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28米我看上的人就是我的

坑深128米 我看上的人,就是我的

冷寂的房間裡,光影重重,襯得蕭乾輪廓分明的面孔更爲俊美,但仔細觀之,表情明明滅滅,卻令人難以琢磨。

他許久沒有回答,墨九也不着急,只似笑非笑地睨視着他,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臂彎裡,指尖來來回回摩挲他衣底軟肉,像只是問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阿九……”

蕭乾輕喚一聲。

可久久,再無下文。

墨九眉一蹙,微擡下巴,“說啊?有什麼說什麼。”

這一次蕭乾仍舊沒有回答,盯着她水靈靈的眸子,他喉結微微一滑,像是難以啓齒。素來風光霽月、坦坦然蕩的蕭六郎,不論是戰場上的大敵當前,還是朝堂上的刀光劍影,他從來沒有過這般緊張與不安……

於是不需要他說,墨九也知曉了。

有宋驁與彭欣活生生的例子在前,若墨九隻是局外人,想不懷疑她與東寂在石室裡有曖昧恐怕也不可能,就算蕭乾並不是疑心病重的男人,可能心底也認定了她與東寂清白不了。

墨九想到了那日他從艮墓抱她出來的情形。

他見到她與東寂時,他們正在整理衣服。

在那一盞風燈幽暗的火光中,他的臉色那樣難看,凝重。

還有他那些她當時聽來奇奇怪怪的話。

恐怕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懷疑上了吧?

“阿九……”蕭乾見她盯着自己不說話,眸色黯了又黯,終是喟嘆一聲,慢慢摟住她,手指一點點移動,握緊她的小腰兒,裹了裹,又重重將她納入懷裡,那力道大得似是恨不能與她融爲一體。

“過去的事情,我們不必耿耿於懷。”

墨九脣角微微抽搐。

這麼說來這個男人已經做好思想建設了?他以爲她與東寂兩個已經是不乾不淨的了,不過,他在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掙扎之後,終於決定把“那事”當成過去。不與她計較,所以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她好,但偏生心裡又有一道坎邁不過去?

默默地揉了揉鼻子,墨九失笑道:“既然六郎覺得一切都沒有關係,也都說服自己看開了。爲什麼這兩個月你卻要故意避開我,每天晚上都那麼晚纔回來?害得我想見你一面都難。”

蕭乾目光微微一閃。

他似乎不敢正視墨九的眼睛,低下頭,下巴蹭着她的額。

“阿九……你是個聰明的姑娘……”

這叫什麼回答?墨九雙眸微微一眯,脣角輕勾,臉上似是掠過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可仔細看時,臉色卻很凝重,甚至帶了一點無辜的痛苦,連聲音都有着顫意。

“六郎,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在你沒入石室之前,我與東寂究竟發展到哪一步了?”

蕭乾手臂微微一緊。

好半晌兒,他高大的身軀僵硬着,一動也沒有動,可握住她腰的掌心,都捏出了冷汗……在看到石室裡那一幕的時候,他心裡難受的滋味兒比之二十年來的累積都要多,可事情都已經那樣了,他又能如何?

他不想問她,也不想知道墨九與宋熹到底發生到什麼地步。對於他來說,有關此事的細節,多聽一個字都不想。既然兩個人已經決定了要共同面對未來,她又並非主動與宋熹親熱,結果如何,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阿九,我不想聽。”

墨九的脣角,慢慢上揚。

只一瞬,她又耷拉下眼皮,繼續苦着臉撥弄他的領口,身子軟綿綿地趴在他懷裡,聲音柔弱地嘆息道:“可是我……想說,很想說。雖然這件事有些難以啓齒,可事情憋在心裡久了,會難受,會生病。可這麼羞恥,這麼難堪的事,我卻不能說與旁人……”

她幽幽的嘆息,幽幽的聲音,每一個字都似飽含痛苦。蕭乾眉心緊皺着,掌心一直輕緩的順着她頭髮,像在安撫她,更像在安撫他自己。

深淺不一的呼吸着,好一會兒,他沉下聲音。

“阿九若想傾訴,便與我說吧。”

墨九雙臂張開,更深地趴入他懷裡,雙肩微微戰慄。

“六郎,你真好……嗚……”

蕭乾神色微凜,握緊她的雙肩,像把她擡起來。

“阿九,莫哭…”

墨九拼死不擡頭,一副不好意思見人的樣子,彆扭地掙扎着,只有一對肩膀抖動更加厲害,“六郎……六郎……”

她低低的低喃,能媚掉男人的魂兒。

也能讓男人憐惜得心都碎掉。

空間裡,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蕭乾清俊的面孔上露出一種似遺憾、似無奈、又似心酸的神色,他靜靜抱住墨九,胳膊緊了又緊,好一會兒方纔將視線落在她的頭頂,然後疼惜地勾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擡了起來。

“阿九……”

剛喚出聲,他就愣住。

墨九臉上哪裡有哭,分明是在笑?

演戲騙了蕭乾,墨九憋笑憋得肩膀直顫抖,看蕭乾發愣,原本陰霾的心情瞬間晴朗,“噗”一聲便笑了出來。

“六郎,你也太老實了!”

說罷她往裡坐了坐,將頭湊到蕭乾的肩窩,嘴脣對着他的耳朵細細呵氣兒,“你聽好了……其實我與東寂,什麼也沒有發生。至少沒有你胡思亂想的那些破事兒。”

蕭乾目光一怔。

看他的樣子,似乎仍然不肯相信。

畢竟當時雲雨蠱感應到那麼強烈的慾望……

墨九無奈斂容,不再與他玩笑,神色複雜地盯着他,正色道:“東寂是個正人君子,便是那般情況了,也剋制着自己。所以你曉得我爲什麼先前要罵宋驁了嗎?”

想到彭欣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她眸子幽暗。

“一個男人自己管不住褲腰帶,讓女人懷上了他的孩子,不僅半點不找自己的原因,也不爲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做主,反倒要逼自己女人落胎,完全是強權行爲。”

“唉!”

蕭乾重重一嘆。

她不能理解墨九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在他看來,宋驁的選擇是沒有錯的,而那所謂的“強權”,也不過是皇室的權威,從古到今,所有人都在遵循的一種即定法則。但他不願在這個時候與墨九爭辯,也不試圖說服她——畢竟那是宋驁的事兒,他沒有摻和的興趣。

“阿九……”他輕撫墨九的後背,慢慢將她拉攏過來,面孔幾乎轉瞬便柔和了,看着她不屑的視線,他似乎有些歉疚,又似乎是怕她生氣,聲音低下來,像在哄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是我不好,誤會了你。”

不管信不信,他都已不想追究。

“終於肯承認了,你誤會我了?”墨九下巴高高擡起,像個驕傲的公主,半分不肯接受他的歉意,“那好,這件事就此結束。繼續說吧!你先前沒有說完的事。”

蕭乾微微眯着眸,笑得有點勉強。

“你不是猜到了?”

墨九哼哼一聲,挑釁地盯他。

“我可猜不到。我笨得很。”

蕭乾靜默片刻,“皇帝以你與宋熹既成事實爲由,要納你入東宮。”

墨九微微一愕,“什麼?這狗皇帝!”

不得不說至化帝的小算盤打得好,說不定知道了這些事還偷偷高興呢。她是墨家鉅子,老皇帝肯定早就想把她“收編”成自己人了,畢竟八卦墓開啓不到一半,武器圖譜連影子都沒有,只有自己人他纔信得過。

然而墨九是蕭家的媳婦兒,他找不到這樣的理由。

於是有了艮墓這一出,他自然順水推舟。

“皇帝甚至許你太子平妻之位……”

謝忱死了,謝青嬗沒有了靠山,那個太子妃的位置自然岌岌可危。現在的太子妃就是未來的皇后。依至化帝的想法,恐怕沒有女人會拒絕這樣的誘惑吧?

墨九冷笑:“可他難道忘了,我是蕭大郎明媒正娶的妻子?”

“……”

蕭乾沒有回答,依舊他也不喜歡她那個身份。

墨九挑了挑眉梢,脣角又是牽出一抹冷笑,“還有,他莫非忘了,我可是天寡之命……剋死幾個男人了,他就不怕我把他的兒子給剋死了?”

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兒,皇帝爲什麼不避諱,墨九很奇怪。

可蕭乾卻似半分都不奇怪。

他凝目看着她,默一瞬,道:“皇帝不止一個兒子。”

像是聽了什麼恐懼的事情,墨九臉色都變了。

“……這怎麼可能?”

這是她不敢想象的事情,爲了一個武器圖譜,爲了爭霸天下的宏圖大業,真的會有人願意犧牲掉自己的兒子嗎?怪不得都說皇家無父子無親情,這麼一說,她下意識地同情東寂了。

“更何況……”蕭乾喟嘆補充,“天寡也只是一說,皇帝未必相信。”

“有些道理。”墨九的笑容,有些陰惻惻的,“那爲什麼你一開始不同意醫治東寂,後來又願意醫治他了?”

蕭乾神色微微彆扭,“我不想治他,是介懷他艮墓對你之所爲……”見墨九瞪他,他清了清嗓子,不再提起那事兒,“後來醫治他,是應皇帝所求。”

聽上去是那麼一個理兒。

可墨九卻覺得還是有一點牽強。

“皇帝一開始也讓你治了,你不也沒有同意?”

蕭乾眉頭微皺,似有什麼不好開口,“……可他畢竟是皇帝。”

這話聽上去依舊很有道理。

但蕭乾猶豫的神色沒有逃過墨九犀利的雙眼。

她脣角一彎,“行,那你結果,到底有沒有同意娶玉嘉?”

蕭乾自然不同意娶玉嘉。

可玉嘉在艮墓裡把她自己的清白毀了個一乾二淨,也心知她與蕭六郎的姻緣,成敗都在此一舉了。若蕭六郎不願娶她,她往後如何做人?一哭二鬧三上吊,是時下女子常用的砝碼,而玉嘉不是做戲,在得知蕭乾拒絕之後,她真的鬧了自殺。

當然,結果她沒有死成。反倒是謝貴妃痛哭一場,又心疼兒子又心疼女兒,跪請至化帝,一定要爲玉嘉主婚。若不然她母女二人只能死在金鑾殿前了。

說到這裡,看蕭乾神色有異,墨九卻笑了。

“所以,你同意了?”

蕭乾目光暗沉,默認了。

“阿九放心,這事我自會處理……”

“處理什麼?”墨九撇了撇嘴,“做駙馬不是好事麼?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兒呢。我不介意的。只是奇怪這老皇帝也忒心狠,不怕我剋死他的兒子,也不怕你剋死他最寵愛的女兒?”

蕭乾冷笑,“他或許只要一個女婿。”

墨九:“……”

也就是說,只要讓蕭乾做女婿,爲了這一門姻親關係,哪怕剋死女兒也不管?思考片刻,墨九臉上淡淡的,似乎真的半點都不介意蕭乾同意娶玉嘉的事兒,又低聲問他:“那東寂的身子,恢復得怎樣了?”

她言語間有着對宋熹的關心,蕭乾似乎不太舒服,答得很生硬,“死不了。”

“哦”一聲,墨九臉上情緒不明,瞥他一眼,她又問:“他堂堂太子,什麼舊傷那樣嚴重?”

再次被她問及宋熹,蕭乾抿了抿嘴巴,盯住她的眼。

“你怎不問問我,爲什麼要答應皇帝賜婚?”

“噫,奇怪了!你爲什麼答應,與我何干?你既然答應了,自然有你答應的理由。再說,做駙馬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又睡不上漂亮的公主,問也是白問,不如不問。”墨九笑嬉嬉說罷,臉上沒有半點介意。

蕭乾再一次皺眉。

他臉上的神色,似乎被拋棄的人是他。

墨九樂了樂,卻也不多問。

其實她又怎會不知道,蕭六郎答應公主自然是有他的安排的。不過,如今的他還沒有辦法與至化帝分庭抗禮,更沒有走到必須與皇室決裂,殊死一搏的地步。從大局考慮,魚死網破是不值當的。他一旦輸了,就會滿盤皆輸。即便換她自己,在蕭乾的處境,肯定也會好好掂量,甚至先委曲求全。

不過,蕭六郎卻非委曲求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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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總覺得其中另有隱情,一個皇帝可以逼六郎就範的隱情。但是很顯然,不論她怎麼問,他都不可能告訴她。

“可我仔細想想,事情沒這麼簡單也?你睡了公主,我們的雲雨蠱要造反怎麼辦?”墨九笑吟吟盯住他,突然話鋒一轉,“而且我不喜歡人家覬覦我的東西。我墨九看上的男人,就是我的。”

蕭乾被她帶着話題,有些怔忡。

從頭到尾,他都不明白墨九到底介意還是不介意。

墨九輕輕撣着他的肩膀,慢吞吞的聲音帶着笑,可笑裡,卻有一種涼涼的意味兒,“我這個人對什麼事都不認真,只要不太過分,都可以由着人家去了。可唯獨我的男人,旁人碰不得,一根指頭也休想染指。”

頓了頓,她聲音突地凝重,“誰打我男人的主意,就是找死!”

蕭乾眸色一沉,伸手撥開她散亂的頭髮,撫着她白皙撩人的面孔,似有不悅,“阿九不要亂來。我又沒死,用不着你出頭。”

“呵呵……”墨九一隻手勾緊他的脖子,“我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蕭乾目光幽幽,被她遊走在胸膛上的另一隻手亂了心緒。

眸色一沉,他聲音喑啞,“阿九要做什麼?”

深深盯住他,墨九朝他呵氣,淡笑。

“小叔子,她的人間地獄到了!”

墨九自認不算好人,可她從不主動禍害別人,也願意每天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人間處處是美好,可如果人家欺負到頭上了,她也不會善罷甘休。一定得讓欺負她的人看到,什麼叫噩夢。

“……阿九!”

蕭乾看着她笑吟吟的臉,一時猜不透她的心思。

這個婦人太有主意了。

談笑之間的話,向來不知真假。

墨九也不與他解釋,抱住他的腰身,慢慢把他推到躺在牀頭,衝他笑了笑,自己也躺上去靠在他身邊,雙手蛇一樣緊緊勒住他,不許他起身,然後緊緊依偎着不再動彈。

“六郎放心好了,我認真起來是很認真的,一定不幹壞事……”微微擡頭,她目光楚楚,似蘊了一池水光,“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兩個月都沒有見着你了,我好想你……現在你什麼也別問,讓我安安靜靜地抱你一會可好?”

以柔克剛是古今不變的法則。

這樣柔情似水的墨九,便是蕭六郎心底有一萬個疑問也問不出來。而且她軟綿綿的身子那般乖巧的依偎着他,似會勾人魂魄,一抱再抱,便抱上了癮,哪怕他覺得不妥,也實在捨不得起身。

他安撫地輕拍她,“既是想我,爲何不肯回府?還說要在這兒住上幾個月?”

墨九微微闔眼,像是有些犯困,有氣無力地道:“那不是生氣時候說的話嘛?誰讓你那樣對我?下回你再瞞我什麼,可不會這樣輕鬆過關了。”

“宋驁說得沒錯。”蕭乾突地一嘆。

“哼!他說我什麼了?”提到宋驁,墨九就沒好氣。

“你啊,被我慣壞了!”

“呵”一聲,墨九笑得有點兒陰陽怪氣,“那是你們不瞭解我。如果這點小排頭都吃不下去,那往後的日子,你就有得罪受了……”

這句話竟與宋驁不謀而合。

蕭乾縱容地一笑,似乎並不介意她的囂張,掌心慢慢順着她的胳膊,安撫地輕拍着,靜默片刻,似隨意嘮家常似的,冷不丁換了話題。

“我一開始回到蕭家,只是想討回他們欠我母親的……可蕭運長是我父親,我能把他如何?而謝忱,貴爲南榮丞相,手握生殺大權,蕭家又日漸沒落,那時的我……只能等待機會。”

蕭乾平常很少與她交心,更很少談及他自己的想法,這算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了。墨九怔了怔,不知道他今日爲什麼那麼多情緒。難道他是爲了讓她明白他暫時應諾娶玉嘉公主,也是與對付謝忱一樣,是權宜之計,或者蓄勢待發,以圖後計?

她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靜靜聽他說完,她掌心順着他胸口落下,找着他的手緊緊握住。

“都過去了,你仇也報了,就少想不開心的。”

“還沒有過去。”蕭乾淡淡道。

“姓謝的父子兩個都沒了。”

“可謝家的人還有。”

墨九慢慢擡起頭,看他深邃幽冷的眸子……她有些不理解,那謝忱當年到底對他們母子兩個做了什麼,讓他恨得如此徹底,便是殺了他也不消恨?

“六郎……”墨九攬住他的脖子,將臉挨上去,在他下巴上蹭了蹭,柔聲道:“有時候做人得學會放下。我不是勸你放下仇恨,我是想我郎能放過自己……你忘不掉那些仇恨,就很難快活。人生是短暫的,一輩子的光陰也不過指尖流沙。過一天,就少一天,爲什麼不珍惜當下,好好過活?”

蕭乾久久不語。

低頭盯住墨九的眼,他吻在她的眼角。

“阿九,以往我只覺人生漫長,如今卻覺短暫。”

“嗯?”墨九映着火光的眸,如有星光在跳躍,“爲什麼?”

蕭乾與她對視,“因爲你,阿九。因爲我有了你。”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情深如許。兩個人互視着,似乎都不想破壞這旖旎溫存的氣氛,良久都沒有人開口,呼吸交錯、身體交纏、馨香縈繞,似深陷在某種溫暖的情緒中無力自拔。靜悄悄的屋子,夜風幽然,沒有人聲,只有他們彼此的呼吸與心跳,像有節奏調動的旋律,格外惹人情思。

墨九湊上脣,吻他的臉。

“六郎……”

她不待他回答,脣滑下來,緊緊堵上他的脣,輕撬開他的齒。與他緊緊擁抱,切切糾纏,就像兩根在水底遊動的水草,纏繞着彼此再也不想分開……

津沫交流,他被她帶動着,慢慢沉迷,貼她越來越緊。墨九原本在睡覺,就只穿了一層薄薄的寢衣,這般夾心餅似的一裹,她呼吸急促,身子慢慢就熱了……

她火一樣的熱情,令他情動不已,低喚一聲“阿九”,便將胳膊墊在她的後脖裡,身子深深地壓了下去,捕捉她柔軟的脣角……可墨九卻似受不得癢,輕輕一笑,側開頭去。

“六郎等等,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銷魂片刻打斷,總是不舒服的。

蕭乾面色微凝,啞聲問:“何事?”

墨九嚴肅着臉,一本正經道:“若爲了你的復仇,爲了你的大業,必須要犧牲掉我,或者犧牲掉我們的感情……比如一定要你與玉嘉公主圓房,你會怎麼做?”

蕭乾一顆心被她撩得火燒火燎,寵愛的拎拎她的鼻頭,又湊過去吻她,呼吸灼熱,“阿九不要傻。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墨九低笑一聲,摟緊他的脖子,卻躲開了他的吻,“好吧,我相信你……我腳沒有好透,有點不舒服,想休息一會兒。六郎也陪我休息一會可好?你若困了,也可以先在這裡睡下。我也不會嫌棄你……”

這個宅子是彭欣的,蕭乾自然不願意在這裡睡下,可被墨九摟着摟着,他閉上眼睛,呼吸慢慢均勻,竟是進入了夢鄉。

“蕭六郎,對不起。”

墨九見他沒有動靜了,慢慢擡頭,把臉貼在他的臉上,摩挲着,聲音很輕,卻滿是柔情,“我必須讓你知道,墨九不是普通小婦人,更不可能任人擺佈……我只能是我,便是爲了你,我也不能失去自己。”

梆——

更敲四響,這一場春雨似乎下大了。

瀝瀝淅淅的聲音敲在屋頂的瓦片上,如一首怡人的小夜曲。

墨九慢慢從牀榻上坐起,翻過蕭乾的身子,趿上鞋子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一個人影慢慢進來,他的身後跟着躡手躡腳的玫兒。兩個人一前一後入了屋,他看見墨九燈火下略帶潮紅的臉,慢慢垂下眸子。

“鉅子,我來了……”

“玫兒都告訴你了吧?”墨九瞥他一眼,問得漫不經心。

墨妄抿了抿脣,目光掠過在榻上睡得正沉的蕭乾,“玫兒姑娘都交代了,可鉅子有考慮好嗎?這件事太過冒險,若蕭使君醒來知曉,恐會怪罪……”

“怪罪又如何?”墨九扣緊衣裳的領口,“我決定了。”

這樣冷漠無情的墨九,並不是墨妄熟悉的,可固執己見的墨九,卻是墨妄認識的。不管他支不支持墨九的決定,她如今是墨家鉅子,身爲左執事,他只得一切聽令行事。

“那便依鉅子之言行事吧。”

在墨九身邊的人裡,她其實最信得過玫兒。別看小丫頭年紀小,卻機靈、聰慧,而且嘴巴也嚴,很多時候比藍姑姑更靠譜兒。所以這件事,她連藍姑姑都瞞着,只單獨吩咐玫兒去通知了墨妄。

……可她說不擔心,其實還是擔心。

而且唯一擔心的,也只是他而已。

墨九暗歎一聲,回頭瞥一眼熟睡的蕭乾。

“做人,有時候就得冒險。幹吧!”

墨九到底要幹一票什麼大的?結果如何?且聽明日分解。

麼麼噠各位,吼吼吼~3月又過去了!明天愚人節,妹子們整人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反被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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