樣的局面,自然是皆大歡喜,贏的人心裡高興,輸的人也不會生氣。
“劉縣長、付主任,快到吃飯時間了,是不是吃完飯之後再繼續‘戰鬥’?”嚴禮強看了一下時間,笑着問。其實如果可能的話,他寧願直接把錢物送出去。但這樣的交流,對於立飛卻有很好的幫助。畢竟三個小時的牌打下來,於立飛跟劉玉飛和付強的關係,明顯親近了許多。
“也行。”劉玉飛贏了近四萬,心情大好。轉而對付強說道:“付主任,今天我們是大贏家,晚飯就安排到樓下吃吧。”
“劉縣長,到了潭州,哪能再讓你們安排吃飯?”於立飛馬上說道,明月山莊的消費確實貴,可是卻有貴的道理。那種等級制度,看似讓人心裡不舒服,可是人人都奔着那裡去。因爲在那裡吃一頓飯,就已經無形中證明了自己的面子和實力。
“立飛,晚上去哪裡吃?”嚴禮強不知道於立飛是否有合適的地方,問。
“這幾天在明月山莊吃了幾頓,我看那裡還可以。”於立飛淡淡的說。
“那裡確實不錯。”嚴禮強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明月山莊他自然知道,那裡的消費可不低。雖然於立飛賺了不少錢,可是經常去那裡吃飯,就算是一般的百萬富翁,時間長了,也是頂不住的。
“劉縣長、付主任,你們坐我的車去吧?”嚴禮強說道,他的車子是奔馳,有專門的司機,可是除了他之外,就只能再坐三個人了。但劉玉飛卻還有個秘書,再加上於立飛的話,車子似乎坐不下了。
“那行,我跟黃科長一起走吧。”於立飛說道。
“於先生,我讓司機送你們。”劉玉飛說道,嚴禮強今天實在很客氣,如果能讓他的企業再到二峰縣投點資,那他這次來潭州就不算白來了。
“不用了,我開了車過來,就開兩個車過去吧?劉縣長,你的車子就別開過去了,太顯眼。”於立飛笑着說。
“那行。”劉玉飛想了一下,擺擺手說道。
“黃科,你把司機也叫上吧。”於立飛等他們走了之後,說道。
“司機就別去了吧?”黃誠說道,他去主要也是做好服務工作,雖然飯店肯定有專門的服務員,但他有的時候,還能幫劉玉飛擋酒。可是讓司機去,又有什麼用呢?於立飛跟嚴禮強只有兩個人,而他們則去了四個,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那怎麼行呢,搞不好我回來的時候喝了酒,還可以請他幫着開車呢。”於立飛笑着說。
黃誠想了想,覺得於立飛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就把司機楊樹林叫上。楊樹林三十多歲,很壯實,身材不高,不怎麼說話。看到於立飛的時候,只是點了點頭,就默默的站在黃誠身側。
“楊師傅,等會可能得辛苦你把車子幫我開回來。”於立飛跟他們走到下面的停車場時,微笑着說。
“於老闆,你這車很高級呢,得一百多萬吧。”楊樹林很是識貨,看到於立飛走向一輛路虎,眼睛頓時一亮,就問了一句。
“是的,裸車一百二十萬,要不試試手?”於立飛把鑰匙遞過去,笑吟吟的問。
“好啊。”楊樹林看到好車,早就躍躍欲試,他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車子。
“楊師傅,一百多萬的車子,你可得小心點。”黃誠提醒道,劉玉飛的專車是一輛帕薩特,在縣政府機關裡算是好車,可是跟於立飛的車子相比,卻是隔得十萬八千里。楊樹林喜歡車子他能理解,可如果車子出了什麼問題,那就不好了。
“沒事,我買了保險,楊師傅你放心大膽的開就是。”於立飛笑着說。
“越是好的車子,操作就越簡單,操縱也更靈敏,安全性能也更高。”楊樹林說道。他在劉玉飛身邊的時候,一向不怎麼說話,可是現在一碰到好的車子,話就多了起來。
“黃科,劉縣長喜歡喝什麼酒?”於立飛見楊樹林把車子倒出來,就知道他是個老司機。至少他的駕駛技術要比自己高出不少,也就不再關注楊樹林怎麼熟悉車子。轉而問旁邊的黃誠,這個問題,黃誠應該是最清楚的。
“劉縣長一般就喝點鬼酒,沒有什麼特別喜歡吃的菜,但不能太辣。”黃誠知道於立飛想問什麼,只是沒想到他竟然能想到問自己。要知道於立飛比他還要小兩歲,他像於立飛這麼大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門道,自然也沒有跟縣長一起吃飯的機會。
今天他看於立飛跟劉縣長打牌的時候,一板一眼很有章法。雖然最終也是輸家,可是劉玉飛一點也感覺不出來。而他時常站在於立飛身邊,卻知道得很清楚,劉玉飛至少放了五炮,於立飛都沒有捉。否則的話,今天的贏家,恐怕會是於立飛了。
於立飛一點就透,而且看他的樣子,顯然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牌局,能有這麼快的反應能力,已經非常難得了。
“謝謝了。”於立飛誠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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