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98米謬論救人

坑深298米,謬論救人

墨九直接走到了點將臺的下方。

幾名手執刀槍的士兵,微微低頭,向她請安。

“參見王妃!”

雖然墨九與蕭乾並沒有在哈拉和林完成大婚之禮,但儀式差不多走完了,整個北勐都知道她已經是蘇赫的王妃了,將士們也都不約而同地改了口,以博得王爺的好感。

墨九自己其實更喜歡鉅子這個稱呼。

因爲它代表了一種獨立性和職業性,更符合她的價值要求。

不過,北勐士兵對她這樣尊敬,她也不反感,因爲蕭乾高興。

淡淡嗯一聲,她擡頭看着臺上鐵甲寒光,滿面冰霜的男人,展顏一笑。

“王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從她步入校場,蕭乾的眉頭就蹙緊了。

墨九什麼性子的人?他比別人更明白。

這件事,從頭到尾他都不想她參與。故而,昨日大軍入乾州,他就以“長途奔波,她未得休息,有些動了胎氣”爲由,把她安置在府中,讓擊西好好看顧着她,不讓她知曉這邊的事情,就是免得她來摻和——

可防都防不住,她到底還是來了。

掃一眼遠遠吊在後面,一副垂頭喪氣的擊西,他又收回視線,落在墨九的臉上。

“阿九,你有什麼事,待我回去再說,我先辦正事——”

“我這個事,比正事還要正事呢!”墨九俏生生的臉上,一片溫和之色,似乎並沒有因爲校場上的血腥與蕭乾的冷漠生出半點不好的情緒,就那麼柔柔地注視着蕭乾,爾後,一隻手徐徐落在小腹上,渾身上下似乎都散發着母愛之光。

“今兒我午間小睡,偶得一個玄夢。在夢裡,玉皇大帝告訴我——”

“咳!”蕭乾咳嗽了一聲,阻止了她,“阿九!”

這個玉皇大帝與孫猴子等一系故事,她已經用各種版本編撰過無數次了。在楚州的時候,也沒少拿這一套糊弄人。可私下裡,她怎麼樣說都行,在這個校場上,有無數的將士都在看着他們,還有他在南榮俘虜面前的威儀,都讓他不能失態,更不能被她逗笑。

“我們回去再說好嗎?等我把正事處理完的。”

“你不要急嘛!我還沒說完哩。”墨九生氣地撒着嬌,似乎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又抿了抿嘴,慢慢地調過頭來,望向滿場的北勐將士,用一種溫暖的目光輕輕掃過他們的臉,滿帶愧意的呀了一聲。

“諸位,對不住了。我眼神兒不好,先前都沒有看見你們——墨九這廝有禮了!”

說着,她居然朝他們福了福身。

這——

滿場北勐將士都駭住了。

她是蘇赫王爺的王妃,怎麼能倒過來給他們行禮呢?

“不敢!不敢!王妃有禮。”

衆將士齊聲呼着,又刷刷給她行禮。

這樣一來,被她突兀打擾的緊張氛圍,似乎都輕鬆了下來。

而且,美人的作用——有時候真不可小覷。

不說傾城與傾國,至少墨九這樣一笑,讓大家夥兒對她都好感倍增。所以,不管她接下來說了多麼荒謬的故事,有多麼不可思議的請求,他們都選擇了對她寬容。

果然——

墨九那個玉皇大帝的故事開始了。

“玉帝說:他是主宰天下的王,而我是他的公主,因爲我犯了錯被貶罰到人間,本是令我好好修煉的,可我——唉,一個仙界公主,仙胎聖體,怎麼可與*凡身的男子結合,還孕育子女呢?這事讓玉帝大怒,可不得了啦。違反了天界的規矩,是要受到嚴厲懲罰的——”

說到這裡,她賣個關子,不說下去了。

可聽故事的人,不管信與不信,對美人兒的話都有些意猶未盡。

反正她長得美,說什麼都是對的。

墨九小嘴輕輕一抿,苦不自盡地擡頭,望着校場上那個最平靜的男人——蕭乾。

“王爺,玉帝說,我必須做一件令天下人人稱道的大善事,積德、積福,纔可保住我們的孩子,令其平安誕下——”

蕭乾冷冷剜她,知道她要做什麼,語氣略嘲。

“玉帝還真是寬宏大量,就一件善事,就原諒了咱們?”

“唉,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墨九幽幽一嘆,冷不丁用又回頭掃了一眼那羣跪在地上嚶嚶哭泣的婦叟稚童,緩慢而清晰地說:“玉帝還讓我,必須在九九八十一日內,織成七條七彩織錦,爲王母裁剪大壽之袍。若王母穿上新衣,覺得喜歡了,方纔饒我這一回。若王母不喜,做再多善事,也是枉然。”

停頓一下,她似乎有些頭痛地擰起了眉頭。

“唉,誰讓那個玉帝是個怕妻之人呢?可憐的,讓我也跟着他受罪。”

怕妻之人?蕭乾鼻翼冷哼。卻聽她又道:“還有一事,王爺恐怕不知。我這雙眼睛,你道爲何吃了那樣多的湯藥,都不見好?……原來竟然是王母降罪所致!難道王爺願意讓我一生都這樣嗎?還有我們的孩兒,王爺,你忍心嗎?”

“說吧!”蕭乾似乎頭痛不已,“你到底要做什麼?”

呃~墨九飛了他一眼。

那目光裡似乎寫着:“你丫不都知道了嗎?還問!”

看他厲目瞪來,她咳嗽一下,弱弱地拭了拭眼。

“我在想,能令天下人稱道的大善事,能有什麼?無非救得這些人一命了。不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我一下子救了這麼多人的命,可以造多少級浮屠了?所以,妾身請求王爺,饒了這羣人的性命。另外,妾身聽說乾州守將的妻室出自名門,知書曉理,會織善繡,我想讓她來教我鄉那七彩織錦,以博王母一笑。”

其實她說了那麼多,扯到這些人的性命,大家早就聽出來了弦外之音。

如今她終於把話挑明瞭,那個故事的真實性也就更淡了。

在場這些人都不傻,不管北勐人還是南榮人,都知道她歸根到底要做的,是救這些人的性命。

蕭乾看着校場上投來的一束束意味不同的目光,眉頭緊緊一蹙。

“阿九,你想做善事,有的是機會。回頭等我處理好這裡的事,就開倉放糧,分發給南榮的百姓,亦是大善一件。至於你的七彩織娘,這乾州府裡,想來會有繡娘無數,不差這一個兩個!”

墨九脣一撇,神色有些不好了。

她原本以爲找好了臺階,蕭乾就會順着下來。

至少她給了他一個充分的理由不是嗎?

又不是她不講理,上來就要求他放人?

她沒有想到蕭乾對殺人一事會這麼固執,腦袋一偏,頭上的碧王簪上的流蘇,就叮叮晃動起來,將她秀俏的臉蛋兒,襯得凜冽異常,“王爺,你真的不顧及我們母子的生死了嗎?”

這……

扯到生命,也太嚴重了。

蕭乾脣微微一勾,語氣放緩,像在哄她。

“阿九你先別動氣,我——”

“你什麼你?”墨九一跺腳,使上了小性子,“玉帝給我託來的夢裡,說得清清楚楚,放了黃大生他們就是大善一件。他老人家還說了,王母娘娘就喜歡黃大生她老婆來繡七彩織錦,換了誰都不行!你卻非要殺了他們,不是要逼死我們孃兒倆,又是怎樣?”

“……”

玉帝點名道姓?這也太不靠譜了。

既然玉帝都神通廣大了,要救一羣人爲什麼不自己來?

這邏輯站不住腳了,越編越不像話。

可蕭乾拿這樣不講理的墨九,真就有些無奈。

她的脾氣他十分清楚,一向先禮後兵。

爲了讓他的臉面好看一點,她這才故意費了這麼多口水,說了這麼多的話,還特地打扮得這麼漂亮到校場上來——要知道,她平常都男裝素面出現在他面前的,懶得都不愛收拾自己,今兒居然點了朱脣,描了眉毛,添了胭脂……

白白便宜了這些男人!

想到這個,蕭乾臉色也不太好看了。

“阿九,別鬧了,你先回去!”

說着,他示意擊西,冷聲命令,“帶王妃回去!”

“我不!”墨九使上勁兒了,雙手往腰上一叉,就那麼仰頭怒視着蕭乾,大有不放人就要與他拼命的駕勢,“王爺,你還講不講理了?我又不是說不讓你殺人,只不過讓你先把人借給我而已。咱們夫妻一場,我懷了你的孩兒,如今爲了孩兒的安危,你都不肯容我一回嗎?”

借?

聽過借錢借糧的,沒有聽過借俘虜的。

蕭乾不答話,不過眸色放柔,已有動搖之色。

墨九生氣的半眯着眼,乘勝追擊,一口氣把話說完。

“等她教我把七彩織錦織好,讓王母娘娘不再怪罪,饒恕了我的罪過,我順利地產下孩兒,我就把人還給你——到時候,你要殺要剮,都不關我的事。什麼都由着你,還不行嗎?”

她語氣誠摯,挺胸站在那裡,雙手緊緊扣着腰,力大得指節都泛了白。在雪光下,那桀驁的身姿如媚似狐,像在求他,更像在命令他,大有“一言不合就鬧翻”的威脅之意。

蕭乾久久沒有回答。

校場上,衆人都無語,一片寂靜。

北勐將士若有所思,卻無人阻止。

說到底,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這些南榮人大勢已去,殺不殺,對他們而言,本就沒有太大的所謂。可如果不殺,能讓這麼一個漂亮的王妃開心,再露出那樣美麗的笑容,似乎也挺值得——

美人兒垂淚,可令天下好漢動容。

墨九還沒有垂淚,就讓他們忍不住生了憐惜。

而靜靜跪伏着的一干南榮俘虜,從黃大生夫妻到普通士兵,一雙雙目光也都落在墨九的臉上,各有各的想法,但都有共同的一點——感激。

有些人知道她就是墨家鉅子墨九。

有些人完全不知情,只覺得自己遇上了仙女。

好一會,墨九幽潭般的眸子死死盯住蕭乾,打破了無聲的寂靜。

“王爺,你可都思量好了?”

她眸中並不是懇求,而是嚴肅。

想蕭乾半生飄零,飽嘗人世冷暖,不就因爲世人對他的無情麼?若他的童年多一些溫暖,若他所經的那些事裡的人,都存有一顆憐憫之心,做人不那麼狠絕,也許好多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她非聖母,只願盡綿薄之力,給這個世界留多一分美好。不僅爲了她自己,也爲了她腹中的孩子,以及蕭乾積德——她不希望有朝一日,當蕭乾終於登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帝王寶座時,回首這一路上,除了屍骨累累,就是鮮血連天——

贈人玫瑰,手留餘香。

她相信自己今天沒有做錯。

日後再回想,蕭乾一定會感激她的。

兩個人對視着,墨九視力模糊,眼睛都看得發燙了,蕭乾緊蹙的眉頭才徐徐展開,就那樣面對着校場上的千軍萬馬和一衆南榮俘虜,緩緩幽嘆。

“本帥與玉帝一樣,也懼妻啊!”

說罷,他淡淡地吩咐下去。

“一切就依王妃之言!”

……

……

一場殺戮就這樣化解在了女人的柔軟裡。

那些得以死裡逃生的南榮俘虜被帶下去的時候,紛紛對墨九投來感激的一瞥。就連之前一直對蕭乾辱罵不停的黃大生,都閉緊了嘴巴,看了看墨九,又看看蕭乾,一直在若有所思地想着什麼,一改先前的慷慨激昂,由着北勐士兵反剪着雙手,把他押了下去。

傍晚,乾州的宅子裡。

蕭乾剛剛步入後院,墨九就迎了上來,笑盈盈地接過他厚重的大氅。

“王爺,我特地給你做了吃的,就等你回來了。”

“哼!”蕭乾冷冷瞥她,“這麼乖?不會又做了什麼對不住我的事吧?”

“瞧你說得,我墨九是那樣人嗎?”

“是。太是了!”蕭乾斬釘截鐵地說完,看她生氣地嘟起了粉嫩的脣,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受了委屈,又忍不住颳了刮她被吹得紅彤彤的鼻頭,將她細腰一攬,整個兒的納入懷裡。

“你壞我大事,說你一句都說不得了。唉,懼妻之人,苦命也!”

“……我呸!”墨九佯裝地委屈破了冰。

她笑着扯住他的袖子,將他帶入桌席,一邊爲她佈菜,一邊俏生生地笑,“我今日所做,還不都爲了你嗎?旁人不瞭解你,我怎會不瞭解?我知道,你私心裡並不想殺他們的,對不對?看看,你無所不能的阿九,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僵局,幫了你一個大忙。你不言感激也就罷了,居然好意思來斥我?還有沒有良心了?”

“是是是,吾妻之言,句句在意。”

蕭乾吃了人的,嘴短,無奈地撇着她。

“往後家裡的事,你都對,都由你做主。外面的事,你不許再摻和了。”

“我哪有摻和嘛?”墨九笑盈盈地欠身過去,給他一個熱乎乎的吻,又抱着他的脖子撒嬌,“我那分明就叫——臭不要臉地攪局!”

蕭乾微微錯愕。

一瞬後,又哈哈大笑。

“你啊你啊~”

將墨九抱到腿上坐好,他放下筷子,捋一下她腮邊的頭髮,很快又嚴肅了臉,“阿九,我是認真的。我知你心善,但有些事情,得思慮深遠纔可立於不敗……今日之事,我且依了你,來日,你不可再胡鬧。若不然,這幾十萬大軍,我如何帶得了?堂堂一個丈夫,豈能被婦人要挾?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可都明白了?”

墨九眨眨眼,笑着親他。

“知道啦,這纔再一嘛,還可再二,對不對?”

蕭乾哭笑不得,雙手一緊,恨不得掐死她。

“你這小東西——”

“哎喲喂!”墨九呼一聲,吐着長舌頭,模仿着童聲,嘰嘰地哭訴,“父王輕着些,你的手緊着我的脖子了——還不快快放開,若不然,等我出來,定要與你大戰三百回合,一決高下不可!”

“……”

蕭乾無語地看着她清澈而狡黠的目光。

片刻之後,他突然一嘆,將她深深抱入懷中,頭低下來,擱在她的肩膀上。

“阿九,明日我們又要出征了。物資緊缺,糧草不足,只能以戰養戰,迫不得已——只能勞煩你跟着我,一路奔波了。”

“好。”墨九伏在他懷裡,“沒有什麼的,我喜歡跟着你。”

“唉!”蕭乾痛惜地撫摸她的頭,“都是我不好,不能讓你安心養胎,懷着身子還這般東奔西跑,苦了你了……”慢慢地,他將她從懷裡拉出來,雙手捧着她的小臉,目光爍爍而堅定地鎖定她,“不過,阿九不要害怕,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和我們的孩兒。”

“嗯。我相信你。”

墨九點點頭,滿帶笑意。

“我郎最棒!”

蕭乾脣一牽,也笑了笑,又把手撫向她的小腹。

“小子!你也給你爹爭點氣——可知道了?”

“知道啦,爹——”墨九憋着氣,學着童兒迴應。

“哈哈!傻孩子!乖!”蕭乾再次牢牢圈住了她。

豆燈一盞,一室溫暖。

在他們傾情的相撫裡,時間寸步不停地走着,如那沙漏中的細沙,帶動着這個天空下所有的人和事,分秒不停地流向既然定的命運轉盤。

當天邊第一絲霞光溫柔地撫摸着大地的時候,蕭乾的大軍已然突破了徽州的城防。

這一次,徽州守將並非毫無準備。

從地理位置上看,徽州離乾州不太遠,蕭乾在乾州停留那一日,徽州守將的尾巴早就已經夾緊了,他來攻徽州,早晚的事。所以,守將用一天的時間,把整個城池佈防得嚴嚴實實如同水桶。可北勐的鐵蹄和南榮散亂的軍心,以及那些四處傳播的流言,讓他沒有支撐到半個時辰,就選擇了開門投誠,以求活命。

人都怕死。

生存,那是身爲人最基本的訴求。

怕死的人,其實也不該受到太多的譴責。

故而,蕭乾的一生一死兩種法則,再次在徽州守將身上應驗了。

徽州守將雖然拼命抵抗了小半個時辰,但眼看實力不濟,就聰明地選擇了“投降”,晚是晚了一點兒,但蕭乾沒有過多的苛責他,等城門一開,就責令他整肅兵馬,將南榮幸存將士的花名冊統計出來,還允許他回府,收拾行裝,願留則留,不願留,可自行離去。

徽州守將鬆了一口氣。

如此一來,蕭乾的做法,似乎給了南榮將領一個暗示,紛紛在潛意識中接受了這樣的“蘇赫法則”。接下來,蕭乾從徽州打到成州、再到沔州、洋州,三座城池,幾乎都沒有遇到激烈的抵抗,也就沔州守將小小地表示了一下自己對家國的盡心盡力,最後確實打不過,也就索性降了。只不過,他沒有投入蕭乾麾下,而是選擇了棄官而去,流落民間,苟活一命……

成州、沔州、洋州,三座城池,都近興元路。

再往下,若不北上汴京,蘇赫大軍就將入川了。

整個天下人都看着這個形勢,似乎都認爲他即將入川,再一口一口地吃掉南榮的半壁江山。而且,蘇赫此人,不僅打得下城池,也治理得了城池。對於願意投城地南榮將領與南榮的地方官吏,他都給予了重用,似乎根本不怕他們反水,每個地方,一半用北勐人,一半用南榮人,亦十分尊重南榮的習俗,給老百姓最自由的呼吸,給官吏最大的寬鬆權利。

這樣一來,這一片“敵佔區”土地上的南榮人,居然成了整個南榮日子過得最好的人。私底下,他們甚至對蘇赫此人稱訟不已。

對於這一切,墨九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可蕭乾的眉宇間,鬱色卻越來越重。

北勐大軍靠近興元路,與南榮集結的兵馬遙遙相對。

在興元路上,即將展開一場腥風血雨的大會戰。

而他長途行來,一面是將士的疲乏,一面是糧草的短缺,哪一項都可以逼瘋一個統帥。偏生在這個時候,蒙合不僅沒有給他帶來半根草的後援,還不遠千里給他傳來了一道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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