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58米,軒然大波
被無數雙眼睛盯着看,什麼感覺?
墨九身上毛毛的,環視一下看着弟子們探究的眼神,搖搖頭,也懶得解釋,直接把行李丟給玫兒,負着雙手輕咳一聲,就往裡走。
“狼兒呢?”
“安置在姑娘房間了。”
“嗯。”墨九點點頭。
“可是……”玫兒小心地觀察她表情,“狗也來了。”
“財哥?”
“是啊,一路跟着呢,這會兒也不肯走。”
從陰山見面開始,一狼一狗就產生了深厚的感情。旺財好端端一條威武雄壯的公狗,也不知怎麼的,居然產生了母狗才有的母性情結,完全把狼兒當閨女似的,舔舔毛,刨刨腿,有時候還會把它叼着到處玩。狼兒也有些依賴它,沒事就膩在它的肚皮下方,拱來拱去……
嘖嘖!
墨九覺得,這麼下去,得培養出父女感情來了。
“來就來吧。”
嘆一聲,她容忍了旺財。
畢竟是有感情的,只要它不覬覦她的“狼閨女”,一切都好說。
左右看了看,她又問玫兒:“左執事呢?”
玫兒指了指棱臺坊的書房方向。
“一直忙活着呢,早膳都沒進——”
墨妄確實很忙。
墨家有一大堆人,墨家有一大攤子事,他的任務並不輕鬆。
可以說,他的肩膀爲墨九扛起了大部分的責任。
把鉅子該乾的事,差不多都幹完了,除非一定必要墨九來做,要不然,他都會替她做好。這兩日的忙碌,也無非爲了墨九一句話——查找納木罕與阿依古的私人關係。
墨家的信息系統是很發達的。
但是這種優勢主要在南方,在漠北雖有觸角,到底薄弱了一點。
他查了現有的消息渠道,竟是毫無所獲。
墨九負手進去的時候,見他眉頭緊緊皺着,似在思考,不由輕咳了一聲。
“師兄。”
墨妄擡頭,看見是她,隨即展顏一笑,放下手上的狼毫,過來爲她看座斟茶,打量她的眉眼,問道:“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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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喝一口茶,嘖嘖有聲。
“這眼神兒,太犀利了,果然不愧是我的師兄。只可惜,這一次你真的想錯了。”
認真來說,她和蕭乾那不叫吵架。
兩個人經了那麼多的風浪,一起甘苦與共的走過來,那是過命的交情。
不是隨便哪個男人,都甘願爲她冒風險,甘願爲她捨命的。
所以,沒有原則上的問題,她不願意太矯情。
只不過,對於讓她不爽的人,她也不會讓人家太爽就是了。
“哦,那是我誤會了。”墨妄審視着她的表情,像個孃家的大兄長似的,一邊笑嘆,一邊審問:“那爲何要到棱臺坊來住?”
墨九雙手捧着茶盞,笑眯眯地望向支摘窗外的耀眼光芒,答非所問。
“師兄啊,你說我這個人,好欺負麼?”
墨妄一怔,失笑,“還好。”
“還好,是好還是不好?”
“好。”
“——”這樣聊天很累的。
墨九翻個白眼,猛灌一口茶水,突然又側眸看他。
“師兄,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太強勢,不像女子,不夠溫柔?”
這話問住了墨妄。
盯着她古怪的面色,他好半晌也答不出來。
墨妄是墨家的左執事,他的本事,一直以來都被墨九的光環遮蓋了。其實,他的才能不亞於任何人,敏銳度也不會輸給任何人。墨妄與溫靜姝那點兒破事,他又怎會不知?
是人都會護短的。
他想要捧在掌心的寶貝,怎容許受一點委屈?
皺眉看着墨九,他目光裡轉動着憐惜的光芒。
“小九,你便是最好的你,不必爲了任何人改變自己。喜歡一個人,從來無須卑微。”
喜歡一個人,從來無須卑微。
這話說到墨九的心坎裡了。
但實際上,這番話會從墨妄的嘴裡說出來,她其實是有點兒震驚的。
畢竟當初墨妄對於方姬然的感情,便算得是頂頂卑微的了。
他爲了她,默默地奉獻着自己,哪怕明知道方姬然喜歡蕭長嗣,甚至與他已有魚水之歡,他依舊故我的對她好着,讓方姬然得以把她當成永遠的備胎。
如今他對她……
激靈一下,墨九突然有點語塞。
“卑微換不來愛。”墨妄似乎怕她不理解,又補充了一句,“覺得你好的人,你怎麼都是好的,覺得你不好的人,你做什麼……都是枉然。小九,寧可隨心,不要隨人。”
她和墨妄之間,從來都是她在講大道理。
今兒墨妄燉的這一碗雞湯,喝得墨九越發難受……
就好像墨妄說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甚至於,這是他委屈情緒的一種委婉發泄。
氣氛凝滯了一瞬。
看着他俊朗的面孔,墨九徐徐問:“師兄,我是不是特對不住你?”
墨妄一怔,瞪了她一眼。
“你想到那裡去了?”
說着他含笑揉了一把墨九的腦袋,那神色,那情緒,就像真的是她的親大哥,不無感慨地道:“我只是心疼你,不願任何人欺了你。你就像我的妹妹,我就是欠的孃家兄長。誰欺你,便是欺我。”
“哈。”看他說得真誠又委婉,墨九長長鬆了一口氣,頓時喜笑顏開,反過來安慰墨妄,“放心啦我的孃家兄長,我與蕭六郎的感情,不是隨便什麼小妖精可以破壞的。說得難聽一些,我便借她一百二十個媚眼,也飛不走我的男人。”
那還置什麼氣?墨妄挑眉。
儘管她不會承認,可他最瞭解她的臭脾氣。
不管嘴上說得多好聽,心裡肯定不舒服了,若不然也不會走。
“小九,下次要懂得拒絕,不高興的事,就不讓他做。縱是他英雄多才,卻也只是一個正常男兒。但凡男子,心思皆不如女子細膩。你的感受,他未必能感受,也未必能揣測。你不高興了,你要直接了當的告訴他,不必委婉。你不喜歡溫靜姝,不願意她住到王府來,你就這麼說好了。有她,就沒有你。逼他做出選擇。”
像爲她授業解惑似的,墨妄基於男人的同理心,慢慢地教她。
“你不告訴他,默默的忍着,受着,他指不定還不明白你爲何不肯爲他忍耐,不肯爲他着想呢?男女之間,總是猜心。你猜我,我猜你,愛得越深,猜得越狠,總不肯把心裡話說出來,這又是何苦呢?”
一番話語重心長,聽得墨九一愣一愣的。
看不出來,老司機啊?
她得承認墨妄說的都對。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要是一樣,那天底下就沒有癡男怨女的。
每個人都容易原諒自己,都習慣從自己的角度去考慮問題,這就是男女感情矛盾的關鍵所在。男人要的,女人不知道。女人要的,男人也從來不懂。
可這,真的不包括她和蕭乾。
抿一下嘴脣,她目光閃爍一下,笑了。
“謝謝你,孃家兄長。”
看墨妄失笑,她又眨了眨眼,“我知道你說的都對,可我實在找不到反對的理由,也做不來‘有她就沒我’這樣矯情的舉動。打心眼裡說,我並不埋怨他。尊師重道本應當,加之他的病,也確實需要陸機。而且,在女人的問題上,我對他其實是完全放心的。我的顧慮,本身就只有溫靜姝……”
說到這裡,她久久不語。
直到墨妄投來詢問的目光,她方纔眯眼,輕輕一笑。
“師兄,這個女人我一直不喜歡,不僅僅是因爲她想搶我男人的原因。實際上,宋妍也喜歡蕭六郎,也搶我男人,但是我喜歡她,並不排斥她。可溫靜姝,我始終認爲她沒有安好心眼兒。而且太有城府,心機也深,還有陸機那昏邁的老頭兒撐腰,我怕他害我六郎。所以,我這次離開,並非與蕭乾賭氣,而是藉機脫出局外,再伺機而動——”
似乎沒想到她竟是這般想,墨妄緊蹙的眉心,鬆開了。
“好。小九果然非一般女人可比。”
這胸懷氣度,確實非尋常女人及得上了。
墨九聽罷,驕傲地仰了仰頭,“那是,要不我出門怎麼好意思說是你的師妹?”
墨妄笑着搖了搖頭,墨九擺完了囂張的譜兒,又嚴肅臉,淺淺飲茶。
“只要一天不戳破她僞善的畫皮,我就一天不回去。”
看來果真是下定決心了。
墨妄盯着她,看了許久,“那你有何良策?”
“簡單,學學其人罷了。”
“其人?”墨妄似有不解。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啦。”墨九白他一眼,脣角掠過一抹涼涼的笑意,“溫小姐若喜歡鬥智,我墨九陪她。呵呵,若是喜歡玩陰的,我墨九還真就沒有輸給過別人。”
墨妄微微抿脣,挑高眉梢,“從來沒有嗎?”
墨九乾笑兩聲,尷尬地摸鼻子,“若是輸了,那是因爲我太善良。”
“——”
她帶着點笑意的聲音,特別的悅耳調皮,似乎情緒很好。墨妄見狀,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麼,只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永遠都會在她的身邊——在她需要他的任何時候。
這日的晌午飯,是墨九親自下廚做的。
墨妄一直鞍前馬後,爲她打下手。
他很清楚,墨九在很高興或很不高興的時候,都會對胃比較好。
這種時候,無須多問,只需陪伴。她要什麼,他就給遞什麼,她有說有笑,他就配合地笑上幾聲,她若出神想事不想說話,他就默默地相陪,不會打擾她。
這樣的環境,是舒適的。
也是自由自在的。
墨九的樣子真不像受了委屈,樂呵呵地看着自己親手做成的飯菜,一道道精美地擺在桌子上,那成就感簡直透心的舒坦,連那些膈應人的事,都不愛多想。
然而——
她和墨妄剛端上碗筷,曹元就進來了。
低着頭,小着聲,他的樣子很爲難。
“鉅子,左執事,蘇赫王爺求見。”
墨九呵一聲,眼皮往上翻,“吃飯就來,吃完就甩。哪有那麼好的事?!告訴他,九爺忙着呢,不見!”
曹元眼珠子轉動着。
斜看一眼墨九,又偷偷瞄向墨妄。
墨妄給他遞了一個眼色,“聽鉅子的。”
曹元“哦”一聲,下去了。
很快他又小心翼翼地進來了,垂着雙手,有些喪氣樣兒。
“王爺說,他可以等鉅子忙完。”
喲喔,這是負荊請罪來了?
墨九嘿嘿一聲,慢條斯理的吃着東西,只覺飯菜都更入味兒了。
“你告訴他,如果我等會出門看見他在,馬上就帶人搬離王府,讓他再也見不着我。”
這一回曹元下去後,沒有再進來。
想必威脅有效,蕭乾已經離開了。
墨九衝愕然的墨妄擠了一下眼睛。
“甭管他,咱們自己吃。氣死他,饞死他纔好。”
“小九,你真的沒什麼事?”墨妄覺得她反常,還是不放心。
“你看我,能吃能喝能蹦噠,像有事的人?”
“好吧,吃飯。”
兩個人吃着飯,歡天喜地。
可墨九自己想得開,這件事情卻在王府引起了軒然大波。
墨家鉅子在縉樂院裡陪王府睡了一宿,第二天就撒潑“搬遷”到了棱臺坊,王爺紆尊降貴,親至棱臺坊求見,竟被墨家鉅子拒之門外……這樣的小八卦,對整個王府的人來說,都是新鮮的,有趣的,樂於傳播的。
時下的人,沒有什麼娛樂。
於是,嚼舌根就成了主要娛樂方式之一。
私底下,說什麼的人都有。
但墨九渾然不覺,也懶得去管。
吃過飯,她就拉了玫兒去逛街。
哈拉和林的街巷與臨安差別很大,但也有共同之處,都在皇城根底下——熱鬧。
墨九和玫兒走在前面,墨妄親自牽了她的馬跟上,後面還有曹元幾個墨家弟子,一路走,一路看,這樣的俊男美女組合走在街上,實在太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了。尤其墨九,男子的裝扮與風華,女子的面孔與美豔,簡直就是一顆“行走的春藥”——不僅吸引漢子,還吸引姑娘。
她面帶微笑,走走停停,見到稀罕的玩意兒,就頓足看一看。
似乎並沒有察覺,人羣裡面,有一個壓低帽檐的男人,擠在中間,始終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的後面……
“師兄,快點,這邊兒。”
“玫兒,跟上,把這個給我拎着。”
墨九興奮得像個小姑娘,領着一羣人,嘩地繞過街道的轉彎。
那跟蹤的男人遲疑了片刻,扶一把腰刀,緊緊地尾隨上去。
然而——
轉角一看,人羣熙熙攘攘,可哪裡還有墨九?
他左右張望,半晌猛地調頭。
在他背後,站着環着雙臂,似笑非笑的墨九。
“找什麼呢?”墨九衝他擡擡眉梢,“找我嗎?”
那人拉低帽檐,換一個方向就想離開。
可腳剛邁出去,墨妄就堵在了他的面前,手上是出鞘的血玉簫。
“不知閣下哪位英雄?既然一路跟隨,想必很有興趣結識我家鉅子?如今撞見了,又爲何要走?”
這邊有了動靜,頓時吸引了看熱鬧的人。
隨即,一羣人圍了上來,把本就熱鬧的街市,擠得水泄不通。
那人眼看溜走無路,低垂的頭,終於慢慢擡起。
“九姑娘……是我。”
嗤的一聲,墨九樂了。
她一搖三擺,慢吞吞走過去,笑得好不張揚。
“原來是你啊。喔唷,說來咱倆也算老熟人了,你要見我,直接來找便是了,做什麼要偷偷摸摸的跟着?”
她又不怕丟人,把聲音放得很大。
可衆目睽睽之下,辜二卻囧了。
半垂着頭,他無辜臉。
“並非偷摸跟着,而是爲了九姑娘的安全。”
這哈拉和林如今是天下重心,龍蛇混雜,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墨九就領了幾個墨家弟子從王府大搖大擺的出來,目標那麼大,太容易成爲有心人嘴裡的肥肉了。
確實,她的處境並不安全。
可辜二知道的,墨九又如何不知?
她微微翹脣,摸了摸鼻子,上下打量着辜二。想了想,又湊近一點,歪頭瞅他,“那麼,謝謝您了!敢問,是你爲了我的安全跟隨保護,還是別的什麼人?”
辜二眉頭微蹙,不吭聲。
那一張棺材板似的木然臉,幾乎尋不見情緒。
墨九笑不可止,“嘖嘖”一嘆。
“原來你一直暗戀我啊?爲什麼不早說呢?唉,也怪可憐的。行,你繼續保護吧。我走了……”
轉身,她對墨妄偏頭,示意他走,嘴裡卻忍不住戲謔。
“不過好心敬告一句,喜歡我的人太多了,你下輩子排隊要積極一點,看在我們是熟人的分上,我給你排一個前面的座位——哦對,如果還有別的什麼人,也暗戀我,讓你順便來保護我,你也順便把這句話帶給他。”
她就這樣擠入人羣,走了。
玫兒樂得嘻嘻發笑,不時回頭來看。
徒留辜二一個人留在原地,受着人羣的指點,一動也不動。
——
黃昏一過,天色漸暗。
王府的後花園裡,寂靜無聲。
身穿侍衛服的擊西,從一棵紫薇樹後面鑽出來,四處看了看,偷偷摸摸地摘下兩朵紫薇花,又把身子縮了回去,像藏什麼似的,把花兒納入懷裡,快步入了自己的房間。
爲了與闖北的“晚約”,她準備從現在開始,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這些天,穿這一身又重又沉的侍衛服,快把她的美貌都擠得變形了,她就盼着“脫胎換骨”的時候,不由滿心歡喜,脫下厚重的侍衛服,她嫌棄瞥了一眼,步入放好溫水的浴桶裡。
仔仔細細地洗了個澡,她一身清爽,從包袱翻出一套豔紅色的貢緞裙子,穿一雙小小的雲錦繡花鞋,梳上一個垂鬟分肖髻,把在花園裡偷來的紫薇花斜斜插在髮鬢,拿着一面小鏡子的手柄,左右偏頭觀看,滿意得不行。
這面鏡子的清晰度很高,與市面上的銅鏡都不一樣。它是興隆山墨家制造,工藝極是精湛,聽說是成本太高,根本不能量產,也不對外出售的。當然,憑着擊西與墨九的關係,那會兒在興隆山又扮的俏姑娘,好歹騙了一個來,一直被她當成寶貴似的,貼身收藏着。
“美!太美了!”
自戀的擊西,看着鏡子裡的俏人兒不住嘆息。
“老天,你怎麼可以把擊西生得這樣美呢?”
嘟了嘟嘴,想到晚上的事,她又興奮地眨巴眼。
“哼,李闖北,臭和尚,便宜你了!”
愉悅了身心,她一會照鏡子,一會擺動作,在屋子裡的各個地方,以各種角度留下了自己不同姿態的漂亮剪影,就等待闖北進來的時候,乍然一看,就一眼驚豔,恨不得撲上來。
然而,等得她腰都酸了,還不見人來。
“唉!莫非是要失約?”
拍拍額頭,她有些累着了。
“咚”一聲,毫無形象地倒在牀上。
一個八字,簡直慘不忍睹。
闖北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屋子裡陳設簡單,可佳人卻不簡單……
雖然她那個仰躺的動作不太雅觀,但美人兒卻是極爲雅緻的。
一套豔紅得近乎俗氣的衣裙,愣是被她穿成了一個嬌若夏花,燦若雲霞,水豔豔,嬌滴滴,白淨淨,如同一個誤入人間的仙女,與屋裡的簡陋陳設,有着天壤之別的色差。
也因此,帶來了強烈的視覺震撼。
“噫!”
擊西驚而坐起,看闖北愣在門口,也怔了一下。
“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闖北有些遲疑,“嗯。”
“那……快進來啊,時間可不早了呢?”擊西急切得很,不管不顧地疾步過去,拽住闖北的手腕往裡一拉,隨即往門外看了看,就關上了房門。回過頭,嘻嘻一聲,看着李闖北,露出一抹色迷迷的嬌笑。
“假和尚,我今兒可有什麼不同?”
闖北眉頭打着的結,一直沒有解開。
“哪裡不同?”
看他呆瓜似的,擊西有點生氣了。
“你沒有看出來麼,我戴了花兒呢,還穿了一身新衣服?”
李闖北的神思,顯然不在這個上頭,“哦”一聲,隨即就問:“你叫貧僧過來,不知有何貴幹?”
還有何貴幹?
怎的生分成這般了?
擊西纖細的眉頭一豎,惱了。
那嬌氣的聲音,夾帶着滿腔的憤怒,聽上去極是尖利。
“臭和尚,你我兄弟一場,不就睡你一回,至於麼?”
------題外話------
兄弟一場,不就睡一回麼,至於麼?
這話好有意思,我想,闖北一定是無言以對的.
嗯,明兒咱們繼續嘮嗑,謝謝觀看,麼麼噠,再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